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丢下手里的东西,跳下台阶,站到父亲面前。
“爸爸,您仔细看看,我就是您的青青呀!爸,我回来看您了。”梁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是青青!是青青!是我的青青,真的是你!”
父亲扔下自行车,一边喊着梁青的乳名,一边向她走来,步履有些踉跄,梁青赶紧跑向前,一把搀住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是我,是我回来了,是您的女儿回来了。”
父女俩的双手交织在了一起,看着眼前身高几乎快赶上自己的女儿,老梁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青青吗?没错,真是我的闺女回来了,没有骗我。”老梁有些语无伦次,“都长这么高了,嗯,身体也壮实多了,闺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给家里来个信那?我好去接你呀。”
“爸,先让我好好看看您,您这几年还好吗?身体怎么样?还像以前那样经常出门吗?”
老梁乐了:“好,好,我挺好的,你怎么样?快让爸爸好好看看,都成大闺女了,瞧瞧,我闺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来,赶紧进屋。”
临近黄昏,街道上响起了鞭炮声,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
大年三十清晨一早,亦凡就来找梁青,两个好姐妹多年没见,现在终于又聚到了一起,这几天天天黏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亦凡今年夏天就要高考,出色的学习成绩已经让许多一流的学府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但亦凡心里却有更高的目标。
亦非的父亲和亦非爷俩也过来了,连拉带扯的把梁青父女拉到了他们家里。
亦非父亲说到:“老梁呀,就你们爷俩过年多没意思,一点也不热闹,也没人陪你喝酒,孩子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今天都到我家来,我们两家要好好的聚在一起高兴高兴,过个大团圆年。”
伴随着新年的鞭炮声,两家人说着、笑着,这是这两家人家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之夜。
这是一个圈套 (1)
但这马鹞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身形奇快,一闪身躲到一边。
梁青腿随身转,一个侧踢直奔马鹞子的头部,无奈她双手扔被绑的死死的,保持平衡当中动作无法连贯,在她的脚还没有触及到马鹞子的头顶的时候,小腹挨了对方重重的一脚,梁青的身体横着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觉得嗓子眼一阵发咸,胸口火辣辣的灼热,好在多年的磨练,梁青总算稳住了心神,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把这几个都给我吊起来,狠狠的打!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家伙硬。”
几十个马匪冲过来,不容分说,把秦汉、翟明义、张全乐、小研都倒吊起来,一帮人手持马鞭、棍棒,没头没脸的暴打,只一会儿,几个人就昏了过去。
马鹞子好像并不解恨,抓着半跪在地上的梁青的头发把她拖了起来,一只手猥亵地摸了一把梁青的脸颊,淫笑着说:“模样还挺好,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你悄悄告诉我,我绝不为难你,要不然,等我享受完你们三个丫头片子以后,我就把你们扔到我的那些弟兄当中去,结果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伴随着口哨声,旁边的马匪爆发出一阵淫笑。
马鹞子一把扯下梁青围在脖子上用于阻挡风沙的军用围巾,一脸奸笑,一只手顺着梁青的脸颊、脖颈慢慢的往下移动。
“**!土匪!”被绑在地的余剑晨等一干学员和刚刚恢复过来的巴根,咒骂着、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无奈马匪人多势众,冲了几次都没过去,还许多人被打倒在地。
梁青在刚才被踢之后,已经把藏在衣缝中那个她自己改制的发卡拿在手中。这是她用一片薄钢片精心打磨改制的,一边被磨得飞快,前端异常锋利。其实不仅是她,这些人在平时的逃脱与反逃脱练习中,都会暗藏一些精致、小巧的自制物件,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她已开始在慢慢的割着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绳索,本想在晚间找机会逃脱,才刚刚割开一点,看着马鹞子在自己身上开始动手动脚,她无法再忍,在马鹞子的手刚刚滑向自己衣领的刹那,看着那一张邪淫的怪脸,梁青一口唾沫啐了过去,马鹞子刚一打愣,梁青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他的裆部。
马鹞子情知不好,松开抓住梁青的手,用力向后窜去,即便如此,他仍被稍带上了一点,在他惊魂未定之际,梁青紧赶两步高高跃起,一腿在前,一腿半曲着,身体几乎平射般地踢向马鹞子面门。即便马鹞子功夫了得,但对面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身法如此之快、动作如此犀利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一股劲风直扑面门,无奈之下他只能双臂交叉,尽量护住自己的面门,准备硬接一下。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马鹞子拼尽全力想抵住这一雷霆之击的瞬间,他的胸口却被梁青的另一腿重重击中,砰地一声,身躯硕大的马鹞子硬是被梁青蹬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被绑在一起的学员连同那些马匪都看呆了,小研甚至高声叫起好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马鹞子身体还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借着马鹞子身体的阻力平稳落地的梁青,旋即一个助跑,身体又高高窜起,屈膝向倒在地上的马鹞子腹部重重砸下来。
马鹞子毕竟功夫在身,反应也不慢,眼见梁青招招致命,情急之下,他一个侧滚,躲过梁青落下的双膝,倒在地上的他顺势一个侧踢踢向梁青的背部,虽说力道勉强,但还是把梁青再一次打倒在地。梁青他们经过多天的沙漠演练、又被马匪折磨大半日,体能已消耗殆尽,被绑的双手又无法施展,即使这样,她依旧没有丢下抓在手里的发卡。
重又站起来的马鹞子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梁青扔向一边看傻了眼的马匪,吼道:“把她给我吊起来,老子今天活烤了她。”
旋即,余怒未消的他又把余剑晨提了起来:“你他妈的也不含糊,是吗?看见她了吗?你要想救她,就赶紧说实话,要不我就在你眼前烤熟了她,你说不说?”
“放你妈的五花屁。”余剑晨话音刚落,一仰头撞向马鹞子的面门,鲜血一下子从他的鼻孔里窜了出来。
“给我狠狠打!”随着一声吩咐,三、四个马匪劈头盖脸的向余剑晨打来,余剑晨晕了过去。
“大哥!现在点火吗?”此时,背反吊起来的梁青身下已堆积了不少干材,随时准备点燃。
“着什么急!她倒是想死,我偏不让她死,就在上边吊着她,让她看着,地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好好拾掇,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棍子硬,打到他们张嘴为止。”
顷刻间众马匪一拥而上,两三个马匪架起一个学员,开始了非人折磨,叫骂与厮打之声混成一片。
马鹞子环视一圈,走到两个架着小研、正用力把她的头往一缸脏兮兮的污水里使劲按着的马匪身边。
“放开她。”
小研的头从水里抬起来,她被污水呛得剧烈咳嗽着,大张着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呵呵,你这小模样也不错。”说着他一指被吊着的梁青“看见她了吗?我劝你别跟她学,年轻轻的何必毁了自己。”
眉间、鬓角仍在不停滴着水的小研竟然笑了一下:“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有多少人吗?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吗?这也不是什么军事秘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都告诉你。”
马鹞子略一打愣,随即说道:“这简单,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准答应。”
“你先叫你手下住手,这乱哄哄的。”小研依旧气力不支、喘着粗气。
待所有人都停手,马鹞子说道:“这下可以了吧?你说吧,什么条件?”
“你把她先放下来。”小研用下巴指了一下被吊在半空的梁青。此时的梁青虽被反吊着,但她却没闲着,一直在用那个改制的发卡割着绑在自己双手的绳索,只是发卡太小,也不得用力,费了半天劲,只割开一小部分。
“她可不行,你也不要耍花招,放不放她下来,要看你是不是说了实话,你要说了实话,别说她,你们这些人都可以离开。”马鹞子显然不相信小研的话:“你还是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把我解开,找个凳子我坐下再说。”
马鹞子皱着眉头盯着小研的脸想了一会,对着两个马匪一点头,两个马匪把小研的绑绳松开,却不离左右,一边一个紧紧的夹住小研,另一个马匪给小研拿来一个木墩然后也站在了小研背后。
马鹞子显然有些不耐烦:“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你要是拿我寻开心,我就把你们都打发了,快说吧。”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仿佛很疲倦,小研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
“你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跟我一句‘亲妈,混蛋的儿子给您磕头了’,儿呀,娘我就什么都告诉你?”话音刚落,本来虚弱的小研,左右开弓,两个马匪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被小研打倒在地,身后的马匪正想向前抓她,小研一个返身回踹,正蹬在他的小腹上,这小子闷哼一声,身子横着就飞了出去,直接砸到不远处的断墙上,可见小研这一腿力道之大。
马鹞子留着一百二十个心,也没想到面前这小丫头片子嘴会这么损,身手如此迅疾,在小研刚说让他磕头叫‘妈’的时候,他就开始往这里冲,等他赶到近前,那三个马匪已被小研打倒,情急之下,他抽出腰间的马刀,对着小研砍了过去。
小研也是豁出去了,眼见马鹞子挥刀过来,对着他一脚踢飞刚才坐着的木墩。马鹞子用马刀奋力隔开,但马刀也深深地嵌到木墩里,他一气之下丢了马刀挥拳冲了上来。
刚才被小研打倒的那两个此时也冲了过来,小研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付三个大男人,几个回合下来就又被他们拿住。
马鹞子的脸扭曲着,脸上的那道伤疤越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