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讨厌被威胁。”
我示意烧窑卖炭的两个一眼,扫了一眼发邪的人,冷漠的一步步往出马老头走去。
“哈哈……陈老头不是一辈子忠厚仁义吗?怎么他儿子拿人命不当回事?”出马老头像发现了新大陆,笑的异常开心。“见死不救,你良心能安吗?”
“按住他。”
随着我从牙缝挤出来的话,愤怒到颤抖的两货冲上去,陈皮快速的放倒老头,陈球一脚踩在老头要摸东西的胳膊上,又用膝盖顶着老头胳膊反掰着手臂,准备动手掰手指。我说:“你别动他,你掰断了他手指,他有法子让你手指失去灵活。老子亲自来……”
没管老头的挣扎,我握着他一根手指,反掰了下去。老头刚张嘴要喊,陈皮抓着一把泥巴塞了进去,堵得老头没法喊出声。
“你要杀人,老子为什么良心不安?”说着,我又掰断了他一根手指,狠辣的说:“你尽管杀,杀人的报应也是你来抗,关老子屁事。”
恶人还需狠人磨,比他更狠,他才会怕!如果按老头的节奏走,不仅救不了人,我也会被他玩死。
咔嚓。
连着掰断了老头三根手指,断骨的声音不大,却刺激着人心。陈皮死命按着老头,还是被老头剧烈的挣扎掀翻了几次。
人一个个往河里走着,我硬下心肠捏着他的断指,咬牙说:“死一个俗人,我就让你这个高人生不如死。我只是听过点天灯,很想看看,天灯抽魂到底是什么景象?”
天灯抽魂,必须堵住人的五感,防止敲开头骨的时候人离魂,然后再在脑袋上点天灯。老头不知道细节,但他懂大概流程,吓得强忍着疼痛不再挣扎。
岸上,中邪似的人停住动作,不再往河里走。站在河里的人也停止了前行,呆呆的站着不动。
我回头见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一个个诡异的像棍子杵着,也忍不住心底发毛。
不得不说这老头本事很邪门。
缓了好一会,出马老头吐出嘴里的泥巴,吸着凉气说:“你比陈老头要狠,我这次认栽,下次再手底下见真章。”
我慢慢站起身,说:“陈皮放了他。”陈球踢了老头一脚,说:“怎么不干脆杀了他?留着这个祸害事后报复?”
能杀,我就直接抽魂了,根本不用耍比他更狠的手段逼他妥协。
一刀砍下去简单,谁知道出马老头请的是什么仙?坏了仙吸收香火的媒介,惹出一个未知的东西,比对付出马老头还要麻烦。
上次废问米先生,是当场抓了他养的吃鬼小鬼,不然也不能直接动手了。就像赵家要对付我,也只是耍阴谋使绊子,他们也怕直接弄死了我,惹出诡异的麻烦。
“敢威胁老子,阴老子,怎么能让他死的这么舒服。”我没有解释原因,慢慢起身,又一脚踩在老头的断指上,说:“老头,咱们慢慢玩,不玩到彼此魂飞魄散,谁先求饶谁是孙子。”
陈皮和陈球诡异的看着我,好像才认识我一样。出马老头躺地上哆嗦着身子,不时闷哼两声,疼得没法说话了。
“我等着你下次出招,不过,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如果我先动手,您可能死的非常惨。”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杵着夜萧穿过发邪的人群往山道上走,碰到前面挡路的人就是一棍子敲开。
发邪的人根本经不起常人一推,直挺挺的砸在了河沙上。
两个货无声的跟在我身后走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我们远离河边,我才虚脱的坐到地上,不爽得抱怨:“坏人真不好当,出马老头怎么当的那么自然?”
“你是装的?”陈球远远的蹲在一边,不信的说:“根据我的经验,你是真狠,要杀人的眼神装不出来。”
“屁话,谁说狠人一定要是坏蛋。我说的是随手推中邪的人一把,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哼唧两声,又说:“只有让出马老头认为我也不顾及别人的死活,他才不会再拿别人的命威胁我。要是每次都被他用旁人的死活绑住手脚,我还不如拿把刀伸出脖子让他砍算了。”
“哟嚯,三哥也会抱怨了,这比冷着一张脸正常多了。”陈皮没少喊三哥,只是这次听着,感觉与以前有些不同,他喊的挺信服的。
休整了几个小时,我们连夜往苗寨方向赶,两个货在路上遇到事儿,会不由自主的问我,我也没出什么主意,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在路过山坟之类的地方才提醒几句。
“三哥,怎么停下了?”
马不停蹄的从凌晨走到下午,只要再翻过一座小山就能到苗寨。我望着新出现的寨子,停住了脚步。陈皮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疑惑的发问。陈球说:“竹屋和梯田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十几年没来,怎么多了几十户人家?”我说。陈球摸了摸被我打肿的眼睛,说:“你都说十几年了,就算是一堆坟,十几年也长满了草,小树变大树了。何况这里住的是人,人多了自然要盖房了。”
“放屁!”我看着小山上开发出来的梯田,不由自主的骂。陈球不爽的回骂:“你他妈的才放屁。”
回过神,我不好意思的说:“不是骂你。”又随口解释:“苗寨只能住在山后面,寨子出现在山这边,代表他们要在四家镇活动,还会出四家镇。”
“都啥时代了,还让人呆在一个地方不动?”
“我说的是蛊虫不是指苗寨的人。”我想到齐老头的死,看来不仅仅是齐林要放蛊虫出四家镇报仇,更可能是苗寨对外界的一种试探。
又一个多事之秋啊!
“三……三……哥,蛊虫真的存在吗?”陈球缩着脖子问。陈皮不屑的说:“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没见别人中蛊。”
“老子问的是蛊虫长什么样?三哥见过没。”陈球不爽的和陈皮又斗起了嘴皮子。
我再次被勾起恐怖的回忆,吓的手脚发抖的说:“见过,非常可怕。”
第八十五章 双胞胎家的恩怨情仇
两人见我如此反應,他们被吓了一跳,拉着眼皮自觉的不再多问。
我带着不好的预感。顺着一条小路还没走进寨子,拿着农具的大叔碰到我们,热情的打招呼。我们随意聊了一会,大叔得知我们要过山,趕紧说:“听你们的口音不是外地人,还是甭去山那边老寨的好。”
“谢谢您的好意,咱们这位先生是专门抓虫子的。”陈皮发泄着抑郁的情緒,拉着我的衣袖。开起了玩笑。大叔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他没再多说什么。快步往寨子里走。
我赶紧追上去道歉说:“大叔,不好意思。那小子就是嘴贱,我们过去是找一个人……”大叔臉色缓和一些,说:“你们要过山,没有寨里阿妈带著会很困难。”
大叔远远的指了一间竹楼,好心的又说了几句,扛着农具回家了。
走向竹楼,碰到的寨里人都向我们微笑,我们也一一点头示意。接近大叔指的竹楼人慢慢少了起来。
“与咱们附近苗寨的楼没啥区别啊?”陳皮蹲在地上召唤着竹楼底下乱串的鸡鸭。我指着竹楼门上两根被火烧的黝黑的竹子,说:“看到没?”
“有什么稀奇?当初做门,排竹子的时候刚好用上了烧焦了的竹子呗。”陈球话没说完,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痛苦的蹲下,本能得扣起了喉咙。
我顺了顺他的背,拿着夜萧在他鼻子前搓了搓,又一竹子敲在了他背后。
“呕……呕……”
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胃里的东西几乎全吐了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平复。陈皮走过来哆嗦的问:“不会……不会……是中招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齐奇说用九节竹做的夜萧百毒不侵,草鬼似乎也是一种没法理解的毒,我只是死马当火马医的试了试,到底是夜萧起了作用,还是别人看到夜萧收了东西,又或者是巧合,我也说不清楚。
他们两压根不信。
正巧,竹楼上的门开了,三十出头的少妇站在楼上,说:“远来是客,没什么好招待的,都进屋喝几碗自酿的米酒,歇歇脚,再说事吧!”
“谢谢。”
我脱掉鞋子很自然的往楼上走,陈球苦着脸没敢上来,我回头说:“你们两就在外面晒太阳,事后别怪人家招待不周。”
两人慌忙摆手,囫囵的说:“怎么会?”
少妇也没介意,迎我进屋坐下,她说:“陈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她认识我,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我玩鬼,她玩草鬼,都沾了一个鬼子,算半个同行了。我盘膝坐在不高的竹桌边,屋里是回字型的摆设,中间放的就是面前这张桌子。
我连喝了三碗米酒,才开口说:“去老寨那边找齐奇有点事。”妇女盯着空碗看了好一会,问:“你就不怕?”她指的是不怕蛊。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再说,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怕?”我跟着她笑了起来。
先说冤有头债有主,是无形的警告,不怕因果的尽管来害我。无冤无仇是说她没有理由害我。
简单的对了几句机锋,少妇说:“老寨那边出了点事,最好等几天了再过去。”
“能说吗?”我直白的问。少妇想了一会,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寨那边内斗死了几个人,寨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听她轻描淡写的话,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子,干嘛嘴贱的发问。
死的是普通人她不会专门拿出来说,那么死的一定是养蛊人。有什么事能让老寨里的人内斗?结合山这边立新寨、齐林放蛊出四家镇,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蛊虫出寨”的意见不合,有人要出寨,有人不答应,然后闹上了,结果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了问题,谁强谁的话就算数。
斗蛊输掉的下场自然是死。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随手摸了摸夜萧。摸夜萧的含意是:齐家姐妹已经出过山了,那么一定是要出寨的一方赢了,留下的也就是收尾工作。
“有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