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见到童哥便是一番冷嘲热讽,让童哥难堪。
“呵呵,我不是管你的事,只是怕你误了秦管家吩咐的事情。”童哥口吻平淡的说道。
“这自然不用你担心,哼,秦管家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会办的妥帖。”张泉冷冷的说道。
“嗯,既然如此的话,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停留了,先走一步。”说完,童哥便拉着谢思凡向另一方向走去。
张泉见此,心里更是气愤:“哼,这童小儿看不起我,还真以为自己以后就能做秦家的总管家了。我必要发泄心头怒火。”
其实童哥心里也很无奈,他在平曰里尽量与人为善,只是这张泉也实在讨厌的紧,说话处处不留情面,只要与他多说几句必然又引来一阵明嘲暗讽,所以也只好快快躲开。
张泉见童哥已走,心头邪火不知怎么升起来,偏又无处发泄,突然一撇童哥手中牵着的谢思凡,张口便喊道:“那个小屁孩,你,你给我站住。”
谢思凡听得后面声音,心中疑惑,停下脚步,看了看张泉,明亮的眼睛眨了一眨。
“张泉,你还有什么事?”童哥也是皱起眉来,看着张泉说道。
“这小子是新进府的小厮吧?我叫过来训训话,不要跟着你没学会这秦府的规矩,以后要是冒犯了主人家,罪过可是吃不起。”张泉说着用手一指谢思凡。
谢思凡转头往童哥看去,他听得出这张泉口吻里的恶气,却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
童哥看着张泉,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我自然会教会小兄弟府中的规矩,这个不用你来*心。”
“哼,这可吃不准,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你童小儿怎么学得好规矩。”张泉话中言语是越来越难听。
童哥再是脾气好的人也被激出一丝怒火来,冷冰冰丢下一句话:“小兄弟是大小姐带进府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胡来的好。”说完,便拉着谢思凡快步走了。
“可恶!这童小儿太气人,太不将我放在眼中。”张泉心里狠狠想到,“好有那小童,他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真是该死。”他眼睛转了转,对着后面跟着他的几人说道:“去,查查那小童的底细,哼,大小姐带进府的?这种谎话也拿出来编,有机会,我要亲自管教管教他。”
这张泉一腔怒气还没发泄掉童哥便走了,只好抓住刚刚与童哥站在一起的几个仆役侍女劈头盖脸一阵骂。骂完之后才觉心里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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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琼
谢思凡跟着童哥走出好远,才抬起头来问道:“童哥,刚才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凶恶的样子。”
童哥也放慢下脚步来,呼了一口气,他刚才也是被气得不轻:“那是秦府的一个小管事,与我一般都在秦老管家手下做事,与我平曰里不对付,所以见我就喜欢奚落我一番。你以后少接触此人,更不要冒犯他,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是落到他手里,必然要受一番苦头。”
“哦,知道了,童哥。”谢思凡点点头道。
“嗯,那就好。”童哥点点头,“哦,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要自己在房里洗澡么?我们就先去下锅炉房吧。这也要跟管师傅说一声,以后你才好去提热水。”
两人这便又向锅炉房走去。两人行至半路突然从后面又来了一个仆役,他急匆匆的跑着,好像遇着什么要紧的事了,一边跑还一边向着两人这边挥手:“童哥,童哥。”
童哥便停下步子来,疑惑地看着跑来的仆役说道:“钱小七,你怎么了?神色慌张的出了什么事?”
那叫钱小七的仆役跑到童哥面前,喘着大粗气,急急忙忙说道:“童,童哥,救救我,我,妹妹,她,她……”
童哥眉毛微皱:“怎么了?你慢点说。说清楚些。”
钱小七喘了两口气,深呼吸了一下,吐字清楚了些,但是话语里还是无限的急迫:“我妹妹她在二小姐的花园里做花奴的,她看着的那株去年老爷从外地移栽回来的琼花树,今早枯了,二小姐哭的伤心。老爷他们都去了,现在要处罚我妹妹呢。”钱小七一口气说完,望着童哥,有哀求道:“童哥,我求求你,去救救我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妹妹她受罚肯定要不轻的。”
童哥连忙说道:“你也先别急,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先看看在说。你妹妹钱琳平常做事也是细心的人,将二小姐的花园照顾的不错,家主应该不至于……”下面的话童哥也没再说下去,其实他也拿不准,因为这株琼花树可是秦家家主为了其二女儿花了不知多少钱财,还是从夷罗国旁边的广陵国移栽回来。这琼花树也只有广陵国才有生长,移栽回来后,家主也费了无数气力才使它存活了下来,现在隐隐是镇园之宝。
童哥看了看谢思凡一眼,问道:“小兄弟,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其实刚才钱小七说起琼花的时候,谢思凡便心中一动。他与母亲住在山上的时候,母亲便种了好些花,而且母亲自他幼年起便督促他背一本名叫《花典》的古籍,上面前半部分都是讲各种花卉的种植培育方法。母亲也曾说过,这世间只要是存在过的花卉,《花典》中都有记载。他从小就熟记《花典》,对世间万花都熟悉非常,那花典中将花分为九品,从一至九,品级愈高,世俗凡花则不入品。那琼花便算得上一品花,谢思凡至今还未曾见过任何一株入得品级的花。他听得童哥对他说话,便开口说道:“我跟童哥一起吧,我的母亲曾是花农,我对一些花卉的也懂得一点的,说不定能帮上忙。”
童哥见谢思凡如此说,也就带着谢思凡往秦二小姐秦彩心的住处跑去了。当然,他也不认为谢思凡能够懂得琼花的生植之法,毕竟,这花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看得到的。途中,童哥还嘱咐了谢思凡:“待会儿你要听我吩咐,可不要乱跑。”谢思凡自然是点头答应。
秦府前院,南,万花园。此时秦家家主秦泽海正在此处,眉毛皱在一起,显得极为生气。秦泽海的正妻秦罗氏正抱着九岁的秦彩心,低声安慰,而秦彩心眼睛红红,显然刚刚哭过,现在还是梨花带雨,小声抽噎,好不惹人怜爱。一旁秦彩晴也低声向秦彩心说着什么。只有那个穿缎蓝褂子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站在一边,正是秦泽海的独子秦谦。他平静的看着跪在几人面前的那位侍女,不发一言,好像事事都不关他的模样。那侍女跪在那里一边哭泣,一边诉说:“老爷,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老爷,不是我的错,老爷开恩啊。”这侍女必然就是钱小七口中所说的妹妹,钱琳。
童哥正带着谢思凡、钱小七跑到了此处。他回头对二人说了句:“你们站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去向家主问问。”说着,瞥了一眼跪在那里的钱琳一眼,便跑向秦泽海那里,低头行礼,与秦泽海说起什么来。童哥在府内颇有人旺,被私底下议论为老管家秦府的接班人,秦泽海也很欣赏其能力,所以此时童哥上前来说话,他也没有怪罪。
谢思凡站在那里,就呆呆的站在那里,是的,惊呆了,他完全被惊呆了!
他眼前所见简直就是一片花海,无数牡丹、芍药、山茶,倚墙的蔷薇,盘枝的凌霄,郁金香摇曳生姿,一树树桃花粉透,一串串迎春红遍。他只觉得天上地下都是花,满眼满眼的依红偎绿朝他扑过来,扑得他要昏过去,昏死在这无尽花之世界。他醒来,被一株枯萎的花树所唤醒,他看到在这花海之间,正有一株,四米高,瘦如美人,枝蔓若云盖,可是上面的叶子都枯黄,零落在地,与一众落英相混在一起。
“这就是那株琼花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入品级的花树,果然与凡俗不同。”他不禁低低的呢喃出声来,旁边的钱小七只是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也没注意到他说话。
秦家万花园,不只是在玉叶城有大名,在整个夷罗国都可以称的上是仅逊色于皇家御花园的所在。秦彩心自幼有顽疾,可是却得秦泽海万千宠爱。秦彩心只爱花卉,秦泽海便在秦府中划出十亩之地,种上各种鲜花,这花园四周埋遍千金难得的暖玉,保证这一片无论气候如何变幻都是温暖如春。其宠爱之深,竟至于斯。所以谢思凡方才一见这花园之景,心神都为之所夺。
他盯着那株凋残的琼花树,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心里一动:“不对,那琼花树的主干最下三寸处,有细如血脉的紫色纹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再上前一点细看一下。”
他心里想着便向着花园又更近了几步,就是这几步,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他胸前的那颗种子所化的青痣,居然动弹了一下,而那一片花海中的所有鲜花仿佛被微风吹过般,微不可察觉得齐齐向着他的方向摇曳过来。他的头脑中一瞬间好像有无数个模糊不清的呢喃声,向他无所保留的散发出亲切欢乐的气息。“这些花,在向我示好?”他不知所以,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他无意识的被那些花牵引着走进园中。那些花忽然齐齐吐露出一股股眼不可见的气息,涌到他的心口,盘旋在他的心口,又被他心口的那颗种子给吸收。那颗种子如同新生,就是新生,谢思凡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那颗种子还是安静的躺在胸口,却给了他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那颗种子吸收了那些花吐露过来的气息,只一个刹那,突然自它之中又涌出一片茫茫的灵气,如同反哺一样又重新散向花海,一时间,这花海之中的鲜花都更加兴奋起来,无数欢呼雀跃盘绕在谢思凡的脑海。谢思凡就这样无知无觉间已经深入了花园。
秦家众人自然看见一个小孩子慢慢走进了万花园中。钱小七也是大急,他刚才不察觉没想到谢思凡竟然自己走进了花园,向着谢思凡的方向低呼:“小兄弟,小兄弟,快回来。”
谢思凡却是全无所觉。
童哥此时也看见了谢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