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袁术一心称帝很是不满,袁涣离开寿春,早已去了徐州投奔吕布。
自从袁涣离开之后,袁术身边余下的声音,便只有一面倒的赞成他称帝。
虽说早已有些按捺不住,可袁术并没有马上称帝,至少仅仅只是占了淮南一隅,他还不敢太早将天下英雄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眼下吕布占据徐州,刘备屯驻小沛,某欲进攻吕布,夺取徐州,汝等以为如何?”环顾着厅内坐着的众人,袁术向他们问了一句。
“不可!”袁术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就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吕布虽是占据徐州,却只占了徐州一城,而那刘备早先得了陶商所托,受了陶商所赠徐州牧大印,虽说只是占了小沛一地,在徐州威望却是要比吕布高了许多。”
站起来的这个人,正是袁术最为信任的长史杨弘。
若是别人反对,袁术或许还会坚持己见,可杨弘反对,袁术心内便已是有了几分摇动,向杨弘问道:“那依长史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听闻吕布有一女,乃是吕布原配所生。”抱拳躬身,朝袁术行了一礼,杨弘对袁术说道:“袁公可命人前去徐州,与吕布结亲。眼下吕布势单,有袁公作为策应,自是欣喜应允。待到两家结亲,袁公可命大军北进,直逼小沛,尔后再图吕布!”
“长史之计,果真妙哉!”杨弘的话音刚落,袁术就大笑着赞道:“便依长史之言,只是何人前去徐州,方为妥当?”
“下僚愿前往!”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杨弘先是应了袁术一声,随后对袁术说道:“攻伐刘备,袁公可命纪灵将军领军!”
“便依长史之言!”猛的朝桌案上一拍,袁术站了起来,对杨弘说道:“曹操虽是退回许昌,却不晓得何日又会折返徐州,此事宜早不宜迟,长史即刻动身,某静待长史佳音。”
“袁公放心,下僚定当促成此事!”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杨弘再次向袁术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房间。
数日之后,徐州官府后园中。
吕布跪坐于矮桌旁,貂蝉则依偎在他的身边。
在吕布的对面,还跪坐着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虽然都不似貂蝉那般倾城国色,姿色却也不俗。
她们不是旁个,正是吕布的正妻严氏和平妻曹氏。
严氏与曹氏,显然不像貂蝉那样受宠,她们并没有如同貂蝉一样,以小鸟依人的姿态靠在吕布的身上,而是神态十分恭谨的面朝吕布跪坐着,静静的等待着吕布说话。
“方才袁术的使者来到。”看着严氏和曹氏,吕布神态很是淡然的对他的两位妻子说道:“说是袁公要与某做个儿女亲家,你二人以为,此桩亲事可否应允?”
“一切但凭温候做主!”显然在家中一直都是处于没有地位的境地,吕布说袁术要与他做儿女亲家,他的原配严氏连忙低着头,轻声应道:“温候的意思,便是我等的意思……”
“你这倒是说的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氏,吕布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严氏说道:“某虽是父亲,汝却是女儿的生身母亲,女儿终身大事,你等便推脱的如此干净!”
“温候恕罪!”吕布说出这么一番话,严氏和曹氏连忙躬身向吕布谢了个罪。
“罢了,问你二人,形同不问!”向严氏和曹氏摆了摆手,吕布扭过头看着貂蝉,语调突然温柔了起来,向她问道:“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袁术四世三公,家世显赫,温候若能与之结亲,自是相宜。”依偎在吕布身旁,貂蝉伸手从矮桌上端起茶盏,凑到吕布唇边,轻声说道:“此乃美事,温候还在迟疑甚么?”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某答应了袁术便是!”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吕布将茶盏放下之后,站起身向屋外喊道:“请袁公使者于前厅等候,某去与他商议结亲一事!”
门口的一名亲兵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外院跑去,请前来向吕布提亲的杨弘去了。
出了后院,吕布刚走到前院与后院之间的小门处,迎面就碰到了正要进入后园的陈宫。
作为吕布的幕僚,陈宫与别个不同,他有着除吕布几位夫人下榻处之外,可以随意进入后院的自由。
与吕布撞了个满怀,吕布体格魁梧且肌肉结实,被撞了一下,并不觉着甚么,可陈宫却是被撞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脚跟。
见与他相撞的正是吕布,陈宫连忙抱拳躬身,对吕布说道:“下僚正要前去找寻温候,不想温候竟是先出来了。”
“公台何事?”陈宫说出正要去找吕布,吕布连忙向他问道:“如此心急火燎,可是又有战事?”
“温候可是要去应允与袁术结亲?”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陈宫看着吕布,小声向他问了一句。
“正是,怎了?”得知陈宫来此寻他,不过是问他可是要去应允与袁术的亲事,吕布有些纳闷的向陈宫问道:“可是此桩亲事不妥?”
“温候所言不差,此桩亲事正是不妥!”陈宫丝毫没有避讳,对吕布说道:“曹操新近退兵,温候得了徐州,刘备屯驻沛县,温候以为,那袁术此时提亲,所欲何为?”
被陈宫这么一问,吕布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并没有回答陈宫的问题,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袁术坐镇淮南,以三千兵马,从孙策处换得传国玉玺。”放下抱起的双拳,陈宫压低了声音对吕布说道:“袁术并非皇亲,要传国玉玺何为?”
“莫非……?”听了陈宫这番话,吕布顿时满脸愕然,对陈宫说道:“天下英雄纷起,袁术莫不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裂土称帝?”
“正是!”吕布的话音刚落,陈宫就点了下头,对他说道:“袁术一旦称帝,天下英雄必定齐讨之,届时为袁术姻亲,温候该当如何处置?”
吞咽了两口唾沫,吕布这才有些后怕起来。
眼下他得罪的,无非刘备一人,以徐州的军力来说,刘备那点兵力,想要夺回徐州,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假如与袁术结为亲家,一旦袁术称帝,作为他的亲家,必定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到时吕布对袁术倒戈相向,恐怕也是会遭来许多觊觎徐州的豪雄攻伐。
“某这便前去,将那杨弘一剑杀了!”站在两道院门之间愣了好一会,吕布抬脚就朝前厅走,一边走一边还说道:“自此与那袁术一刀两断!”
“温候不可!”吕布刚走出两步,陈宫连忙追上,对他说道:“断然不可杀了袁术使者!”
“亲又结不得,使者也是杀不成!”被陈宫拦住去路,吕布顿时有些急了,向陈宫问道:“公台究竟要某如何为之?”
“袁术坐拥淮南,物产丰饶甲兵强盛。亲,自是要结!”拦住了吕布的去路,陈宫对他说道:“只是结亲与联姻并非同一桩事。温候可先应着结亲,却不将小姐送至淮南。待到将来袁术称帝,温候只须否决了这桩婚事,便可向天下英雄交代。”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之后,吕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陈宫说道:“既是如此,公台与某一同前去!”
第659章 战场之上没有怜悯
“乒乒乓乓”的打铁声从铁匠铺内传出。
烧的通红的打铁炉旁,一个个铁匠汗如雨下,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打铁锤。
刘辩双手背在身后,在铁匠铺内来回的看着。
他总觉着铁匠铺内正在打造的铁器好像哪里不对,在走到一个打铁炉旁的时候,陡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朝铁匠铺内的一个老铁匠招了下手。
见刘辩向他招手,老铁匠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过来。
“这种长剑好像太寻常了些。”指着铁匠们正在打造的长剑,刘辩对那老铁匠说道:“本王倒是有个主意,不晓得你们可能打造的出来。”
微微躬着身子,站在刘辩身旁,老铁匠虽是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刘辩,只等他把话说完。
“你看!”伸手从腰间抽出长剑,刘辩把长剑笔直的竖起,用手指在长剑的剑身正反两面都划拉了一下,对老铁匠说道:“在剑身上开起血槽,将士们一旦刺中敌军,敌军止血便是相当困难。”
看着刘辩划拉的两道痕迹,老铁匠还是一脸的茫然。
他一辈子都在打造铁器,却从来没听人说过,在长剑上可以开出甚么血槽。
“你跟我来。”见老铁匠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刘辩再次朝老铁匠招了招手。
领着老铁匠,到了打铁房外面,刘辩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出了柄长剑的图样。
画出长剑,刘辩又在画出的那柄长剑的正中划了一条线,抬起头,看着躬身站在一旁的老铁匠,向老铁匠问道:“剑身两侧,开出这样的凹槽,可能做到。”
图样要比描述直观了许多,见刘辩画出的图样,老铁匠连忙点头应道:“这等凹槽倒是好开,只是不晓得殿下开它作甚。”
“你等打铁,只知长剑韧度和坚硬紧要,却是不晓得一柄长剑的杀伤力,与它的外形也是休戚相关。”看着满脸疑惑的老铁匠,刘辩对他说道:“这条凹槽叫做血槽,无论长剑短剑,有了这条凹槽,便可给敌手造成更大的伤害,增加敌军死亡数量。”
站在刘辩身旁的,不仅只有老铁匠一个人。
剑客出身的王柳、王榛也是立于一旁。
听着刘辩描述什么血槽,王榛先是没有明白过来,对长剑了解甚多的王柳,却是陡然间明白了过来,连忙向刘辩问道:“有了这条凹槽,长剑刺入敌军躯体,便可扩大伤口,可是这个道理?”
“扩大伤口……”血槽对扩大伤口的作用并不是很明显,当王柳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刘辩嘴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用小石子又在画出的长剑一侧,勾勒出了一些细小的锯齿,对老铁匠说道:“若是能在长剑及短剑的一端,都打出这种锯齿,那便更加好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