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研在一边说道:“我看不用了,少带东西可以加快速度,最多今天下午我们就到新的营地了,大伙可以坚持一下,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就地取材,这里满山都是野葡萄,可以补充水分,喂!你想什么了?。”看着有些发愣的亦非,小研喊道。
“啊?”亦非看了一眼小研,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他们那一组会走哪里,我猜教官们既然让我们分成两组,路途的设计应该都差不多,我们遇到多少难题,梁青那边也不会比我们少,刚才我还觉得我们比他们慢多了,现在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快,只要我们抓点紧,就会赶上他们甚至超过他们,我刚才又看了一下地图,只要我们翻过那最大山,就到湖边了,你们记得我们基地里的邱爷爷给我们讲的离基地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湖泊吗?我想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是这个湖泊,而且前些日子我们也都听见薛教官和耿教官商量着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应该有水上的训练了,所以,我断定这次即是一次对我们以前训练成绩的一次考核,又是下一阶段训练的开始,我们组一定不能被梁青那边落下,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对我们翻山会有一定的帮助,大家要快,休息一下赶紧出发。”
几年的锻炼,亦非身上的变化是那么明显,他的成熟明显和他的年龄不成正比,争强好胜的个性又让他在各项考核一直名列前茅,从小就是孩子王的亦非在这里同样具有出色的号召力,不仅是大家佩服他的训练成绩,亦非的团队意识也让他深孚众望。薛明和他们的教官早就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过系统的分析,大家一致看好了亦非天生就是一个当兵的料,他的出色体现在对各种战术训练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并且他很会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应急机制,对抗训练中往往会出奇制胜,这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本能,更常常出乎于教官们的意料,顾明辉尤其对亦非的这一点喜爱有加,按顾明辉的话来讲,战争中,尤其是小股渗透的局部战斗,就是考验指挥官的临场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如果作为指挥官指挥拖沓犹豫,很可能让大家都置身于危险的境地。私下里,顾明辉也和薛明聊起过亦非的表现,顾明辉甚至说亦非很像当初的薛明,没想到薛明摇了摇头:“像我就证明我们的工作失败了,以他现在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表现,他的未来不可限量,因此我们更要好好雕琢。”
大伙听了亦非的分析后,那股不服输的劲头都被调动了起来,短暂的休整以后开始向前面的隐藏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大山进发。这也是这几年训练的一个重点,没有人愿意轻易认输,更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弱者。
小研一边走,一边提醒身边的亦非:“你确定我们没落后多久吗?我天天和梁青在一起,我可知道,她的脑袋里想的什么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猜到的,你看看以往我们的对抗训练中有几个能在她那里讨到便宜?我们还是多做几手准备吧”
其实小研说的亦非早就想到了,刚才他的走神也正是猜测梁青下一步会如何安排。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亦非从来就没服过别人,但他是真的佩服梁青的聪明、精细,考虑问题全面,做事滴水不漏,正如小研所说的,他也从没在梁青这里讨到过任何便宜,但他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不服气,因此,他们两个的明争暗斗也成了这里教官们乐于见到的一个插曲。
而此时的梁青和她的队员们已经在向着最后的集结地进发了。
第七章 深山来客(3)
当梁青他们赶到临时营地的时候,只见到了几个茅草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年代搭建的,摇摇欲坠。
最先赶到的梁青几乎没有看这些茅草棚一眼,对着后面上来的队友说:“大家赶紧休息,边休息边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能。”说着,梁青在附近找来了一些石块和干材,点燃起了一堆篝火,队员们陆续到齐了,他们收集来的东西同样不外乎小溪里的鱼和树上的各种野果。这时,落在最后的张全乐和巴根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让大家惊讶的是,他们两个人竟抓了两只野兔子。
这还要感谢张全乐,从小就和父亲在山里打猎的张全乐虽然没有亲自逮过野兔,却和父亲学会了如何发现野兔的踪迹。仍在满嘴牢骚的张全乐在和巴根采摘野果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条不太起眼的痕迹,即挨饿又受梁青虐待的张全乐立马两眼冒光,断定这是出外觅食的兔子留下的痕迹,这都是兔子的生活习性造成的,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它们往往会沿着固定的路线出外觅食,他循着踪迹看到不远处的草丛在簌簌的抖动,张全乐冲着不远处的巴根招了招手,两个人悄悄围了上去,毫无防范的两只野兔转眼间就成了他俩个手中的战利品。
张全乐挑衅般地把已经气绝身亡的野兔扔到了梁青的脚下:“你的那份。”说完赶紧转到人群后边的一个角落,不时地偷偷瞄上一眼,观察着梁青的反应,他是真的害怕梁青借此继续找他的麻烦。
梁青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的这只野兔。这几年的野外生存训练已经让梁青她们这些女孩子不再避讳猎食野外的小动物来维持自身生存的需要,但孩子们内心的善良并没有被完全泯灭,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绝大数孩子都会尽量避免祸害这些小生命。
梁青叫过秦汉:“你们男孩子多吃点肉吧,你们消耗的体力比我们多,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还要指望你们了,赶紧。”秦汉早就盯上这难得的美味了,梁青话刚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抓起那只兔子,一边拾掇一边嘴里嘿嘿地笑着说:“还是队长好。”
梁青没有搭理他,独自走到溪边,用手捧起水来喝了几口。这个时节山里的溪水已经冰冷刺骨了,冰凉的溪水让梁青打了一个激灵,同时也自己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抬头向远处望去,溪流的上方的雾气渐渐浓郁了起来,森林里的雾气也开始向这边汇集。她返回身来到队员中间,吩咐道:“大家抓紧时间,马上就要下雾了,我们要趁现在雾气还不太浓的这段时间多抢出点时间,争取在天亮前赶到山脚,剩下的食物能带多少带多少,准备好了,马上出发。”吩咐完,梁青来到了正在篝火上烤着兔肉的张全乐的身后。
正拿着一块烤的半生不熟的兔肉准备往嘴里放的张全乐一回头看见梁青正笑眯眯看着他,条件反射般的想要躲避,慌乱之下那块热乎乎的兔肉正杵到自己的腮帮子上,烫的张全乐‘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周围的人包括梁青全都被他的狼狈样逗得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秦汉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埋怨梁青:“你看你,把人家孩子吓得,亏了这一天没喝水,要不非尿裤不可。”
张全乐没好气地踢了秦汉一脚,转身叉着腰瞪着梁青:“我说大姐,你和我有仇呀?半夜三更的吓唬人那,好好的一块肉这下糟蹋了。”说着他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块兔肉。
“我可没吓唬你,大家可以作证,我可是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的,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好、好、好,我惹不起你,您有何吩咐?要不我先给您老烤一块兔肉尝尝?”说着,张全乐又蹲在了篝火前,继续烤着他的那块兔肉。
“你就别吃得那么细致了,赶紧收拾一下出发,乐子,你还和巴根打头,秦汉断后。”
梁青说完,张全乐却纹丝没动,继续用牙齿费力地撕扯这那块半生不熟的兔肉。梁青凑了上来,蹲在张全乐的旁边,张全乐赶紧摆手,一边使劲地吞咽着兔肉,一边冲梁青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把这块肉吃完马上就走,队长,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我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后边即便爬山,天也都亮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我们的时间富裕,下午三点前肯定能到集结地,我想亦非他们肯定不会快过我们,你就放心吧。”
此时,梁青才想到了亦非和小研那组,她静静地蹲在那里,望着远处的群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们不能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失误上边。”
秦汉听到梁青轻声的叨念,歪头想了一下,站起身来,将剩下的几块半生不熟兔肉用外衣包裹了起来,缠在了腰间,只穿着一件训练体恤开始灭火,张全乐也不再说话了,站了起来,冲着远处的山林大叫了一声,“啊!”山谷间引起阵阵回声。
“大家赶紧熄灭火源,别引起山火。”梁青也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大家记得白天耿教官说的我们要开始新的一轮训练了吗,我觉得我们新的训练地点就是这个集结地,而这个集结地就是基地里邱爷爷说的那个湖畔,从基地到湖边的最近距离是五十多公里,平时我们都经历过二十公里的野外训练,只不过那时候有教官跟着,我们不会害怕、紧张,因此行军速度会很快。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完成野外训练,没有了依靠,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只要我们牢记平时训练中的那些要领,在规定的时间里我们肯定能赶到,能当第一,我们绝不会去做第二,24小时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大家在坚持一下,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在基地里,梁青是这些孩子公认的佼佼者,不仅训练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文化课的成绩更是无人出其左右,因此,在这批孩子当中梁青具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梁青还有一股天生的号召力,自然而然梁青就成了基地里女孩子们可以挑战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训练成绩优异的男生的代言人,亦非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文化课的成绩他不如梁青,但战术训练中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搏击训练,男孩子的力量优势是那些女孩子不可企及的,梁青吃亏也是吃亏在力量上不如男生。
雾越来越大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