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洲、地域都能用这小千、中千、大千来形容。”
带着这样的念头。意志抵达了那一片空间断层,而后邱言并不迟疑,直接就分化出一缕意念出去。
这一缕意念却不简单。乃是人道珠蕴养出来,盖因此时的人道身已然与凡人相似,似这般意念出窍的事情,若无一定的根基承载与支撑,是无法久存的。
这一缕意识过去之后,不断深入,很快就抵达了临界点,正是两边空间的交界点,退一步则为东华,进一步便是未知。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探查的星辰,又带来了诸多信息,其中同样包括着超出想象的特性空间,但邱言的心境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原来如此,也有这样充斥着浓郁香火的世界,想来在那空间断层的另一边,必然是充斥着无数信民,不过这些信民寄托出来的念头,不知是经过了特殊的转变,还是本身就没有特定目的,尽数都是没有明显倾向性的香火念头,若是凝结起来,或许都能化作空白神力。”
这样想着,邱言的意志终究没有朝着对面进一步迈进。
“这对面也许存在着充沛的灵气,也许只是那幕后天君的另外一处陷阱,但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我来这里的原因,本是参悟空间变迁,同时平息血色之劫,并顺势汇聚人心气运,更深之意,则是借机将着星象之说嵌入人道百家之学中,如今目的都只达成一半。”
此念落下,邱言的意志重新归去,接着就融入一颗颗星辰里面。
那不少星辰,还如同在浑仪时那样,正在进行着炸裂、爆炸、蜕变,不断释放出力量,这些力量在空间生灵的体内急速变化着,慢慢取代了原本神圣光辉,充斥各处,开始影响和改变这个生灵。
渐渐的,那诸多空间断层震颤起来,诸多元气、灵气、香火,乃至丝丝气运,从各自断层中涌出,渐渐被一道意志侵染、操控……
那最深处,一枚浑圆之丹,从无到有,渐渐显形。
空间生灵陷入深沉睡眠,身躯时间仿佛停滞,凝固在天,内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对大地的直接影响,也随之消失。
普通人或许还无法察觉,但掌握着大量人力、物力和资源的官府、世家等组织,却是在第一时间里就意识到了不同。
“这泣血苍穹似乎停歇下来了!”
政事堂中,看着各方传来的奏折、情报的几名宰执,也在立刻就从诸多信息中分析归纳,得到了初步结论。
“从时间上来看,与慎之在那楼阁中运用浑仪观测的时间相当。”马阳在得出结论后,略微沉吟片刻,就对王甫这般说着。
王甫点点头,继续翻看着说手上的消息,甚至连一些纷乱事件的处理意见都暂时放到一边,然后道:“若慎之真的将灾难源头控制住了,那么要下一步就是消除天上的血色,与平息各地的混乱了,这方面我等不妨配合他一下,看他要如何安排,另外,应一不妨再着人去楼中问一问他。”
之前许应一等人派去的人,虽然是世家培养,但却挂名在朝廷里面。带去了一封信,同时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尽数说出,不光许应一、蔡阙知晓,其他人也都分享。
这也是许、蔡二人要表现出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和之前有独断迹象的邱言,形成对比。
但现在听到马阳与王甫的说法,他们却不禁皱起眉来,正要出言反对,门外传来的尖细声音,却将其人话语打断——
“传太后懿旨……”
跟着那宣旨的小黄门便入得门来。待得几名宰执都从各自位子上起身,他便正色道:“诸位皆为国之肱骨,当以国事为重,而今定国侯已平当务之急,还望诸位能辅之。”
这话看似寻常口吻,但因说出来的人位格不同,难免就有不同的效用,甚至在如今这个气运纷乱的时候,那后宫之主的话语。足以令气运发生偏转,依附于人。
果然,听得此言,许应一与蔡阙纵然还有他念。也不得不收敛几分,吩咐让人过去按着马阳与王甫的意思询问。
只是,在他们的心里,却已经深深认识到危机到来!
所以。手上的事情稍微处理之后,两人就又找了个借口,来到偏阁。
“消息必须通报了。这邱言若真的平息了苍穹泣血,功劳之大,无人能治!”
“不错,尤其是现在皇上归天,太后、皇后看上去也很是信任邱言,再加上太子侍他如师,不加以控制,绝对无法……”
咚!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外面的房门突然间就被人推开,正当这两位宰执满脸怒意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时,入目的却是一名身穿青衣、家丁打扮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可是这院中仆役?居然敢擅闯此地?”许应一眉头一皱,见了来者装扮,就要叫人,但这话未出口,就被那人抢险打断。
“许相国,你不必叫人了,我这次过来,只是为我家老爷传一句话而已。”
“你家老爷?你不是院中仆役,那就更是罪过了,先不论你说什么,先就扰乱了衙门秩序,几棒子是免不了的。”蔡阙已经猜到了什么,这政事堂的衙门院子里,也如那翰林院一样,是有着仆从杂役的,除了这些人,其他人不得擅入。
未料那人回道:“这位应该就是蔡相国吧,我家老爷说,你最擅在小处做文章,位格虽高,格局不大,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也不要想着用言语压我,我不过邱府家丁,便是将我的气焰压下去了,又能显得你如何?再说我入此处,也是我家老爷算到你要再派人去询问情况,便让我等在外面,你派去的人一出来,就拿着他的名帖入得此间,给两位传话,我进来的事情,几位老相国也都知晓,你真给我杀威棒,就是打几位老相国的脸,还望你自己取舍!”
“果然是邱府的家丁!”蔡阙被对方拿话噎住,面露怒色,冷笑起来,“这还没当上宰执,就尽显权臣作风,一个家丁都如此嚣张,难道我等堂堂宰执,还要被你一个小小仆役欺压?简直笑话!”
对面之人,正是邱安,他听了这话,根本懒得回应,便道:“不要再拿势来压人,所谓术业有专攻,你靠着世家与官位压我,但世事境迁,不可永恒,且先安稳,听我讲话说完,我家老爷让我来说,事不过三,之前权争、后来东去平贼,又有诸多算计,日后若是还不知进退,就要给你们自己和身后世家惹来灾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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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贼心不死!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无论是邱安的话,还是语气,都让许应一与蔡阙愤怒不已,这些话如果是邱言说出来,这两位宰执固然气愤,但为了大局,说不定会隐忍不发。
可邱安以仆役身份,说出这样的话,虽是传话,但话中对两人没有半点尊重,位格上的差距,却全然藐视的态度,刺激了两位宰执的情绪。
他们就算装出平易近人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若非一心向上,求得巅峰的念头,如何能走上这样的位置?
许应一怒气勃发的说了两句,冷冷盯着邱安,道:“你与你家老爷,口气都太大了,大过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说不得本官便要为朝廷提前除害了。”
邱安并不畏惧,以他的身手而言,目前的这个距离,往前一扑,就是血溅五步,在心理上同样也有优势。
宰执重己权,武者重己拳。
双方面对,彼此所想的都是自己的优势,不认为对方能够逆转局势。
“许相国,我家老爷也说你不会安稳,听了劝诫后恼羞成怒,可能对在下动手,便说那泗水湖边泗水亭的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听到这一句,许应一面色一变,“这事你怎么会知道?不对,是邱言告诉你的,他又如何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邱安说话间,指了指头顶,然后袖子一甩,便就告辞,扬长而去,许应一居然没有阻拦。
“许兄,到底怎么回事?”待得邱安去的远了。蔡阙才一脸凝重的询问起来。
许应一摆了摆手道:“这事蔡兄还是先别问了,那邱言绝对是有备而来,不能再以从前的心态对待,先将事情通报回去,把细节都说一遍,让那些人做打算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单单是咱们两人的事了。”
听到这里,蔡阙怎么还猜不出来,许应一有把柄落到了邱言的手上。这才有了退缩之意,想要让背后世家直接出来,但他却觉得这样做,无疑会显得两人无能,让世家联合内部生出替换两人的念头。
于是,这蔡阙沉吟片刻,就道:“对方掌握了把柄,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咱们联合那宋天魁的事情。也早就暴露了,连皇上都曾经有过念头,但此事乃是诸多世家主导,你我二人只是执行罢了。真要是查下来,就算是皇上都不得不放弃,他邱言又能如何?”
“话是如此,可这通敌的把柄有世家在后面支撑。其他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尤其是只事关自身的。”许应一说到这里,见蔡阙还有些不以为然。忽的福至心灵,“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那卑劣家丁,是因我出口斥责他,才针对我,如果是蔡兄你去斥责,对方就会说出针对你的话来了,那邱言的背后,必然是有着不小势力的!”
这话一说,蔡阙心中一凛,固然还有些不信,却不得不有所顾忌,考虑片刻,他终于还是同意了许应一的提议。
很快,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先后从政事堂走出。
如今这个时候,按理说宰执是难以脱身的,但一来是天上局面有了缓解,二来是经过了几日不眠不休,都是疲惫不堪,便就有了轮流休歇的事情,毕竟不通神通,不可能真的不闭眼,这理由还是容易找的。
不过,两人跟着却没有真的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