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骆天娇妙目微一睁:“你把我当朋友?”
“是的,姑娘!”
“为什么?”
“因为别人只看见了你的表面,而我则发现了你的内蕴。”
“是这样么?”
“姑娘,但愿你能相信,我这是心里的话。”
骆天娇娇躯倏泛轻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没让它掉下来:“自我记事到如今,从来没有人拿我当朋友,你是头一个,我还求什么,走吧!”她头一低,转身要走。
李燕豪伸手拉住了粉臂,骆天娇身躯一震转回身:“你——”
李燕豪忙松了手,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没有。”她又要转身。
“姑娘——”
骆天娇停住没动:“你为什么要问那么多?”
“我不能,也不忍心拖累姑娘,否则我会一辈子引以为咎。”
“你——”骆天娇甫一个“你”字出口,晶莹的珠泪扑簌簌挂落两行。
李燕豪心里一阵异样感受,道:“姑娘——”
“我从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真的,你不要笑话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你刚才拉我的时候,我感到一种从没有感受过的异样感受,那就像一个姑娘初会情人一样,我知道我不配有这种感受,可是刚才的感受太清晰了,相信这辈子我永远忘不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既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为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做点事呢?”
李燕豪听得一阵激动,他几乎忍不住想去握骆天娇的柔荑,可是他毕竟还是忍住了,他道:“不,我不能,除非对姑娘没有一点危害。” “你这是何苦?”
“姑娘你又何苦?”
“我说不上来,也许你是头一个拿我当人的人。”
“姑娘的心意我感激,可是秦玉岚——”
“秦玉岚,秦玉岚他没有拿我当人,他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找我,可是我对他也是一样,只有一种需要,而没有一点情爱。”
“姑娘——”
“不要再说什么了,救人如救火——”
“不,姑娘——”
“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尽量小心,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姑娘,这样吧,你指示我一条路。”
“没有别的路,只有你跟着我进去,那些狗才不会叫,这是你唯一神不知,鬼不觉救人的办法。”
“马家的人都在这儿么?”
“马老大、马回回跟马淑贞在这儿,其他的在别的地方。”
“在什么地方?”
“别贪多,先把这三个救出去再说,好不好?”
李燕豪猛吸一口气:“为今之计,我也只有仰仗姑娘了,我话说到这儿,要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伤害到了姑娘,我会要他们十倍偿还。”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耽误了,走吧!”
“姑娘,我还有两个同伴。”
“不行,人不能多。”
“那么,我总得告诉他们一声。”
“好吧,你去吧,我等你。”
“那两位是关东七怪里的二先生跟四先生,姑娘要不要见见?”
“关东七怪到京里来下?”
“是的。”
“不用了,我不见他们了,你去吧。”
“姑娘请等等,我马上来。”他腾身掠去。
到了铁丐跟算卦的等候处,铁丐跟算卦的早等急了,一见李燕豪来到,铁丐劈头便道:
“小伙子,你上哪儿去了,一去这么久,是不是让人给逮住了?”
当然,铁丐是看见从秦府掠出来的那条人影,是个女人的无限美好身影,才这么说的。
“先生说笑了。”李燕豪把见着骆天娇的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他刚把话说完,铁丐立即接着说道:“是骆家的丫头,小伙子,你怎么能相信她?”
“二先生,这位骆姑娘是可以相信的,再说,目下我也只有相信她这一条路可走。”
“那个丫头?”铁丐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恐怕不会安着什么好心,小伙子,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太心软,两句话就钻进了人家的圈套里。”
“不会的,二先生,骆姑娘本性善良,她不会有什么圈套的,至少她不会害我。”
算卦的淡然道:“少侠,女人的话,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
“多谢两位的关心,不过我还是不能不赌上一赌,试上一试。”
铁丐沉吟了一下,道:“好吧,试就试吧,好在咱们三个在一起呢,彼此都有个照应。”
“不,二先生,不是三个,是一个。”
“是一个,什么意思,你又要我们来……”
“人多了并不见得好办事,不得已,还要清二先生跟四先生原谅。”
铁丐摇头道;“反正说来说去,你是要把我们老哥儿俩留在外头就对了。”
“二先生,我不得已——”
算卦的道:“少侠,说实在的,我们哥儿俩信不过骆家那个丫头,又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进入秦宅。”
“四先生,假如这是那位骆姑娘设的圈套,纵然咱们三个人都进去,又于事何补,是不是我一个人脱身也较为容易些?”
铁丐道:“这倒也是,假如这是那个丫头设下的圈套,小伙子一个人进去,一旦发现情形不对,一个人脱身,是比三个人容易。”
算卦的道:“话是不错,只是……”
李燕豪道:“二先生,四先生,救人如救火,骆姑娘还在等我,不能再耽误了,我救的是三个人,还是请两位在外头,准备随时接应吧。”
铁丐迟疑了一下,一点头道:“恐怕也只好这样了,好吧,小伙子,你去吧,救人的事归你,接应的事你交给我们老哥儿俩就是。”
李燕豪道:“多谢了。”一抱拳,腾身往骆天娇等候处掠去,骆天娇也正等急了,一见到李燕豪便道:“怎么打个招呼也这么久?”
李燕豪道:“他两位不放心,要跟着进去,是我费了一番口舌才把他两位劝住。”
骆天娇道:“恐怕是不放心我吧?”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道:“是这样,他们不认识姑娘,也不了解姑娘——”
骆天娇淡然强笑:“我本来是那么个女人,还计较谁放心不放心,别再耽误了,走吧。”
她飞身往秦宅方向掠去,李燕豪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转过了一条街,骆天娇停在一条黑胡同口,这黑胡同口离秦宅的东墙不过几丈远近。
“我先进去。”骆天娇低低道;“等我给你探好了路,招呼你的时候,你再进去,要是我没有招呼,千万别轻举妄动。”
说完了这话,骆天娇她窜出了黑胡同口,向着秦宅扑了过去,只一个起落,便掠上秦宅围墙,落了进去。
李燕豪清清楚楚的听见,秦宅那高高的院墙里,响起了几声狗的咆哮,随即寂然。
显然是那些獒犬发现有人进院,纷纷扑到,等发现是熟人后立又停止攻击,俯首贴耳。
院墙里归于寂然后就没了动静,片刻之后,才有一颗小石子飞过来,“叭!”地一声落在了胡同口。
李燕豪知道,这是骆天娇通知他进去,他暗一咬牙,飞身向着秦宅东墙,骆天娇适才进入处扑了过去。
一个起落上了墙头,一眼就看见骆天娇一个人站在一处暗角里正焦急地向他招呼,他连忙掠了过去,甫到近前,骆天娇便急可可待地道:“我把他们支开了,可是他们一会儿就会转回来,这儿不能待,快走。”她转身要走。
李燕豪伸手拉住了她,道:“马大爷他们——”
“别说什么,跟我来。”她挣脱了李燕豪的手,转身行去。
李燕豪忙跟了上去。
跟着骆天娇一路走,李燕豪一边飞快打量四周,只见置身处是一个大院子,有平房,有楼阁,还有一块块的花圃,一排排的松树夜景美而宁静,四周的屋子里,有的没点灯,有的还点着灯光,骆天娇走的这条路,是条紧挨着一堵高墙的小石板路,路旁一排松树形成了一条暗影,宽长恰奸可以掩蔽身形。
这条路不知道通往哪儿,李燕豪紧跟在骆天娇身后,屏息凝神,随时运目搜索身周十丈内,随时搜索着秦府的墙头,随时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眼前一个月形门,骆天娇走了进去,李燕豪自然跟了进去。
刚进月形门,李燕豪听见一阵轻快步履声,从左前方传了过来,他忙一拉骆天娇,道:
“有人来了。”
骆天娇似乎也听见了,她忙道:“你躲起来,我去明处应付。”
李燕豪明白骆天娇的用意,闪身进了附近一处暗隙,骆天娇就站在原处没动。
李燕豪刚躲着,只见左前方十丈外两条人影快捷地走了过来,骆天娇人在明处,很容易被看见,只听一声轻喝传了过来:“什么人?”
骆天娇应声道:“不会过来看看么?”
随听另一人道:“原来是骆姑娘。”
来人脚下相当快,两句话工夫已来到近前,两个都是手提长剑的中年黑衣人,看刚才两人的步履,如今再看两人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不俗的好手。
只见两个黑衣人向骆天娇躬了躬身,左边一个道:“这么晚了,姑娘您还没有歇息?”
“还没有,刚从外头回来,你们两个干什么?”
左边黑衣人道:“我们俩换下班来。”
“呃,地牢那边儿呀?”
“是的!”
“那边儿情形怎么样?”
“很平静!”
“是该平静,外头没人知道你们少爷的住处,谁也找不到这儿来,怎么能不平静。”
“您说得是,您说得是。”
“谁在地牢那边儿值班?”
“雷青田跟巴梅生。”“你们俩辛苦了,歇息去吧。”
“是,谢谢姑娘。”两个中年黑衣人走了。
李燕豪从暗影中闪了出来:“那边是地牢?”
“嗯。”
“马家三位就在地牢里?”
“嗯。”
“只两个人看守。”
“人是只有两个,獒犬恐怕有四五条之多。”
李燕豪皱了眉。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来想办法,走吧!”骆天娇带着李燕豪行了过去。
眼前又是个院子,只是这个院子里没有房子,倒是有座小巧玲珑的凉亭,似乎是个小花园。
走完这条石板路,从个月形门道进来,又从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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