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被老板这么一提醒,才忽然想起来,急忙上前去接了过来,“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老板笑着道:“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这老王头看起来家里不像是富裕之人,想来肯定是很看重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低头去整理书的时候,夏蝉却一瞬间愣住了。
风吹起书页,一页页的吹动,夏蝉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之后,浑身一怔,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玉自珩看她呆愣在原地,十分的好奇,急忙走上前来,“你怎么了?”
夏蝉盯着手里的书看着,忽然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知道了,我知道八先生是谁了。”
玉自珩闻言,难掩脸上的惊讶,“是谁?”
“就是老王头!”
夏蝉眼神十分的坚定,道:“为何要叫八先生,难道不是很奇怪么?而且,我们来到苏州,走访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叫八先生的人,金陵也没有,我现在终于知道,在家姓里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王姓排在的正是第八,这就是为何他叫八先生,可我们又找不到这个人的原因,他一直用化名,从未用过这个八先生的名字。”
玉自珩闻言,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说的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八先生是知道了我们的来意,那他很有可能就趁乱逃走了。”
夏蝉也明白了过来,八先生知道他们是来找地图的,所以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出来,夏蝉皱眉,若是这个八先生走了,那之后他们估计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茶馆儿老板说的地址。
到了地址,夏蝉是个急性子,正要上前去敲门,玉自珩就拉了她一把,“你在我身后,万一有危险你可以先跑。”
夏蝉轻笑,伸手握着他的手,没有走在他身后
走在他身后,固执的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走了上前,玉自珩伸手敲了敲门。
岂料这手刚碰上,门就自己开了,夏蝉皱眉,“没锁门?还是家里没人?”
玉自珩摇头,看着夏蝉眨眨眼睛,两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夏蝉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攥紧了玉自珩的手。
两人进了屋子,一推门,却看到老王头正毫无生机的躺在桌子上,屋子里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进来犯案。
玉自珩急忙上前去,伸手将老王头的身子摆正。
“死了吗?”夏蝉惊魂未定的问。
玉自珩点头,“被掐死了。”
夏蝉皱眉,“怎么会被掐死呢?这到底又是谁干的,牧轻暖不可能了,难道是姚菀辰?姚云泽?他们也没这个必要啊。”
玉自珩皱眉,伸手摸了摸老王头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伸手将东西抽出来,夏蝉一惊,急忙道:“是地图吗?”
玉自珩抿唇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夏蝉大喜过望,“太好了,原来地图在老王头的身上。”
玉自珩拿着地图看了看,又皱眉道:“这怎么回事?杀了他的人竟然不知道拿走他身上的地图么?”
夏蝉闻言,也是微微的皱眉,“对啊,为什么不拿走地图呢?”
玉自珩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夏蝉点头。
两人离开了老王头的家里,便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家去。
“将军,全城都已经搜过了,可还是找不到牧家小姐的踪影。”
玉自珩皱眉,“再找!”
杨舟抬头看了看玉自珩,点头抱拳道:“是!”
而这边,受了重伤的牧轻暖跟何子言一起跑了出来,两人穿越了城隍庙后面的树林,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牧轻暖只是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处,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伤势,何子言紧跟着她,终于,走了没多久的时候,牧轻暖受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何子言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将牧轻暖扶了起来。
牧轻暖皱着眉,脸色白的吓人,红唇紧紧的抿着,道:“扶着我走,我们必须快点走,要是被追上就完了。”
“哦……好,好……我背你吧……”何子言说着,伸手将牧轻暖移到了自己的背上去,然后背着牧轻暖一个劲的往前飞奔。
夜里的时候,两人在树林里迷路了。
牧轻暖已经昏迷了,何子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安顿下来,背着牧轻暖在路上飞奔,找来找去,好在找到了一个山洞。
进了山洞里,何子言轻轻的将牧轻暖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然后出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拿着木头一个劲的钻着,好不容易才算是有了火星,烧起了火堆来。
火光跳跃着,让这个山洞里有了些微微的暖和,牧轻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皱着眉,一转脸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何子言见状,急忙上前安抚牧轻暖。
牧轻暖皱着眉,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道:“你出去。”
“姑娘……”何子言担忧的说着!
“滚出去!我让你进来你才可以进来!”牧轻暖皱眉,厉声的说着。
何子言被吼了一顿,不敢再做声了,急忙乖乖的转头出去了。
牧轻暖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裳来,然后伸手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子出来,倒了一粒丹药出来仰头吃下,运功逼毒。
她想炼化了那只毒鸟,却不料那只毒鸟竟然那么厉害,毒性不但练不了,反而会反噬自己!
牧轻暖皱眉,这只死鸟,她早晚有一天要抓住它,将它剥皮剔骨,生煎油炸!
“噗——”
好久,牧轻暖才逼出了体内的毒血出来,毒血被逼出,牧轻暖整个人也虚弱了很多,本以为抓住了这只鸟自己可以练就天下无双的武功,没想到不但神功没练成,反而被反噬了内力!
牧轻暖想到这,就觉得怄的慌!
“进来吧你!”牧轻暖开口。
一直站在外面的何子言急忙跑了进来,“姑娘……”
“去猎只野兔或者野鸡回来,我要补身子。”
何子言急忙点头,从柴火堆里拿了两根粗壮一点的木棍子举着,何子言便出去了。
牧轻暖倚着身后的石壁,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先是打伤了自己,然后拿走了自己的蛊虫,后来这蛊虫又被他身边的鸟儿给吃了,这鸟儿还反噬了自己的内力,玉自珩,我牧轻暖跟你的这笔仇,可算是结大了!
牧轻暖终是没有被找到,因为第二天,牧轻暖便跟何子言一起,翻越了城隍庙后的树林和大山,出了苏州城的地界。
整整三日,未曾寻得,不仅是玉自珩着急,牧家的人也是十分的着急。
夏蝉不知道,容长青也不知道,可是玉自珩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个牧轻暖,一日不除,便是永远的祸害。
玉自珩想了想,决定回定州的时候,问一问毕方,这种浑身邪气的人,该怎么收服!
收拾好了行囊,几人准备从苏州出发回定州了,夏蝉本来打算好了的拓宽生意,也被地
意,也被地图之事搞得忘在了脑后,顾不得了。
容长青带着小妆,几人准备好了出发之时,却接到了牧家的消息。
牧阳明派了牧鸣远前来,邀请玉自珩几人去牧家作客。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
容长青站在玉自珩跟前说着,“十三啊,你可要想清楚了,牧家是什么人,咱们这要是去了,指不定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你少说废话!”玉自珩抬头瞪了他一眼,道:“牧家不是派人来征求我们的意见的,而是派人来通知一声的。”
“对,去与不去,都不是我们说的算的,牧家真的有这么厉害么?竟然嚣张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夏蝉皱眉说着。
容长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道:“照你们这么说,咱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喽?为的是啥啊?”
“你傻不傻啊你!”夏蝉皱眉,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傻啊妹子,你说吧,这地图在牧家人手里肯定有线索,这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是你说这牧家的人能轻易让你拿到吗?”
容长青看着两人,一脸你们是傻子的样子说着。
玉自珩起身,道:“牧阳明知道我手里有地图,我们今晚就算是不去,那以后也别想离开苏州,牧家的势力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我们逃不掉的,在苏州这里,官府都拿牧家没有办法。”
容长青不语了。
夏蝉闻言,急忙上前道:“十三,那咱们今晚去了,要不要准备什么?”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里去,拿着笔写了一封信出来,叠好了之后,让小紫给杨舟带去了。
小紫虽然很不乐意,可架不住夏蝉的温柔爱抚,就很没出息的飞了出去。
玉自珩道:“今晚牧家人试探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反试探,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这样看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临近傍晚的时候,夏蝉几人便坐着马车去了牧家。
夜色如水,牧家此时正是点上了灯笼,映照的偌大的家宅十分的明亮。
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牧阳明带着三个儿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之上等着几人了。
夏蝉心里暗暗腹诽,这个牧阳明,倒是会做表面的功夫,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玉将军,容爷,夏姑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看着马车停了下来,便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
玉自珩拱手,“不敢当,不敢当。”
容长青冷声道:“我们老爷也是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轻笑,“几位里面请。”
三人进了宅子内,夏蝉不动声色观察了周围的景色。
牧家不愧是江南的大家族,装修和布局都是十分的大气和精妙。
几人跟随牧阳明进了大厅内,牧阳明笑道:“几位,请坐。”
三人落座。
牧阳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