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帅听国华讲;郭将军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言和之事;不知可有此事?”曾国藩是明知故问。
“正是;此次破天来见大帅;正是为了与大帅商谈此事。”郭破天也毫不隐瞒自己此来的目的。
“愿听将军一说。”曾国藩道。
“国华兄想必已将破天的意思上达给了大帅知道;所以;破天此次亲来只是为了一表自己的决心;至于有关具体细节;便凭大帅做主。”郭破天道。
“好;够爽快;但是;如果本帅不打算跟你们言和呢;你怎么办;你可要想清楚;此处乃是我清军的大营;不是你太平军的地盘。”曾国藩突然厉声道。
“大帅…。。”旁边的曾国华不知曾国藩为何突然翻脸;不禁勃然变色;他刚想出言想劝。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曾国藩喝斥道。
曾国华看了看郭破天;又看了看曾国藩;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哈;哈;哈;大帅就这么肯定;今天是吃定了破天?”郭破天也是一阵大笑;道。
“是;你今天恐怕是来得;去不得。”曾国藩嘿嘿冷笑道。
“果真是鸿门宴。”郭破天看了看李鸿章与曾国藩二人;叹了口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样;郭将军;你就乖乖地让你的太平军缴械投降;否则;你就不要怪本帅翻脸不认人。”曾国藩厉声道。
“大帅已经是翻脸不认人了;不知大帅这脸还要怎么翻。”郭破天冷笑道。
“放肆;有你这么跟大帅讲话的么;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清军大营。”李鸿章喝道。
“行了;行了;收起你们的那一套吧;跟你们明说了;老子今天敢来;就不会怕;你们有什么手段可以尽管朝老子身上招呼;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郭破天;况且老子还不认为你们有那本事可以让老子束手就擒。”郭破天也来了气。
“来人呀;将这个反贼给本帅拿…。。”曾国藩叫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有点愕然地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郭破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大帅;破天都说过了;你们还没那本事。”郭破天笑了笑;道。
“原来郭将军早就留了后手;难怪如此有恃无恐。”李鸿章叹道。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万事留一手;准错不了;您说是吧;大帅。”郭破天揶喻道。
“你…。。”曾国藩一时无语。
“大帅;破天今天来;本是好心好意与您共商大事;但是您却给破天来这么一手;真叫破天失望;看来;这和谈是无望了啊。”郭破天长叹一声道。
“哈;哈;哈;郭将军不愧为英雄本色;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能与郭将军合作;本帅是三生有幸。”曾国藩又是几声大笑;说出这一番话来。
“哦;这么说;大帅是试探破天来着。”郭破天耸然动容道。
“没错;本帅此举正是为了试探郭将军是否真有和谈的诚意;还是说居心叵测;现在看来;郭将军真怀菩萨心肠;好;好;本帅信你了。”曾国藩高兴地道。
“原来如此;大帅;刚才得罪了;清风;明月;你们快放开曾大帅;李先生;国华兄。”郭破天听后;大喜;忙对自己的两个属下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曾国藩为了试探郭破天;故意假扮恶人意欲将郭破天拿下;谁知郭破天的两个贴身护卫武艺高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曾国藩等人;这是曾国藩等人没有想到的;而曾国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再然后;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郭将军;你这两位贴身护卫真是了不得;照本帅看来;有他们在;即使本帅调动大军;也是没法困住你的。”曾国藩看了看那两位护卫一眼;笑着道。
“大帅过奖了;他们只不过是学了一些见不得世面的庄稼把式;到是让大帅见笑了。”郭破天谦虚地道。
“好了;郭将军;既然疑虑已去;那我们更应坦诚相待;实话跟你说吧;本帅虽然是清军主帅;但却没有与敌将媾合的权利;但本帅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与我们站在一起;本帅一定力保你及你手下的将士生命无虞;前途无量。”曾国藩道。
“谢大帅如此相信末将。”郭破天已经改称自己为末将;看来真是要投向清廷了。
曾国藩听郭破天口称末将;心中更是大喜;接着又向郭破天许诺一番。
“大帅;您可能也知道;现在太平军的主帅;除了末将之外;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乃是天王的亲信;一时之间;末将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末将如要率军来归;可能还要想办法搞定此人及他手下的那帮亲信。”郭破天讲出了自己的难处。
“嗯;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曾国藩道。
“末将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到时需要大帅配合;再来相求大帅帮忙。”郭破天道。
“好;希望你尽快率众来归;与本帅共襄盛举。”曾国藩道。
“那末将就在此谢过大帅了;谢大帅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地收留我们这些离家的游子。”郭破天道。
“破天;你看你;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两家话;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本帅讲;本帅一定义不容辞。”曾国藩豪气地道。
“谢大帅。”郭破天道。
“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其他人起疑心;你有什么事;以后可直接与国华联络。”曾国藩道。
“是;大帅;末将告退。”郭破天退出。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新的安排
“大帅;我们能信他吗?”郭破天走后;李鸿章问曾国藩道。
“虽然此人身上仍有很多的疑点,本帅也有很多的疑问;但本帅却无不信他之理由;那你说本帅是信,还是不信。”曾国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学生懂了。”李鸿章道。
“好;这事如能办成;那我们也可以省不少力气;只要太平反贼一灭,也算是了却了本帅心头的一件大事,本帅也可以放心地告老还乡了。”曾国藩给人一种倦鸟思巢的感觉。
“大帅;您是老当益壮;如今的大清朝怎能少得了您;你可是这大清朝的擎天一柱啊。”李鸿章没想到曾国藩会这样说,急忙劝道。
“擎天一柱?不见得吧;本帅怎么反到觉得;在这些个大清朝权贵的眼中;本帅就是一拦路虎呢;他们心里想必都巴不得本帅早点离开吧。”曾国藩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道。
“老师;您…。”李鸿章欲言又止。
“少荃;老师已经好久没这么叫你了,是吧。”曾国藩满脸挂着慈父一样的笑容对李鸿章道。
李鸿章,字少荃。
“是;老师;有些年头了。”李鸿章老实地道。
“你可知老师为什么一直称你为军师吗?”曾国藩道。
“学生不知;还请老师赐教。”李鸿章恭敬地道。
“你不是不知;你是怕老师生气;所以你不敢说;是吧。”曾国藩笑道。
李鸿章笑了笑;算做是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起这个问题,他的老师可是很少会这样。
“少荃;我们湘军自从建军开始;到如今;已历经多少个年头了。”曾国藩又问道。
“老师;已经一十有三年了。”李鸿章道。
“十三年;十三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少荃;老师老了;你却正当盛年;在老师的这些学生当中;你与宗棠是为师最得意的学生;要说宗棠。他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如今他能做到这楚军大帅;算是已经到头了;但是你却不同;少荃;你记住;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虽然老师不敢断定你的将来会到达怎样的高度;但老师却知道;这不是三儿可以比的。”曾国藩叹了叹气;道。
“老师谬赞;学生自知学识尚浅;不足以当大事。”李鸿章谦虚地道。
“屁话;你有几斤几两;老师还不知道吗?老师是觉得;你这么多年在老师身边当个随军的幕僚;真是委屈你了。”曾国藩道。
“老师;您这是什么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伺候老师;那是理所当然;而且学生也喜欢呆在老师身边;能每天听老师的教诲,那是学生的福气,而且学生可以从老师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学生很知足。”李鸿章真诚地道。
“老师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了;你有自己的未来;你需要去开创你自己的事业。”曾国藩叹了口气,道。
“老师;你是在赶学生走吗?”李鸿章大惊失色。
“也算是吧;殊不知,离开也是一种缘份,只要我们师生关系仍在,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仍然是为师的学生,何况;老师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曾国藩认真地道。
“不;学生要呆在老师身边;学生不走。”李鸿章倔强地道。
“傻小子;你长大了;老师不可能永远跟着你;你需要自己学会走路。”曾国藩笑了笑,温和地道。
“老师…。。”李鸿章的声音有点硬咽。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好好闯自己的世界去吧。”曾国藩道。
“老师…。。”李鸿章潸然泪下。
“少荃;为师不是教过你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干什么。”曾国藩语气严厉地道。
“是;老师;学生失态了。”李鸿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哎;你要走;才师也有点舍不得;但老师不得不让你走;因为你要为老师去办一件事;为大清朝去办一件事;而且是大事。”曾国藩郑重地道。
“请老师吩咐。”李鸿章听说老师有任务给自己;急忙道。
“老师已经上表朝廷;推举你出任江苏巡抚;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的任命旨意就会到达。”曾国藩郑重地道。
“老师;您这是…。”李鸿章乍听此言;脑子有点犯糊涂。
“你此去江南;除了稳定当地的局势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办。”曾国藩道。
“老师请说。”李鸿章道。
“组建淮军。”曾国藩目视前方;一字一顿地道。
“组建淮军?老师;您能详细给学生说说吗?”李鸿章知道他的老师此举必有深意。
“守江必定要守淮;江宁乃军事战略要地;照老师推算;此地将来一定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我们需要未雨惆缪;先在这里打下一颗钉子;为将来做好准备。”曾国藩的战略眼光确实不可小觑。
“老师;太平反贼一旦被剿灭;国家将会恢复太平;再说;除了这太平军;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