面对这样的墙体,臧霸一声令下火炮、霹雳车齐开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大地的颤抖感觉立刻吸引来万众瞩目。
在全场三万多双眼睛注视下,二十枚黑漆漆的炮弹和四百多颗手瓜狠狠砸在百步开外的高大土墙上。
炙热的火焰,伴着肉眼可见的爆炸波在土墙上四散开来,在强大的爆炸力量作用下,泥土、瓦块崩的到处都是,偌大个城墙在承受了一轮炮轰之后——女墙、箭楼等掩体消失无踪,城楼摇摇欲坠几近倾倒。
“装弹!”工兵们来回忙碌着,清理弹仓。装火药,炮膛,引线,炮弹一气呵成,“轰轰轰……嗖嗖嗖……”火炮、霹雳车再显神威,漫漫尘土消失过后,人们骇然发现七丈高,三丈宽的土墙竟然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成为烟山火海中的一堆残土。
“我的个乖乖,就这么没了……圣母保佑。”帝国的百姓们目瞪口呆,在胸前划起十字。在度过了紧张、震惊的时刻过后,他们遂既为帝国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器而兴奋难当,他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拼了命的拍手,向帝国的工兵们传达自己的敬畏和赞许。
与喜气洋洋的帝国百姓不同。除了匈奴等少数几个帝国的属国,绝大部分西域国家和罗马人只见过手雷,还从来没见过和听过火炮这种武器。
火炮和霹雳车配手雷施展的威力,让番邦的使节们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大眼瞪小眼若有所思。
所有番邦里,最为惊恐的莫过于精绝国的使节。他们的军队扮成马匪劫掠神圣华夏帝国商队的事情对方探知,这会儿生怕神圣华夏帝国降罪于他们,有朝一日将火炮的炮弹轰到他们的王宫里去。
精绝使节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赶忙哆哆嗦嗦走下看台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绕开禁军,一头跪在栾奕所在的高台下面,连磕三个响头。随后用西域人说华语时特有的口音高呼:“尊敬的神圣华夏帝国教皇陛下。在下乃精绝使节,此番前来特地代我王替精绝军队袭扰贵国商队一事请罪。求陛下赎罪。”
“哼!”栾奕扫了可怜兮兮的精绝使臣一眼,怒道:“我神圣华夏,天朝上国,一项以‘仁’为本善待四方友邻,对你精绝亦是多有扶持。却不曾想尔等精绝小国,贪婪无度,不说心怀感恩之心,反倒掉过头来谋害我天朝百姓性命。我早有言在先: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精绝劣国就等着承受帝国天威吧!”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啊!”精绝使节头磕得跟捣蒜似的。
“少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我帝国商人在像你们的精绝士卒祈求饶命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饶恕他们?你们可曾想过他们也有妻儿老小在等他们平安回家?你们……没有……”栾奕暴怒,“你们残忍的杀害了他们,让他们曝尸荒野喂了豺狼。此等恶行天理难容,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要为我的子民报仇雪恨。”
精绝使节哭诉,“陛下,那都是精绝罪臣乌涂将军自作主张扮成山贼劫掠贵国,与整个精绝无关!他一人犯错,您不能惩罚整个精绝啊,陛下。”
“怎么?把罪责全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想跟我来个死无对证?没门,别以为我不知道,派出军队扮成马贼是你们精绝国王的命令,乌涂不过就是个执行人。既然精绝国王想出这等馊主意,他就应该为自己的罪恶承受应有的惩罚。废话少说,给你两条路,要么在半年之内把精绝王的脑袋送到洛阳来,要么就等着帝国的军队踏平你们精绝吧。”
“这……”精绝使节演了半天可怜虫非但没起丝毫作用,却迎来了栾奕的最后通牒。他登时怒气中烧,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欺人太甚。狗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你要敢来精绝,大不了杀个鱼死网破。”
栾奕身边文武见精绝人如此嚣张,作势要下去砍了他。栾奕将其拦住,冷笑着对精绝使节道:“狗急了咬人?精绝在华夏眼里两个狗的不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也敢跟我叫嚣。来人,把这厮钉上十字架,拖去祭天火。”
此令一出,关索、张苞二人带着一队卫士冲下高台,提溜小鸡仔似的拽着精绝使节便走。
精绝使节大惊,“华夏号称礼仪之邦,难道不知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吗?”
栾奕冷冷道:“两国交兵不能随意斩杀来使。但是咬人的狗……还是可以杀的。”“拖下去。”
万众瞩目中,那名精绝使节散步着杀猪似的痛呼声被钉上了十字架,又在关索、张苞护送下,竖立在刚才被火炮轰塌的土墙下。
关索向臧霸耳语几声后,臧霸点了点头,“火炮准备!目标,精绝狗……放!”
二十门火炮一齐开火,隆隆的炮声过后,精绝使节和十字架一齐消失在天地之间。
“杀得好!”什么叫做国家……在百姓遇到困难的时候,官府会出手帮助他们;当百姓深陷险境的时候,军队会不遗余力的营救他们;当百姓受到欺凌和残害的时候,朝廷和军队会伸张正义,并用铁血手腕为他们报仇雪恨。这才是真正的国家。帝国的百姓们沸腾了,他们惊呼歇斯底里大喊“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呼声,再度让罗马的使者们为之震撼。
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一直是赛里斯温和、儒雅的一面,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赛里斯内心深处铁血、疯狂和好战的另一面。
马克西明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恍惚间他觉得也许这次出访赛里斯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诚然,东向之行,让罗马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赛里斯这个庞大的、雄心勃勃的、财富惊人的……伟大帝国。但是同样的,赛里斯也对罗马的现状有了系统的认知……尤其是那些愚蠢的学者,把此行的目的忘了个干净,跑到赛里斯的学院里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
让赛里斯将罗马各行省与本土的矛盾,以及内部执政官刚刚上台人心不稳的形势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无疑对罗马是十分不利的。
栾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人为善、待罗马使节团分外客气。但马克西明却清楚,作为一个十四岁就开始领兵打仗的帝王,栾奕远比亚历山大大帝更加狡猾和精明。他表面上一副热衷于跟罗马一起对抗安息,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依据赛里斯的兵法,在跟他玩远攻近交的把戏。等到打下安息,占据军港,赛里斯的军队会源源不断运到安息境内,或东西夹击贵霜和西域,或直入罗马本土。
到那个时候,罗马可就危险了。
想通这些,马克西明立刻意识到,他不能继续在洛阳待下去了,需要赶快回罗马,将赛里斯这边的情况报知执政官阁下
于是乎,在当日阅兵式结束以后,他便将自己想到的有关赛里斯对罗马的潜在威胁告诉了自己的副手——罗马禁卫军统领佩特洛尼乌斯,并告诉他,自己决定尽快启程返回罗马,好让罗马早些做出准备,避免有朝一日沦陷在赛里斯人手中。
佩特洛尼乌斯闻听此言,愣了一下,“赛里斯距罗马万里之遥。他们应该不会对咱们下手吧!”
“你不了解赛里斯的教皇。他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就算他有生之年打不到罗马去,他的子孙后代也会。以赛里斯的军力和火炮技术,罗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马克西明急道。
“哎!你说的也有道理。” 佩特洛尼乌斯眼中闪过一道旁人难查的精光,问马克西明,“太阳底下晒了一天,渴了吧?我给你漆杯茶。”
“好!谢谢了。”马克西明却是不知,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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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这会儿马克西明还真渴了。他接过佩特洛尼乌斯递來的温茶。想都洠胍灰 O丬肟谇呷诵钠ⅰW绦娜蠓巍A钊嘶匚段耷睢
就在马克西明准备为赛里斯鸿胪寺送给他的明前龙井发表一番赞誉的时候。忽然间猛地觉得小腹一疼。接着疼痛感愈演愈烈。搅得他坐立不安。
他猛得恍然大悟。眼睛惊的溜圆。瞪着佩特洛尼乌斯道:“你给我喝的什么。”
佩特洛尼乌斯眼中闪过一抹一闪而逝的皎洁。半笑不笑的道:“自然是茶了。”
“茶里放什么了。”
“一种作料。” 佩特洛尼乌斯有恃无恐道:“名叫鹤顶红的赛里斯剧毒。”
“毒药。”马克西明大骇。“为什么。为什么给我下毒。”
“我也不想的。” 佩特洛尼乌斯露出狰狞的笑容。“谁让你太聪明了。你看得太多。想得太多。未來你给执行官的谏言很有可能会影响赛里斯的部署。你挡了教皇陛下的路。我不得不将你铲除。”
“你……”马克西明哇的吐出一口血。“身为一个罗马人。执政官阁下的亲卫统领。你为什么叛变你的祖国和君主。帮赛里斯做事。”
“人都是有野心的。我在执政官身边最多也就做个亲卫统领。。干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大升迁。可是跟赛里斯就不一样。前日教皇陛下秘密召见我时说。十年之内圣教大军定要打下罗马。届时我就是他旗下的马其顿国王。”
“他说这话你也信。就算赛里斯兵强马壮、国力强盛。可它距离罗马足有一年多的路。中间还夹着贵霜、安息好几个大国。哪那么容易打到罗马去。”
“你对赛里斯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说到这儿。佩特洛尼乌斯不由想到栾奕跟他提过的摩天巨舰。有这样的大船和火炮在。赛里斯必能征服罗马。“之前我也不确信。但是今日看过赛里斯的阅兵式后。我毫不怀疑有朝一日赛里斯定能攻占罗马。。”
“你这个叛徒。”马克西明起身便要与佩特洛尼乌斯扭打。可是此时的他中了剧毒。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哪里还有力气。踉跄两步一头栽倒在地。“快……把解药给我。”
“此毒连赛里斯人自己都解不了。我哪里有解药。”
马克西明闻言彻底绝望。他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痛苦正在快速的减弱着。而减弱原因。显然不是因为毒素正在消减。相反。是他的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