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在听到杀戮大帝说，人族乃是帝元君创造出来的种族后，精神，就已经崩溃了。以至于对方后面所说的话，他根本就完全没有听进去。
浩瀚的人族，在太古岁月，从默默无闻，到最为顶尖的传奇族群。竟然…只是帝元君，一手创建的？
“唉…看来那废物一样的土著，对这一天方的生灵，影响还是很大么？可惜，当年若不是老夫强行硬抗原始之物一击，又岂会被你暗算？”
看到面前意志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楚云，伯罗禹思绪不由回归到了很古老的岁月之前。
“哼哼…暗算老夫？让本帝永生永世的呆在这伪天方中？帝元君，你早晚要为你昔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道满是愤怒的轻哼声从楚云脑海中响起。
顿时，楚云处于崩溃边缘的意志，就在这一充满着震慑力量的声音，再一次的恢复过来。
“圣主修为，道心却如此不稳，真不知道，这一天方中，到底是怎么诞生出来你这小家伙的。”
空洞的目光，从楚云身体上扫过。
伯罗禹看着楚云，很是平静的说道，仿佛先前他所言的一切，对他本身，完全没有丝毫的影响。
“前辈，你…你刚刚所言的一切，可是真的。”
深吸口气，楚云的语气，满是颤抖。
他现在还不知道，刚刚是伯罗禹将他已经快要崩溃的意志，救了回来。
眼下…在他脑海中，始终在回荡着对方先前所说的那句话——人族…那不过是帝元君创造出来的种族罢了
“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重要么？”看着楚云那一脸渴望知道答案的目光，伯罗禹摇头笑道，“话已经告诉过你，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又并非是人族的生灵，人族究竟是不是帝元君创造的，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我不是人族的生灵！？”
听到伯罗禹后面的话，楚云眼眸更是狠狠瞪大，先前恢复过来的意志，又险些再次处于崩溃边缘。
从南域疆城走出之时，楚云就一直坚信，他…是一名人族。
甚至在他修道的一路上，接触过无数古老奇怪的族群后，这一坚定的信念，更是不曾动摇过。
可…如今。
当他从伯罗禹口中得知，自己竟然并非是一名人族后，他这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却发生了一缕微弱的晃动。
“怎么可能…我…竟然不是人族？”
楚云还能记得当初他在太古遗迹中，被那鸟人灭杀时，脑海中所浮现的画面。
在那画面里，他分明记得，他…就是帝元君手中的那个婴儿啊？
等等…
想着，楚云的身体，再度的一僵。
是啊…这一切，都仅仅是他的以为，他看到了那一副画面，就天真的以为，那个婴儿是他自己。
或许…那仅仅是他早年所看到的一幕景象罢了，跟他自身，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再来说说虚灵地。既然你想知道，今天，我就都告诉你好了，反正很快，你…也将不在是你。”
眯着眼，就在楚云震撼与伯罗禹后面的声音之时，徒然，在他四周，开始生起了一缕缕黑色火焰之光！
黑色的光焰下，散发着一缕缕足矣抹灭一切的气息。
甚至此刻已经被这漫天火光所笼罩的楚云，内心深处，不由得滋生出一抹绝望的感觉。
仿佛自己在这火焰下，就宛如渺小脆弱的蝼蚁，哪怕多么的庞大，可也无法撼动这火焰之光丝毫。
第0646章 苍茫下的游牧者
“前辈…你这是！？”
本就处于震撼中的楚云，感受到四周忽然升起的火焰之光，整个人下意识想要后退。
可惜…
在这股不朽不灭的黑色火焰笼罩下，纵然楚云的实力，已经完全达到了第五世界的伪帝之境，可眼下身体还是无法动弹丝毫，只能木讷的站在原地。
“你先别害怕，听我把话说完。”
看着神情惊恐无比的楚云，伯罗禹声音依然十分的平静。
此刻，他离自己万古岁月前的计划，只剩下了最后一步，自然不介意给楚云将一切都诉说清楚。
“虚灵地，那是这一天方中，最接近苍茫的地方。”
“苍茫有多大？呵…我也不清楚，在那无尽的漆黑混沌中，有太多，太多的大能，生灵存在，而你们这一天方，仅仅是无尽漆黑混沌中，一处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天方罢了。”
“当年…我来到这一天方时，就曾想暗中窃视某物，可惜…我万万没想到，在这天方中，竟然还有生灵，达到了真正的大帝之境？”
“连老夫都没有达到的境界，这区区一名土著，竟然成就了这等无比伟岸的境界。不得不说，土著，也是有土著的机缘。”
“三千大世界，万千小天方，混沌…太大，太大…种族，生灵，也太多太多。就好比这炽芒一族，帝元君可以通过机缘，算计，成就大帝之境。万千小天方中，谁又能保证，没有人和帝元君一般？”
“我们…都还太过弱小。在这天方之中，或许，我们可以成就无上之身，不朽之位，可在浩瀚的苍茫下，我们…就是蝼蚁。”
“老夫来到这一天方，本以为，自己不可能会得到那一件无上之宝了，可我没有想到，我…遇到了你。”
“万千天方，宿命始与初。拥有本命，才能，塑造…轮回！”
“万千天方中，最为强大，最为神秘的，轮回族人！”
沙哑的声音说道这里，伯罗禹的情绪，明显已经变得癫狂起来。
“轮回一族，拥有本命，塑造万千轮回，生生不息，永垂不死！纵然是大世界的符昭中，都记载了你们这一种族的可怕！只要老夫的命果与你融为一体，那么…我也将永垂不死，成为万千天方中，真正的轮回族人。”
“待到那时，我就可以动身去这一天方中的虚灵地内，去追寻原始之物，从而拥有进军大世界的可能！”
“轮回…一族？”
错愣中，楚云的身体，无比的僵硬。
甚至导致这股僵硬来源，已经不是他身体四周黑色火焰所散发的浩瀚压迫，而是来自他的灵魂，血脉…
“我是万千小天方中的，轮回一族？”
重复着伯罗禹的话，此刻楚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从先前在伯罗禹的话语中，他已经知道，苍生一族伽罗的道，是正确的。在那浩瀚的苍穹中，的确有更加浩瀚的世界，甚至在那世界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自己…
就宛如井底之蛙，生活在一片尘封的世界内，永生永世，无法超脱，岁岁月月，无法摆脱这世界的枷锁。
“睁开双眼么…”
自嘲一笑，楚云不禁想起当初水月老祖在水月一族祖训中所提起的话。
到了现在，楚云总算有些明白，水月老祖口中的睁开双眼，究竟寓意着什么。
“去看清这浩瀚的苍茫么？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啊。”
事到如今，泛着恐怖气息的火焰之光，已经将楚云团团的笼罩。
他得知一切真相的代价，就意味着，他的性命，即将走向重点。
“好了…一切的一切，我都已经告知于你，你也可以无憾了。”说着，伯罗禹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眸，徒然间，开始浮现出一点点如睿璨星辰般的神圣光芒。
“等等！”
就在伯罗禹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徐徐来到楚云面前时，突然，失笑中的楚云，猛然开口道。
“恩？怎么，难道说你还有什么遗憾？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我与你的命格融为到一起，那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遗憾，自然会由老夫我来完成！”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看着那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杀戮大帝，楚云哽咽一声，然后说道。
纵然他离灭亡不过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他还是想要知道，当年那将他们世界古老文明湮灭的金色手臂，究竟是什么！
“何事！？”
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伯罗禹淡漠的冲楚云问道。
“我想知道，当初那摧毁我们天方的金色手臂，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你所为？”尽管楚云不认为那是杀戮大帝干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询问起来。
“哼！那可不是老夫，而是…比老夫更加强大的，苍茫游牧者！”
“苍茫游牧者？”
正在楚云好奇之余，顿时，他就看到面前的伯罗禹，眼眸中宛如璀璨星辰般的光点，已经一点点的向自己逼近。
“不好！”
看着那丝毫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的神秘光点，楚云不知道伯罗禹要对他干什么。
不过本能的，他猜疑，只怕在那宛如璀璨星辰般的光点触碰到他，他长久生活在大荒下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恩？不对…先前伯罗禹明明说过，我是轮回一族，生命永垂不朽，是不可能陨落的，那他到底想要对我干什么？”
心中猜疑之时，楚云只听到在他耳旁，不断开始响起伯罗禹口中宛如咒语般的奇怪声音。
“苍茫之下，游牧者长存，老夫，游牧人伯罗禹，愿奉献出万古寿元，请求游牧王之力加身。”
命格融合，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若是伯罗禹全盛之时，或许耗费无数载的岁月，还有可能成功。
但是眼下，他的实力自从被帝元君暗算之后，就彻底的重创。
如今别说和楚云这等万千小天方中的轮回一族融合命格，纵然是和一名普普通通的生灵融合命格，他也根本所不到。
所以…他为了和楚云的命格融为一体，只能祭出自己万古岁月的寿元，施展游牧者的无上神通。
轰轰轰~~~
原本昏暗无比的幽暗大殿内。
随着伯罗禹的声音落下，顿时，楚云就看到对方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身躯之上，徐徐浮现出一名极其苍老，散发这白色光芒的奇异生灵。
那生灵只有拳头般的大小，和人族长相极其相似。
不过楚云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断定，那漂浮在伯罗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