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岚是住在这儿,但他并不是真正的主人。”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秦玉岚知之颇深。”
“我不瞒你,可以这么说。”
“那么恕我直问一句,姑娘跟秦玉岚是否有什么渊源?”
“谈不上渊源,我知道他,他未必认得我。”
“呃,那么姑娘也知道此宅的真正主人是谁了?”
“当然知道,此宅的真正主人姓哈。”
“哈三?”
“不错,你知道哈三?”
“三大家之一,哈家的哈三爷,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那么,你可知道哈三跟秦玉岚,他们是干什么的?”
“聊知一二。”
“哈三、秦玉岚,算是你的朋友?”
“艾姑娘,朋友二字有很多解释。”
“那么你跟哈三、秦玉岚是哪一种?”
李燕豪避重就轻,奈何这位艾姑娘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她毫不放松。
李燕豪深深看了艾姑娘一眼:“可否让我先知道一下,姑娘跟哈三、秦玉岚……”
“我刚跟你说过,我知道他们,他们却未必认识我。”
“那么我可以放心地告诉姑娘,这位老人家为我疗治的伤,就是哈三他们所赐。”
“呃,这么说,你是来报仇的?”
“可以这么说!”
“你受的伤还不够么?”
李燕豪双眉微扬:“姑娘是让我回头?”
“跟踪你到了这儿,我不得不现身阻拦你。”
“谢谢姑娘的好意,我有不能不找他们评论的理由。”
“敢找他们,伤在他们手下而未死,然后还敢来找他们的,你该是头一个。”
“姑娘,我无意夸口,哈三他们若不是施鬼蜮伎俩,他们未必伤得了我。”
“这个我清楚,嬷嬷告诉我了,你有一身高绝的修为,可是你只有一个人,一双手。”
“姑娘,我要是珍惜我这一个人,将有难以数计的英雄、豪杰死在他们手里。”
“呃,为什么?”
“姑娘原谅,我只能告诉姑娘这么多!”
“你要是能告诉我一点,我也许能阻拦这场杀戮。”
“呃,姑娘能阻拦?”
“你不相信?”
李燕豪心中暗想:要阻拦这场杀戮,必须让那块“虎符剑令”离开哈三之手,能使“虎符剑今”离开哈三之手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满虏之中权势、官职高于哈三的,一是武功高绝、能轻易制住哈三的。
而前者不可能逼哈三交出“虎符剑令”,除非他不知道那是“虎符剑令”及它的权威效用。
那么,这位艾姑娘究竟是属于那一种人呢?
她要是满虏之人,要是让她知道虎符剑令之事,夺回“虎符剑令”,岂不又多了一层阻难。
李燕豪心中念转,口中却道:“姑娘可否先让我知道一下姑娘的身份?”
艾姑娘倏然而笑,笑得好美、奸动人,连李燕豪都看得不禁为之一呆,只听她道:“你这一问问得太不高明,很明显的,你是怕我跟哈三他们是一路的,我如果是的话,还会告诉你实话么?”
李燕豪听得心头一震,脸上也一热,的确,他这一问问得太不高明了,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只听艾姑娘又道:“现在我要是告诉了你我的身分,你还会相信么?”
李燕豪道:“这,这——”
艾姑娘淡然一笑道:“这样好不好,我不再多问,你也别再多说,要是你信得过我,我让紫琼为你带路,你到我那儿等着去,我去见见哈三,保证阻拦这场杀戮,怎么样?”
李燕豪听得一怔,旋即说道:“多谢姑娘好意,不是我信不过姑娘,只是这是我个人的事,不敢假手他人。”
“你有把握阻拦这场杀戮么?”
老实说,李燕豪不见得有十分把握,可是事关重大,他不能不全力以赴,也不能告诉这位艾姑娘实话,是故,他毅然点头:“当然有把握。”
艾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再拦你了,救人如救火,我也不敢再耽误你,你请吧!”
李燕豪没再说话,一抱拳,飞身掠去。他到了秦宅外,毫未犹豫地提一口气腾身而起,掠进秦宅。他落入秦宅之内,十分顺利,毫无阻拦地落在了秦宅之内,但是他为之一怔。
刚才没有人拦他,现在也没有人截击他。
整座秦宅没有一点灯火,静悄悄的,静得像死了一般。
一个意念泛上心头,李燕豪心头为之一阵猛跳,他急急往画廊上扑去。
没有多大工夫,他找遍了整座秦宅。而如今的秦宅一如往日的马宅、骆宅,空空如也。
一个人也没有了。
李燕豪怔在了院子里,香风袭人,艾姑娘带着白发老妪以及紫琼从空而降,落在了面前。
入目眼前情景,艾姑娘三人均为之一呆。
艾姑娘道:“怎么,宅空了,没人了?”
李燕豪定过了神:“是的。”
艾姑娘道;“哈三他们可真够神秘啊!”
李燕豪忙道:“姑娘深知哈三他们,可知道他们的去处?”
“你也知道他们的身分,当知道京城之内,他们无处不可去。”
李燕豪心中一急,猛一跺脚,铺地青石即为之碎了一块。
艾姑娘往他脚下看了一眼:“急,于事无补,徒乱方寸。”
“虎符剑令”掌握在哈三手里,如今又找不着哈三他们的人了,随时随地会发生事故,牺牲忠义豪雄。
要想传话武林,“虎符剑令”失落,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也未必能取信于天下忠义豪雄。
李燕豪心急如焚,脱口说道:“说不得我只有闯入禁宫,找他们的主子了。”
白发老妪、紫琼俱都脸色一变,唯独艾姑娘神色如常。
李燕豪话出口,悟失言,心头一震,忙望艾姑娘。
艾姑娘淡然道:“你所说那些性命危险的人,都在何处?”
李燕豪懂她的意思,见她没什么反应,也不由心中一松,道:“那没有用,性命危险的人到处都是。”
艾姑娘深深凝视他一眼,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信得过我,跟紫琼到我那儿去等,天亮以前,我给你打听出哈三他们的去处,如何?”
“姑娘真能打听出哈三的去处?”
“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倒也有九成九。”
这是目下唯一可行的路,李燕豪焦虑之际,无可奈何,只有一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烦劳姑娘了。”
艾姑娘立即道;“紫琼,陪李少侠上家里去。”
紫琼施一礼恭声答应。
李燕豪道:“我不问姑娘是何许人,事关无数性命——”
艾姑娘截口道:“我知道,我也不问性命危险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既然答应你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免他们一死。”
李燕豪肃然抱拳:“姑娘,李燕豪不敢言谢,告辞。”一抱拳,腾身掠去。
紫琼忙跟了出去。
白发老妪上前一步道:“禀格格,此人分明叛逆。”
艾姑娘淡然道:“我知道。”
“那么格格……”
“随我回宫,查询哈三的所在。”
白发老妪一怔。
艾姑娘腾身掠起,飞射不见,白发老妪忙腾身跟去。
口 口 口
李燕豪随紫琼回到了艾宅,刚落地,人影一闪,海珠已悄立眼前,讶然道:“哟,您怎么又回来了?”
李燕豪苦笑一声没说话。
紫琼道:“海珠,姑娘交待,要孪少侠在家里等她回来,请李少侠厅里坐吧。”
海珠一笑,欠身摆手:“李少侠,您请啦。”
海珠,紫琼陪李燕豪进了厅里。
好雅致的客厅,四壁都是名人字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可是李燕豪没心情欣赏这些。
海珠献上了香茗。
紫琼一旁道:“您清放心,凡是我们姑娘答应人的事,向来没有不办到的。”
李燕豪道:“我倒不是信不过艾姑娘,只是……”
“事关无数条性命,是不?”
“不错。”
“我们姑娘知道事关重大,是不?”
李燕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说话。
紫琼又道:“您清宽心坐下喝茶吧。”
李燕豪坐下了,但是他并没有去端茶杯。
海珠看了紫琼一眼。
紫琼道:“您坐会儿,我们不陪您了。”
她跟海珠要出去。
李燕豪干咳一声道:“两位姑娘请等等!”
紫琼跟海珠转回了身,紫琼道:“您还有事儿?”
李燕豪口齿启动了一下,道:“有些话,问了也是白问,没事,两位姑娘请吧。”
紫琼道:“那可不一定啊,要是您问的是我们能说的,我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的,恐怕两位不能说。”
“您究竟想问什么呢?”
“艾姑娘的身分,她究竞上哪儿打听哈三的下落去了?”
紫琼笑了:“我还当您要问什么呢,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能说?”李燕豪心头一跳。
“当然能,我们姑娘又不是什么神秘人物,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么姑娘请说,我洗耳恭听。”
“您言重了,我们姑娘跟您一样,是个道道地地的江湖人,艾家是江湖世家,只是如今没落了,至于您想知道我们姑娘上哪儿打听哈三的下落去了,那当然是找地面儿上熟的朋友去了,我这么告诉您,您满意么?”
李燕豪不满意,但是事实上他又找不出破绽来,虽然他对这么一个艾家有点怀疑,可是要说艾家是个没落的世家也无不可,因为它的确像个没落的世家。
他还能说什么,只好说:“谢谢姑娘,两位忙去吧!”
海珠、紫琼一声失陪,双双走了出去,把李燕豪一个人搁在厅里。
李燕豪一边揣测那位艾姑娘的身分,一边着急。
“虎符剑令”是在那么个情形下丢失的,已经完完全全地掌握在了哈三手里,而如今哈三他们又不见了,天下忠义豪雄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他怎么能不着急。
好在,他没有急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海珠跟紫琼又进来了,海珠道:“少侠,我们姑娘回来了。”
李燕豪精神一振,连忙站起。
只见艾姑娘带着白发老妪行了进来。
李燕豪忙迎了上去,道:“艾姑娘,可曾打听出哈三的下落?”
艾姑娘看了李燕豪一眼,道:“哈三的去处倒是打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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