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阳顶天道：“如果觉得观察到位了，那会努力进行帮助，尽管我未必帮助得了。”
妖岐面色一阵抽搐道：“您宁愿帮助人类，也不愿意帮助妖狐一族？”
阳顶天顿时沉默，他就是要激起这种逆反心理，将妖岐心中的怀疑冲淡。
所以他一上来，就先声夺人。
然后，他又再接再厉，乘胜追击，朝东离道：“这位人类朋友，你说我是阳顶天假冒，这是为何？”
东离目光一抖，淡淡笑道：“是不是假冒的，我的人一看便知。”
然后，他猛地一招手。道：“杨铮，西门惧，你们说过，阳顶天就算化成灰你们也认识，就前来认一认吧。”
阳顶天微微摊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铮和西门惧上前。接近阳顶天的面孔，仔细查看。
杨铮查看阳顶天的身体，而西门惧，负责查看他的面孔和眼神，尤其是眼神。
不过，此时阳顶天穿着衣衫，很难看出，杨铮不由得朝东离望去一眼。
不能东离开口，阳顶天直接脱去了身上的衣衫。只留下一条短裤，露出了自己完整的身躯。
顿时，杨铮吓了一大跳。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躯体啊。
人类的身体，哪有这么长，这么扁弧啊。
而且，最最惊人的是，他的脚趾张开。竟然还是有蹼的。
这还不算什么，他的身体上有许多天生的符文。不但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且是半透明的，连里面的五脏六腑隐约都可见。
杨铮顿时屏住呼吸。
这，这他妈怎么可能是阳顶天？这，这根本连人都不是，怎么假冒？
阳顶天武功牛逼。就算可以改变容貌，改变身体，但是总不能改变种族吧。
而西门惧盯着阳顶天的眼睛和瞳孔看。
他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外表，但绝对改变不了眼神。
可是诡异的是。这，这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和瞳孔啊，细看之下，这双眼睛的瞳孔构造，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啊。
要深邃得多得多，要复杂得多得多。
然后，西门惧闭上眼睛去感觉，去嗅阳顶天的气息。
没错，阳顶天身体上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气息，是因为九阳玄脉带来的。那种蓬勃的火力感觉，非常之微妙，只有非常非常注意的人，才会感觉得到。
杨铮坚信，就算眼睛可以改变，但玄脉总不能改变吧。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个彻底的事实。
这，这非但不是阳顶天的气息，而且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气息。
人类的气息，根本就不可能这么缓慢，这么绵长，而且还带有一种极度特殊的能量气息。
“如何？”东离朝两人望去。
杨铮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位姜尚先生，根本……根本不是人类，连身体的构造，都完全不一样。”
西门惧道：“我也这么看，不但眼神瞳孔不一样，甚至连血脉，气息都完全不是人类。”
东离顿时面色剧变。
怎么可能不是？当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定是阳顶天假扮的，怎么可能不是。
此时妖岐面色猛地一寒道：“东离阁下，你可知道这位姜尚先生，在我小西天是何等地位？”
东离面色一颤。
妖岐道：“他在小西天世界，亿万人敬仰，名望甚至远超于我。如今，你竟然敢污蔑于他，该当何罪？”
东离道：“议长阁下，难道要因言获罪？”
妖岐淡淡道：“你冒犯了我，或许不要紧。但是你冒犯了尊贵的姜尚先生，那就麻烦了！”
东离道：“议长阁下，我们今天主要谈的，可是结盟？”
“结盟？结什么盟？”妖岐道：“我现在要谈的是，如何治你冒犯姜尚大人的罪！”
东离目光一转，盯着阳顶天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阳顶天假冒的，我完全相信我的直觉。”
“东离阁下，你想死吗？”妖岐寒声道：“来人，将这几个人类打断四肢，赶出小西天！”
“慢着……”忽然，姬雅走了出来，望着东离，又望着阳顶天道：“东离先生，你真的确定，他就是阳顶天？”
“我完全确定。”东离道：“我完全完全相信我的直觉。”
“那好，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证明给我们看。”姬雅道，然后她望向阳顶天，柔声道：“姜尚先生，当然，或许我也该称为一声未来的夫君。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你我都非常重要对吗？我总不能嫁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类。”
妖岐面色一寒道：“姬雅，我觉得你此时的出现，非常之不智！”
“议长大人，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您。”姬雅道：“您未来的继承人阳易，不允许任何人抱，包括我还有您在内，而刚才他却主动让姜尚大人抱他了。”
“哦？有这么回事？”妖岐道。
姬雅目光望向东离，道：“这位人类先生，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证明他就是阳顶天？”
东离面孔猛地一扭，望向阳顶天道：“阳顶天，我不由得非常非常的佩服你啊，不但可以改变自己的面孔，连人体构造和种族都能改变，我真的怀疑，那个妖骊究竟给了你什么？”
阳顶天目光一缩，望着东离道：“你，对我有敌意？”
“不，谈不上敌意，只是要揭穿你的把戏而已。”东离冷笑道：“你或许自以为万无一失，毫无破绽。但是你却还有一个最大最大的破绽，可知道是什么吗？”
阳顶天没有理会他。
“黑暗玄火。”东离冷笑道：“你体内的黑暗玄火，你可以改变你的面貌，可以改变你的身体，但总不能改变你的黑暗玄火吧。”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能量玉盒，打开之后，里面漂浮着一颗小小的黑暗结晶，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暗结晶。
东离冷笑道：“你的黑暗玄火，最喜欢吞噬黑暗结晶。任何人，任何生物，只要服下了黑暗结晶，全身的能量就会被疯狂吞噬，全身萎缩，惨不忍睹。而唯有你吞下黑暗结晶后，会安然无恙，因为你体内有黑暗玄火。”
然后，东离猛地将黑暗结晶递到阳顶天面前，道：“吞下这颗黑暗结晶，就能揭开你的画皮了，就能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吞下去吧！”
妖岐忽然冷冷道：“东离阁下，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啊。你都说了，任何种族，都无法承受这黑暗结晶的吞噬，若姜尚不是阳顶天，那我小西天岂不是要失去一个永恒的智者了？”
东离道：“议长阁下，这颗黑暗结晶非常小，如果他不是阳顶天，而是真的不语族姜尚。那么，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会让他的修为退化，身体发生一定的萎缩，我觉得，不语族最大的贡献就是智慧了吧，至于修为什么的，不重要吧。”
东离这句话，毫无疑问算是诛心的了。
妖岐顿时朝姬雅望去，道：“姬雅，他是你未来的夫君，由你来决定，你能决定一个修为退化的夫君吗？”
姬雅道：“不要紧的，只要他的智慧还在，我觉得他是证明自己，更加重要！”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内猛地一寒。
然后，东离将黑暗结晶放在阳顶天嘴边道：“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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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七：东离残废！姬雅跪下！（2更）
阳顶天没有望向东离，却是望向了姬雅。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漫长的时间对于一个智慧生命的作用了。
高等妖狐贵族，都拥有漫长的生命。但如果用漫长的生命来修炼，那么和地球也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漫长的修炼，或许一眨眼，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时间就过去了。
就如同妖娆一样，虽然她已经千岁了，但其实和人类二三十岁的女子在思维上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在小西天的时候，她和妖骊一样，把大量的岁月，都用在了修炼之上。
或许最漫长的时光，就是进入人类的这大几十年时光了。
这几十年漫无目标的借种旅程，让她的心灵疲倦，使得她原本的宏图大志几乎消磨殆尽，那个诞生出半神之族的理想，那个让妖狐族变成另一个娜迦的理想，已经几乎消失了。
所以，她让被囚禁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安静，而且也没有想办法反抗，甚至没有诱惑过一次年纪还小的焰焰放她出去。
因为，呆在能量囚牢中，和呆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成功地和阳顶天孕育了生命之后，她也无比激动过，曾经淡去的理想再次复燃，孕育出半神之族，然后让妖狐一族称霸整个世界。
但是随着儿子的诞生，这些想法全部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天生的母性，只有彻底的，浓浓的母爱。她彻底变成了贤妻良母，小西天对于她来说已经变成一个可怕的地方，她已经彻底把云霄城当成了家。
而阳顶天与其说是爱人，还不如说是孩子他爸。
但是这都不要紧。只要阳顶天不背叛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妖娆就永远永远会把阳顶天当成丈夫，当成她的眷恋。
而姬雅，完全不一样。
她天赋更高，所以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在修炼。剩下一半的时间，则用开思考，用来交往。用来提高自己的知识和修养。
于是，几百年的漫长岁月，就变得无比的可怕。
她肯定不断地挣扎过，反思过，痛苦过。她的智慧，让她无法像其他妖狐贵族一样堕落。
于是久而久之，她几乎变得彻底无情。
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按说她是和阳顶天发生过关系的，多多少少会有些眷恋的。
然而此时完全完全没有。她丝毫不在意阳顶天的死活。
乌龟能活千年，是因为它们几乎不思考，不动弹。
而智慧生命，比如类似人类的智慧生命，如果拥有几千岁的寿命的话，那唯一的结果，大概是彻底的崩溃和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