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走到刚才的暖炉下,在地摊上摸了几下,便拉出了一条手指细的铁链,猛力一掀,一个铁盖子被拉了起来,吕牧正微笑着看着白髦:“白先生,失敬了。”
这是他们早早想好的对策,吕牧在当晚就从刚刚处理的废墟中找到了几个残肢,拼接起来之后炼化,然后得出一个跟吕牧一模一样的傀儡,再跟龙大一样附着一点意识,只要不出手战斗,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他本来计划着从当天开始就用傀儡代替自己,与楚歌和龙大以及贪泉等人多多磨合,造成傀儡便是吕牧的假象,然后让龙大带路,找一个地方杀掉傀儡,演一出好戏给公子论看。
谁曾想到,公子论竟然提前出手,根本不管那十天的期限,用调虎离山的办法引开了白髦和楚歌,其余人都是知道这真相的,但白髦这两天都在外安排牛愤等人的住所问题,还没来得及知道就发生了这些。
“现在,我们也不用费尽心机的作戏引公子论上钩了,他自己来咬钩,真让人意外。”
吕牧却沉着脸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刚才那小子毫不犹豫的就要了我的头,好在这是我的计谋,否则真遇到这种事,你们就都要像白先生一样悲伤了。”
贪泉缓缓离开,吾将也缓缓跟上,这时候早就等在门口的牛愤、童罗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来烤火的时候,吕牧便讲这些事告诉了他们,吓得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很久才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们肩负保护吕牧的责任,万一此事是真的,他们真可谓痛哭流涕,剖腹自尽去了。
吕牧洒脱一笑:“生死有命,六道轮回,真出了意外,也不怪大家。”
这戏做的如此足备,白髦都被骗过,公子论就更不必说,日出之后,霍比特牛粪等人疯狂寻找,画影图形要搜出公子论下落发血誓要为吕牧报仇,而公子论早在城外的一处村落藏了下来。
龙大叹道:“你们怎么不守约定,十天之期未到便突袭皇宫,差点将我置于死地,你太没诚信!”
公子论道:“现在你死了?”
“没有。”
“既然没死,你又何必这么大的气,你让本宫亲手杀了吕牧,本宫会补偿你的,拿去。”
公子论屈指一弹,一颗如绿豆大的种子出现在龙大掌心:“这就是一颗火种,埋在我飞歌皇宫的一处地穴里,那地穴足有几千年光景,这火种便来历不俗,就算是那位前辈也不能得知这火种的来历,不过他已经有了孔雀大明王火,这个便宜自然由你占了。”
“可有火经?没有火经修炼,这火种也发挥不出效用。”
“我并无火经,不过要到飞歌皇城,放心,火经少不了你。”
“只怕,呵呵,未到皇城,我已经被你灭口。”龙大冷冷一笑:“我和你做的可是见不得光的买卖,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岂非早就想杀我了?”
“你也岂非早就想杀我?我们都不必虚伪,本宫正当用人之际,我保你第四位国师之位,你跟着我,也不枉你两次为我做事,本宫不曾亏待任何一个忠于我的人。”
“真的?”
“我仇敌非死不可,但兔死狗烹的事我从没做过,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现在,我们必须出发了,龙须先生我让他回去了,身边正缺少一位独当一面的高手,你陪我去天神国、飞天国、神龙国、天神国、巨蟒国走一趟,结交了他们之后,之后跟我风光回国,岂不快哉?”
龙大喜不自胜,但话锋一转,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你的佛珠才是真的,既然你如此待我,我就不用骗你了,我的确有其余念法,但都是强行从佛珠中抽取的,你缺少最重要的几个,但剩下的那些我其实都没掌握,不如我们交换?”
看着龙大奸诈的眼神,公子论没由来的一阵厌恶,若不是用人之际,他真保不准做兔死狗烹的事情,当下抖手一道光送入龙大手里,正是那颗真的佛珠。
“送给你又何妨,反正这里面甚是晦涩难懂,我费尽心思才得十种念法,分别是三拳,四指,一腿,一拳,一身法,即便给你,你也很难修成。”
“那就是我的事了。”龙大捧着佛珠爱不释手,谄媚道:“公子真乃豪爽之人。”
“不了。”公子论摆了摆手:“你用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获得吕牧的信任,在我这已经不必,做人真实一点,才能得人信任,明白?”
“明白,明白,既然这样,那就来点实在的,我给你其余几种,看清楚了!”龙大话音陡转,厉声一喝,忽然一个声音道:“公子,小心,事情败露!”
这两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公子论同时分辨,愣了愣神,没料到龙大一指点来,他一拳轰出,两人闪身而退,龙大一脚踢翻屋顶倒悬而下,一指压来。
一指半禅。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佛珠到手
公子论早就见识过这禅法的可怕,忙用多罗叶指点去,一声爆响之后,屋顶飘下一朵白色羽毛,公子论身影已经不见,龙大跳了下来,只见公子论所站的地方不远留下了一掌大小的血迹。
“哼,小衲岂是这么好杀的?”
“龙大”诡异一笑,看着手里的佛珠,满意地搓了搓鼻子,飞身钻出屋子,便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远处土山下,牛愤,高宠,韩城,水无形,周大娘,斗笠老,武子良,赵老敢,霍比特,童罗,童垂,童铁,白髦,乐乐天,楚歌,龙大,十六人围住了公子论,韩城和水无形封住了公子论上去的路线,让他即使脚踩莲台也无法飞上天,十四人对受伤的公子论进行一轮狂轰滥炸。
一力贯之法,周天阴雷法,长腿罗汉法,长臂罗汉法,阴杀法,靠山铁掌,醉罗汉拳,弥勒肚皮功,巨人法,演字法,舍命印,遮天手,明王来临,一指半禅。
而另外一方,吾将用啖阳箭射掉了大孔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出现,贪泉也从空中馈压而下,将黑袍人一脚才进了地下,随着一阵山崩地裂之声,黑袍人被踩成了虚无。原来这两种不过是禅火大化形所造成的假象,即便这样,惧怕禅火的贪泉和只有灵魂的吾将也不敢将这两个东西逼得太紧。
可另一边,完全就不是这种情况,堪称决死。
公子论在决死,他将三拳四指一腿一拳一身法这十种小念法,外加莲台加持的大雷音断碑手,可以说所有的绝技全部打了出来,也没能扛得住十四位可怕高手的一起轰杀,当时血渐青衫,惨烈之至。
背后那人终于出手,且又是黑袍人,当贪泉认为这不过是假人的时候,一拳轰杀而来,不料对方轻轻一抚,贪泉拳势就被卸的干干净净,惊讶之下,贪泉不由得赞叹道:“好个拨云手,堪称和金鹏的拨弹琵琶手一较高下了,值得我认真一战,且看我这手。”
“翻云覆雨手!”黑袍之下,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苍老声音。
“翻云!”贪泉将手一翻,风狂云乱暴虐而来,黑袍人自然要退,这一退却并没有退出去,反而被贪泉一掌遮盖下来,黑袍人浑身一绷,啥时间出了一千拳,没人看得出他的拳头是怎么叠加起来的,肉眼只看得到一拳,这一圈便将贪泉轰出百米。
远处的吕牧看得真真切切,公子论那边对他的吸引力不大,他最在乎的是这神秘黑袍人和贪泉谁更厉害一些,但毫无疑问的是,两人平手。
“不愧为千古一皇。”黑袍人声音渐渐沙哑:“再受我一拳时还能断我一指,佩服。”
“不敢。”贪泉难得谦虚,他嘴角渐渐溢出一滴血,两人静立天空,对峙起来。
“可惜是个平手。”吕牧拖刀而走,目标直指被打得凄惨却死撑下去的公子论,他赶过去不是为了补一刀抢人头,而是他明白,公子论还有一招拼命大法——七绝一声雷。
绝望,决裂,绝境,绝杀,绝命,绝灭,绝迹,七绝一声雷。
当天在金鹏第一道场的山门前,就是因为公子论用了这拼命大法才拖住了好几位高手的联手攻杀,当时他打出了绝望、决裂、绝境三绝,是因为他的修为仅仅能开出这三绝,而现在公子论已经到了开光小涅槃境界,整整提升一个档次,能开出几绝却也说不好,若是真开到了绝灭和绝迹,那大家就真的同归于尽了。
吕牧当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再出现,所以他必须在公子论喊出第一绝的时候制止他,他拖刀挑了进来,出其不意,一指封在公子论后背,后者立刻软了下去,怨恨的看着吕牧的到来,竟然连一声都发不出。
吕牧封住他全身气门,让他彻底运不出气,喊不出七绝一声雷。
“杀!”吕牧怒喝一声,想起以前公子论追杀他算计他的时候,再想想皇宫中受苦的母亲和受制的父皇,心情怎么平静?这全都拜公子论和三大国师所赐,怎能不杀?
“杀!”吕牧从喉咙里再次滚出一个火烫的字,但他手中的刀却在公子论脖子上压出一个青色的痕迹,却终究没有下手。
“砰!”吕牧一脚将公子论踢得远远地,后者大笑:“你不敢,不敢杀我,你不过是个软弱的强者,软弱的人,就算再强早晚也是一个死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你早晚被我杀。”
“砰”又是一脚,公子论弓着身子如同虾米,呕出几口血之后,脸上已经沾满了泥土,浑身早已鲜血淋漓,伤痕遍体,依然是微笑,冷笑。
正在对峙的黑袍人怎么会听不到,但他实在抽不开身,一旦他因为别的事分心,贪泉就会重伤他,贪泉也是一样。
但是忽然,贪泉冷道:“吕牧杀不了他了。”
黑袍人道:“他太软弱,所以他一直被动。”
贪泉道:“赢得却是吕牧。”
黑袍人道:“他不会每次都赢。”
贪泉道:“你是飞歌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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