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道:“让他进来吧。”
小厮转身下去,没一会儿,容重山就笑着走了进来。
“呦,你们都还没吃呢?”
容重山笑着说着,上前来坐下,十分自来熟的道:“长青啊,上次那事儿,夏姑娘转告你了没有啊?”
容长青吃着饭,淡淡道:“我知道了。”
容重山笑着,道:“这昨儿晚上啊,牧家又派人来了,说是想找你当面谈一谈,这事儿也不能再拖了,总得办是不是?再者说你们的年纪也都已经到了,也该办理了。”
容长青面色淡淡道:“我不想成亲,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办,什么时候成亲,跟谁成亲,我自有主张!”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容重山十分的生气,本来开口想骂人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这毕竟是来有求于人的不是。
容长青道:“
长青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已经从容家的族谱上面除名了,现在不是容家的人,我的婚姻大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容重山十分的气愤,登时站起了身子来,道:“长青,这可是你娘在世的时候给你订下的亲事,你就算是不同意,也要亲自去说,别耽误了人家姑娘,再者说来,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是这牧家,一样是不好相与的,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哼!说到底原来是怕你出面去说然后担了这责任,也罢,让牧家的人来见我就行,我自然会跟他们说清楚的。”
虽然容长青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让容重山面子上很难过的去,可是好歹是得了容长青的这句话,容重山放心了下来,起身道:“好,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跟牧家的人说吧,呵呵,你已经这么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管不了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蝉小心翼翼的看看容长青,想说什么,又没说,容长青端起了碗来,道:“吃饭吧。”
夏蝉抿唇,就见玉自珩给自己盛了一勺甜汤来,“吃吧。”
夏蝉只得闭了嘴,不说话了。
饭后,容长青去照顾小妆了,夏蝉跟玉自珩一起坐在院子里,夏蝉道:“十三,你说这个牧家,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你想说什么?”玉自珩转脸看着她。
“我想啊,牧家既然已经这么有权势了,肯定不会死乞白赖的霸着容长青做女婿的,要是接近容长青,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玉自珩点头,“我也想到了,牧家大约是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这谈论婚事是表面,来看看地图,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夏蝉嘟嘴,点点头。
牧家。
自从牧轻暖回来之后,牧家便多了些生机,牧轻暖从小身子不好,被送去了南山的药王谷里养病,终于在十五岁的时候,身体好了,才被接了回来。
而接回来的牧轻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古灵精怪的,每天逗得牧家的家主牧阳明哈哈大笑。
这边容重山来回了消息,牧阳明皱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派我的三个儿子去找令郎说一说。”
“牧老爷,儿大不由爹啊,我真的是尽力了,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听我的。”
容重山皱着眉说着,一个劲的推卸责任。
牧阳明点头,威严的脸上神色十分的不好看,道:“好了,知道了,我们这就会去,麻烦容老爷了。”
容重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容长青,要是跟牧家对着干,只怕会尸骨无存吧。
看着容重山走了,牧家的大儿子牧鸣远站了出来,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
牧阳明道:“越快越好,我怕是他们近期就会走,若是离开了这苏州城,只怕后面就很难再掌控了。”
牧鸣远点点头,抱拳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牧阳明点点头,看着几人要走,急忙又道:“你们切记小心,不可轻敌。”
牧鸣远点点头,“爹爹请放心。”
正在这时,牧轻暖却忽然跑了出来,蹦跳着上前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要去哪里啊?”
牧鸣远道:“去容家一趟。”
牧轻暖笑着道:“是你去找容长青吗?”
“这个……”牧鸣远不知道要怎么说。
“轻暖,过来。”牧阳明笑着招手。
牧轻暖笑着上前,道:“爹爹,我也想去看看,看看女儿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牧阳明皱眉道:“女儿家的,怎么能去见?传出去该多不好听!”
牧轻暖不满的嘟着嘴,“爹爹,我要去嘛,要去嘛,大不了我扮成小厮,我保证不说话也不多嘴的,我就是去见一眼,这样他也不知道是我呀。”
牧阳明皱眉,“小猴精,你这脑袋里怎么这么多的主意?”
牧轻暖看着牧阳明笑了,知道自己是可以去了,急忙欢天喜地的站起身子来,吧唧了牧阳明一口,然后自己下去换了衣裳。
牧家的人是在午饭之前到了容家大宅这里的。
马车在容家门口停下,门口的小厮便进来报备了。
容长青走在前头,夏蝉跟玉自珩作为客人,便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迎接。
“容公子,久仰大名!”
牧鸣远上前,笑着拱手行礼。
“牧公子,承让,承让!”
容长青说着,将几人迎了进来。
进了屋子坐下,容长青让人送上香茶和点心,牧鸣远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弟牧鸣方,三弟牧鸣军。”
“二公子,三公子!”
容长青起身行礼,两人也急忙起身回礼。
牧鸣远看着容长青,笑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容公子想必也十分清楚,就是为了我们小妹的婚事。”
容长青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这一桩亲事是容某人的娘亲在世时订下的,现在娘亲已经去世,肯定是没办法再履行承诺了,而且,实不相瞒,容某人最近需要出一趟远门,这一趟出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所以,为了不耽误令妹的以后的人生,这一桩婚事,我们还是作罢吧。”
牧鸣远皱眉,道:“容公子果然是礼仪之人,这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竟然可
约,竟然可以作罢吗?”
容长青笑道:“实在不是我非要作罢,而是容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而且已经相约好此生不再有第三人,所以,令妹注定是要辜负的了,你们若是需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赔给你们。”
“你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身后扮作小厮的牧轻暖一下子走了出来,叉着腰伸手指着容长青,怒气满满道:“容长青,你这个王八蛋,白纸黑字定下的婚约,凭什么你一句作罢就作罢了呀?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跟我成亲?我长得丑吗?我们牧家配不上你吗?”
牧鸣远大惊,急忙上前伸手拦住了牧轻暖,“小妹,不可放肆!”
小妹?!
夏蝉一惊,急忙看向那个小厮打扮的人,果然,这小厮白白净净的,一看面向就知道是个女人,只是刚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也没人去注意一个小厮的长相罢了。
容长青起身,道:“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呸!什么叫串通好了的,我来你们这看看怎么了?你管得着吗?容长青,我告诉你,这婚就算是要退,那也是我来退,轮不到你退!”
容长青皱眉,牧鸣远伸手拉着牧轻暖,“小妹,不得无礼!”
说着,转头看着容长青道:“真的是抱歉,小妹年幼,十分的调皮,希望容公子见谅。”
容长青皱眉,道:“没事。”
这会儿,午饭的时间也到了,容长青道:“留下来用一顿午饭再说吧。”
几人都是点头。
惟有牧轻暖十分的生气,瞪了容长青一眼,便转身跑了出去。
牧鸣远十分抱歉的道:“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这边牧轻暖跑出了屋子,便自己去了花园子里来回的溜达,等到确定身边的人都没了之后,牧轻暖才急忙盘腿席地而坐,伸手运起了内力,催动自己体内的蛊虫。
她想找到,被玉自珩带回来的,那只自己养了几年的蛊虫。
没错,牧轻暖正是那个小乞丐。
而在外,她无法感知蛊虫的下落,只有接近了玉自珩,自己才能找到,因为蛊虫肯定在玉自珩的周围。
牧轻暖闭着眼睛,一点点的感知,这蛊虫是用自己的心头之血喂养的,已经能跟她达到一种心有灵犀的地步了。
牧轻暖感知了一会儿,便有了方向。
站起了身子来,牧轻暖一点点的朝着蛊虫传递来的信息的方向走去。
小紫正趴在廊下的鸟窝里舒服的晒太阳打盹儿,最近吃了好多蛊虫,虽然都是一些低级的,没有那天玉自珩带回来的那条高级,可也总比没有的好,看来跟着主子就是有肉吃呀,这么多的蛊虫,最近真是撑死它了。
小紫舒服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忽然,却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牧轻暖正在试探性的一点点的靠近。
她感受着体内的感知,然后一点点的靠近,小紫却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两个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远处。
这边牧轻暖眼看就要进了院子,这脚步刚跨进来,却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剧痛,然后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牧轻暖皱眉,伸手催动体内的蛊虫,想让蛊虫帮自己感知。
可是身体中传来的感觉,却是前方十分的危险。
牧轻暖一愣,急忙撤回了身子,转身往回跑。
自己的蛊虫就在那个院子内,可是那个院子里却有十分危险的东西。
牧轻暖靠着墙站着,微微的整理着思绪。
她记得师父之前说过,他们这种养蛊之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体味,只有那种同样是养蛊的人才能感觉的出来,可这院子里有谁呢,竟然也是同样的养蛊?
牧轻暖皱眉,又忽然想到了夏蝉的毒被解了,又想到了师父之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