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猜到了这个情况,但这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是”
姜潮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我觉得你还是想想再回答我,你有没有想过,万铮这是在故意拉你下水你一旦不去反驳这件事情,就会被万龚抓住把柄。”
“你说的话虽然在理,但是我一定要认账吗,我把他看成老大哥拉我一把不行吗,我以后照样和他对着干又怎么样,有本事他就把话收回去,不过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姜潮无赖的表情着实将我吓了一跳,随后不禁笑了,这样好像也是可以的,不过姜潮接受了万龚的意思,虽然以后不用怕万龚,但是没有完全的证据也不能轻易去说万龚吃黑的这件事情了,万龚算是彻底安全了,有可能是暂时,有可能是永远。
这个案子结束了,在我看来比长春的案件结束的利索,最起码野兔的确是杀死赵德的人,虽然背后有人指使,姜潮第二天就被调回了天津,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在警局和万龚碰面的情景:“他就那么看着我笑,看不出一点不对的情绪,万龚能爬到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不简单,我怀疑他上面还是有人,不然凭借一个刑侦大队长在警局里这么肆无忌惮的吃黑饭,实在是无法想象,不过总算躲开这地方了,在北京自己小心点,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有空我立马过来。”
我笑着道谢:“行了快走吧,车在等你,我今天或者明天的也就走了,学校给的训练任务,耽误了好久了。”
听我这么说姜潮不好意思的挠头:“看来都怪我耽误了,那,后会有期。”
姜潮站在车门前踯躅的不进车门,又聊了半天才离开,我看着离开的姜潮,心里忍不住放松,在我看来,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从爸爸,爷爷,二叔,老葛,再到虎叔,丁凯,季珊,如今还有新认识的姜潮,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注定是孤身一人。
边想边往回家的路走,收拾好了行李,正要去重区对面的房子走一遭,还没出门,就觉得刻刀迅速的震动起来,从锁骨上几乎弹跳着,我不解的将刻刀拿下来,却被刻刀震得脱了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突然一阵模糊的身影从刻刀里钻出来,正是方怡和赵德融合的阴魂,此时它看着我,四周阴风乍起,我不明所以的后退,手心有了潮意,嗓子眼发干吓得一激灵,脖子处阴风呼呼的吹着。
“骇”我连忙回头,却见李冉和乔大妈在我身后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几乎吓得大叫起来,但下一刻就见乔大妈和李冉对着我笑了起来,飘动着朝着方怡和赵德融合的阴魂汇去,不多时,只见三个阴魂慢慢融合在一起,越发的凝实只是五官依旧模糊看不出长相,刻刀继续震动,一只青袖大手猛然而出将融合的阴魂拘禁回去。
转眼,四周变得一片空荡荡的,只是刻刀依旧在震动,我不明所以的蹲下将其捡起,刀柄上被黄纸符包裹的地方的多出朱砂的印记阴煞二子吸引了我的眼睛。
“阴煞”在我呢喃出声的瞬间,震动不止的刻刀立马安静了下来。
第九十六章 小二楼,鬼哭鸟死
虽然惊讶,但是刻刀没有再出现任何反应,好奇的将刻刀收起来,想着刚才融合的情景。脑子里慢慢清晰,赵德,乔大妈,李冉是这个案件牵扯的三个死者魂魄,除了最为神秘的何明泽,虽然最后挖到了他的尸体,但是尽管案子完结了也没有遇见他的阴魂,但是我并没有过多的奇怪,何明泽的阴魂和其他的不同,何明泽是属于恶。是杀人案件的起始者,这样的人死去,阴魂应该是下地狱的吧
这三个阴魂和方怡如今全部融合在一起,我能感觉到阴煞有了明显的提升,只是还没来及看清就被青衣拘禁回去,青衣此举,着实让我费解,不过距离他说的一百阴魂,还剩下九十六个,总算是有了希望。
开心的将刻刀挂在脖子上,拎着行李走出租的房子,将钥匙交给了对面的房东才出发。下楼的途中,现在只是中午,外面太阳很大,可是出去却感受不到外面的暴晒。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不热,在盛夏这样的天气是很奇怪的。
没想那么多打了车招呼司机去重区对面的小区。
司机师傅穿着个短袖背心,汗流浃背:“这天儿啊,热死了,小姑娘那小区不是没什么人住吗你去那做什么”
我笑着解释说那是我以前家,想去看看,马上就去外地了:“您在外面等一会,顺便送我去北京站。”
“好嘞。你得快点。”司机师傅擦着汗,仔细的开车。
我很纳闷,有这么热吗我想着上网查了一下今天的天气才发现是三十五度的高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昨天才三十三度,我出去了一趟流汗不止,可是今天我竟然连所谓的热感都没有。
左向右想,还是想不出门道,几度怀疑今天自己的身体感官是不是出了问题。
车缓缓的开着,我干脆看着外面的景色,北京其实很美。帝都,阴司典籍中曾经又一段是描写北京的,仅四个字:龙气所在。
将近一个小时,车开到了重区附近,这是一个岔路口,往左前方拐就是小区,右前方则是重区,脑子里清晰的记得爷爷说的过的再也不要回来的话,想着叹了口气,没过多久,司机师傅将车开在了门外:“小姑娘你只是去看看尽量快一点。”夹纵节巴。
“司机师傅麻烦您等等吧,我不敢给您准信儿,按时间加钱行不行,您也别太黑。”我笑着,“一会就要离家了,担待点。”
“那你去吧。”司机师傅呲牙,“一会给你算便宜些。”
“好嘞。”我将装着法器的大箱子拿起来往小区里面走几颗大树很是繁茂,上面灰扑扑的遮住了不少阳光,这是我第一次白天来这里,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仔细打量四周,小区里一共有十多家住户,都是老式小二楼,绕着转了一圈,没想到还有人坐在园子里乘凉,那是穿着白背心的老人,头发花白,拿着老式的蒲扇摇晃,身前放着一鸟笼,嘴里吹着口哨逗弄着鸟。
“大爷。”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那逗弄鸟儿的老大爷一愣,嘴上的口哨声没了,“欸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爷操着一口浓浓的北京腔,我笑了:“我家以前也住在这里,不过好久都没回来了,明天要走了,所以来看看。”
“你以前住在这里啊”老大爷来了兴趣,也不管地上的鸟,站起来仔细看我,虚乎着眼睛,“啧啧,怎么看不出来,你以前住在这里肯定很小吧,我怎么没印象,你家大人叫什么”
“哦,叫葛涛。”我说出老葛的名字。
“谁”老大爷声调提高。
我礼貌的重复了一遍:“葛涛。”
“葛涛”老大爷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呸,哎,你是他闺女”
“我”我当即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我是他闺女。”
“这个老不要脸的,当初就把人家小姑娘带回了家,结果孩子没了,大人也没了,人家姑娘的家里”老爷子越说越激动,突然眼睛瞥向我,住了嘴,“亥,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都过去了,不过啊,姑娘你这老家我劝你别进去了,你爸以前做了孽,这屋子闹鬼。”
“怎么可能”我心里明知道闹鬼却故意这么说,“老大爷,我敬您岁数大,但是您不能一再的说我父亲把,您有真凭实据吗”
“你回家问他,看他承认不承认。”老爷子一脸不忿“要不是闹鬼,这么好的地界,小区里的人能都搬走么”
我软了软声音,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爸死了。”
“死了”老爷子一顿,“活该,反正你就是别进去,当时那姑娘死了之后葛涛就搬走了,只剩下他家的房客,只是那房客没住多久也搬走了,说里面闹鬼,自此之后每到每年的三月初七,里面就有女鬼夜哭的声音,有的时候还有婴儿的哭声。”
老爷子一边劝我一边将鸟提起来,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鸟儿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老爷子啧啧两声:“还有这鸟儿,注定活不过三个月,这不,又死了,晦气啊,要不是买不起房子,老头子我早就搬走了,哎。”
说着老爷子没了兴致,提着鸟笼子回了屋子。
我咋舌,刚才那个老人所说老葛带过女孩子回家,结果大人死了,孩子也死了和之前姜潮依据益智子推测的血崩之症就联系上了,只是我依旧无法相信是老葛害死了女人,如果不是老葛害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射干浸泡益智子,姜潮曾经说过射干浸泡益智子是需要时间的,那么就是说,要么这些益智子是加工过的,要么就是老葛亲近的人浸泡的,想起刚才老爷子所说的房客,心里一怔,如果假设这个房客是做黄泉煞,浸泡益智子的人,所有的事情就都说通了,但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个人,那这个人得藏得多深,将老葛都玩了老葛可是个人精,又和爷爷学过命学,能让他这么容易潜伏在身边
我咋舌,越想越觉得不可能,随后拿着行李往小二楼里走去,拿出找姜潮要的万能钥匙,捅进去打开门,只见屋子里黑白的家具分外干净,玻璃通透,地上的地面光亮如新。
“怎么会这样”箱子从我手里跌在地上,无暇去管,我慌忙的跑出去,确认了一下号码,的确是老葛的房子无疑,不对啊,可怎么会这么干净,想着快速朝着楼上跑去,楼梯上没有一丝灰尘,而二楼,虽然还是空旷的一片却多了两个沙发一个床头柜和一张床。
中间摆着的阵法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百骸全都紧张起来,四处打量,这屋子干净,与我晚上所见到处灰扑扑的屋子截然不同,只是格局没变,我攥紧了拳头,这屋子是被人打扫了,不过到底是谁,是不是和打扫天津房子的是同一人
想罢,无果,这摆着的阵法凭空消失,女鬼不见了,屋子里留下的线索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