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只是小女生,OL们也特别喜欢他。”
“满足母爱?”
刚由佥然给改好妆的一个模特笑着开口:“我喜欢老师这样的,可惜您一点儿都不喜欢女人。”
“这你可想错了。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们全体,才无法从中选出一个来呀。”
大家都听得笑了。因为明星人马的离开,气氛立即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很快完成了最后一部份工作,那中间吃了简单的晚餐。知道佥然没开车来,那位发型师立刻说顺道,就送了佥然回来。
到家时,他给霍奕去了个电话,知道他回不来,就给给猫咪做了吃的。看着它吃了,又放它出去溜达了一下。他打电话的时候,霍奕正在接受他妈妈关于一辈子有人做饭给你吃就是最大幸福的教育。心里想的是其实还是自己动手的时候多,佥然一个星期最多下一回厨。
冬天看来确实要结束了,猫咪的活动时间明显延长。等了一阵不见它回来,佥然就先洗了澡,他下午累得够呛,等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中隐约听见猫叫,才起来去打开门,猫咪提着右前爪走了进来。佥然看着不对,赶紧换了衣服,拿毛巾包好了猫咪,又把它最喜欢的麻绳鱼给它带上,小心放进宠物箱里,带到附近的宠物诊所去。
一检查说是还好,没骨折,只是外伤,看样子像是被同类撕咬。不过伤口肯定是扎进去了什么。有佥然在一边不断安抚,又拿没伤的爪子按住心爱的麻绳鱼,猫咪才安静下来,让医生给它麻醉、消毒,处理伤口,扎进去的铁丝也弄出来了。等包扎好,打了消炎针,兽医说最好留在这里看护一晚上。佥然知道自己要走了这一晚上,这毛球肯定踏实不了。就给霍奕打了个电话,说猫咪受了点伤,他们在诊所,今晚上不回去了。
霍奕刚回来停好车,接了电话,又折出来赶到诊所。看看已经处理好了,霍奕说还是带回去,家里也暖和。
回家拿了猫咪专用的垫子,搁在沙发上,把它放在上头,因为它不时叫两声,佥然只能不时抚摸它的脊背。
霍奕看着它包起来的小爪子,也觉得心疼。不过对于猫他毕竟比佥然有经验。
“春天到了,八成是和别的公猫打架了。”
“那以后不放它出去了?”
“养好了,就让它去做个绝育手术。”
“哦……”
“不然哪天做大了谁家猫的肚子,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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佥然笑了笑,还是有点担忧地看着那只猫,“不会有事吧?”
“没关系。还好没骨折,这家伙没两天就会生龙活虎了。”
这时候猫咪已经安静下来,看样子是睡着了。霍奕把它移回窝里,又等了一阵,看它完全入睡,两个人类才自己洗漱了回到床上。
看见佥然还是把自己裹起来,霍奕隔着毯子抱住他。
“春天来了,猫咪都去打架了……你还裹得像个蚕。”
“我累了。你可别说又想做。”
霍奕当然是有那么一点想,不过佥然的样子很累。
“知道了……我这样抱着你就好……你刚才在诊所的样子,可真像个妈……”
佥然从毯子里踢了他一下,霍奕抓住他的脚,不安分地往上摸,“你没穿睡衣……”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佥然踢开他,重新裹好毯子。
“那第一次,在我家,我给你睡衣的时候,你还穿。”
“我要说我不穿,你还不当我勾引你。”
“是就好了……听说和发烧的人做特别舒服……”
“畸形兴趣。”
“不过今早那样也行……”
“安静睡觉。不然就放开我。”
霍奕赶紧闭上嘴,听见佥然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确实是累了,亲了亲他的头发,抱着对方睡了。
天快亮的时候,霍奕起来,放轻脚步来到猫窝旁边,给它换上清水,和少量食物。这种时候不能让它多吃,所以食物比平时少。猫咪看看食物,“咪”了一声,但是从霍奕的表情看出绝对不会给它更多,只能乖乖吃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叫醒佥然,说已经给猫咪喂过了食。今天不能让它多吃了,正好两人今天都有工作,就把它在家里关一天,免得伤还没好又出去乱跑。
26。
这天两人去了一趟宠物用品店,买适合伤猫吃的食品,和一个新的老鼠抓板。佥然还是觉得应该买鱼抓板,他一向认为从没捉过老鼠的猫咪对这种做成老鼠样子的玩具不会有什么兴趣,鱼却不同。不过霍奕的理由是:佥然买给猫咪的所有玩具都是鱼形的,所以那猫才越来越贪吃,这回一定要买老鼠形的。鉴于之前在看护受伤的猫咪时,霍奕显得比较专业,猫咪也确实有许多鱼形玩具。佥然就同意了。宠物店的小妇人看着他们俩直笑,说她和先生对宝宝教育意见不同就这样。佥然面无表情,看着霍奕付了钱,提着东西就出来了。霍奕跟在后头,自从昨天早上以来,他心情就格外好,好得都有点轻飘飘的。
一进屋,那猫就活蹦乱跳地蹭过来了。
“恢复得真快。”
佥然抱它起来,让霍奕给它拆开绷带,伤口愈合得似乎不错,周围被剃了毛,光秃秃的。霍奕重新用干净绷带包扎了,嘴里说:“最好包起来,免得它去舔。”
“那手术?”
食物和水都放好,再把猫咪放回窝里,佥然想起昨天霍奕说的话。
“得问问它正主才行。”
霍奕随口说着,没象从前那样,想到穆忞就堵心。但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第二天他打了个电话,问穆忞那只猫的绝育问题。这还是他们分手之后他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穆忞过了好一阵才接,声音听起来很累。
“猫咪……你还养着它?”
“它差不多需要做绝育手术了,可以吧?”
“你……养了它那么久,该由你决定。”
“那我挂了。”
“奕……”
自从分手之后,霍奕就再没听见过穆忞这么叫自己。这一声让他心里一软,说话也不知不觉换成了过去那种温柔疼爱的语调,“怎么了?”
“不,没什么。”
“你声音听起来很累,工作再辛苦,也要注意休息。”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等周围安静下来,然后在一片寂静当中,霍奕听见过去的恋人问:“你还怪我吗?”
霍奕觉得心微微一疼,“小忞,我从来没怪过你。”
电话那边似乎传来压抑的哭声,然后挂断了。霍奕想了想,最终没有再打过去。听到他的哭声时,他仍旧觉得心疼。可他们已经分了手。为了穆忞的前途,他不能和他有任何纠葛,这原本正是他答应分手的初衷。
晚上霍奕告诉佥然说原主人同意让猫去做绝育手术,两人商量好,等猫咪养好伤,就带它去。
到了二月,佥然每周有三天要呆在外地。往年这一个月,他就住在那边。今年一来这边还有工作,二来霍奕又软磨硬泡,虽然麻烦了点,还是每周都回来。霍奕也设法把夜班换到他不在的那三天,这样佥然回来时,即使还有工作,他也可以去接佥然下班,不拘谁做晚饭,两人一起吃了。饭后有时带猫咪出去散步,有时仍然去酒吧小坐。接下来当然就是甜蜜的夜晚时光。
等到佥然在那边的工作只剩下最后一次,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气温回升很快,对于霍奕来说,最大的益处就是佥然不再拒绝一起洗澡。那只猫也完全好了,越来越精神,开始出现春天来临后另外一些必然反应。幸好它在家里还不到处喷尿,只是换猫砂的频率变高。如此一来,猫咪的绝育手术就成了当务之急。和兽医院联系之后,手术日期就定在了佥然回来的第二天。
走的那天是夜里的飞机。这一个月每回都是霍奕接送,今天他也说他下了班就赶回来。佥然处理了一些事情,提前做了饭,等霍益回来一起吃了。人送到机场,霍奕照例等他拿了登记牌儿,过了安检,才转身离开。
霍奕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广播里叫自己的名字。他以为佥然落了什么东西,虽然想不出是什么,还是走回广播里说的那个安检口。
途中有不少人都往相同方向在走。霍奕跟着人群走过去,看见那里围着一大堆人,其中有很多抬着摄像机和话筒的,显然是记者。大概是什么明星要搭飞机。按照规定,他肯定不能进入安检区。佥然如果落下什么东西,应该只能通过安检处的官员传递。于是他尽力朝入口过去。奇怪的是,人群开始给他让路,仿佛知道里面有人在等着他。
不过,那个等着他的人,那个通过广播寻找他的人,并不是佥然。那是他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他以为已经永远离开自己生活的那一个。
“直到那天‘他’打电话来,说那只猫已经长大了……我以为‘他’一定会扔了它,因为是我离开了‘他’。可是他还是那么温柔……那天我哭了一晚上……”
穆忞站在人群和记者中间,眼睛亮亮的,他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比霍奕记忆中还要漂亮。这一年多霍奕只从电视和街边的广告上看到过他,知道他越来越红,看着他越来越出名,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被自己渐渐淡忘。
“有一次,我去给一家杂志社拍照片。那里有一个化妆师。是个漂亮又亲切的人。我看见那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可是真正令我羡慕的是,他那么毫不在意地说到自己的性向。没错,我也是一个同性恋者……”
他停了一下,等着人群的骚乱过去,“我隐瞒这个秘密,离开了最爱我的人。现在我才明白,这是多么愚蠢……所以,我才对自己发誓……假如,假如这次我离开这城市的时候,再看见他,就绝不再隐瞒我们的爱情,我要回到他身边。我爱他,无论什么,都不能再阻止我回到他身边去。”
他在人群的震惊和审视中流下眼泪,“就在刚才,我真的又看见了他,第三次,我离开的时候,回来的时候,我在机场看见了他三次。我想这一定是上天在提醒我,一旦放弃它我一定就会失去一生的幸福。”
穆忞朝霍奕伸出手来,他哭泣的样子和他们分手的时候一样又不一样,霍奕站在那里,看着他,知道自己必须走过去。无论如何,不能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