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发觉曹操渐有改变,亦不愿坐以待毙,暗地里与朝中某些官僚联合,但朝廷上下,无论大小官吏。其府中皆有曹操眼线,汉献帝暗中之举,又岂能瞒过曹操,曹操虽怒。但却仍不愿对此深究,一味纵容。
眼下,曹操万万未有想到。他一直以来对汉献帝的纵容,竟会在此时反种出了恶果。曹操忍无可忍,即日下定主意。速回许昌,彻底剪除这腹中毒瘤!
郭嘉察言观色,见曹操心意已定,当即献策如此如此,曹操闻言,嘴角翘起一丝阴笑,当即依照郭嘉计策,各做安排。
其后数日,曹军除了青州战场,其余战场尽皆败退,先前夺取的吕军辖地,骤失一空,而曹操‘大发雷霆’,欲大举反攻,却‘遭庞统埋伏’,‘身重数箭’生死不知。
郭嘉‘心忧如焚’,一面急发战报于许昌,一面收拢兵马,固守要地,择日撤军回许昌。
此处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各处的探子,其中有一路探子探得消息后,星夜望许昌而去,远比郭嘉发往许昌的战报,要早上数日。
郭嘉将诸事安排妥当后,便是撤军回许昌,入得许昌地界,郭嘉故叫全军将士尽穿素衣,哭丧而归。
汉献帝闻得曹操归来,当即急引朝中百官出城相迎,时值寒冬,天寒地冻,汉献帝与朝廷百官等了许久,仍不见曹操大军身影。
四周官僚冻得颤抖不止,暗暗叫苦,汉献帝更是寒意透骨,却是反而面不改色,苦苦在等,众官劝汉献帝回宫等候。
霎时间,无数暗投曹氏的官僚,暗暗望了过来,汉献帝大怒呵斥,忿然骂道:“放肆!丞相乃国之重臣,为大汉天下,不惜生死,征战前线,朕身为天子,不能与曹爱卿同甘共苦,浴血奋杀,已是大憾,今不过些许寒冻,朕岂能忌惮如虎,若曹爱卿得知,岂不寒了其心!”
汉献帝喝毕,无人再敢来劝,那些曹氏官僚听得,暗中冷笑不止。
少时,哀号传来,哭泣声震天裂地,一部皆穿白色衰衣的曹军整齐列阵而来,当这朝廷百官听得这哀号,皆面色剧变,数日前,郭嘉来报说,曹操中伏,身受重伤,纷纷心想,难不成曹操已亡!
汉献帝心里狂喜,想到这奸贼终于伏诛,喜得泪水不禁直涌而落,这时夏侯渊暴瞪虎目,望向汉献帝。
汉献帝吓得心惊胆跳,忽然面色一变,失声哀嚎起来:“ 上天不公呐!不知是哪位壮士为国壮烈牺牲?!”
国丈董承在旁,向左右喝道:“速探!”
左右听得,骑快马而去,紧接着一阵恐怖的死寂压来,许昌城外,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许褚脸色冰寒,亲率一部精骑来报。
“丞相功德无量,数日前天降神光,一仙飘然而至,万鸟齐飞,龙凤齐鸣,挚请丞相尊灵,以归天位,丞相受以天命,恐逆之祸国,故受而登天!”
许褚乃曹操心腹大将,此时他亲自赶来报丧,顿时朝中百官,包括汉献帝皆信以为真。
百官纷纷变色,虽内心反应不一,但却是齐齐嘶声痛苦,特别是汉献帝,更是哭倒在地,痛不欲生,众官劝说不止,只听汉献帝怒瞪苍穹,大骂而道。
“苍天无道啊!时下人间祸乱,国不将国,朕幸得曹爱卿所辅,平定九州乱势,眼见天下即将一统,为何却强夺朕国之柱石!!此实乃国之不幸,天下百姓之不幸也!!
汉献帝哭得撕心裂肺,甚是悲烈,在人潮之内的荀彧,却是脸色连变,满目尽是凄凉之意,悲叹不止。
荀彧所悲,并非曹操之死,而是这些入局之人,荀彧心知曹操根本未死,他此举之意,是要揪出朝廷中所有对他怀有二心之臣,也就是说,这个大汉朝廷将会面临一番残酷无情的血洗!
汉献帝哭声不停,一众朝廷官僚亦是惨哭不止,曹氏诸臣却在暗中观察着各人的表情,分其真假。
其后数日,整座许昌城内,皆沉寂在悲痛的哀声之中,曹操一死,社稷动荡,汉献帝欲趁势重夺皇权,一面令人安排曹操丧事,一面又秘密与人商议夺权之事。
在许昌皇宫,某处密室之内,汉献帝与伏皇后分坐于高堂,两侧分立两列官僚,这些人分别是皇后之父,国丈伏完、国丈董承、左议郎赵彦、右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工部侍郎王子服等七人。
汉献帝双目赤红,起身悲泣而道:“朕自即位以来,奸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李催、郭汜之乱,尽丧皇权,如同丧家之犬!”
“常人未受之苦,朕与皇后尽受之,后得曹操相救,本以为其乃忠臣之后,为治世之忠臣,不意其野心滔天,以朕为傀儡,挟令诸侯,擅弄社稷大器!”
“朕每见之,背若芒刺,坐立难安,眼看先祖基业,将毁于朕之手中,实为痛心疾首,痛不欲生,今幸苍天有眼,终诛那奸贼!”
“怎奈曹氏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其爪牙拢得重权,奸贼虽死,但朕尚未能得以重夺社稷大器,实在愧对汉室之列祖列宗!”
汉献帝说到痛处,不觉泪如泉涌,身旁伏皇后亦随声而泣,花容惨淡,悲声而道:“满朝公卿,俱食汉禄,今奸贼虽死,竟亦无一人能救国难乎?!”
言未毕,众人皆跪伏于地,凝声而道:“陛下,皇后勿忧,我等愿效死力,以解国难!”
汉献帝闻言,当即掩泪急问道:“不知诸位爱卿可有除贼良策?”
国丈伏完沉思一阵,遂发言而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曹孟德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如陛下所言,满朝之中,多为曹贼爪牙!”
“曹氏势力权倾朝野,若非国戚忠士,谁肯赴义尽忠剿灭其势?若要除之,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吴子兰、种揖两位明公,拥兵三千,车骑将军国丈董承,手中握有五千兵马,如此合八千兵力,速行而举,大事可济也!”
伏完话音一落,王子服、赵彦等人纷纷附和,汉献帝双眼骤暴精光,颔首而道:“此言大妙!不过,若欲举事还需详细谋划一番,不知国丈可有腹稿?”
伏完又是沉思一阵,随后说道:“老夫已年近六旬,陛下不若明日于皇宫设宴,相庆老夫六十大寿,即时老夫会宴请曹氏一众重臣饮宴,董国丈可托病不来,暗下将兵,那些曹氏爪牙,不知我等举事,定然无备!”
“到时吴子兰与种揖于城东、城南各取其部在城内校场放火,曹兵必然大乱,董国丈领兵于皇宫之侧,但见火起,立即引兵入宫,诛杀逆贼,如此大事可济也!”
众人听计大喜,眼中精光迸射,仿若曹氏爪牙已尽皆伏诛,朝廷复振,汉室得兴。
计策已定,献帝嘱咐众人小心行事,众人散去,各做准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曹操除隐忧(二)
第二日中午时分,曹氏一干重臣皆收到了伏完的宴请,其后众人皆聚于丞相府大厅,只见夏侯惇虎目眯起,冷然笑道。
“哼!丞相‘丧事’未了,那刘协竟敢替伏完那老匹夫大摆寿宴!我看这些人,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侯渊听言,脸色阴沉,遂即便道:“元让休得这般急躁!刘协此人懦弱,如今竟不惜得罪我等,亦要替伏完大设宴席,其中定有阴谋!”
“妙才所言有理!时下丞相大部兵马已至城外十里提备,依我所料,今夜宴席中,必有异变,当速发急报与丞相!”曹仁心思细密,凝声而道。
此言一落,曹氏一干猛将遂将目光望向荀攸,荀攸脸上挂起一抹冷笑,淡然而道:“果如丞相所料,这些人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诸位勿忧,丞相已有安排,今晚我等且先赴宴,即时只需如此如此,那些造反之人,便可一举成擒也!”
荀攸道出曹操的安排,众人听言大喜,遂记在心中,待席散后,各去准备。
渐渐地夜色来临,尽管许昌城中皆是素稿一片,但许昌皇宫内,却是一片红彩,声乐通鸣,甚是热闹,而宫外车水如龙,朝中百官纷纷进殿。
荀攸、程昱、曹仁等曹操心腹早早便来,坐落于席,伏完亲自接待,王子服、吴硕等人在旁频频举杯敬酒,尽是讨好之意。
汉献帝坐于高堂,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于外。但其实内心却是忐忑不已,忧虑重重。
自汉献帝认识曹操起。便觉得曹操此人城府深如海,诡异多变。难以捉摸,眼下一切如此顺利,反而令汉献帝觉得无比的不安。
酒过三巡,歌舞妖艳,夺人眼球,宴席正是最为热闹之时,在许昌城内,东、南两个方向,吴子兰、种揖早已各聚其麾下将士。两人各引一部兵马,杀向城内校场,四处纵火。
曹兵无备,顿时大乱,火焰熊熊飞溅,一瞬间冲天而起,不一时,距离皇宫不远处,一声炮响又是轰起。
随即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而在皇宫内,歌乐之声甚大,竟一时未有听得,董承引五千死士杀入皇宫。宫中守卫拦阻不及,刹时便被冲散。
这时数个护卫逃脱一劫,忙冲向大殿报道:“报!车骑大将军董承谋反。今已引兵杀入皇宫,我等无备。难以抵抗,只怕其军不久便要杀至殿前!”
此报一落。顿时将正沉迷于酒色之中的朝中百官,吓得魂飞魄散,汉献帝双目瞪大,故装惊异之色,忿然而起道。
“董承世受皇恩,怎敢引兵入宫谋反?!”
此言一落,吴硕蓦然出席,跪伏在地禀道:“圣上息怒!车骑大将军乃忠义之士,岂会造反,今夜忽然举兵,必为除贼!!”
吴硕话音刚落,王子服亦出席而道:“曹孟德野心磅礴,欲取汉室社稷,此乃天下皆知之事!幸得苍天有眼,奸贼终已伏诛,但其爪牙仍是猖獗,不可不除!”
王子服字字铮铮,荀攸却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笃定,忽然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笑问道:“哦?不知王公欲除何人?”
王子服双目眯起,冷然盯视着荀攸,厉声喝道:“荀公达,你荀氏一族世受皇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