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卫军官说道:“告诉乡亲们,莫要着慌,虫子已是有法可治!”
“诺!”那龙骑卫军官抱拳应了一声,目送刘辩引领管青和一众龙骑卫朝小路走去,才向在场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殿下要你等莫要焦急,虫子已是有法可治!”
一直在观看着汉子们喷洒药汁,满心忐忑的村民们,虽是没敢跳下田埂去看青苗里的虫子,少数心思活络的,却已从刘辩将华佗叫到这里的举动,看出药汁并没有对虫子起到太多效用。
心情已是渐渐从期待转为忐忑的村民们,听到龙骑卫军官这么一喊,已是快要丧失殆尽的希望,顿时又被点起,全都转过身,面朝刘辩离去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见毒药果真能毒死虫子,心中对治理虫害已是多了些信心的刘辩,这次并没有转身让村民们站起。
到了路边,他翻身跳上战马,向跟着他的众人喊道:“回城!”
随着刘辩一声令下,管青、华佗,以及一众随行护卫的龙骑卫和洛阳军骑兵,纷纷抖动着缰绳,策马朝洛阳城奔去。
刚进洛阳城,刘辩就一勒缰绳,止住了战马,对身后的一名龙骑卫军官说道:“将城内陶匠请百十个到王府内,本王有事委托他们去办!”
虽是不晓得刘辩为何突然想到要请陶匠去王府,那龙骑卫军官却是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一声,催着战马,小跑着向城内制陶工坊最集中的街道去了。
自从青苗受灾,连日来,刘辩几乎是每天都要出城去田间地头看上一看。城内的百姓对他的往来进出早已习惯,见刘辩又领着卫士进了城,街道上的百姓们,连忙让到一旁,给刘辩让出了通路。
百姓们并没有下跪,这也是刘辩令人在城内张贴告示,告知百姓见了他这位洛阳王,不用跪送跪迎。
这一举措,虽说让刘辩在经过城内街道时,不像其他地方的贵族那样派头十足,却使得他将民心又拉近了许多。
目送着刘辩率领一队人马向王府行进,一个老汉小声向他身旁的老妇说道:“洛阳王整日因青苗受灾之事操劳,若是我等小民能为他多分些忧愁,那该是多好!”
“是啊!”望着刘辩渐渐消失在街头的背影,老妇轻叹了一声,对说话的老汉说道:“为了我等小民,洛阳王可是操碎了心呐!”
“能在如此好的大王治下,也是我等福分!”老汉点了点头,先是感叹了一声,随后扭头看着老妇,小声向她问道:“日前说,我家姑娘要嫁给洛阳军那伍长之事,可有音讯?”
“我们那姑娘生的倒是还有几分俊俏!”听得问起闺女的亲事,老妇轻叹了一声,小声对老汉说道:“只是城内城外许多人家,都想攀上军婚,也不晓得究竟如何,恐怕还是得塞些钱财给那媒人才是!”
“嗯!多花些钱倒是无妨!”拉过老妇的手腕,老汉先是警觉的朝两旁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才压低了声音,对那老妇说道:“若是能攀上洛阳军,你我日后脸上也是多有颜面,可不敢心疼那些钱财,误了闺女的终身!”
也难怪老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如此小心翼翼,洛阳军将士,在刘辩的治理下,不仅是军饷远远高于其他诸侯麾下官兵,就连军容也不是寻常诸侯的兵马可比。
如今不仅是洛阳城,但凡刘辩治下的地区,寻常百姓都是有着将家中姑娘嫁给洛阳军的想法。
洛阳军虽说人数不少,可与人数更多的寻常百姓相比,军中将士的人数,是远远不足以同所有家中有着年轻女子的百姓接亲。
正是因此,许多百姓才会以招了洛阳军官兵为婿为荣。
对刘辩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上甚么紧要的事情,洛阳军官兵在百姓中抢手,也是百姓对军队爱戴的体现,他绝不会插手去管此类事情。
眼下对他来说,最紧要的,一是要在羽林、虎贲二卫拥有绝对战力之前,将匈奴人挡在疆界之外;二是要稳住袁术,以免两线开战。
另外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那就是尽快治理虫害,以免到了秋季颗粒无收。
第555章 静待姑娘擒贼
刘辩在确定药汁对害虫有效的两天后,城外田间地头,数十个精壮的汉子,并成一排,手中持着陶壶,向田里的青苗上喷洒着药汁。
这次汉子们持着的陶壶与上次刘辩在此观看时大有不同。
汉子们手中的陶壶,都有着一个大大的喷头,药汁从喷头内喷出,如同细雾般笼罩着田里的青苗。
持着陶壶的汉子们喷洒着药水,从一块田走到另一块,当他们的背影到了远处的另一块田里,刘辩跨步下了田埂,伸手拨开青苗,向青苗内看了看。
只是看了一眼,刘辩的脸上就漾满了笑容,他站起身,抬手朝田埂上站着的管青和华佗喊道:“先生、青儿,药汁有用了!”
听到刘辩的喊声,管青和华佗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跨步跳下田埂,站到了刘辩身旁。
蹲下身子,管青拨开青苗,往青苗的叶片之间看了一眼,顿时面露喜色,抬头看着刘辩,朝他喊道:“殿下,虫子都死了!”
刘辩喊出药汁有用时,田埂上等待结果的龙骑卫和村民们,并没敢立刻跳下田埂,去看害虫被喷杀的结果。
当管青也喊出这么一嗓子,在场的村民们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期盼,跳进田地中,翻看着受了虫害的青苗。
果然,村民们看到的,是成撮成撮死在青苗内的虫子。
当他们看到虫子果真被药汁毒死,一个个再难抑制心底的欣喜,就在田地内,纷纷面朝刘辩跪了下来,口中不住的喊着“洛阳王万岁”。
华佗配制的药汁,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药。若是寻常人吃了一小碗,不过顷刻之间,便会气绝身亡。
连人都承受不了的毒性,小小的虫子,自是承受不起。
早先药汁之所以没有起到效用,并非对虫子无用,而是汉子们喷洒药汁的器具,无法将药汁雾化喷出,多数药汁都溅落在地上,根本没有淋到青苗上。
药汁没有淋上青苗,纵然毒性再强,也是无有作用。
当日刘辩之所以命人找来那些陶土匠,便是要他们研制出可将药汁呈雾状喷洒出的陶壶。
起先陶土匠并不晓得应该怎样,才能让药汁如同喷雾般从壶口喷出,直到刘辩亲笔为他们画出了一只如同浇花壶一般的草图,他们才恍然大悟。
验证了对害虫有效,洛阳一带,毒药与喷雾陶壶广泛应用于受了虫害的田地,不过毒药并没有被刘辩大范围推广,能够接触到毒药的,也只是少数负责在田间地头喷洒的汉子。
洛阳一带,大范围灭虫展开的同时,扬州城内,贾诩也首度获准于王榛见面。
扬州监牢内,贾诩见到了虽是蓬头垢面,精气神却丝毫未见萎靡的王榛。
二人见面的地方,乃是监牢内相对宽敞的一间牢房。
得知贾诩要来,看守王榛的淮南军,找了几个婆子,要为王榛好生梳洗一番。哪想到王榛却根本不吃他们这套,拒绝了梳洗,非要以蓬头垢面的形象与贾诩想见。
“姑娘安好?”见得到满面污秽,连头发都蓬松如同鸟窝的王榛,贾诩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眸子中闪过一抹怒色,朝站在四周看守王榛的淮南军扫了一眼,这才双手抱拳朝王榛拱了拱,向她问候了一声。
自打在当城投效刘辩之后,王榛便与王柳在一处,整日跟着刘辩。按道理说,贾诩应该称呼她为“将军”,可如此称呼,对营救王榛并无好处,反倒可能招致更多麻烦,正是因此,贾诩才称呼王榛为“姑娘”。
双臂被粗大的麻绳捆缚在身后,头发蓬松有如疯傻般的王榛,朝贾诩微微一笑,对贾诩说道:“没想到中郎也来到了此处,我与姐姐相约,来扬州游玩。不想却遭奸人所害,若我此番死于此处,还望中郎将我等悲苦告知殿下!”
王榛的话刚出口,贾诩心内顿时就是一宽。
见到王榛之前,他还在担心王榛会因招架不住酷刑或难以抑制愤怒,说出要杀袁术的话来。若是那样,想救王榛,恐怕会多了许多难度。
如今刚刚见面,王榛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话语中透着几多委屈和愤懑,任谁听了,也会觉着她和王柳来到此处,并没有其他企图,只是游玩间被人陷害。
这样一来,贾诩营救王榛,便要容易了许多。
“殿下晓得姑娘姐妹辛劳,特意允令姐妹几日闲暇,要你二人好生歇息!”放下抱起的双拳,贾诩面带淡然的微笑,对王榛说道:“不想你二人却为奸人所害。殿下闻之,暴怒非常,特命某来将令姐妹讨回!有殿下为令姐妹做主,姑娘当可安心!”
“劳烦殿下忧心!”双臂被麻绳捆缚着,王榛无法给贾诩回礼,脸上却显出一片失落,轻叹了一声,对贾诩说道:“听闻扬州风光秀美,我姐妹二人特意前来,却不想竟会犯了小人!徒使中郎奔走千里,小女心内很是不安。”
“姑娘莫要多虑,且耐上几日,某定会劝说袁公,将姑娘放出!”晓得王榛没有在监牢内乱说话,贾诩抱起双拳,再次朝她拱了拱,对她说道:“某且告辞!”
“中郎好走!”彼此只是说了几句话,贾诩就提出了告辞,从贾诩的神色和说话中,王榛晓得她离开监牢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了贾诩一声,目送着他离开了监牢。
贾诩得到袁术允诺来了监牢探视,监牢内的淮南军守卫,也是晓得若无意外,不日之后王榛便会被放走,将王榛押回牢房,便没再为难于她。
离开监牢,贾诩在随行护送的一队洛阳军簇拥下,快步朝着袁术的府宅奔去。
晓得王榛未有说过错话,贾诩对此行成功,已是多了几分把握。
出了监牢,才转过两条街,贾诩就觉着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扬州街市上,平日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可此刻天尚大亮,正是货卖、交易的大好时辰,街市上却空荡荡的,莫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