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有没有这回事。”
傅祥贞的话语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怒气,傅静贞含着泪看着傅祥贞,她是知道自己的事,可现在竟然好似不知情的询问她,难道是要她亲口承认?不对,这不是她的行事作风,看着傅祥贞深沉的眸子,傅敏贞突然有一个念头,她那幽幽的眼神是在说:想不想嫁进忠义侯府,若是不想,便证明给我看!
对,大姐姐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她是在看自己的回答,若是自己执意要……那么大姐姐也会就此放弃她。在温暖的屋内,傅敏贞冷汗直流,她想不想进忠义侯府……想不想,脑子里突然涌出与罗宝筵的相处经过,那般妖媚的眼神,那般轻佻的语气,还有她那个富态、老是将头往上扬起的母亲,嚣张的妹妹,这个地方真的是自己将来的归宿吗?
傅静贞见傅敏贞看着自己大姐姐发呆,还以为她这是要求助,忙急道:“我连珺儿都撂下了,你倒是给个准话!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人家可是要过来求亲的!你不是已经定人家了吗?如果人家真的来求亲拒绝也没什么,就怕你真的……哎呀。”傅静贞到最后都说不下去了!
崔夫人什么话也没听明白,单单那一句‘我连珺儿都撂下了’如一把钢针刺向了崔夫人脑子里,又冷又疼,崔夫人抓着傅静贞的双肩道:“你刚才说什么撂下,这是怎么回事!”傅静贞被母亲吓了一跳,忙说道:“我没什么大事,先把二姐姐惹下的事解决了吧,之后我再慢慢告知。”
傅敏贞抓紧拳头,扫视了一眼众人,“我与那忠义侯公子只见过一面,当时周围还有他妹妹,之后他妹妹先离开我们也散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交际!”傅祥贞暗暗点头,傅敏贞开窍就好说了。
傅祥贞得了傅敏贞的准信后笑道:“当时的误会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忠义侯夫人一厢情愿罢了,再说二妹妹也定了人家,这是祖母定下的,谁也改变不了。”傅静贞见傅敏贞没有丝毫心虚,又听了姐姐的肯定,心里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吓死我了,一路上都担心得不得了。”
傅敏贞不好意思道:“让妹妹费心了。”傅静贞惊讶地看着傅敏贞,又揉揉眼睛,确定眼前的是自己嚣张不可一世地二姐姐,怎么变了,不过变好也没什么不可以,总比变坏强。
这个时候崔夫人又旧话重提,“你说把珺儿撂下是怎么回事!”见大家也看着她,傅静贞喝了一口热汤润润喉、也冲冲饥后才事无巨细长篇大论将跑马林的事都说了出来,傅祥贞听了之后突然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福仪公主与贾珺从马上摔下来绝对不是偶然。
“你这孩子!”崔夫人生气道:“怎么一点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个事你今日先回禀了襄阳侯夫人,明日再来说也无妨,我们傅府的公子姑娘都得为管府的老人守三个月的孝,这京师谁人不知?哪能就没有见识地来提亲。”贾老夫人与傅祥贞则低头沉思起来,“妹妹,”傅祥贞一直怀疑兰芝居心叵测,“是有人劝你过来的吗?”
傅祥贞此话一出,崔夫人与贾老夫人便看向傅静贞,“啊?”傅静贞摸不清为什么姐姐突然说这番话,“当时……我也是又气又怕,这才不顾一切就想先来告知祖母母亲,不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傅祥贞可不会觉得事情这般简单,若不是有一个值得静贞信任的人鼓吹,平日里镇定的静贞怎么会这般鲁莽?崔夫人看了看一直皱眉的傅祥贞,又回味着傅祥贞刚才的话,登时便想到了兰芝,那个丫鬟稳重端庄,不大说话,却是十分有心眼的,她原是看重了她没有什么娘家,卖身契又在静贞手里,容易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此刻她却有一些担心了。
傅祥贞立即起身道:“走,我现在与你回襄阳侯府。”傅静贞惊讶地看着起身披衣的大姐姐,傅祥贞笑道:“你该不会是打算住下来吧。”傅静贞点点头,她是有这个打算,她来的时候是快到晚膳时辰了,来到这里已经是酉正了,傅府的主子也用完了晚膳,她现在饥肠辘辘,总该吃一些东西吧,吃完之后便更晚了,难道她不能住下吗?
看着妹妹傻乎乎的模样,傅祥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快起来,不想你男人爬上别的女人的床就起来!”傅静贞闻言吓了一跳,娇嗔道:“姐姐瞎说什么呢,夫君才不是那样的人!”傅敏贞看着身后伤口还没痊愈的傅祥贞不顾一切地要与傅静贞一同回去,心里觉得暖暖的,这便是姐妹之情吧,傅静贞担心她的事会影响到傅祥贞的名声所以急忙忙跑回来了,傅祥贞担心傅静贞被人阴便不顾伤口要拉着傅静贞回襄阳侯府。若是……以后她有事,傅祥贞会不会……
崔夫人对傅祥贞很是感激,现在傅府老的老伤的伤,也只有她比较方便去襄阳侯府解释,哎……原本是她发了誓要看顾好绵姐姐的女儿,现在反倒被看顾了,她果真是没用的母亲。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襄阳侯府的老人都歇下了,贾宁饭后在自家花园里消食,来来回回走着,看看还在盛开的花,“哎呦……这一品冠花期虽长,却是不耐寒,这样寒冷的天气,若不放在温室里便很快凋零了。”贾宁捡起了五六块花瓣放在手心,冰凉的感觉让贾宁忍不住皱眉,“真是可惜了,这么娇艳、这么别致、这么烂漫的花儿……竟然抵挡不了冬日的侵袭,美虽美了,却不够坚强。”话毕,贾宁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看来,我也是受不了冷的,还是快屋子里去罢,为了消食染了风寒可不让人笑话嘛。”
贾宁除了花园穿过廊道正要回自己的屋子,无意中看见正厅里灯火通明,还有几个丫鬟慌张从里面跑了出来,隐约还听见她母亲的嘶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是不是那个福仪公主搞得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待见珺儿,觉得珺儿抢了她的风头!”贾宁心里暗叫不好,快步走了过去,越近里面的说话声音也越清楚,这一次是一个丫鬟的声音,好像是嫂嫂的陪嫁,叫什么……兰芝的,“夫人您别生气……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受了惊吓晕过去罢了,待会让御医扶一下脉开一副药方,姑娘休息几日肯定就全好了,如今先将姑娘扶回屋子里修养才是要紧事。”姚夫人想想也是,放着昏迷不醒的贾珺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世春、月桂你们两先将姑娘扶回屋子里。”两人听命扶着贾珺通过屋子里设的东小门到下一个院子的暖阁去了。
姚夫人看着兰芝,“你说大|奶奶回傅府了?”贾宁听出了母亲语气里的不满,脚下的步子更加急切,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此时屋子里只有姚夫人和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铃兰、报春,兰芝将已经设计好的言辞用稍微有些胆怯、愧疚的语气叙述出来,“大|奶奶说傅府有事,她不能不管,奴婢也劝解过大|奶奶,姑娘这个样子……”兰芝突然抬起头激动起来,“因为涉及了傅府的声誉,所以大|奶奶,所以大|奶奶才会丢下姑娘,夫人你不知道,那个姑娘竟然说我们府上的姑娘去勾引了忠义侯府公子,还说……忠义侯夫人被她们哥哥磨得不行了才答应提亲,但是……她们姐妹并不承认,见了大|奶奶便过来警告,要是傅府的二姑娘嫁过去她们……她们一定会二姑娘不得好死。”兰芝半真半假的说着,但是却没有否认‘大|奶奶丢下贾珺’这件事。
姚夫人听后,运力一掌将桌子劈成两半,贾宁正好推门进来,于是,便看到了令自己胆寒的光景,“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贾宁到院门的时候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差不多了,当然知道母亲为什么生气,为了隐去自己耳力特别好这一点,只能恍若未知的询问,但是害怕的心情可是丝毫没有装。
姚夫人剧烈的呼吸着,看了一眼贾宁之后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问了,快快读书习字去。”贾宁见母亲那般犀利的目光,瞬间举得从脚板底升起一股凉气,“啊……呵呵……是,儿子这就下去。”不是他不想帮嫂嫂说话,实在是母亲太可怕了,那个丫鬟也真是太不会说话了,什么叫才会丢下大姑娘,难道就不能说是‘先让她们回来’吗?贾珺那个混蛋一向活泼好动,真要去骑马玩耍,嫂嫂怎么可能劝得了,别被劝得反去一起玩就是好的了,摔着也是自己的事,谁遇上与自己家人有关的事不会激动,嫂嫂将身边的丫鬟都分到了贾珺身边,这也算是比较理智做法了,怎么说也是十四岁未及笄的姑娘,母亲的要求太高了。
贾宁走了之后,姚夫人的目光转向兰芝,“你先回院子吧。”兰芝磕了三下头才躬身退下了,铃兰看着兰芝身子娇柔袅娜的背影,“夫人,你真的在生大|奶奶的气?”姚夫人听出了铃兰语气里的不忍心,“怎么。她才来了几天就收买你们了?”姚夫人面容不再紧绷,专身边走向贾珺的闺房,铃兰与报春面面相觑,实在是猜不透主母的是什么心思,见主母走了,忙不迭跟上。
贾澹回到侯府,翻身下马后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角门处的小厮,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院子,今日还是这般的累啊,审这个查那个的,呵……真是可笑,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好容易轮到自己休息了,却是一点松快都感觉不到,贾澹转转酸疼的脖子,不禁看向黑暗的空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点光明也没有,此刻,朝廷是这样,京师是这样,我的心也是这样——对最近的杀人案件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每日看那些‘证据’时就如同一头撞进了迷宫里,找不到出路,不知道静儿今日玩得可开心。”想到妻子,贾澹习惯性地勾起嘴角,那个有时温柔,有时嚣张的小女人……现在会不会洗好澡躺在床上,贾澹摸摸下巴,脸上露出了赧然的笑容,只是这些想法只是一瞬,贾澹脸上的红潮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无奈,他与小妻子根本连圆房都没有,只因静贞没有及笄,还得等到明年二月份的第七日之后两人才能做真正的夫妻。这也是侯府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