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赌错了……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一声怒吼。
唐天左脚猛地上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力量奇大,脚掌落地之处,无数裂纹如同蛛网般向四周扩散。唐天周身喷涌的源火恍如见风暴涨,陡然上扬数尺。
拉开拳势,少年神拳再现,冻结空间如冰霜般向各个方向蔓延。
上次与本森的战斗,唐天就发现,催动神拳形成的冻结空间,能够起到防护罩的作用。
既然无法逃离,那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大家挡住这波箭雨!
拳法抽取的法则越多,能够形成的冻结空间范围就越多,它的防护力就越强。
城墙上的那些弓手,让唐天感受到极强烈的危险。
死亡的刺激之下,唐天没有半点保留,他也不敢有半点保留。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的源力,汹涌澎湃的源力,冲撞着唐天的心神,他的心神一颤,险些在这道疯狂冲击之下失控。他强自守心神,体内原本就躁动的源心海,如此大的动静,直接变得狂暴,唐天感觉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就会爆裂。
他强自摒弃心中的杂念和恐惧,无数拳法的变化烙印,就像变幻的烟云般,在他心中掠过。好似沧海桑田,心念之间,无数变化烙印此生彼灭,往日唐天根本不敢观想那么多的变化烙印,因为他观想的变化烙印越多,体内的源力便消耗得越快。
但是这次,体内的源力实在太汹涌,它们就像怒潮般的,疯狂地冲击着唐天的心神。
唐天一看不妙,如果这些源力失控,那自己都不用死在光箭之下,就会被狂暴的源力撕成粉碎。那些以前不敢观想的变化,此时被唐天一股脑加了入进去。
无数法则线在空中划出斑斓艳丽的光痕,没入唐天的右拳,唐天右拳的光团越变越大。
冻结空间疯狂向各个方向蔓延扩散。
转眼间,箭光就撞上扩散的冻结空间。
光箭撞上冻结空间,立即炸开,乒,宛如冰块粉礁的声音,唐天身体一震。
乒乒乒!
密集的撞击声犹如一声,唐天的身体就像筛子般颤抖,但是他的拳势,却是异常稳定。唐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知道,他的身体无论承受什么样的攻击都没有关系。可一旦自己的拳势失控,体内汹涌的源力和吸附过的法则线,会把他的身体绞得粉碎。
每一道箭光,击中冻结空间,炸开时都会有一抹光芒,没入冻结空间。
那是法则烙印!
这些法则烙印没入冻结空间,就像入水的鱼一般,陡然变得灵活起来。
唐天很快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抽取这些法则烙印。这些宛如游鱼般的法则烙印,和空间游离的空间法则线截然不同,它们是由弓手日夜强化、叠加形成,和弓手心神相通,无法吸收。
忽然,一道墨蓝色的法则烙印,如同幽灵般没入唐天的体内。
那是秦子真的法则烙印!
唐天身体一颤,全身生出一股麻痹之感,更让唐天色变的是,体内的源力竟然无法化解这股阴诡无比的法则烙印。它就像一只墨蓝的梭鱼,拼命往唐天体内钻。
该死!
唐天脸色终变,这记法则烙印没入他的心脏!
但是此时,唐天的拳势已经满溢到极致,再不挥出,唐天觉得它会在自己的拳头上炸开。
顾不得其他,唐天怒吼着一拳挥出!
如同磨盘大小的光团,斑斓耀眼至极,却没有半点风声,带起艳丽至极的光尾,飞向城门。
城墙上的秦子真脸色大变,怒吼:“散……”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城门,地动山摇,一股恐怖绝伦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在他脚下炸开,秦子真闷哼一声,口角溢血,来不及任何反应,眼前一黑,身形倒飞。
轰轰轰!
碎石如怒矢般飞射,它们蕴含着惊人的力道,但凡被击中,身上必然多个血窟窿。无数血花,同时绽放,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巍峨的城门,消失不见,众人眼中,只剩下一个超过二十丈宽的缺口。
“走!”
唐天拎起身后完全吓傻了的平小山,低声怒吼,一马当先冲出城。
韩冰凝和铁蝎如梦初醒,转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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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节 诸方云动 【第二更】
“现在你知道没赌错吧。”维克多看着远处城门的轰然巨响,红衣胜血,却愈发衬托着他脸色的苍白。
苏有些出神,她脸上蒙着面纱,看不真切。
今天一幕给她的冲击极大,先是看到鬼脸韩冰凝是如何联手击杀魏寒和穆泽,又看到鬼脸是如何血战长街拳破城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维克多会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简直太可怕。
哪怕只是远观,她依然心神震颤。
罪域高手林立,但是时间的流逝,血性也仿佛也越来越淡,这一点从战斗的风格便可以看出,如今已经极少见到那种勇悍搏命的打法,反而阴诡的打法,越来越流行。
当她看鬼脸勇不可挡,横冲直撞,连她都觉得有几分热血沸腾。可当她看到,秦子山统率的弓部,抽出破法箭的时候,苏和维克多的脸色不由齐变。他们深知破法箭和秦子山统领的弓部,是何等恐怖,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然后在他们眼中的绝境,唐天不仅不退,反而踏前一步!
当时苏的脑袋就懵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惨烈,就像浓郁呛鼻的血腥味混着空气中乌黑的硝烟,被风卷起,骤然翻腾激荡,迎面扑来。她身边的维克多更加激动,身体兴奋得战栗不休。
苏一点都不笑话维克多,那个年轻冷峻的身影统率的这支弓部,是压在各族胸口的一块大石。面对这样的攻击,如果是她,她一定会退,会躲,会逃。
可是,鬼脸却没有。
他不退反进。
“其实他可以闪的。”苏莫名地说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自己会这样做?
维克多一怔,沉默了片刻,他带着几分回忆的语气:“当我赶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和秦朕达成协议,我无力阻止。我很愤怒,便和秦朕打起来。但是我输了,秦朕没有杀我,他相信我不敢做任何举动,他看得出来我还是在意家族的。我不甘心,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就在家族把苦囚送走之前,我把鬼脸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那些苦囚。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火焰,狂热无比的火焰。我当时就明白了,他们绝对愿意为鬼脸去死。”
苏沉默地听着。
“我当时很高兴,因为这批苦囚送到秦家,鬼脸没有死的消息,一样会在秦家的苦囚之中传开,他们更有耐心,更加不听话,那可以成功拖慢秦家消化整合的速度。当时我这么做,其实绝大部分都只是为了出口气。我那时心底已经认为,没有人能够阻止秦朕,没有人能够阻止秦家。”
维克多语气低沉,随后又变得有些奇怪。
“但是后来,那些苦囚听到消息时眼中绽放的光芒,不时在我眼前浮现。秦朕已经够厉害了吧,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他手下的眼睛中,看到这样的火焰。甚至我在罪域,都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就在想,为什么?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但我想通了一点。既然他身上,有这么多我们罪域人没有特点,那说不定这个人,能干成一些,我们干不成的事呢?”
苏满脸震惊地看着维克多,她没有想到,维克多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
维克多看着残缺的城门,那些背影早已经消失,他忽然笑了:“刚刚我就在想,在这样的时候,都愿意守护自己的同伴,无论是谁,跟着他大概都不会担心被抛弃吧。难怪他的部属,对他死心塌地。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件好事情。你不觉得罪域,就是需要一个这样不是太聪明的英雄?”
“英雄?”苏皱起眉头,她对这两个字不以为然。
维克多笑了笑,也不解释。
“秦朕怎么没有出现?”苏忽然皱起眉头。
维克多悠然道:“他去了飞马城,秦家和卢家的这次联合,看上去,似乎不同寻常啊。”
“确实不同寻常。”苏点点头,她虽然没有维克多那么多鬼点子,但是毕竟在家主位置呆得久,这点基本的眼光还是有。
“薛家值两百零部苦囚吗?”维克多嘿然:“卢家竟然愿意用两百零部苦囚来换薛家,这里面没有点问题才不正常吧。”
苏很了解维克多,根本没有和他绕圈子,而是直接问:“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不知道。”维克多沉吟:“说不定薛家也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你这些年光喝酒去了。”苏冷哼,但是话一出口,却又觉得不合适,有点太亲昵了。
维克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基本没有我什么说话的份。我也很久不管事了,这么隐秘的事,我哪里会知道。不过倒是有次喝酒,听说了一则趣闻。”
苏瞥了维克多一眼,根本没有接腔的意思。
本来想卖个关子的维克多讪讪道:“其实也没啥,就是说薛家的金刚蚕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和薛家的传承有关,但是没想到,这个秘密失传了,薛家的传承因为缺少最重要的一部分,才变得慢慢没落。”
“一派胡言。”苏冷哼道。
要说金刚蚕有什么秘密,那绝对没有人怀疑,要不怎么只有薛家有金刚蚕呢?但是说金刚蚕的秘宝和传承有关,苏却不相信。
“你还别说,我就有点信。”维克多一本正经道:“别忘了,薛府以前可是有不少高手的。而且那个时候,薛府可不像现在,只有女人。薛府那个时候,阴阳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