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干吗这么急着走哇?”
“我刚听说过,府上都是女眷。”
“我们都不怕,你又怕什么呀?”
“倒不是怕不怕,蒙那位老人家施救,我的伤已经好了,我还能赖着不走么?”
海珠笑了:“瞧你说的,又没人撵你走。”
“姑娘别误会,我是自己要走的。”
“当真非走不可?”
“恐怕是了,姑娘的好意我心领。”
“好吧,既是你非走不可.我也不便强留,你跟我来吧,我给你带路。”海珠转身向外行去。
李燕豪道:“有劳了。”跟了上去。
白发老妪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海珠忙停步浅施一礼:“嬷嬷。”
李燕豪抱拳道:“多谢老人家疗伤之恩。”
“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用不着耿耿于怀。”
白发老妪一双森冷目光从李燕豪脸上扫过,道:“海珠,你要带他上哪儿去?”
海珠道:“嬷嬷,他要走,我送他出去。”
“呃,你要走?”白发者妪转望李燕豪。
“是的,老人家,我该走了。”
白发老妪深深看了李燕豪一眼,道:“好吧!”后退一步,让开了出路。
海珠浅施一礼,向外行去,李燕豪抱了抱拳,跟了上去。
海珠带着李燕豪出这间屋踏上一条画廊,到尽头南拐,一条青石小径通一个月形门,过月形门来到一个大院子里,看见“影背墙”了,这是前院所在。
海珠一直把李燕豪送出了大门口,很大的前院,很气派的大门。
但是,开大门的是海珠,关大门的也是海珠,显然艾家人不多,也真没有男丁。
李燕豪走了,他是认清了两扇大门以后才走的。
北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这么一户人家,居然住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户人家也够怪的,一个男丁没有。
李燕豪很想折回去探一探,但是他没那么做,他也没那工夫。
其实,他实在该折回去探一探。
海珠飞也似的奔回了后院,白发老妪外,另外还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清丽如仙的美姑娘。海珠已经算是个明眸皓齿的美姑娘了,可是跟这位姑娘一比,那是天壤之别,判若云泥,相形之下,黯然失色。
这位姑娘美得脱俗,美得清奇,尤其清奇脱俗之中,还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这种气质几令人不敢仰视。她,穿一身雪白的衣裙,益显玉骨冰肌,益显不带一丝烟火气。
海珠奔到,白衣姑娘淡然发话,话声无限甜美,但隐透着一种慑人的威严:“干什么跑得这个样儿,就不会慢慢儿走。”
海珠连忙停住:“姑娘,他走了。”
白衣姑娘道:“我知道。”
“姑娘,这个人没一句实话。”
“我听嬷嬷说了。”
“他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咱们救了他,他连一句实活也没有说。”
“不能怪他,咱们又何尝有一句实活。”
“他能跟咱们比?”
“为什么不能.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处境,尽管立场、处境不尽相同,可却都是为方便自己、保护自己,咱们有不能说实话的理由,人家当然也能有,”
“那么,咱们就让他这么走了?”
白衣姑娘没说话。
白发老妪道;“姑娘,根据他的伤势,咱们能推测出些什么?”
“嬷嬷能推测出什么?”
“老奴运功为他疗伤的时候发现,他内功修为之深厚,堪称罕见,他的师承一定是当今世上少数几个奇人之一,以他内功修为之深厚,足可跟当世三大家的当家好手相比较,可是三大家里没有这么年轻的好手,以他这种内功修为,至少在京畿一带不可能有人伤得了他,而他却伤得那么重……”
海珠忙道:“姑娘,这会不会是一番苦肉计?”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你是说‘青龙社’?”
“除了他们还有谁?”
白衣姑娘转望白发老妪道:“嬷嬷,他的伤是你给治好的,轻重如何?”
“不轻,再延误就可能致命。”
“这种情形像是苦肉计么?”
海珠道:“姑娘,伤要是不轻,怎么瞒得了人!”
“他们不会冒送一条命之险!”白发老妪说。
海珠道:“只要能摸清咱们,值得啊,嬷嬷。”
“话是不错,可是他们绝不会冒牺牲这么一个高手之险。”
白衣姑娘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要是他负有摸清咱们的任务,他绝不会这么急着走。”
海珠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他是……”
白衣姑娘道:“咱们吃亏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查明‘青龙社’的组织分子都是哪些人,所以就算咱们碰见过‘青龙社’的人,也不会知道他就是咱们要侦查。要除灭的人。”
海珠道:“姑娘,消息是不是可靠,究竟有没有‘青龙社’这个组合?”
“大内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要是没有这个组合,消息只是空穴来风,那是最好不过。”
海珠道:“要是真有这个组合的活,这个组合就太神秘了,神秘得怕人。”
白发老妪冷冷地哼道:“有什么好怕的,这种鬼魅组合我见得太多了,到头来没有一个不土崩瓦解的。”
海珠道,“姑娘,咱们救的那个人……”
“让他走吧!”白衣姑娘道:“他出不了我的手掌心的,我会把他查个一清二楚的!”
白发老妪道:“姑娘,他是个高手,遣紫琼跟踪行么?”
海珠忙道:“您派紫琼跟他去了?”
白衣姑娘微颔螓首:“好在我并不是真跟他,我这一着也只是试探性的。”
海珠道:“您要试探什么?”
“看看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万一紫琼让他发觉了,万一他要是对紫琼不利呢?”
“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嬷嬷,咱们走,海珠,小心看家!”她带着白发老妪往前行去,很快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李燕豪一离开“艾府”,就直奔秦玉岚的“秦府”,他要尽快地夺回“虎符剑令”,不惜一切,就是牺牲性命,他也不能让“虎符剑令”落在仇敌手里。
他心急如焚,一路上脑海里盘旋的净是两件事。
第一,马氏三位跟铁丐、算卦的的安危。
第二,霍天翔究竟受了什么药物控制,以致心智丧失,认敌为友,掉转刀头,为虎作伥。
尽管脑海里盘旋着这两件大事,但他敏锐的耳目以及警觉性并没有因之减低,很快地,他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了。
跟踪的人,行动相当轻捷,也很会掩护身形,显然是个不俗的好手,这是何许人?
李燕豪很快地就想到了“艾府”。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会这么想。
因为他刚离开“艾府”,而“艾府”又是那么一个怪“家”。
突然,李燕豪疾快地闪出胡同口,截住了黑影的去路,道:“海珠姑娘。”他以为准是海珠。
可是等到黑影一惊,疾快地收住扑势时,他才发现他弄错了。眼前是位姑娘没有错,可是这位姑娘不是海珠。
这位姑娘的年岁跟海珠差不多,也跟海珠一佯的娇美,只是她穿一身紫色的劲装,眉宇间透着些逼人的冷意。
李燕豪看清了这位紫衣姑娘,不由为之呆了一呆。
只听紫衣少女冰冷道:“你认错人了,让开我的去路。”
李燕豪很快地定过了神,倏然一笑道:“我认错了人,但是我没有认错姑娘的来处。”
“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姑娘是不是懂,我知道,姑娘自己也明白,只是我要告诉姑娘,‘艾府’救过我,我对‘艾府’只有感激,姑娘没有必要跟踪我,而非探我的稳秘不可。”
“你越发让我糊涂了,我没工夫听你胡扯,让开。”
“既是姑娘不愿意明对明,好吧,我让路,姑娘请。”他侧身让开了去路。
紫衣少女迟疑了一下,快步往前走去。
李燕豪望着紫衣少女不见,他认为紫衣少女不会再跟踪他了,飞身往前掠去。
果然,一路之上没再发现有人跟踪。
他很快地到了秦府,秦府里漆黑一片,越过围墙看,看不见一点灯光。
他知道秦府防卫森严,可是他不能不进秦府去,暗一咬牙,他就要动,忽听一个娇美话声传了过来:“阁下,等一等。”
李燕豪一震收势,转眼望去,不由为之一怔。
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姑娘,赫然又是那紫衣少女。
李燕豪掠了过去,道:“芳驾毕竟还是跟来了。”
紫衣少女道:“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芳驾有什么见教么?”
“不敢当,是我家姑娘要见见你。”
李燕豪呆了一呆道:“艾姑娘太关注了,我有急事,不能远离。”
“不敢耽误你的正事,就在左近。”
李燕豪迟疑了一下,道:“烦请姑娘带路?”
“请跟我来。”紫衣少女转身行去。
李燕豪迈步跟了上去。
紫衣少女带着李燕豪走了约摸廿余丈,进了一座宅第之中,这座宅第残破陈旧,似乎是座废宅。
进大门,过影背墙,只见杂草丛生的院落之中站着那白发老妪,与那绝色白衣姑娘。
紫衣少女上前施了一礼,退向一旁。
李燕豪过去一抱拳道:“芳驾想必就是艾姑娘了?”
白衣姑娘凝立未动,淡然道:“不错,我姓艾。”
“蒙艾姑娘搭救,谨此当面致谢。”
“我不过举手之劳,为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不必客气。”
“艾姑娘召唤,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我只想问问你,如此深夜,到这儿来干什么?”
“有劳动问,我来找个朋友,办点私事。”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找的是什么人,办什么事?”
“艾姑娘问这……”
“我知道我问得冒昧,也不该问,但是我是为你好,我不能不问。”
“呃,谢谢艾姑娘,艾姑娘可否说明白些?”
“可以,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座宅第里,住的不是普通人。”
“据我所知,这座宅第的主人姓秦,叫秦玉岚。”
“秦玉岚是住在这儿,但他并不是真正的主人。”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秦玉岚知之颇深。”
“我不瞒你,可以这么说。”
“那么恕我直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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