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的点头道:“少侠说得不错,他的第二步恐怕要接踵而来了。”
铁丐道:“让他来吧,咱们正等看他呢。”
马行云道;“不对.李少爷。”
“马大爷,怎么不对?”
“他既是为要‘虎符剑令’,又怎么会放我们?”
铁丐道:“也许是他明知道没有用。”
马回回道:“即便是他明知没用,也不可能发慈悲放了我们三个。”
算卦的道:“他此举必有深意。”
铁丐咬牙道:“这畜生弄什么玄虚?”
马回回道:“应该不难明白。”
“怎么个明白法?”铁丐问。
“等他的第二步来了以后,咱们不就明白了么?”
算卦的道:“只怕到那时候就太迟了,哈三这个人不能等闲视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是敌暗我明,他对咱们了如指掌,咱们则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对咱们大不利。”
铁丐道:“那怎么办,咱们怎么摸他的玄虚去。”
算卦的道:“有办法,引他动,只引他一动,咱们就可以速谋对策,制他于采取第三步行动之前。”
“行么,四弟?”
“应该行。”
“那么咱们现在……”
“走。”
“走?哪里去?”
马回回两眼微红,冰冷说道:“找哈三要这笔血债去。”
算卦的摇头道:“马二兄,目下言讨还血债,尚非其时,凭咱们这些人,跟哈三他们正面冲突,实力过于薄弱,到头来吃亏的总是咱们。”
马回回转眼望李燕豪,显然是要听听李燕豪怎么说。
李燕豪吸一口气,强压了心中的悲痛与起伏的激动,道:“马叔,四先生分析得不错,撇开哈三在京畿的实力不谈,北派穷家帮庞大的组合近在咫尺,据说北派穷家帮已经卖身投靠,如果这说法不幸属实,那么他们的主力驻扎在京畿附近是有用意的,一来他们可以随时接应京里的变故,二来他们可以监视江湖上的动静,如今咱们等于陷身在重围之中,情势对咱们大不利。”
马回回道:“那么少爷的意思是……”
李燕豪扬起双眉道:“国仇已非一日,家恨也不只这一桩,这笔帐总是要算的,不必急在这一刻。”
马回回道:“您执掌‘虎符剑令’,您说的活就是令谕,我们不敢不遵。”
铁丐摇头道:“要是照这样做法,咱们岂不是处处被动,处处挨打了么?”
李燕豪道:“不,二先生,四先生的意思是诱敌的是咱们,主动仍操之在我,然后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算卦的一点头道:“对,我就是这意思。”
铁丐道:“那么,小伙子,咱们的实力如果嫌单薄的话,我可以随时召来帮手,我们老大他们就在左近,只要我跑上一趟,马上就能把他们叫来。”
李燕豪道:“这……二先生好意我心领,只是……”
铁丐道:“小伙子,别什么只是不只是,报这国仇家恨,可是人人有责,你可别把我们兄弟几个瞧扁了。”
李燕豪道:“那我怎么会,又怎么敢。”
算卦的道:“二哥,什么都别说了,叫大哥他们去就是了,如今正经大事当前,我也要把私人的事暂时搁在一旁,追随李少侠,放手大大地干它一番。”
铁丐一拍算卦的道:“老四,这才是好兄弟,我这就去,明儿个晌午,咱们东城根儿见。”
没等李燕豪说活.腾身飞掠而去。
李燕豪向着算卦的一抱拳道:“四先生,我这里谢过了。”
算卦的忙答一礼.道:“少侠说这话就见外,这原是我辈的份内事。”
李燕豪迟疑了一下,道:“有件事,我不能不奉知四先生一声。”
算卦的道:“好说,少侠有什么活尽管说就是。”
李燕豪道:“那位杨夫人深有悔意——”
算卦的脸色一变,“呃!”了一声。
“只是,她以不离开杨凤楼的诺言,换取了杨凤楼告诉我秦玉岚的住处。”
算卦的脸色又一变.—袭儒衫无风自动,哑声道:“难为她能这么做,我也颇感安慰了。”
“四先生,找很感歉疚。”
“少侠怎好这么说,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她能这么做,远比能离开杨凤楼值得,我一向错怪了她,也幸好听了少侠的劝阻,没有杀她。”
“四先生,造物弄人,来生——”
算卦的倏然一笑,准都看得出笑得勉强,谁都为之心一酸:“少侠,贾四从今后不再做他想,也不再为这些私情羁绊了,昂藏须眉七尺躯,该做的事情还很多,是不?不要在此地久留了,咱们走吧。”转身往外行去。
李燕豪暗暗一叹,看了马行云、马回回、马淑贞父女一眼,一行四人跟了出去。
五个刚到骆家废宅门口,骆家废宅大门转进一个人来,这个人看得李燕豪猛一怔,急停步,脱口叫道:“姑丈。”
来人顾长身材,一袭雪白儒衫,英挺飘逸,不是那失踪已久的霍家主人霍天翔是谁。
霍天翔是霍天翔,但是此刻的霍天翔已不似往昔英姿俊朗,如今的霍天翔两眼无神,而且脸色苍白,不带一点表情。
李燕豪定了定神,惊喜地急步迎了上去:“姑丈,您……”
霍天翔突然开口发话,语气也冰冷的不带感情:“等等,燕豪容我先向这两位马兄致个歉再说。”
向着马行云、马回回一抱拳道:“两位马兄,霍天翔一时糊涂受人利用,致使那么多位忠义弟兄惨遭毒害,自感罪孽深重,愧疚万分。”
马行云忙答一礼道:“马行云兄弟不敢当,事已至今,霍大侠还说这个干什么,我兄弟自会把这笔帐记在哈三头上。”
“两位放心,事由我起,罪由我造,这笔债自有霍某出面追讨。”
李燕豪听得好生诧异,道:“马大爷,这是……”
马行云苦笑道:“我倒忘了告诉少爷了,那天夜里是霍大侠到舍下去把我们召走的。”
李燕豪,算卦的俱是一怔。
李燕豪忙道:“姑丈,您——”
霍天翔道:“是我一时糊涂,为哈三所欺——事既至今,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自己的罪自己找、自己来赎,燕豪,把你的‘虎符剑令’借我一用。”
李燕豪猛一怔:“‘虎符剑令’?您要‘虎符剑令’是——”
“哈三以欺诈起家,如今他要的是你的‘虎符剑令’,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诛杀此贼。”
“姑丈,您……”
“燕豪,难道你还信不过姑丈,良机稍纵即逝,快把‘虎符剑令’借我,顶多半个时辰,我就会拿来还你。”
霍天翔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能诛杀哈三,又何乐而不为,只是……
李燕豪方一犹豫。
霍天翔那里又催促道:“快呀,你知道一旦诛杀了哈三,对咱们有多大的好处。”
这是实情,只能诛杀哈三,就等于削减了满虏鹰犬实力的一半。
李燕豪暗一咬牙道:“姑丈,我跟您一块儿去。”
霍天翔两眼寒芒暴闪:“糊涂,你跟我去能欺得哈三,快拿来,我没有多少工夫。”
李燕豪没再说什么,将心一横,取出“虎符剑令”递了过去:“姑丈千万小心,‘虎符剑令’绝不可失。”
霍天翔没说话,左手接过“虎符剑令”,右掌疾快递出,一掌拍向李燕豪心口。
这突变谁也想不到,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双方距离又近,李燕豪怎么能逃得过这致命的一掌?
而,李燕豪不愧是“虎符剑令”的传人,反应毕竟超人一等,他一怔之后咬牙提气,硬将身躯一侧,让开了心口要害,砰然一声那一掌正拍在他左胸之上。
霍天翔何等修为,何等功力!
李燕豪左胸内痛如刀割,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人踉跄后退。
马行云。马回回、马淑贞三人一怔,抢着急扶,马行云叫道:“霍大侠——”
霍天翔眉宇间腾起一片懔人杀饥,举步欺上,扬掌又劈。马行云、马回回、马淑贞等三人大惊欲绝。
算卦的一声不响,隔空一拳向着霍天翔后腰打去。
这一举,逼得霍天翔不能不白顾,他霍然旋身,左掌引开了算卦的拳力,右宰五指如钩,向着算卦的抓了过去。
算卦的冷笑一声,挺掌迎上,砰然一声,算卦的硬被震得踉跄后退,霍天翔举步欺上,马氏三人看直了眼。
李燕豪已定过了神,沉喝一声:“姑丈!”挣脱了马回回的扶持,横里扑身,硬截霍天翔。
这一来引开了霍天翔,霍天翔疾快半转身,向着李燕豪拍出一掌,李燕豪为拦霍天翔,不得不硬接这一掌。
他一身修为原跟霍天翔在伯仲间,而如今受伤在先,功力难免要打折扣,如何接得下霍天翔这一掌。
两掌接实,砰然一声。李燕豪又被震退,震动了左胸伤处,痛如刀割,几乎难以拿桩站稳。
霍天翔一句话没说,就要追击。
突然一声冷喝传了过来:“霍天翔,等等。”
霍天翔居然如奉纶旨,立即收手退后。
只见大门外踱进了哈三、秦玉岚.还有八名佩剑黑衣人。
李燕豪等人心头一震。
哈三背着手,潇洒从容地踱了过来。
算卦的脱口道:“少侠,这就是哈三的后着。”
哈三倏然而笑:“你们明白了么,可惜明白得太迟了,霍天翔,你既已出了手,想必‘虎符剑今’已经拿到了。”
霍天翔木然道:“是的,拿到了。”
“交给我吧!”
霍天翔抬手把“虎符剑令”递了过去。
李燕豪心胆欲裂,大叫一声“姑丈”,他就要扑过去,可是算卦的比他快,脱弩之矢般扑了过去。
哈三冷哼一声道:“不知死之将至,赶他退后。”
霍天翔手一圈,拍出一掌,算卦的硬被逼退,而就在这时候,哈三已把那块“虎符剑令”
拿到手中。
李燕豪急得大叫:“姑丈,你……”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马行云、马淑贞父女急伸手扶住。
哈三大笑道;“这块劳什子还是落在了我手里,李燕豪,多照顾你自己吧。”
脸色一寒,森冷说道;“给我杀,不许留一个活口。”
霍天翔转身面对李燕豪等,一脸懔人杀机。
李燕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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