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很生气,但是强压怒气,问道:“其他人呢?都跑了?”
赵康笑道:“跑?谁会跑啊。打都打不走的。都让我派出去了。”
赵康笑容里有些得意,他觉得自己有得意的地方。
杨潮道:“派出去了?干什么去了?”
赵康道:“表哥——”
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杨潮打断:“这里没有表哥!”
赵康顿时委屈起来,自己表哥一进来,什么都不问,就一个劲的凶自己,还当着众人的面。
顿时心情低落起来,声音低沉道:“是,大人!”
杨潮哼道:“说,那些人呢?”
赵康道:“回大人话。军营修好后,那个匠头就找我要钱,当时你不在。我没有钱,就跟匠头商量,让我们的人给匠头去干十天活,把工钱抵了。”
杨潮一愣:“什么?你让我的兵去给人干活去了!”
赵康点头道:“是啊,反正他们留在这里,也是吃白饭,出去干活顶工钱,不好吗。”
杨潮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怒气,心里想着,赵康也是为了自己考虑,自己也有责任,自己没有告诉过他该怎么做。
他能自己做出判断也不是坏事,虽然这种事做的不对,但是自己也不能打击他,又是在士兵面前,还是不要惩罚军官的好。
杨潮调整了一下道:“好。别人不在,你们也不训练吗?我临走时候是怎么说的。”
赵康道:“大人临走时候说,如果活干完了,就带队训练。”
杨潮道:“那你在干什么?”
赵康嗫喏了几声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错了。
杨潮道:“今天所有人不用吃饭了,现在都出去给我站军姿去!”
赵康道:“可是他们都还不会啊。”
杨潮哼道:“那你是干什么的,难道让我亲自教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个队正不会练兵,想让我换一个人。”
赵康顿时无语了,低下头来。
杨潮大喝一声:“抬起头来!现在,马上,带着你的兵,给我滚出去!”
“是!”
赵康大喊一声,眼神中已经有了惧意。
接着看到所有人慌乱的跑出军营,剩下一床床散乱的杯子。
所有人都走出军营后,杨潮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是却没有跟出去,而是在营房中转了转。
营房已经修好了,屋顶上的破漏都修复了。
而且营房中的床也换了,按照杨潮的要求,木匠钉出了两排大通铺。
一个个木腿,如同马脚一样,扎在地上,上面铺上一寸后的木板,连成一排。
木板上面还铺着席子,席子上有褥子,上面有被子。
一个营房中有两排这样的通铺,一个通铺则有十三张床位,刚好是一个队。
这个营房中就可以容纳两个队,杨潮手下八个队刚好用掉了四间营房。
“老张,你们几个也跟着去训练吧,虽然你们将来是开船的,但是万一遇到江匪,也能保护自己。”
这时候杨潮才对身后四个老兵说道。
“遵命大人!”
四个老兵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这四个老兵一直跟在杨潮身边,杨潮不打算让他们将来作为战兵,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们现在已经跟不上训练了。
“老张。”
几个人都快走出军营了,杨潮突然喊了一声。
四人都停了下来。
“老张在去船厂问问。你们几个还是去训练。”
四个人点点头,就都出去了。
杨潮一直打算买船,可惜船厂要价太高,哪怕杨潮是水营军官,可还是拿不到便宜的战船。
杨潮看中了一艘快要修好的船,但是船厂那边不通融,那艘船开价要一千五百两银子。
杨潮知道那是一艘好船,但是想像兵仗局那样,用自己的军队名额来便宜领用这艘船,船厂却不答应,用上名额最少也得要一千五百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如果不用军队名额,这艘船船厂要五千两银子。
杨潮慢慢的走出了军营。
看到在营门边,那一处空地上,康悔正在整队,手里拎着一根粗木棍,看到谁不顺眼,就是一棍子打过去,似乎把从杨潮这里受的气,都要撒到士兵身上一样。
太不成熟了!
杨潮心中暗道,这些年轻的兵,行为做事,确实跟老张那几个老军户差了不少。
站在营房门口,远远的看着赵康练了一会兵,杨潮直接回到自己的营房中。
组建一只军队,比想象中复杂的多,杨潮还想组建一只组织严密,能够如同机器一般运转的军队,可是自己才离开了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大多数士兵竟然出去给工匠干活去了。
杨潮想了想,自己该订立严格的军事纪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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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求助
晚上所有兵就都回来了,杨潮立刻告诉他们,不许再去给人做活了。
军营修好的时候,自己不在,表弟出于给自己省钱的目的,自作主张将其他士兵都派出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的队看守军营,或者说是滥用职权,把别人都支走,自己偷懒。
杨潮的惩罚是让赵康和他的队的兵,这天没有饭吃。
但是对其他士兵却没有惩罚,他们干了一天活了,而且在他们眼中,他们是去帮杨潮还账的,如果也不让他们吃饭,不说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心理上绝对想不通。
杨潮让他们吃饱饭后,告诉他们明天不用出去干活了,所有的队正要开始练兵。
至于工匠的工钱,杨潮会让人去还的。
第二天开始正式训练,早就告诉过这些队正,自己当时是怎么教他们的,他们就要怎么教他们的士兵。
杨潮对他们的训练没有多过干涉,只是告诉八个队正,他们能不能升官,就看他们练兵的成绩,并且明确表示,年底在他们回家过年之前,杨潮就会在他们之中提升几个旗总。
练兵最差的,别说提拔了,过年都不准回家。
也对士兵说,同样是年底,训练表现好的,会被提拔成队正或者是伍长,表现不好的,明年就不用来了。
晚上的时候,赵康悄悄来找杨潮。
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是给杨潮解释,还是诉苦,杨潮不想听,根本没见他,直接把他轰走了事。
杨潮打算冷他几天。
八个队正开始紧锣密鼓的练兵,杨潮明显的发现,赵康似乎有气,练起兵来最狠。
没时间在军营中久待,第二天去找匠头还了钱,同时说定了给自家盖房子的事情。
第三天的时候,杨潮就去了金钗楼。
明天就是第二场表演了,尽管该干什么,通过前几日开张之后,康悔就都知道了,但杨潮还是不能放心,所以提前来看一看。
不过来到金钗楼的时候,康悔正在上算账,杨潮就索性问了下上次的营收情况。
上次虽然是集会,但是集会的名义是金钗楼开张。
南京城中,那些青楼姑娘要出来接客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集会,请一些名流过来,照规矩这些客人是要给姑娘准备一些礼物的。
这样的集会被称作梳栊或者上头,区分主要看出来接客的姑娘是不是女儿身,所谓“初破瓜者,谓之梳栊,已成人者,谓为上头,衣饰皆客为之措办。”
如果姑娘第一次梳栊的时候,就能找到一个有身份的,有背景的达官贵人,那么姑娘出来接客后,不会受到欺负,而且能够得到达官贵人的捧场。
而达官贵人除了以后要负责常常捧该姑娘的场外,还需要在第一夜的时候,帮姑娘置办一身衣饰,其他客人则需要奉上数量不等的礼物,这是固定的习俗程序。
但是金钗楼开张,跟青楼红姑娘梳栊可不一样,因为金钗楼没有自己的姑娘,就没有这种梳栊姑娘的必要,杨潮也不会做这种卖肉的生意,因此只以金钗楼开张名义来邀请客人。
但这些客人临走的时候,也都按照习俗,封了一封银子。
这些钱康悔已经算清楚了,好像商量好一样,当官的都给了十两,文士才子则给了五两,那些富商给的最多,都给了五十两。
光是五十个富商凑出来的礼金,就达到了两千多两。
“给顾湄送一千两过去!”
得到这个数字后,杨潮立刻说道。
“什么?!”
康悔本来还算账算的高兴,这段时间花出去那么多钱,好容易有了第一笔收入,却要将一小半送给别人,他有些不能理解。
杨潮坚持道:“以后在跟你说!你待会就送去,必须让顾湄收下。”
康悔皱眉道:“可是这也太多了,这些名妓以往捧别人的场,去别人的集会,也就是二三百两而已,用不了一千两。”
杨潮笑道:“就是一千两,别人给两三百两,那是别人的事情,金钗楼就是一千两!”
接着杨潮开始问康悔的准备,康伯说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柳如是她们来了。
杨潮也亲自四处查看了一下,康悔的准备确实已经很稳妥了。
说道柳如是,康悔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杨兄,柳姑娘来过了。”
一到金钗楼,康悔就告诉杨潮,柳如是派人来找过养好,自己都亲自来了一次。
“她有什么事?”
杨潮不由问道。
康悔摇摇头:“她没说。”
“我知道了”
杨潮说道。
心想不知道柳如是找自己什么事,难道是不能来了,只能亲自去一趟问问了,如果柳如是她们不来,那就麻烦了。
杨潮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第一天是顾湄,然后是准备几天,接着就是柳如是和卞家姐妹,这样的集会,杨潮打算连做十次,持续时间两个月,一直会到年底。
所以才让顾湄单独登台,为的就是将长度拉开,让金钗楼在较长时间内持续保持热度,而且要连续保持热度,这样才能形成一种效应,在南京风月圈里留下印象。
这是杨潮跟康悔商量了许久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