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她不希望因为秋璟瑜的事情欠娴妃人情,唯一能让娴妃帮忙的也只有这个消息了。其实贾贵仪的死给她利用,效果不大,毕竟她人脉有限,还没个支持她的母家。娴妃可就不同,贾家一直压制着娴妃的母家,如果贾家能倒台,不失为将这件事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娴妃神色一凛:“什么?”
“等价交换。”
抿了抿唇,娴妃沉声道:“那得看你的这个秘密值不值得。”
阿浓漫不经心的道:“嫔妾既然能来找娘娘,就一定会有把握这个消息是娘娘可以用的。”
顿了顿,阿浓直接道:“贾贵仪的死有蹊跷,她并不是自杀。”
娴妃听到后,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只是盯着阿浓确认道:“你有证据。”
其实她也怀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大理寺和刑部都说贾玉环的死没问题,而她又没有证据,只能说那些都是她瞎想的罢了。
阿浓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当日嫔妾是第二个到达现场,佳顺仪在嫔妾面前露出的一个破绽。嫔妾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人如果是被自然烧死,那么她嘴里的灰会凝结,因为人口中有口水。但佳顺仪那日表演姐妹情深,哭嚎着贾贵仪生前最爱美,从她口中抠出了一些炭灰,不过却是散状的。”
娴妃皱着眉头,她不是不信这说辞,而是一介女子都能看出了,大理寺和刑部的那些人何以看不出来。因为阿浓多次提过她喜欢看些杂书,娴妃对炭灰是否凝结没有多加怀疑,只不过事实的可能性……
阿浓知她心中所想,便道:“那日在嫔妾之前到达的是佳顺仪与方婉仪,不用嫔妾多说,娘娘应该知道方婉仪的出身。贾贵仪早已失宠,收买些人唬弄过去可是很容易的。”
娴妃正了正神色,本想问这么做佳顺仪有什么好处,但她猛然想到行宫时的那个巫蛊娃娃,她从来没有往这一层想过。瞟了眼阿浓,她依旧是那副悠然的神色,好似料定她一定会信她的话一般。
“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阿浓微微一笑:“嫔妾并不会求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对娘娘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嫔妾的二姐已到婚配的年纪,却至今未嫁,听说致远将军文武双全,所以想请娘娘牵根红线。”
娴妃一惊,她没想到阿浓打的是这个主意,致远将军确实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家世出众。可秋家二小姐却是个病秧子,一个前途似锦的男子怎么会娶个病秧子回去当正室,而且单论家世,秋家都是高攀了致远将军。
而且据她所知,秋家的这两个嫡女对她并不好,她为什么还有大费周章的来给自己二姐求个这么体面的亲事。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
想了想,娴妃有些为难的说道:“本宫可有替你说一说,但成功与否,本宫却不敢保证,你既然知道致远将军,就应该明白本宫所指的是什么。”
阿浓笑笑道:“只要娘娘请兄长当个说客,此事一定能成。”顿一顿,她又道:“只是嫔妾希望,这件事是娘娘的意思,与嫔妾没有半分关系。”
听了她的话,娴妃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不过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娴妃爽快答道:“本宫会尽快让人跟兄长说的。”
待了许久,阿浓也有意离去,起身福了福身子,她笑盈盈道:“嫔妾在这里替二姐谢谢娘娘了!听说宁星湖的那个布娃娃还没弄清楚是谁的杰作,宫里实在太不安生了,嫔妾先行告辞。”
娴妃对她笑了笑,目送她离去,却对她突然提起巫蛊娃娃产生的疑惑,可只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她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如何同皇后、淑妃以及那个笑面虎斗法了。
这宫里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阿浓紧接着去拜访了惠贵嫔,依旧是那般温和礼遇,闲话家常了回便离开,去拜访她那位姐姐。
如同娴妃看到阿浓一样,秋婉芝看到阿浓也是很意外,不过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阿浓是否是因为舅舅他们回来才会找来,毕竟在宫里除了皇上的宠爱,就只能依仗娘家的权势了。
如此一想,秋婉芝也摆出了嫡姐与昭媛的架势,哪知阿浓根本就还是那副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离开了,气的秋婉芝在宫里跺脚。并愤恨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秋意浓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趁着过年,致远将军还在皇都,娴妃也当即给哥哥带去了一句话,哪知只是隔了一天,哥哥便让人回话了,致远将军向皇上求亲去了,并已经得到指婚。
听到这个结果时,娴妃有对阿浓刮目相看了几分,一个甚少出府,如今又待在深宫里的女人,她为何做什么事情都能稳操胜券。这桩她看来完全不可能的亲事居然成了,而且致远将军还亲自求皇上指婚。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不过这件事也没用占据娴妃多少思绪,因为她想办法怎么利用贾贵仪的死对付贾家了。
元宵这天,赐婚的圣旨便到了秋府,这道圣旨无疑是喜上加喜的大喜事,董氏更是喜出望外,皇上居然给她的瑜儿赐了段良缘。
秋伯庸对这桩婚事没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世家,远高于他们秋家。
秋璟瑜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欢喜不已,她听丫鬟们说过,这个致远将军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婿。
可她一想到宫中的秋意浓,不禁让她慌了,忙拉着母亲问:“娘,这婚事是如何来的?”
董氏笑眯眯道:“听你爹说,是致远将军亲自向皇上请旨赐婚。瑜儿,娘的乖女儿,可要熬出头了。”
听了这话,秋璟瑜才放下心,害羞的低下头,脸上浮上两朵红晕。
见女儿这般姿态,董氏忙道:“这几日,你养好身子,为娘让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秋璟瑜含羞笑着点点头:“恩,一切听从娘亲安排。”
第056章 元宵喜事
元宵这天,赐婚之时,霁月阁也迎来一份恩典,阿浓又晋位份了,此时已是——莺婕妤。
晨起时,南乔便给阿浓下了一晚长寿面,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加上这份恩典,霁月阁上上下下无不高兴异常。
阿浓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给她这样一份生辰的惊喜。回想当日进宫种种,如今已是一年过去,她也从一个从七品美人扶摇直上,直到今日的从三品婕妤。
如梦似幻,这段路也充满了血腥,她不害人,别人却因为她而死,有时她会无端冒出少许惆怅,可一想到那些人所做之事,那点子惆怅即可烟消云散。
她惜命,可她更惜自己的命!
阿浓知道,她的路还很远,一个小小的婕妤,还无法让她宽心生活。
遣散了道贺的宫人后,阿浓瞧着刚进来的南乔脸上有几分变扭,便问道:“怎么了你?”
南乔瞪着眼,腮帮子气鼓鼓的:“今儿皇上除了给主子晋封,还下旨给二小姐赐婚了。”
原来是这件事,原以为娴妃动作快,皇上的动作也挺快的。阿浓笑笑道:“赐婚就赐婚了,二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不嫁人难道留在府里当老姑娘啊。”
“就二小姐那样的人,怎么配嫁得那么好!”
气氛的话冲口而出,阿浓也没拦着南乔,南乔性子直,对着她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她从不在外面瞎说,所以这点上,阿浓也不拘着她。
除了不担心南乔在外面瞎说之外,还有一则,物极必反,她倒是宁愿南乔对着她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憋紧了她,肚子的怨气出不来,反倒还会生出事端。
阿浓只是拉过南乔的手,淡淡道:“眼前的风光不代表真正的风光,像致远将军那样的世家,内里的争斗不必皇宫少。”
“可她是正室。”
阿浓安抚道:“正室与妾氏没有分别,都是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失宠的正室,有时还不如得宠的妾氏。我知你是为我鸣不平,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我们不能一味的懊悔过去,生活是自己的,和别人比没意思。”
拍拍南乔的肩膀,阿浓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休息罢,收拾好心情在过来。”
南乔福了福身子,推门离去。
屋里只剩下阿浓一人,她躺在软榻上,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致远将军对女人来说,可不是个好归宿!
致远将军从小长在军营,长年累月都是在边关,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无非就是年轻有为,屡打胜仗,是个常胜将军什么的。在皇都,谈起致远将军,都是溢美之词。殊不知甚少人知道,这位风度翩翩,远近驰名的将军又个嗜好,喜男色,不喜女色,而且在房事上手段残暴。
男人,还是那些当兵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嘴碎的去说别人坏话,加之致远将军这个人性格不错,所有为数不多知道的人自然不会与旁人说起这个。
阿浓之所以对这门亲事有把握,那是因为致远将军早已过婚配的年纪,他需要一个为自己遮挡的女人,秋璟瑜是个病秧子,对他来说毫无威胁,也是最好的选择。
秋婉芝和秋璟瑜一向骄傲,如果秋璟瑜嫁过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嫁了这么个男人,一定会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想到她与那些男人争宠,场面想想都觉得可乐。
其实就算如今秋璟瑜知道,她也是非嫁不可,圣旨这玩意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解决了秋璟瑜,阿浓突然不想那么快结束秋婉芝了,打击董若华最好的办法是让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生不如死的活着,自己却无从解救。
霁月阁一片和气,婉昭媛的寿安宫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秋婉芝揉拧着帕子,一口银牙近乎咬碎。
身为秋府的嫡女,父亲是正二品大臣,外祖家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可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才爬到从二品的位份上。因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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