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怎么回事?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罗泽南到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朝四周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没有;暂时没发现;只是觉得气氛稍微有点不对;感觉很不好。”李鸿章有点烦躁;他心里面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军师;你可能是太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幻觉;要么;你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先盯着。”罗泽南将李鸿章的这种感觉归结于幻觉。
“不是幻觉;这我可以肯定。”李鸿章脸色凝重;肯定地道。
“难道真有问题?”罗泽南见李鸿章说的慎重;也开始警觉起来。
“不论如何;传令下去;让大军戒备。”李鸿章觉得还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军师;命令传达到我们这一拨兄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前面三拨弟兄就有点难办了。”罗泽南皱了皱眉头;有点为难地道。
“尽量想办法;必要时;随机应变。”李鸿章也没好办法。
李鸿章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他们最后这一拨兄弟的耳中;大家一听说有情况;都立马将弦绷了起来。
清军与湘楚军就这样相交在一起;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西门已然在望;走在队伍前面的楚军终于舒了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
“军师;终于要出去了;这就象是一场噩梦一样。”江忠源的心情也不错;轻声对与他策马走在一起的骆秉章道。
刘坤一也走在他们身边,但是没有说话。
“忠源;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不到城外;一切都不好说;传令下去;让大军戒备;越是接近城门;越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骆秉章并没因为江忠源的话而放松神经;反而是督促江忠源要更加小心。
“军师;你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江忠源对骆秉章的话;有点不以为然。
“忠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你我心里面都应该明白;我们可是开路先锋;如果我们这里出了问题;那咱们后面的兄弟可是要跟着吃大亏的。”骆秉章见江忠源似乎对自己的话有轻视之心;不由出言提醒道。
“是;军师;忠源受教了;我这就去传令。”江忠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前去传令。
这样一来;楚军这一拨兄弟也提高的警惕。
正在这时;前面清军的引导队似乎停了下来;然后一骑马驮着一传令兵朝楚军这边飞驰而来。片刻间;便已至楚军队前。
传令兵勒住马头;手中的令旗举起;意思是有事通报。江忠源见罢;向骆秉章说了一句;他去看看;便策马缓缓朝那传令兵走出。
骆秉章远远望去。见那传令兵不知向江忠源讲了几句什么话;江忠源听后;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又着急的问了几句;那传令兵也如实回答了;江忠源似乎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挥退了传令兵;这才策马垂头丧气地朝骆秉章走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忠源?”骆秉章猜测;一定是出事了;所以;隔着老远;他就问开了。
“清军说;前面路上有路障;需要先行清理;然后我们才能通行;所以;我们大军先要停下来;就地休息;等候他们的进一步通知。”江忠源面色难看;犹如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语气低落地道。
“竟有此事?”骆秉章一惊;似乎觉得此事有点不合情理。
江忠源郁闷地点点头。
“此中似有蹊跷。”骆秉章沉吟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
“军师;你说什么;什么跷?”江忠源听骆秉章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又有点不清晰;所以;立马追问了一句。
“我是说;此事似有文章;你想;这里是官道;怎么会有路障;而且;早没有;晚没有;却正好在我们通行的时候才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况且;此条出城之路;是清军事先勘察过的;如果有路障;应该早就清理了才对;为什么现在才来说;总之;这其中疑点甚多。”骆秉章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他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军师;不会真有问题吧?”江忠源听骆秉章这样一说;脸上也显露出紧张之色。
“非常有可能。”骆秉章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怎么办?”江忠源急道。
“必须早做准备呀;是这样;你与坤一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分置楚军前后;将能支起来的防御工具全都准备好;然后慢慢将大军重新部署;务必将所有的防御力量挪到最前端;告诉每一位将士;做好打仗的准备。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如此;一旦情况有变;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骆秉章想了想;郑重地道。
“是;军师;我们立即去准备。”江忠源与刘坤一同时道。
两人说完;便立即分头去准备。
正在此时;一阵喊叫声响起传入了骆秉章的耳中;然后是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他似乎还听见无数的破空之声正呼啸而来;骆秉章心中一颤;他知道;最怕的事;还是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如意算盘
喊杀声先是从楚军的阵前传来;随之向后延伸;片刻间;整片天空都震动了;漫天飞舞的箭雨如乌云一般;扑天盖地而来;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彻云霄;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让人听得毛骨竦然。
骆秉章暗自心惊;正想派人向前摸一摸具体是什么情况;却见江忠源正拍马朝他奔来。
“军师;大事不妙!”江忠源奔至骆秉章跟前;急勒马头;然后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道。
“忠源;不要急;慢慢说。”骆秉章平静地道。
江忠源望着骆秉章平静的脸庞;有点错愕;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 “清军突然发难;将我军包围;我军猝不及防之下;损伤不小。”
“嗯;现在情况如何?”骆秉章语态从容;颇有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意味。
“幸好我们早有防备;虽然被清军箭伤了不少人;但阵脚暂时是稳住了;只不过;此处地形开阔;清军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分四面向我们进攻;我们的防守压力很大;据我估计;我们顶住一段时间;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但时间一久;那就麻烦了。”江忠源忧心忡忡地道。
“大军的士气如何?”骆秉章点了点头;又问道。
“士气还不错;咱们楚军这些年来经历的大战不少;见惯了大场面;清军想打垮我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忠源傲然道。
“嗯;那就好。忠源;清军对我们湘楚军;一直都是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我们同样不会束手就擒;我们与清军之间;那是不死不休了;你传令下去;跟他们拼了。”骆秉章沉吟了一下;决然道。
“哈哈;军师请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让清军长点记性;一定让他们打心眼里明白;楚军可不是那么好欺付的。”江忠源哈哈一笑;大叫道。
江忠源说完;向骆秉章抱了抱拳;然后急急忙忙地去了。
眼望着江忠源远去的背影;此刻;骆秉章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与清军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清军不是想让他们死吗;那他们也不会让清军好过;骆秉章逐渐冰冷的目光让周围的空气突然之间都好象下降了好几度。
面对无耻之极的清军;骆秉章胸中的战意从未如此强烈过。
不知什么时候;四面的喊杀之声;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清军分四面;不计死伤地朝楚军猛攻;楚军更是毫不示意;抱着必死之决心;以硬碰硬;双方彼此之间;就犹如是斗红了眼的公牛一样;互不相让;拼死搏杀;至死方休。
战况之惨烈;由此可见一般。
楚军与清军在死战;湘军也没有闲着;清军在向楚军发动进攻的同时;也向湘军发动了进攻。
不论是对领头的楚军;还是对之后的湘军;清军的进攻模式都是如出一辙;分四面包围;然后步步为营;层层推进。
就在清军向湘军发起进攻的时候;身处在最后一拨湘军中的李鸿章也终于明白了他先前的不安到底来自于何处;这显然是清军带给他的。
再往前;李鸿章虽然非常怀疑清军放他们走的诚意;但他还不认为;清军已经到了不顾一切地重新挑起战争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在那时占有战场优势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来放湘楚军离开;显然;清军本应是有所顾忌。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清军真是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李鸿章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清军前后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反差。
难道;清军是自认为可以吃定湘楚军了吗;?他们又不是没试过;这很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清军也是在孤注一掷啊;李鸿章想。
李鸿章在考虑这方方面面的同时;与骆秉章一样;他也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
李鸿章与罗泽南所部的湘军;因为预先有所准备;所以;在清军发动进攻的时候;尚能从容应对;但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由于防范意识稍差;在清军刚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好在;他们也是久经战阵之辈;战场经验丰富无比;在度过了初始阶段的不适之后;便凭借超强的战斗力将防线给稳定了下来;最后与清军形成了相持之局面。
清军早已领教过湘楚军的战斗力;心中更是知之甚深;清军之中;黑甲禁军的战力;可以与湘楚军相提并论;但毕竟数量不多;而神策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不是湘楚军的对手。
僧格林沁也很明白其中的关键;所以;他在部署进攻的时候;特别做了两方面的安排;一方面;他采取偷袭的手段;突然进攻湘楚军;想打湘楚军一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他将战力强悍的禁军分别派出进攻湘楚大队的头尾两处;以拖住这两处的湘楚军;而用神策军的优势兵力集中进攻处于腹地的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领之湘军。
在僧格林沁的眼中;彭玉麟与胡林翼应是这支湘军的薄弱环节;只要他能先吃掉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那他就能掉转枪头;全力对付头尾二处的湘楚军;最后达到覆灭湘楚全军之目的。
僧格林沁确实打的好算盘;但他还是低估了湘军的战斗力。
当彭玉麟与胡林翼所部湘军在拖住了数量众多的神策之后;战场形势又进入了全面的相持阶段;这是僧格林沁始料未及的。
同时;他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
当一份份战报被送到僧格林沁手中的时候;僧格林沁吃惊极了;他一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