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仿佛圣母真的将力量赐给他们了一般。
“各就各位!”县尉邢史一声令下,弓兵登上城墙,长箭在手弓弦满拉。
“唱诗班颂歌!”栾禄一声令下,圣母教济南国商河县分堂中几位刚刚从圣?女娲大教堂艺科专业进修归来的九位神仆在城内墙下站定。
琴瑟和鸣,钟鼓齐奏,歌声随后而来。唱诗班里的神仆们高声唱道:你的公义好像高山,你的信实上达穹苍,你的慈爱高及诸天,你的判断如同深渊,你的恩典何其珍贵,你的温柔抚平我心,你的荣耀彰显于天,你的祝福直到万代,我愿投靠你翅膀的荫下,必因你殿中肥甘得饱足,你叫我们饮你乐河活水,因为你那有生命的源头,在你光中我们必得见光。
一遍唱完,城墙上全体官兵、卫士,及城下自愿帮忙守城的民夫齐声复唱。及至第三遍时,连城中躲在家里的百姓在听到这首歌后,都一面唱歌,一面自发走出家门,三五成群结伴到城头集结,恳求神仆给他们安排任务,守卫神殿。
一首歌四遍唱完之时,黄巾军正式发起了冲击,呼啦啦漫山遍野杀向商河县城。
恰当此时,商河县南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栾禄翘首难忘,喜笑颜开,“圣母显灵!兄弟们,教主救我们来了。“众人扭头难忘,只见,商河县南一马平川的平原之上,数面大旗随风飘扬。旗帜上既不像大汉官军那样绣着主将姓氏,也不像黄巾贼那般什么都不写,只树个黄布了事,而是清清楚楚的白底锦缎上大大的绣着一支红色十字。那是圣母教的专属旗帜——血红十字大旗。在距离血红十字大旗处,还有一面旗帜,外形与血红十字大旗相似,只是在十字中央位置,多了一只生周身洁白的神马。神马背生双翼,头有尖角,俊逸雄壮。栾奕曾告诉信徒说,此马非同凡响,名曰至圣天马,乃是圣母女娲座驾。“至圣天马大旗?是子龙将军和圣殿骑士营的兄弟!快开南门!”
“哎?”孙达扫一眼城下,惊呼道:“俺咋看着赵将军像是不打算进城?”
“嗯?”可不,至圣天马大旗快马加鞭,一路纵横,绕商河县城而过,直向城北黄巾贼众冲杀而去。“什么?圣殿骑士营拢共只有1000骑士。赵将军难道想用这1000人与上万黄巾贼厮杀?”栾禄大惊失色,“赵将军疯了!快,快整齐兵马随我出城接应赵将军。开城门……”
正如栾禄所说,此时率先赶赴商河县支援的正是赵云。他所率领的圣殿骑士营均是骑兵,机动能力强,是以,栾奕令其为先锋,先行一步。自己则帅中军随后赶来。
不过,栾禄有一点说的不对。赵云临城而不入城,直接扑向黄巾贼众的举动可不是头脑发热的举动,而是在观察过敌军阵列,见其军容不整,阵形有缺之后,才做出的作战决定。
全营1000骑兵,不待黄巾贼反应过来利箭一般直插向敌阵西北角偏西位置上的漏防之处。
100先声夺人
冷兵器时代,世人皆知骑兵的厉害。毕竟,高速奔跑下的战马可不是寻常人等可以抵挡的。
战场厮杀时,唯有结成坚实盾阵,再配以长枪远刺战马才可抵御。
而作为大汉制式兵器的盾和矛,目前在黄巾军内部只有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才有配备,普通黄巾士卒能混个长叉、铁锄就算不错了,更有甚者手中握着的兵器不过就是削尖了的木棍,捅个人都费劲,更何况杀人了。
兵器配备不足,衣甲更是不必说。好点的弄个竹甲,或者干脆弄两片木片,一片护在前胸,一片贴在后背,中间用针线连接。差点的干脆啥都没有,一身粗布衣裳配人皮,提着木棍上战场……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黄巾贼军靠这种阵容,怎么可能是由栾奕一手打造,圣母教最为精锐的圣殿骑士的对手?若不是仗着人多,在与圣殿骑士营接触的那一霎那便会兵败。
圣殿骑士营1000骑兵阵列最前方,赵云一脸英气,深邃的双眸之间透着浓浓的战意。在他身侧,身为骑士营圣母教神官的刘瑜,眼神犀利。这位负责在营中传播圣母思想、坚定士卒信念的神仆,在骑士营即将与黄巾贼撞在一起的前一刻,仍不忘提醒卫士们信仰何在。昂首大喊:“为了圣母的荣光!”
余众皆呼:“为了圣母!杀,杀,杀……”一连三个齐整的“杀”字气势冲天,直听的黄巾贼众心惊胆寒。再配上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以及近在咫尺的高头大马,战未开始,贼阵已乱。
赵云趁势加快马速,圣殿骑士营1000卫士如同利箭一般狠狠扎入黄巾贼万人先锋部队西北角阵中——尘雾漫天,血气四溅。疯狂的杀戮自此开始。
身为三国名将,赵云的武艺自不必说,枪影连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有若游蛇,且招招狠戾,每刺一枪必有一条性命灰飞烟灭。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将。鲜血横流,温热的鲜血溅的他满身满脸都是,平日温文尔雅的他,在此时此刻商河县外的战场上竟露出一副杀气腾腾的凶相。
1000匹战马在黄巾贼阵左冲右突,顷刻之间掳走200余条性命。
黄巾贼先锋各营首领见得此景急得不行,死命催促手下贼兵前来阻挡。可把速度提到极致的骑兵又岂是那么好阻拦的?
圣殿骑士营只是跟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黄巾贼打个照面,在抛下几十甚至上百具带着温度的尸体,一阵风是的急速抛开,迂回着军中大旗方向飞马奔袭!
“不好!这帮厮要去斩旗。”一员黄巾军小队首领看出了赵云的意图,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一面派人速速向先锋主将李岫禀报,一面挥鞭策马,率领手下亲兵直向赵云杀去。意图拼尽全力拦下赵云。
可是在与赵云接触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愚蠢。眼前这位圣母教骑兵队伍的首领,看起来年岁不大,至多不过20岁,武艺却是超乎意料的强。
那黄巾贼首立于马上,举起钢刀劈头挥下。日光照耀下,刀光闪华,贼首自得满满,还道会是一刀中地,砍下赵云首级。
正当此刻,他忽觉一股诡异力量飞矢般击中刀身,整个身体重心随之失衡,险些跌下马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旦见银光乍闪,宛若一条银龙张牙舞爪迎面扑来。细细观之,哪里是什么银龙,正是赵云手中铁枪。
贼首大惊失色,下意识侧头躲闪。正是这番下意识动作救了他的性命,银枪擦面而过,在面颊处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一招落空,赵云禁不住“咦”了一声,这是他杀入黄巾贼阵以来,第一次有人躲开他疾速飞舞的银枪。不过,他并没有给那位贼首留下任何劫后余生的机会,长枪划贼首面颊而过,又改刺为扫,重重击中贼首头颅,直接将其扫落战马。
可怜那黄巾贼首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便被随后而来的千名圣殿骑士踩成了肉泥。
圣殿骑士营一路势如破竹,自冲入贼阵的那一刻算起,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竟夺走了上千黄巾贼兵的性命。而圣殿骑士这边,却因黄巾贼手中所持农具、木棍对其坚固的甲胄伤害甚微,再兼兵刃锋利、战马强壮,死伤极少,仅有十余人在征战过程中不慎中招,落马后被同伴坐骑踩死,另有数人受伤。
顷刻之间,圣殿骑士大队人马便出现在黄巾贼先锋主帅李岫眼中。
这李岫,原是冀州黎阳郡内一介地痞,平日无所事事,仗着孔武有力,作恶多端。时人多恶之。
李岫日子过得虽然逍遥,但相邻不喜,整天受人白眼难免精神空虚。恰当此时,太平道在冀州兴起,广收弟子。李岫寻思反正闲着无聊,身边又没有朋友,便尝试似的成为了一名太平道信徒。谁知,入道以后他仗着能打能杀,竟在太平道中混的风生水起,成为太平道冀州一代有名的打手。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实现个人价值的需要,于是,他愈发热衷于为太平道做事。所谓“受之以桃报之以李”,太平道内的高层也自然不会亏待他,在他为太平道解决一连串难题之后,给予他要职,让他成为一支队伍的首领,随朱英南下经略济南。
在服侍太平道期间,可以说李岫是杀过人的,而且杀得还不是一个半个。他杀过手无寸铁的农人,也暗杀过护卫重重的官员,林林总总,足有上百人之多。在这过程中,他对自己的武艺产生了高度的自信,甚至一度自诩天下无敌。
于是,当看到赵云向自己冲杀而来的时候,李岫非但不说组织人马上前阻拦,亦不引领中军徐徐退却,而是大喇喇叫着喊着,引领随身亲兵反杀向了赵云。
可是,在与赵云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如同刚才那位黄金贼首一般,他也后悔了。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在划过他面庞的那一刻,他竟在恍惚间觉得脖颈传来一阵熟悉的冰凉刺骨的寒风……那是象征死亡的寒风,在之前的许多年里,他曾将这股凉意送给了许多人,而今天,寒意却抵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强烈的恐惧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忽然之间他想到一句老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愣神的工夫,李岫手上可就慢了半拍,眼见赵云飞马冲来,将银龙流星般刺向他的前胸。
不得不承认,李岫不愧是见过阵仗的人,手底下确实有几分工夫。值此对自己极度不利的时刻,仍在最快时间内做出最为正确的反应。双手斧猛然立起,准确无误的将赵云疾刺而来的铁枪荡去一边。
“当”的一声脆响。
二马交错,赵云不由再次“咦”了一声。这是他今日作战以来,遇到的第二个可抗下他全力一击之人。心中涉猎心起,战意更浓,调转马头复又冲锋。
一合过后,李岫这边却是心惊胆寒。心叹眼前这白面小生看起来并不魁梧,怎地有这么大的力量,挡下刚才那一枪直震得他双手虎口发麻,过了好一会都没缓过劲儿来。
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迎向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