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的弊端?”王榛说的话,刘辩是从未听人提及过,他勒住马,扭头看着王榛,向她说道:“有甚想法,你只管道来!”
“经商者,无非一利字而已!”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王榛骑在马背上对刘辩说道:“官商往来天下,所耗费者,乃是府库铜钱。获利也是大多交归府库,他们所得甚少!”
听着王榛的话,刘辩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眼下大秦商贾云集,各地货品齐全,行商货卖早已成风!”低头面朝着刘辩,王榛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不过她还是将话说了出口:“早先殿下免除赋税,为的只是吸引外来商贾,如今大秦一带早成气候,无须再采取免税手段。作为免税之下集聚财帛的官商,应是也改为私商,方为妥当!”
“殿下可算一笔营生,若是商贾转为私商!所得均为他们自己所有,他们如何不卖力经营?”微微抬起头看着刘辩,王榛的声音已经比方才小了许多:“届时殿下十税一,甚至二十税一,怕是所得也要比如今的官商更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榛,直到把王榛看的低下了头,刘辩才微微一笑,向她问道:“本王一向以为你想法与众不同,今日果然!你所提之事,本王当认真考虑!”
得知刘辩回认真考虑她的提议,心内尚自忐忑的王榛松了口气,连忙向刘辩谢了一声。
王榛说这番话的时候,一旁的王柳是眨巴着眼睛,一句也没听懂。
对于王柳来说,王榛所说的内容着实是有些太复杂了。
她是想不明白,官商私有有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只要是商贾,所为者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无论是官商还是将来私有了的商贾,为的都只是牟利而已。
刘辩自是不会像王柳那样想法简单。
王榛的一番话,让刘辩暗暗心惊。
他没想到,在他的身边,竟然还有着王榛这样的人才。
仅仅只是一番简单的剖析,便将人性给剖析的淋漓尽致,把眼下大秦尚且依赖为支柱,不久之后很可能成为广厦蛀虫的弊病给揪了出来。
往前又走了几条街,渐渐的刘辩已是看到了洛阳监牢的正门。
守卫监牢的兵士,见一支队伍行进过来,正要上前盘问,发现领着这支队伍的竟是刘辩,连忙纷纷站立到两侧,双手抱着拳向刘辩行礼。
朝那些兵士点了下头,刘辩也不下马,骑着马径直进入了监牢前院。
刚进监牢前院,刘辩就发现在院子里已经是站满看来衣衫褴褛的囚犯,贾诩正捧着一本名册,一个个的点着囚犯的姓名。
可能是知道大限已到,囚犯一个个都是面带悲戚,许多女人和孩子甚至还哭哭啼啼。
看着这些即将被贬为官奴的人们,刘辩心内不免也有些嗟叹。
这些人或许有不少是在背后怂恿官员为恶,可更多的却是无辜。不过为了杀一儆百,让其他尚且没有做出同样事情的官员有所警醒,他不得不采取这种相对残忍的连坐。
第754章 典韦撼象
翻身下了战马,刘辩朝已经发现他的贾诩点了下头,示意贾诩无须见礼。
见了刘辩的示意,贾诩朝他躬了躬身子,没有来到他的面前,而是一个个的清点着监牢内的囚犯。
他清点的都是官员和王彬的家眷,主犯的名字是一个也没点到。
待到点完所有人的名字,贾诩将手一摆,对看守监牢的兵士说道:“将未点到名的主犯悉数捆缚起来,明日午时拉至街市口问斩!”
数名兵士应了一声,纷纷跑进囚犯之中,将十多个被定为首犯的囚徒用麻绳紧紧的捆缚了起来。
看着兵士们将他们的亲人捆起,剩下的囚犯虽说是满脸的悲戚,却没有一个敢多言语一声。
曾经养尊处优的他们,何时会想到竟有一天,会眼睁睁的看着给他们带来富贵的亲人被绑缚街市口问斩,而他们的命运,到此刻还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原本你等悉数要拖至街市口问斩!”兵士们将十多个已经瘫软了的主犯捆缚起来,贾诩环顾着其他囚犯,对他们说道:“殿下仁德,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意欲饶过你等死罪!”
虽说得知他们不会死,可囚犯们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欣喜。
亲人就要被问斩,而且他们就算是出了监牢,以后的日子也必定极其艰难。
死与不死,对他们来说,区别已是不太大。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环顾着在场的囚犯,贾诩对他们说道:“奉殿下之命,你等将被贬为官奴,明日即赴各地服役!”
囚犯们看着贾诩,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
他们很清楚官奴是个怎样的概念,也知道官奴的人生将会如何凄苦。
没有平民拥有的权利,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屈辱的活着,供人役使,虽说大秦的官奴不允许私自宰杀,可被主家凌虐,却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那些面如死灰的囚犯,刘辩轻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对王柳和王榛说道:“我等走吧。”
“殿下不是有事才来监牢?”刘辩还没向监牢里的任何人做出交代就要离开,王柳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甚么事,不过是来看看囚犯处置而已!”回到战马旁边,刘辩翻身上了战马,对王柳小声说道:“文和处置的相当妥善,本王留于此处也是无有用处!”
刘辩如此一说,王柳、王榛才应了一声,跟着他离开了监牢。
出了监牢,刘辩驻马立于监牢门外,略微想了一下,嘴角就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向王柳、王榛问道:“你二人可想去看看象兵军营?”
“殿下想去,我二人便想去!”王柳、王榛抱起双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面带笑容,朝王柳、王榛指了指,刘辩对她们说道:“你二人啊,跟随本王久了,也变的世故圆滑了!”
听得刘辩如此说她们,王柳、王榛也都笑了一下,并没有接刘辩的话头。
领着众人,一路朝象兵军营行去。
象兵军营,坐落于洛阳城的角落,为防止有人从中破坏,军营的守卫甚至要比三卫军营更加严格。
最初的象兵军营,只有两百头小象,象兵人数也不是很多。
可经过许多日子的发展,如今的象兵军营内,小象数量已是达到了一千两百头,所有经过选拔进入军营的兵士也已就位。
与骑兵相同,所有小象都配备着专门的骑士,每头小象都由三名兵士共同喂养。
在刘辩已知的象兵作战序列中,一般来说每头象的背上会有两名兵士。
秦军象兵作战序列也确实是按照这种方式编排,之所以有三名兵士共同喂养一头小象,为的是将来在战场之上兵士折损,有后备兵士投入到战场之中。
守着军营的兵士见是刘辩引领一队王府卫士前来,自是不敢拦阻。
刘辩等人径直进了象兵军营,刚走进第一进庭院,刘辩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小象的叫声。
“看来典韦又在驯养小象!”扭头朝身后的王柳、王榛微微一笑,刘辩对她们说道:“我等且去看看典韦是如何驯象!”
王柳、王榛等人应了一声,随同刘辩下了战马,跨步朝着驯养小象的军营走了过去。
刚到营地门口,刘辩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叫好声。
从许多人的叫好声,刘辩能听出军营内的兵士们很是欢快,就好似在做着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
跨步进入军营,两名站在后面的象兵发现刘辩走了进来,连忙要向他见礼,刘辩朝他们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了他的手势,两名象兵缩了缩脖子,都退到了一旁,没敢言语。
在围成一圈的象兵后面找着能看见里面的位置,一路上许多象兵发现了刘辩,刘辩都是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能看见中间的位置,刘辩分开一群象兵,引领着王柳、王榛钻到了最前面。
刚站到象兵最前面,刘辩就看见了一幕让他都感到咋舌的场景。
春季尚且还有些凉意的风中,典韦光着膀子,微微躬着身子,正与一头被他重了数倍的小象对峙。
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小象如今已是要比当日刚来到洛阳壮实了许多,也大了许多。
一般人,只要小象用鼻子卷起,就能高高的抛上半空。
可典韦与小象对峙,却是丝毫不惧,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庞然巨物,竟然还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这是干嘛呢?”看着与小象对峙的典韦,刘辩小声向一旁的一名兵士问了一句。
“典将军是要把那小象扳倒!”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兵士声音没敢太大,小声答了一句。
“呵!”听说典韦是要把小象扳倒,刘辩咧嘴笑了一下,扭头对王柳和王榛说道:“这典韦,想来是整天在象兵军营之中闲的快要霉了,找些事情瞎闹!”
“如此巨物,人力怎可扳倒?”看着与典韦对峙的小象,王柳摇了摇头说道:“典将军也忒托大了一些。”
“别个本王不晓得,可这典韦还真难说!”看着场中的典韦和小象,刘辩摇了摇头,对王柳说道:“我等且看着再说!”
王柳、王榛没有应声,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与小象对峙的典韦。
不过从俩人的眸子中,都能看出对典韦能够撼动小象有着浓重的怀疑。
就在众人看着典韦和那小象的时候,典韦突然爆出了一声大喝,猛然向前一蹿,双臂死死的搂住的小象的一条粗腿。
一条腿被典韦抱住,小象也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就想跑开!
“靠!”接下来的一幕,让刘辩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现代气息十足的惊叹。
小象不仅没能跑开,反倒硬生生的被典韦给拽了回去。
“起!”把小象往回扯了两步,典韦发出一声爆喝,身子猛然一挺,竟是真的将那小象撂倒在地上。
沉重的身躯倒在地面上,激起了一片烟尘。
典韦把小象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