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沉默好久,杜月影说:“你在试探各方之间的合作诚意吗?”
“算是吧。”我深吸两口气,说:“在五星级酒店拿枪杀人,这是人道定的死罪。不管我多牛逼,只要你用人道大势压下来,我必死无疑。我和你女儿赵佳之间,有杀兄之恨,杀爷之仇,现在是合作的局势,将来总有一天会撕破脸。在业内,我将是她最大的敌人。我给你一次帮她把威胁抹杀在萌芽状态的机会。”
“陈三夜,你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包天?”杜月影问,语气听不出息怒。我老实说:“鬼妈、你、诸葛知秋代表的三方势力要合作,鬼妈和姑妈要坑我,不会把我往死里坑,但是你不同。你有要我死的立场和势力,在合作中,我不想时刻防备着盟友在背后给我一刀。”
“小子,你太天真了。”
过了半晌,杜月影痴痴笑着说:“合作就是合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这种心思要不得!”
话听着虽然不对味,但她嘴里的陈三夜变成了小子,说明她认可了这一点。
“我这人怕麻烦,在一致对外的情况下,还要防备盟友的阴刀子,不如不结盟。”我压低声音,非常严肃的说:“你不能真诚合作,我情愿拼的两败俱伤,也要把你踢出局,咱们五家自己面对天机内部的危机。”
“我难得说句实话,枪我会给你,至于收尾的话,我会做两手准备,一,帮你扫除麻烦。二,送你见阎王。”杜月影喘息着,显得有些激动。“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沉住气,毕竟关乎着赵佳的未来。你要不要这么干,你自己决定。”
“我赌你不会杀我,按我说的做吧。”
我拿着电话的手大幅度颤抖,用了好几秒才压下激动的心跳,保持着淡定的语气给出了答案。
天机各方割据,在这种局势下,与杜月影代表的势力拼的两败俱伤,我也不愿意。但我与杜月影女儿的仇真的无解,只能挺而走险,在开局就把背后交出去,让她正视这个仇。
“呼……小子,我这次真被你捅到了g点,很艰难的选择。”杜月影开了句玩笑,挂断了电话。
太阴星君、魔都三把手又怎么样?世界上也有能制衡她的存在。她为了赵佳而杀我,诸葛羽绝对会算计她,而陈四海会直接跟她开战,五棺覆盖区域的势,她也借不力了。
这是杜月影面对的压力。
依照局势来看,她绝对不会选择杀我,但是别忘了有一种东西叫母爱,叫亲情,她在世界上只剩下赵佳这个女儿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学会把情放进棋盘里了,而且是重要的一笔。
杜月影面对的选择,是大势与亲情的交锋。
省城的路很宽,保时捷的速度越来越快,路旁的电线杆飞速的向身后倒去。我其实也怕,说是各方合作,表面上我应该比杜月影代表的势力还强。
其实不然,我在鬼妈、诸葛知秋两方只有建议权。她们会无条件支持我,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反过来,我不可能提出让她们为难的要求,比如说,这个点上把赵佳干掉。
面对杜月影,我处于弱势,只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让她做选择。
我从来就没有笨过,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为了话语权!
整合五棺区域内所有业内人之后,我需要有话语权,话语权来至哪里?不是鬼妈和诸葛知秋的余荫,而是我做了什么,做出的事情都是以后拍桌子的资本。
滋!滋!!
富丽堂皇的星珠大酒店前,只停了几辆看着很普通的车,却都是省内知名的车牌。再有钱,开的再贵的车,也不够格把车停在大门口,当然兰博基尼、布加迪那种例外,人家酒店会要求把车停在门口。
但是我们省没有这么牛逼的车。
我一个甩尾直接把车斜横在了大门口,其实准备甩正的,可惜技术不行,车放歪了。
进酒店的好些人都被轮胎摩擦的声音和差点撞到人的姿势给吓到了,纷纷以看好戏的目光远远的看着,相互之间还在议论着什么。
“陈先生,您来了。”
旁边两辆普通的车打开车门,四十多岁的男子脖子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打扮的很随意,细节也很随和。省城传的神乎其神的狠人,平时对人其实很和善,很有修养,只是做着一些垄断的事业。
看热闹的人见到男子,与他相互认识的都和善的点头离开,还有一些都若无其事的进入了酒店。
“这就是特权。”见到此情此景,我暗自在心底叹息。
酒店又没规定不让人把车堵在大门口,谁又会自找麻烦去碰这个潜规则?
与男子简单交流,在车里接过他递来的枪,他坐在车里,让一个女人跟着我进了酒店,他在楼下亲自放哨。
“陈先生,你来了。”
之前敲司马雪家大门的和善老头坐在宽敞大厅的休息处,他见我进门,走过来打招呼。我枪的男子有酒店的股份,效率极高的打点好了一切,该知道的消息自然也包括在内。省城业内人聚会的大套房附近都住下了他的人,聚会房间上下也被占了。
以酒店的隔音效果,上下左右前后都没有外人,别说开枪,放两颗低爆炸弹都没人知道。
搂着陌生女人的腰,我跟在和善老头后面,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杀人破局。
王朝霸业血铺路,除非放弃五棺覆盖的区域让天机类似道尊的势力接管,不然怎么也躲不过必要的杀戮。
不管能否接受,这都是现实。
第一百二十章 生死赌博
星珠大酒店,a级套房。
一群省城业内人和几名被废术法的外界业内人聚集房内,相互间谈笑风声。我搂着陌生女人的腰,跟着和善老头进房。顿时屋里雅雀无声。
“陈!三!夜!”
术法被废的其中一人,怒目喷火。从他嘴里吐出的三个字,保函着丰富情绪。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可以听出愤怒、杀意、怨气……
“陈先生来了,自然会给各位一个解释,请稍安勿操。”和善老头赶紧安抚愤怒的几人。
众人的座位成“口”字型,我搂着陌生女人站着,对面主位坐着两个老头。被废术法的外界业内人坐右列,省城业内人坐左列,和善老头安慰一句。走向左列第一张空着的沙发椅上坐下,省城业内人都默不出声。
左为大,是主人,坐左边的都是省城业内人。
无视了右列一群人刺来的杀人目光,我盯着对面主位左边的青衣老头看了几秒,说:“省城业内人是您领的头?要替这群人出头?”
“后生,你这话有些过了,不是出头是主持公道。”左列下面一人拍着沙发椅扶手起身,摸着胡须。“陈大胆难道没教你做人?不知礼数?”
被废术法的一方还没说话,省城这群人就抢着出头,真不知道他们吃了什么?精力如此旺盛。
我是来杀人的,又不是喷口水的,那人见我不说话,教训人的口气更大。等吵的差不多,青衣老头抬了抬手,指责我的老头义愤填膺的摸着胡须坐到了椅子上。
“老朽姓金。单名一个虹字。痴长各位先生几岁,承蒙抬爱,化解这一场误会。”青衣老头慢慢扫过全场,目光停在我身上。“我与陈老先生也有片面之交,陈老先生的品德让人敬重,相信陈小友不会做出这种事。”
“哼!”
右列传出一声冷哼,接着那边的人小声嘀咕:“品德?这小魔头在他们县城杀人、抢寡妇、勾搭有夫之妇、强拆断了自己乡亲的根……还真是有品德。”
青衣老头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说:“陈小友能过来,是给老朽面子,老朽不会让小友受丁点委屈。”说着,他转头看向右列闭目养神的魁梧中年介绍。“这位是天机佛尊坐下李先生,路过省城为这件事做个公证。”
魁梧中年睁开眼睛,淡淡的说:“我只是看看,只要不袒护就好。”
化着淡妆,风情妩媚的女人,虚靠在我身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腰上。手指弹动,无聊的看着一群人演戏。
“姓陈的,月下老儿是你废的吧?扎纸的是你杀的吧?戏子是被你逼她吞的安眠药吧?”
魁梧中年话音刚落,坐在右列下面第一座的外界业内人起身,连着几个反问,又自顾的说:“空玉玺是无主之物,有能者居之,大家公平竞争,你出手太重了。”说着,他看向他旁边的人。“是你对我们下的阴手吗?”
“不是。”我说。
被废的业内人一半愤慨的看着我,一半激动的看着青衣老头,青衣老头看过来,说:“陈小友?”
“什么?”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青衣老头把目光投向和善老头。和善老头笑呵呵的说:“一场误会罢了,陈先生,请顾全大局。事后我方绝对给个合理的补偿。”
“补偿,我自己拿。”
我看了一眼青衣老头,被我楼怀里的女人,快速的摸出一把枪,砰的一声,青衣老头被打爆额头,血液喷射,瞪着眼珠子倒在椅子上。旁边的魁梧大汉刚要动,我掏出枪,砰!砰!连着机枪,把魁梧大汉上身打了一个窟窿。
两人断气的瞬间,鬼魂出体,我一拍腰后,宝宝们嗯嘤的冲出去,聚成血红大棺材把两条生魂包裹其中。
“杀了。”我说。
宝宝们组成的大棺材吸收过白素贞诡异的阴气,威能大涨,不等两个生魂做出反应,连带他们的一切都被大红棺材磨的一干二净。
“都别动,谁动谁死。”
陌生女人开枪手,用黑洞洞的枪口扫过所有惊呆了的人,冷冷的喊了声,凝聚的目光注意着全场。
震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在场的业内人看着青衣老头和佛尊坐下的魁梧中年倒在血泊中,闻着充斥豪华大包间的血腥味,集体目瞪口呆。
“无法无……”开始指着我没礼数的老头反应过来,话还没说完,我递给陌生女人一个眼神,砰的一声响,子弹打进他的嘴里,口腔喷血、后劲爆开,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