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暴喝入耳;冯子材虽满脸疑惑;但也随之停下;然后道: “有话说;有屁放。”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不知进退。”保平安受不了他胡说八道;厉声道。
“你有什么就快点说;哪来那么多臭规矩。”冯子材不耐烦地道。
“照咱们这样打下去;那没有八百一千招;是绝对分不出胜负的;耗时又耗力。不如咱们换一种玩法;省得这样麻烦。”保平安似乎有了新主意。他道。
他是觉得这样你打我;我打你;味同爵蜡,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想弄些高级一点的玩法。
“这个我深表赞同;听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玩法;那感情好;说出来听听。”冯子材也觉得这样玩没意思;应该改进改进;当听保平安说有新玩法;他便来了劲。
“咱们不用兵器;你先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谁都不许还手,这样一拳接着一拳;先倒下的为输;如何?”保平安提议道。
“行!”冯子材也表同意道。
冯子材能答应这么干,自有他的道理,想他自出道以来;别人都只知他刀法厉害;但孰不知;他的拳头更厉害;他的拳可隔山打牛;裂石开碑;保平安此之提议;可谓是正中他下怀。
所以;他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
而保平安不知冯子材的深浅;就冒冒然提出这样的玩法;那不是自找没趣;等同于寻柱自杀吗?当然不是;保平安既然敢这么提;那他一定也有自己的倚仗;毫无夸张地说,他也是一个自认为拳头举世无双的人;所以;他这敢这样提。
保平安熟谙一套拳法;名叫牛氓神拳;此拳以深厚的内力做为基础;能伤人于无形;如被此拳加身之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伤痕的;但实则是;内脏必受重创;说白了;那就是;这牛氓神拳专伤人脏腑;令人防不胜防。
“既然冯将军没意见;那咱们就开始吧;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谁先来打。”保平安是想套住冯子材的话;让自己先出拳。
他有信心;一拳就让冯子材失去动手能力。
“你是主;我是客;当然是我先打。”冯子材精的很;他可不愿意吃那种闷亏。
这下轮到保平安不干了;如果他让冯子材先打;真让其一拳给打死了;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不是很怨吗;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干;说什么都不能干;保平安下定决定;不同意。
“不行;这主意是我想的;还是我先。”保平安争道。
“哼;你怕了?”冯子材使出激将之法。
“怕;我会怕;笑话;我只是觉得谁先出手都有失公平;你看不如这样吧;咱们一起出手;各自攻向对方;对方可以运功抵抗;但绝对不可以反手;如何?”保平安才不会落冯子材的套;但也提出了一个折衷的解决之道。
“这方法不错;我同意。”冯子材赞道。
他是真赞;这办法确实公允。
讲好条件,两人接下来便各自做些准备活动;一盏茶之后,一切都准备完毕;两人选方位站好;按事先说好的;各自朝对方出拳。
“牛氓神拳!”
保平安的拳头呼地朝冯子材砸出。
冯子材当然也不甘示弱;猛地挥出一拳;只不过;他这拳没什么名字;名字虽是没名字;但也毫不影响它能隔山打牛;裂石开碑。
两股拳风交替而过;呼哧着锤向对方的身体。
只听砰的一声;保平安发出的牛氓神拳狠狠地砸在了冯子材的身上;冯子材受此一拳;马上立身不稳;一屁股就摔在地上;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两口鲜血;显然是脏腑受了伤。
冯子材吐完血,有点吃力地看向保平安;但他没有如希望的那样看见保平安象他一样痛苦地倒地。却看见他气定神闲地站着;正对着自己微笑。一点也不象受了自己一拳的样子;只不过;他身后的地面却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尘土正到处飞扬。
冯子材先是一愣;然后仔细一想;明白了其中原因;他立马气冲斗牛;指着保平安吭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而自己反倒是被气的晕了过去。
原来;保平安就没想过要去受他这一招;他是骗冯子材的;当冯子材的那招将要接近他的身体之时;他立时就躲了开去;然后;那拳打在了地上;而冯子材却实实在在地受了他一招;最后活活地给气晕了过去。
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却是在保平安的算计之中。
不过,保平安对冯子材打出的那一招也是非常有分寸;他只是让冯子材受了小小一点伤;却能保证性命无大碍。
如此一来;保平安是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然后;清军也只能放下武器投降了;没了冯子材,清军也只能这样了。
保平安用最小的代价获得这场仗的胜利;虽然手段是差了点;但不用手段就要死太多的人;用点手段;少死点人;谁又能说;这手段就不是好手段呢。
第三百六十章 冯子材的未来
冯子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张摆放在一处大帐中的床上;至于这大帐是哪里的大帐;他就不清楚了;反正不象是他自己的大帐。
他摇了摇有点发晕的脑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对;他记起来了;他被那叫保平安的人一拳给打晕了过去;不对;是一拳给气晕了过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这张床上了。
不对;想到这;冯子材突然惊呼一声;这里难道是?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他不敢去证实;但却十分的明白;这可能是真的。
“冯将军;你醒了;别来无恙否?”正在冯子材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有个亲切的声音在大帐门口处响起。
冯子材抬起头,半仰起身子,循声望去;他看到帐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熟人;他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也认识他;他们曾经有过交际;虽不多;但足以铭刻在心。
冯子材望了望那人;也不言语;却顺势躺了下去;并闭上了眼睛。
“冯将军如果今天不想见本帅;本帅明天再来。”来人也不介意冯子材的态度;仍然是以极其柔和的声音道。
“大帅;您是千斤之体;岂敢劳动您的大驾;您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冯子材的嘴巴里面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大帅?是的;是曾国藩来了。
既然是曾国藩;那这里一定就是太平军的大营了;冯子材被带到了太平军的大营;也就说;他被俘了。
是的,他最终还是被保平安“请”来了。保平安也算是说到做到,实践了自己当初对冯子材许下的诺言。
“冯将军;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算是同僚;互相关怀一下;问候一声;闲话几句;也很平常;本帅并不想逼将军做什么;从本意上讲,我也不希望将军这样做;因为;就算我身处在将军的位置;我也会与你一样,采取相同的态度;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理解;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一切事情;都等伤好之后再说。”曾国藩轻声慢语;就象是在与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诉衷肠一般。
说完这些,曾国藩分明看到冯子材的身体抖了抖;但冯子材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曾国藩又等了一会儿,见冯子材仍然是没反应,他有点失望地轻叹了一声;然后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大帐。
冯子材在曾国藩走后;这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紧盯着大帐的顶部;然后伸出手枕住头;失神般地发呆。
曾国藩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是啊;能够如此懂自己的;知自己的;这世间;好象只有曾国藩一人,只是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他不但不是自己人。还是判国之贼;自己能相信这样的人吗,显然不可能相信。
严格地说起来;冯子材与曾国藩并没有深交;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那次冯子材押送粮草来前线之时,他与曾国藩在清营的帅帐中谈过一次话;那时候;他的粮草丢了;曾国藩想帮他;但他没让曾国藩帮;直接拒绝了,他不愿意受人的恩惠。
而那时;曾国藩还是清军的大帅;可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曾国藩如今已变成了太平军的大帅。掉转枪头来对付他曾经效忠过的大清朝。造化真是弄人。
虽然曾国藩还是曾国藩;但性质却变了;冯子材有的只是感慨。
此后的一段时间;冯子材被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定时有大夫来前来为其诊治身上的伤病;在这种精心的照料下;他的病好的很快。
而在此期间;曾国藩再也没有来过。
冯子材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曾国藩来与不来;反正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有一件事却令他很不爽;那就是,他被限制离开这座大帐;他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此;说的更白一点;那就是,他被圈养了。
冯子材以前不知圈养是何滋味。这次他算是尝到了,而且是一次性尝了个够。
当然,圈养的日子同样也是非常无聊的。
无聊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眨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冯子材这段时间被安排住进了许昌府内的一处深门宅院之中;听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位忠于清廷的大户;清军败走之后;他也跟着逃走了;并遗留下偌大一座府院在这里;成了无主之物,后来,此处被太平军给充了公。
宅院深处的生活同样很无聊;他同样被严令不能离开这座府第;除此之外;其它倒是很自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任何限制,无拘也无束。
难怪人说;安逸的生活让人颓废;这话还真不假;冯子材觉得;要是他再过多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那他可能就不会再有勇气拿刀杀人;看一看他的手就知道了,他现在连手上的老茧都在慢慢淡化,要是真这么呆下去;他还真完了。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这么无聊地过着的时候;有一天;曾国藩来了。
冯子材这段时间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当然就不能象上次一般,再对人家冷言冷语;而且;比起刚被俘那阵;他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不少,所以,他的脾气是好了很多,至少,最基本的礼数,他还不会有缺。
冯子材将曾国藩让进了府中;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冯将军;观你气色不错;怎么样;你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吧?”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