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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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 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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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枪声连响,只打得屋顶火星四溅却连高天龙半根毛都没有挨到。

屋里传来大笑:“秦少保后会有期!待我圣教主亲自出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

“妈的,这么嚣张?”秦林咬咬牙,遥遥朝那屋子一指:“集火射击!”

官校们端着掣电枪、迅雷枪朝着屋子一通扫射,子弹从窗口、屋顶、大门射入,打得砖石迸裂、火星四溅。

秦林挥手,半众围上去,一名校尉趴在窗口朝里面看去,就叫声苦:“哎呀不好,里面有地道,高逆贼从地道逃跑了!”

黑洞洞的地道口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此时高天龙早已从另外的出口逃出了包围圈,等校尉们找到十丈外一处废弃院落的出口,高天龙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高天龙这条飞天蜈蚣,同样擅长遁地。

“怪哉、怪哉!”秦林挠着头皮,瞧着地道口百思不得其解,这条地道,当然不是高天龙刚才挖的,就算武功高强又善于挖地道,至少也得提前一两天做准备吧。

那么就奇怪得很了,高天龙难道现身之前就预料到会遭遇埋伏,所以需要一条地道来逃走?那样的话,他干嘛非得在东昌镖局出殡这天现身呢?

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秦林脸色一沉,赶紧招招手:“弟兄们,立刻赶回兖州!”

兖州府衙门,现在坐镇的不是钦差大臣秦少保,而是秦少保的三夫人张紫萱,当然明面上是陆远志和牛大力两个,不过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张夫人才是真正做主的。

调查工作仍然外松内紧的全面展开,精明强干的锦衣官校以各种渠道逼近目标,尽管还没能抓到胡秃子,但各种各样的线索汇集起来,胡秃子的轮廓也就越来越清晰……

这天下午,徐辛夷和青黛下象棋,张紫萱坐在后堂捧着本《反经》细细研读,陆远志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拱手道:“嫂夫人,周德兴要见秦哥。”

张紫萱把书本合上:“秦兄不在兖州的情况,暂时不能外传,嗯,我替他去见见周德兴吧。”

大堂之上,周德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着步子,伸长了脖子朝后堂看,结果叫他大失所望,出现的不是秦林,而是张紫萱。

“周捕头,秦少保有些事情,暂时没空见你,有什么话和本夫人说是一样的。”张紫萱不假辞色的说道,语声带着点儿与生俱来的冷漠。

“没……没什么……”周德兴有点怕张紫萱,甚至比怕秦林还厉害些,他干笑着摇了摇手:“那么,等秦少保有空,小的再来吧!”

行礼告辞,周德兴走得极快,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张紫萱满头黑线,她恍然记起,今天是第三日,到了三日一比的比期,周德兴没能捉到胡秃子,害怕被打板子呢!

陆远志扭转脸偷偷直乐,谁让你那么凶,把人家打怕了?可怜的周德兴,在这位相府千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罢了,算下来今晚秦兄就要回来吧。”张紫萱慢慢走回后堂,想着周德兴那副害怕的模样就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她的心思就有点不宁了,潜意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反经》也看不下去,终于两个时辰之后,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招来牛大力,吩咐道:“把周德兴带来,他到底有什么话非得和秦林说,不肯给我说?告诉他,本夫人同样有功必赏,并非一味苛责的。”

牛大力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可他很快就又回来了,粗声大气地叫道:“夫人,大事不好,周德兴死在了自己家里!”

“啊?”张紫萱深邃的眸子一下子缩紧,徐辛夷和青黛也丢下象棋站了起来。

今天下午,周德兴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死在家里呢?

张紫萱立刻下令:“牛哥,咱们带人去现场,陆兄弟留在这里,秦兄要是回来了,立刻请他过来。”

“请谁过来啊?”秦林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他满脸风尘之色,一个骗腿下马,将马鞭交到陆远志手里。

第706章 砸伤和割伤

出首报案的人,是住在周德兴家旁边一名卖蒸糕的小贩儿,傍晚收摊儿回家的时候,发现周家的门虚掩着,他好奇的拉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迎面而来。

当时天已经黑了,房子里面也没有点油灯或者蜡烛,小贩就打起随身带的火折子往里面照了一照,借着火光看见堂屋地面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呼喊了几声也没有反应,屋里里仿佛有大量的血迹,就急忙往府衙跑,正巧撞上了出来找周德兴的牛大力。

秦林率众来到现场,围观百姓已经很多了,他先命锦衣官校打起灯球、火把,将里里外外照耀通明。

于是,从半掩的大门可以看得很清楚,屋里周德兴倒在血泊之中,单凭地面上的出血量,秦林就知道这人铁定没救了。

首先观察现场,这是一座临街的房子,大门口进去就是堂屋,即是案发的中心现场。堂屋的东侧有两个门,分别通向东厢房两个房间,西侧有一个门,通向厨房和茅厕。窗户都是完好、从里面销钉封闭的,也就是说,别人从窗户走进不来的,堂屋的大门上安着铁锁搭扣,也没有任何异常。

堂屋仅有一丈来宽、八九尺深,设着火炕,炕桌上摆着一盏有灯罩的油灯,周德兴倒在火炕下面,地面仿佛已经被血迹全部浸透,无处下脚,墙壁上和东西两侧的门上有多处喷溅状、抽甩状和擦蹭状的血迹。

周德兴瞪着双眼,嘴巴绝望的张开,他终于等到了秦林,可惜他已经没办法把下午想说的那些话,亲口告诉秦林了。

张紫萱非常懊悔,皱着鼻子仿佛在道歉:“都怪我,不该苦肉计打他,害得他怕我,下午想说的那些话终究没说出来……”

“算啦,人算不如天算嘛。”秦林安慰老婆:“再说了,周德兴为虎作伥,追杀齐赛花、习东胜,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就死了呗。”

也是周德兴鬼迷心窍,因为被打那一顿,就觉得张紫萱“生性严苛。”相比之下秦林似乎好说话些,下午便不肯把所知的事情告诉张紫萱,巴望在秦林跟前讨个好儿,落下点好处,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秦林吩咐校尉弟兄们用灯球火把照射尸休,发现尸体的头部好像有些变形,整个颈部血肉模糊,有道很深的刀口。

“胖子,上!”秦林一点也不客气。

陆远志早有觉悟了,带上茧绸手套,二话不说蹲在了尸体前面,摸了摸尸体的脑袋,又翻看他颈部的伤口。

“秦哥,周德兴是被铁锤之类的东西砸碎了脑袋,脖子上又挨了狠狠一刀,气管、食管和血脉全被切断,靠,都他妈切到大椎骨啦!”陆远志把伤口扒开,给秦林看。

可不是嘛,周德兴脖子上有个巨大的切口,双侧的颈动脉和颈静脉以及气管、食管都完全断离,露出了白森森的颈椎,与之对应,他颈部周围的地面有大面积的血泊,还没开始凝固,在这寒冷的夜里,似乎还冒着热气。

因为出血量很大,血都从身体里流出来了,当然不会有很明显的尸斑,眼角膜也是清亮的,没有变得浑浊,陆远志就伸手到尸体的腋下摸了摸温度,感觉只是稍微有点发凉,便禀道:“看样子,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之内,也就是说,邻居小贩发现他死亡的时候,他刚死了不久。”

张紫萱闻言越发懊悔,只要早一点儿派牛大力过来……

秦林却偏着头若有所思。

“喂喂,你们把灯笼提近一点,我也要看嘛,本小姐也会破案哩!”徐辛夷不怎么怕死人,从窗口朝里面探头探脑的。

秦林笑起来,从生牛皮包里取出了指纹刷和银粉,走到了油灯前面,开始往上面刷银粉,慢慢让指纹显露出来。

张紫萱恍然大悟,周德兴遇害的时间,天色已经黑了,为什么他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呢?显然是凶手逃走前吹熄了灯,试图延缓案发的时间,只不过仍被好奇心重的邻居发现……当然,就算小贩没留意,很快牛大力也会来到这里,发现周德兴之死。

油灯有纱做的罩子,要吹熄它免不得取下罩子,凶手的指纹就会留在油灯上!

果然随着秦林的动作,好些银色的指纹逐渐显露出来,一枚、两枚、三枚……颜色深浅各不相同,并且互相重叠。

秦林又让陆远志把红印泥擦在死者十指上,摁上白纸取了指纹来对比。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死者的手指好几处被砸伤的痕迹,联想到他头部的伤痕,很容易得出鞘释:这是死者被砸击时,用手护住头顶形成的抵抗伤。

众人都舒口气,这起案子应该不是很难,至少取了指纹就可以和凶嫌对比,当然如果和周德兴有关系的人都不是凶手,那也可能是白莲教从别处派来的杀手。

没想到秦林对比了一会儿,眉头反而皱起来,悻悻地道:“全都是死者自己的,有几个女性的指纹,被他的指纹覆盖,估计属于他老婆。”

这样一来,就等于没有指纹了,因为周德兴才是最后拿灯罩的人,他总不可能朝自己头上砸几锤子,再把脖子刮条大口子,最后还有条不紊的吹熄油灯吧。

“难道周德兴没有点灯?”徐辛夷在窗口嘟囔着。

张紫萱也奇怪:“照说那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周德兴又没有睡觉,穿得整整齐齐的,为什么不点灯?”

陆远志小眼睛一眯:“哈,我知道了,他有可能是刚回家,还没来得及点灯,就被打死了!”

秦林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他想了一会儿,也戴上手套,蹲在了尸体前面。

周德兴的头部遭受了锤类钝器的多次打击,分布在头顶前后左右几乎整个颅骨都被砸塌陷了,这足以造成死亡,同时他颈部的伤口出血非常明显,皮肉也翻卷起来,有很正常的生活反应,说明这个巨大创口是在周德兴死亡之前形成的伤口。

秦林翻动尸体,检查那处颈部的巨大创口。如果不是颈椎仍然连着,这个巨大创口甚至可以导致死者的身首异处。

陆远志忍不住嘀咕道:“秦哥,你看凶手的搞法,别是想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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