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纵马正冲,朱桓却是不依不饶,两人兵马而冲,急急又道:“丁将军且听我一言,曹老贼如此人物,若曹丕当真这般无能孱弱,岂可在老贼一众子嗣中脱颖而出,坐上世子之位!”
朱桓此言一出,丁奉心里一震,此时此刻,吴兵大部人马已杀出了营外,前头更有不少兵马快要追上了魏兵。
丁奉亦非愚昧之辈,此下一听,幡然醒悟,脸色大变,如遭电击,疾呼叫喝,令大军休要追杀。
正在冲杀的吴兵听令,顿时纷纷止住冲势,一时间人如潮涌,马似山崩,惊呼不断,吴兵这一惊一乍,阵势大乱,搅成一团。
而就在不远东南角的高坡上,司马懿看得吴兵忽然止住了去势,暗暗一惊,心中腹诽道:“看来这丁奉、朱桓果非等闲之辈,竟然察觉了此中之诈!”
不过,司马懿很快脸上又展露出一丝冷笑,当机立断,摇起旗令,埋伏在东、西两处的许褚、郝昭看得旗令,立马引兵杀出。
霎时间,喊杀声四起,曹丕看见背后伏兵忽动,也顾不得多想,立即下令,教兵马复回冲杀。
曹彰得令,飞马奔驰,迅速冲到前头,撞入吴兵乱军之内,吴兵措手不及,眼见曹彰气势汹涌地奔杀过来,吓得肝胆皆裂,纷纷逃散。
曹彰径直冲杀,杀得阵阵倒退,如入无人之境,朱桓见状,眼眸一瞪,舞起铁枪,急忙迎去,丁奉则迅速稳住慌态,指挥兵马迎击。
不一时,只见曹丕居中,许褚、郝昭一左一右,三路魏兵齐杀过来,吴兵被杀得大乱,前头阵势渐渐有溃散之势。
丁奉见势已极,猛咬虎齿,当机立断,下令撤军,丁奉令声一落,后部人马立即蜂拥而逃,前部兵马闻令,顿时战意顿失,瞬间被魏兵杀得大溃。
曹丕、许褚、郝昭引兵分三路掩杀,朱桓与曹彰激战十数回合后,亦趁乱夺路而逃。
魏兵如若山洪奔泻,排山倒海而来,吴兵逃之不及者,尽数被擒,丁奉引着五、六千余残兵败卒,只望吴郡海陵关连夜逃去。
魏兵大胜一阵,擒了近五千余俘虏,逃去了小半,其余顽强抵抗者,都被杀尽,吴兵军营方圆数里之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将旁边的河畔亦染成血红之色。
司马懿听闻丁奉等残兵败将望海陵关逃去了,遂下令收兵,又在吴军营内收刮一番,得辎重、军器不计其数。(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兵临海陵关
当夜,司马懿引兵回城,各有功将士一一封赏,又以酒食、赏金犒劳三军,三军大喜,欢声一片。
因此下曹操处境险峻,司马懿并无大摆宴席,封赏后,司马懿速教各将整顿兵马,不日便起军攻往海陵关。
数日后,丁奉逃到海陵关,整兵完毕,加之关内兵众,仅有八千余人,丁奉气愤不已,急与朱桓商议。
朱桓神色凝重,与丁奉言道:“我军伤亡惨重,更兼军心不稳,司马懿素来行兵神速,想必不久便会杀到海陵关!”
“海陵关乃吴郡门户,但若有失,司马懿便能长驱直入,直逼吴县,事已至此,当今之计,且先速报与吴王,我等则在此处拼死抵抗,把守关口!”
“只要我等守住此处,司马懿便难杀进吴县,而吴王若能与右将军前后呼应,将曹老贼大军击溃,东吴之危即可解矣!”
丁奉闻言,脸色一紧,长喘了一口大气,带着几分落寞,苦涩而道:“也只可如此了!”
于是,丁奉依照朱桓所言,各做布置,而正如朱桓所料,就在三日后,司马懿率领万余兵马,一并押着数千吴兵俘虏杀到了海陵关前。
海陵关下,人头涌涌,各部魏兵人马,阵势严整,队伍分明,气势骇人,隐隐间散发着阵阵令人心惊胆跳的杀气。
丁奉在关上看得,眉头连跳,面色愈加冷酷,忽然。司马懿从阵内策马而出。喝声叫道:“我大魏帝王。本为大汉之臣,建功无数,威震海内中原,眼见天下即将一统,不料汉献帝染病,知其命不久矣,禅让于我主!”
“如今我主位登大宝,乃天下正统。所谓天无二主,孙权为一己私利,明知大势趋于我大魏,却仍顽固抵抗,视人命如草芥,教你等军士白白牺牲,以致东吴生灵涂炭!”
“至此,东吴不知死了多少俊杰?你等何必再任由其用,当速速投降,以保性命。不需多时,孙权必败矣。即时东吴便可重得太平,再无战事,你等家小皆可无患,安居乐业,岂不是好?”
司马懿此言一落,关上吴兵大多色变,丁奉见军心动摇,双目一瞪,急忙喝道:“国破家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等宁死,亦绝不为亡国奴,司马懿,你休想动摇我军军心!”
丁奉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弓弦暴响,只见朱桓不知何时,拽弓拉弦,射出一根箭矢。
箭矢倏然飙射而出,望司马懿赫然射去,司马懿毫无惧色,孙礼看得眼切,大喝一声,舞起大刀,飞马冲出,一刀劈出,那冷箭骤地碎裂。
司马懿如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笃定,眼色凌厉,好似能穿透人心,冷冷而道:“丁奉,你冥顽不灵,只会多造杀孽,使得你麾下将士无谓牺牲,你又于心何忍?”
丁奉一听,猛咬牙关,满脸狰狞,浑身如焚起火焰,好似恨不得立即冲出关口,将司马懿碎尸万段。
不过丁奉还未尽失理智,此下军心不稳,若贸然出关,便是正中那司马懿下怀,这时,朱桓面色一凝,高声喝道:“我等据关而守,占尽地利,岂会惧你等耶?司马懿,你休要多言,可敢来攻打关口乎?”
对于朱桓的挑衅,司马懿却是长叹一声,眼中带着些许悲怆之色,徐徐而道:“我非不敢攻关,而是不欲多造杀孽,我与你等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是你等再不献关,为了天下一统大业,我只好发兵齐攻!”
司马懿说罢,拔马一转,赶回阵内,引兵撤去,丁奉面色冷酷,望着一众魏兵人马撤离,沉声发令道:“司马懿狡诈阴险,不知此下正捣着什么坏水,传我号令,闭塞关口,严密把守,谁敢擅离职守,严惩不贷!”
丁奉喝毕,诸将纷纷强打精神,应声领命,丁奉向朱桓投去一个眼色,朱桓会意,遂跟着丁奉一同回到关内战楼。
战楼内,丁奉面色凝重,眼中尽是惆怅之色,与朱桓言道:“那司马懿果然了得,只一席话就令我军过半军士动摇,我军屡屡挫败,更兼如今局势对东吴来言,越来越是险峻,军士难免会起异心,此下正是紧要时候,容不得丝毫错失,休穆,你且紧密监视军中,但有丝毫变故,立即来报!”
朱桓闻言,浑身不禁有一种心有余力而力不足的感觉,强震神色,拱手应诺,丁奉亦是极为疲倦,摆了摆手,朱桓会意,便告退而去。
却说司马懿撤军退去,就在海陵关十里外扎营,孙礼见此,心里疑虑,暗寻司马懿问道:“老师,此处离海陵关不远,更兼我军有不少吴人俘虏,若有变故,如之奈何?”
司马懿听了,淡然一笑,与孙礼言道:“德达不必多虑,丁奉屡屡挫败,早已无进取之心,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若为师所料无误,此下丁奉必是教其麾下兵众闭塞关口,严密把守,不可轻举妄动,至于那些吴人俘虏,我自有用处!”
孙礼闻言,神色略显茫然,就在这时,曹丕、曹彰一左一右,齐齐赶来,曹丕神色肃然,作揖一拱,先是问道:“祭酒,眼下我父皇定在平阿日夜盼望我军早日杀入吴郡,然后立即调拨兵马,进攻吴县,祭酒运筹帷幄,自然亦知如此,为何却还与吴贼三日时间?”
司马懿听了,呵呵一笑,徐徐而道:“海陵关易守难攻,若要破之,必要大损兵力,而我军兵力连番折损,容不得再有所耗,否则纵然我等杀入吴郡,就凭数千将士,亦难有举措,不堪大用,你且静心等待,三日后,我自有妙计!”
曹丕闻言,面色一变,见司马懿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心头一定,拱手一拜,便是退去。
曹彰在旁听得,神色亦是平稳许多,遂向司马懿作礼拜退,待曹氏兄弟离开后,司马懿忽然低声向孙礼教道如此如此。
孙礼听着,脸色连变,眼中神色越听越是惊骇,听罢,孙礼不禁带着几分疑色,紧张问道:“老师此举是否过于冒险?若有万一,只怕得不偿失!”
司马懿笑了笑,与孙礼言道:“谋略奇诡,方能令人措不及防,德达不需多虑,但听为师吩咐便是!”
孙礼听了,神色一凝,应声领命,告退而去,按照司马懿的吩咐各做调拨。(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妙用俘虏
当夜一更时分,魏兵各将皆得军令,教各部养精蓄锐,三日后以吴人俘虏为前驱,一举攻破海陵关。
各将得令,纷纷传达,于是各营人马议论纷纷,吴人俘虏被分为四队,分散各处,皆有兵马监视。
当夜不少吴人俘虏听得此事,无不大惊失色,各自传说,直到夜里三更,营内巡逻的兵士渐渐减少,各处的吴人俘虏趁机逃脱,因为魏营寨栅未立,吴人俘虏轻而易举地便逃出去了。
不知不觉,到了五更时分,忽然在海陵关下,一阵骚乱,只见关下人影纷纷,三五成群,向关口赶来。
在火光之下,数十吴人俘虏先是赶到,神色慌张地急教开门,关上守将认得是己军人马,连忙教关上的兵众莫要放箭,然后速速禀报负责守夜的朱桓。
朱桓听得关下有数百被魏军俘虏的军士,神色一紧,脑念电转,暗想就这数百人马,纵有异心,也不足为患。
于是朱桓令关上兵士守备,提防袭击,然后便又教守门兵士,打开关闸,那数百吴人俘虏,一看关闸打开,连忙争先恐后地窜了进去。
哪知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根根冰冷的枪刃,朱桓面色冷酷,厉声喝道:“休要乱动,排成三列,一一检查,但有细作,格杀勿论!!!”
朱桓素来治军严明,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