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涩的亲吻却让孟仅一阵颤栗,他偏过头正好吻住她的眼睑。
她似乎也同样震撼,静静地任他吻贴着而没有移动。
孟伟不再迟疑,他的唇沿着她的右颊一路亲吻下去,直到她的唇角,犹豫了一秒,他缓缓覆了上去。
起初,只是唇贴唇;他是试探,她却是呆住了。
见她没有抗拒,他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在她唇上温柔的游移,他的舌尖忍不住舔向她的柔唇……
曼薇猛然惊喘的推开他,轻脆的赏了他一巴掌。
灯光不知在何时早已全暗,黑暗中他们两个“瞪”着彼此,虽然看不见,曼薇却感觉得到他也正瞪着自己。
她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全身像被电到一般,吻的是唇,她却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瘫软得令她差点站不住脚。
他竟敢吻她!曼薇气呼呼的握紧了拳头。
她不要求自己的初吻该有多神圣、多伟大,但至少不该是他这个连朋友也谈不上的家伙,而且还在这众目睽睽的宴会厅上。
这该死、自大、卑鄙、下流……
“改天再让你骂个够。”他似乎洞悉她的想法,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低声说道:“现在我只想继续完成它。”
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狂猛的再度吻住她。
第二次的吻犹如狂风暴雨、排山倒海的袭向她。
他一开始就大胆的将唇舌伸进她口中,有时是狂潮巨浪,有时又是温风柔雨。
他霸道的圈住她。她无法挣扎,只能任他无情的肆虐狂扫。
渐渐地,风雨过后趋于平静,他的吻如棉絮般,轻轻柔柔的抚过刚才肆虐过的每一吋,彷佛是道歉,也彷佛是烙印,要她只记得他的吻;不管是狂猛的热吻,抑或温柔的轻吻,都是他留在她唇上的情证。
曼薇无法自己的几乎溺毙在他惊人的温柔里,随着他唇舌的游移而浮浮沉沉……
终于,他放开了她。
他无言的凝视着她,不在意灯光早已转为晕黄,他们的拥吻早被全场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在意全场鸦雀无声,正张口结舌的瞪着他们俩——此刻,他只在意眼前的她。他爱极了他俩的初吻,她呢?和他一样的投入吗?
还是,会气愤的再赏他一巴掌?
她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无法解读出她眼中的情绪。
好半晌,她移动了,出乎意料的,她走向餐具台。
全场屏息的看着她,猜测她是要拿刀子还是又子,大家陷入一阵惊惧恐慌中……
但是,又出乎大家的意料,她抽了张面纸走了回来。
她将面纸递给了孟伟。
“把嘴巴擦干净,有口红……”平淡的语气就像是闲话家常。
孟伟伸手接过了面纸,并没有擦拭,仍旧专注的凝视着她,眼中有着沸腾的爱意。
()
但是曼薇不想看也不愿看他眼中的灼热。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场谬剧,荒谬而可笑;两个原本是并行线、生活毫无交集的人,却在这里像情侣般演出火辣辣的一幕。
“结束了。”她转身前轻轻丢下一句话,只有他听得清。
她走回座位,拿起包包,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婷蓁,简单说道:“走吧。”
不待婷蓁反应,她转身朝向门口走去。
孟伟仍不发一言,若有所思的凝视她。
没有再看任何一眼,包括孟伟,她冷然的挺直背脊,头也不回的傲然离去——
第五章
“孟伟,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孟宇一踏进俱乐部的隐密客房,便松了口气说道。
孟伟头也不抬,仍埋首于汽车改装图上,在十一月方程式赛车的比赛前,他必须做好全车的改装准备。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孟宇皱紧眉头,走向前敲敲他的桌面。“我找了你快两个星期了,你究竟躲到哪去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哥哥。
“什么事?”
孟宇睁大眼睛瞪着一脸平静的孟伟。
“什么事?你还敢问我!是谁在两星期前当众强吻了一个女孩,引起社交圈的轩然大波。每个人都在传言毕家的酷哥坠入情网了,大家找不到你,都来追着我们问,天知道我们还是听到传闻才知道这件事。爸妈都快急疯了,每天打电话来催着我找你,你放着公司一堆事不做,你阳明山上的别墅、信义路上的住所、修车厂、俱乐部,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差没翻过来!你究竟都藏在哪里?”孟宇一脸头痛的问道。
“我都在这些地方啊。”他淡淡回答。
“怎么可能?我来不下数十趟……”
“好吧,你找到我了,想问什么?”他打断了孟字的废话连篇,开门见山的问道。
孟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叹了口气。
真不知待人热诚的毕家血统怎会出了这么个冷漠寡言的孟伟!但他俊俏的外型和爸年轻时简直如出一辙,让人无法怀疑他不是毕家的种。
“当然是来证实那个传言的真假,你是不是真的恋爱了?”孟宇耐心的问道。
这个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弟弟。
当年他高中念了两年就突然休学,不顾父母亲的强烈反对跑到修车厂去当技工,让爸气得差点和他脱离父子关系。工作一年后他随即入伍当兵,刚一退伍,他却出乎意料跑去考托福,结果以优异的成绩让麻省理工学院破例收了他这个高中仍未毕业的休学生。
念完书他便整装回国,以银行贷款开了家保修厂,跌破了各界的眼镜。毕家的儿子不入主泛字集团的庞大海内外机构,反而自行创业,当时还成为商业周刊及各类财讯的头条标题呢。
而事实证明他眼光独到。他的保修厂是全台湾第一家引进原厂的检修计算机,精密检测车辆的故障;而且以计算机联机来控制保养及维修程序,不仅贵宾休息室及服务台窗明几净,连厂内工作区都是干干净净不见油污,更别说交车前的洗车服务及代客取车保养等都是业界的创举。
短短三年,他不仅还清银行贷款,还运用盈余成立一家俱乐部。而他别出心裁的观念又在这家俱乐部上表现无遗。因为他不仅没收取高额的入会费,反而便宜的只够抵清洁费,员工薪资还是以保修厂的盈余支付呢。
而现在,放着一堆倒追他的美丽佳人不要,反而在联谊会上强吻一个据说姿色普通的女孩。真不知他脑子里的逻辑是怎样转的?
见他好半晌不说话,孟宇蹙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他犹豫了一会。
()
“你说是就是吧。”孟伟敛起眉心模棱两可答道。
孟宇再度楞住。
“这是什么鬼答案?!”他终于忍不住骂道。是啊,这是什么鬼答案?孟伟自己也不禁自嘲。
算恋爱吗?他真的答不出来。因为恋爱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进行的活动,但从头至尾,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单恋,而且恋得疯狂。
白天,他躲避所有人,让自己全力投入工作,电话不接、行动电话关机,隔绝所有人的骚扰;晚上,他就开着车到她的住处楼下,痴痴地凝想着她的一切。
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她住在公寓的二楼——透过白纱的落地窗,会看到她偶然走动的身影,也会有音乐声流泻而出,她似乎喜欢听西洋抒情曲还有歌剧乐。他知道她父母双亡,一个人独居,所以站在她家楼下时,他总是心疼的揣想她是如何度过这些寂寞孤独的夜晚;就这样陪着她,他有一份心安。
就这么日复一日,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他仍未采取任何行动。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呢?
看到她仍悠闲惬意的过日子,他有更多的苦涩,也更难以开口。
那天在联谊会上,他并没有打算吻她。只想制造个绯闻,然后以后可以借机追求她。
天知道她生涩的亲吻,竟会触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热情,当场失控的掠夺她的初吻;甚至她打了他一耳光,仍无法止熄他的疯狂渴望、不顾一切的强吻她。
那种甜美的神奇感受,至今仍教他心悸。
事后,她竟然不动声色,冷静的递上面纸,孟伟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沉沦。他再也不是那个狂傲不羁、潇洒行事的毕孟伟。对她的浓烈爱意,竟让他眼看着她离去而踟蹰不前,换作是平常,他早就霸道的阻止她了。
他不敢,因为怕她恨他。他已经让她当众出糗,他不敢再试第二次,他想要她爱他啊。
第一次,他是这么强烈的渴望爱——渴望她的爱。
“哥,你走吧,我很累……”孟伟揉揉眉心疲倦的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我回去怎么交差。”孟宇又蹙紧眉头问道。他可不想再疯了似的找孟伟。
“还没追到手,一切都是未知数。”他透露了些许。
“嗄!?你是说……你没把握追到她?”孟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句话居然会从他这个在情场上所向披靡的弟弟口里说出来,这……太稀奇了!
“你问太多了。”他不置可否说道。
“你还没说清楚……”
孟伟不再理会孟宇的追问,他重新埋首于桌上的改装图,还做出请他离开的手势,下逐客令的意图不言而喻。
孟宇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无奈的离开。
在他离去后,孟伟才丢下笔,叹了口气,靠坐进皮椅里瞪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他像是做了个决定,猛然跃起,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孟伟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了俱乐部。
“……所以我们这一区夺魁的机会相当大,这一季只剩下一星期,希望各位努力冲刺,尤其是曼薇。你是我们的区冠军,希望能由个人再提升至全区,这次忠孝区能否再夺回冠军,就看各位的努力了。我们会议到此,散会。”区经理熊文琦宣布道。“曼薇,你留下来,我有事找你。”
正欲起身的曼薇又坐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脸上隐忍着一丝不耐烦。
等全部人员都离开了会议室,熊文琦才踱至她身旁坐下。
“你这阵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