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闻言深深一征,更随即追问下去:
“前辈!夭哭原来是一卷预言经书?那,这卷经书到底由谁所着?”
泥造菩萨轻轻叹道:“着下这卷预言经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造出天地第一个字的始创者……”
“仓!”
“颌!”
此言一出,聂风更是无限震惊,他势难料到,创出无地第一个字的是仓颉,着下天地最后秘密的也是他!
“前辈,即使当年的仓颉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更为世人创下第一个字,但……,他亦绝非神佛,怎能预知天地玄机?更着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泥造菩萨解释:
“那只因为,仓颉当年曾穷思苦研,亦无法造成一字,后来却在阴差阳错下,造出了天地间第一个字。”
“而这天地间的第一字;却远远超出仓颉意实之外!这个字竟像蕴含一种奇异魔力,能令见字的人,脑海骤然充满无穷玄机,恍如与天地互通……”
聂风微微动容:
“与……天地互通?那岂非是……”
泥造菩萨未等他把话说完,已叹息道:“那即是说,任何人看见这个天地间的第一个字后,脑海从此便能知道天地间的所有秘密,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
“这个人,将会——”“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
这是一个多么强烈的诱惑!
聂风听至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终吁明白,何以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非要得到天哭不可!
只因为,天哭这卷预言经书,内里一定向有这个奇炒的“字”。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除了希望能称雄于世,天下无敌,若能对天下间所有事情“无所不知”,甚至能“未卜先知”,便能“无往不利”!
然而,聂风纵然已逐渐摸清“天哭”的来龙去脉,他还是有一点不明。
“前辈!世事奇字千万,何以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却偏偏蕴含如此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能令人的脑海与天地互通,无所不知?”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谁知道!也许全由于仓颉天资过人,当年在阴差阳错下与天地互通,才会偶然创出无他第一个字,或因如此,此字才会包含可令人与天地互通的神效……”
“又或许,此字本来但是无地间的第一个字,所有字将因此字诞生而衍生下去,故这个这字可说是‘万字之源’,能包藏天地间的奥秘亦不足为奇……”
“但无论如何,当年仓颉在造出这个字后,亦随即因这个字而变得无所不知,终于因仍天地间所有秘密而源源流下两行血泪……”
“啊?仓颉为何会流下血泪?”
“只因为,仓颉实在太哀伤了,须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知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直何况未卜先知,连不该知道的未来的事亦——预知?”
“仓颉的血泪,正是因为知道苍生是世世代代将要蒙受的大劫而下……”
聂风眉头一皱,道:“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难道不可助世人逃过种种大劫?”
泥造菩萨叹道:“唉……,须知天意如刀,人的力量却有限,苍天若要降劫给世人,即使能预知天意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人力难挠?”
聂风却不以为然:
“前辈,这一点,晚辈看法倒与前辈不尽相同。”
“对晚辈而言,人能否逃过劫数,全在于其愿否自救,以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泥造菩萨乍闻此语,不禁会心一笑,无限欣赏地道:“聂风啊聂风!你果然不脱天生的那份本色!还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当年老夫在乐山那座古庙内为你所用的预言,说你终有日会为世间作出自己最大的牺牲,便是因为你这股不惜一切亦要救人的性格。”
“凭你这股性格,到最后虽能救苍生逃过一劫,到头来自身却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被千人追万人杀,甚至你毕生至爱、至亲及知己也非杀你不可,试问人生至此……虽生何用!”泥造菩萨口中所说的,确是一个异常可悲可怕的下场,但聂风听罢仍毫不动容,目光更闪过一丝坚定不移之色,斩钉截铁地答:“若能以我聂风‘一己之劫’,教千万世人逃过一个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万剐,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聂风亦……”
“至死不悔!”
好一句至死不悔!泥造菩萨听罢聂风此语,亦陡地深深动容,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话来,一双老目亦隐含泪光,似在为聂风那颗义无反顾的救人之心,而感动得流下泪来……
可惜,聂风一直背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这泥造菩萨的真正面目,更不知他为自己所留的两行老泪……
良久,泥造菩萨方才哽咽地道:“其实,若说当年已心知天地间所有劫难的仓颉,对苍生蒙劫坐视不理并不公平,终于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间数个大劫。”
“可惜凭其一己之力,最后仍难救苍生,但他自己纵然回天乏术,并不表示,后世的人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
“故而,他最后亦为天下苍生留一后着,便是将那个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个字,写于‘天哭’这卷预言经书之中,只要有缘人能翻开这卷天哭经,便能看见天地间的第一个字,获得与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仓颉希望,这个人在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后,能豁力救世人于千劫万难之中,故这卷天哭经内,除了那天地第一个字外,还写下了他的期望……”
至此,聂风终完全明白,天哭原来该唤作“天哭经”,他蓦然叹道:“可借,利欲当前的人心,亦未必会真的加仓颉所愿,以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这卷天哭经被心术不正之人获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会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无往不利,甚至害人……”
泥造菩萨也点头认同道:“嗯,值得庆幸的是,这卷天哭经,至今仍未落在心术不正之徒手上。由仓颉写下天哭至今,这卷经书也只被两个人看过……”
聂风顿感好奇,问:“哦?原来天哭经曾被哪两个人看过?”
“这两个人又是谁?”
泥造菩萨饶有深意的道:“第一个得看天哭的人,便是于唐朝时代,不借千里迢迢远赴‘天竺’求取佛经的三藏法师——‘玄樊’!”
“而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亦非别人,正是……”
“我!”
势难料到,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人竟是自己身后的泥造菩萨,聂风亦不由吃了一惊:
“什么?原来,唐朝的玄樊大师与……前辈,亦同样看过天哭?难怪前辈能……穷究玄机,料事如神!”
泥造菩萨叹:
“唉……,即使我能穷究玄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对苍生之劫,同样爱莫能助……”
聂风道:“前辈究竟你何以能够得看天哭?”
泥造菩萨徐徐道:“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天哭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天哭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天哭,辗转流传,据说‘天哭经’更曾一度沮杂于万千佛经之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佛,更无心迫读万卷佛经,天哭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唐朝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佛经的。佛痴,亦即是玄樊大师!”
“玄樊大师自小已爱读佛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七之年,由神州经线路,远赴天竺求血更为深奥的佛经。”
玄樊的事迹,聂风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叹,据闻玄丝大师这一去,侵在天竺留了十六年,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最后更成为‘法相宗’的开山祖师。”
泥造菩萨颔首道:“由此可知,玄樊一生所读佛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天竺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
“天哭经!”
聂风道:“哦?原来,天哭经最后竟流传到无竺?”
“那,既然玄樊终于发现了天哭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泥造菩萨道:“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
“只是,玄樊在得悉天哭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天哭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哭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哭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聂风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自己圆寂之前,将天哭经带至‘破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载泪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破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天哭的有缘人!”
聂风“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云师兄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哭……”
“嗯……而经玄樊将天哭往破日的万载泪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千千百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泥造菩萨把话说完,聂风已先自道:“直至你的出现?”
泥造菩萨点头道:“是的。约在二十年前,老夫已精通神州各大玄学名门的所有奥义,上至命运堪舆,下至掌相,甚至奇门遁甲亦无一不精,可惜……”
“老夫为人算命愈多,便愈觉人间充满不平苦难,愈看不透天地玄机,毕竟天意茫茫……”
“后来,老夫认识了某座古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即偶然在其口中得悉‘天哭’这个流传,虽然那高僧只是信口提及,便老夫却信为未必只是一个流传,于是便开始搜罗有关玄樊大师生前事迹。”
“最后,终给我探得玄樊大师在圆寂之前,曾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一游,我认为事有蹊跷,终决定往破日峰一行……”
聂风蓦然问:“前辈,当年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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