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吴迪留下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这两块毛料恰好都是靠皮绿!其中大的那块还另有乾坤,在薄薄的一层靠皮绿后边大概五公分左右,还有一片薄薄的绿色,而且再之后五公分,竟然是一团绿莹莹的冰种苹果绿!
吴迪有点吃惊,这样的毛料还从来没见过,看样子又不像是几块毛料粘在一起,那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吴迪压下疑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当他们看到双方的毛料表现都差不多的时候,会怎么处理呢?是接着往下片,然后垮掉,还是趁势出手,一双两好的拿着赚来的票子去吃饭?如果要出手,他是不是应该买下来研究一下?
毛料很快被片开了,那个老者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指着中年人说不出话来。那个中年人也第一时间知道了结果,反应却比老者强不少,他哈哈大笑着抱了抱老者的肩膀,说道:
“恭喜恭喜,王老哥这入缅第一刀,也是一个开门红啊!怎么着,咱们俩这是继续还是不继续啊?”
老者反应过来,摇头道:
“不切了,不切了,中午这顿我请!这块毛料我有意出手,不知刘老弟……”
“呵呵,我的也要出手,去内比都带着这大家伙也不太方便,不知现场有没有感兴趣的朋友啊?”
听到两个人不切了,要卖,一些人转身离开,还有几个向前挤,看打扮都是华夏人。他们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毛料,一个中年人开始出价,
“两块,二十万!”
“我出二十五万!”
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摇摇头,说道:
“这两块毛料赌姓还很大,不过我相信两位老哥的手气,大的那块我出二十万,小的那块我出十五万!”
另外几个人听到报价,才知道犯了错误,这两块毛料不是一家的,合一块报不是添乱吗?经过一番不算激烈的竞价,两块毛料被最先分开出价的中年人以五十三万的价格拿下。
吴迪没有出手,虽然切出那块冰种,能赚个一两百万人民币,不过这样的料子还不值得他去抢。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忽然起了一个小小的恶趣味。如果,如果这个中年人也要现场解石,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片了一刀之后就败退,那样的话,岂不是还能捡个更大的便宜?
交割完毕,那中年人果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要现场解石。人群在竞价时已经散了不少,吴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乐呵呵的看着,话说这苍蝇腿也是肉,如果待会儿切垮了,他不介意冒充一把灰太狼,接济这位慢羊羊村长一点路费。就算解出了冰种,估计那人也会狠狠的体验一把过山车的感觉,那他就当是看了一场戏,也娱乐了。
刺耳的解石声响起,第一块被片的就是那个大块头。中年人沉稳的站在一边,仿佛石头不是他的似的,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显得有点着急,时不时的伸头看一眼进展。
很快,第二刀片开,冲着切面的几个观众一片哗然,靠皮绿!那薄薄的一层冰糯种就像是一层墙纸,揭开来才让人们发现,原来,墙也会如此的丑陋!
中年人身边的小伙子早就等在一边,此刻看到切面白茫茫一片,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张叔,你看……”
张叔沉稳的看了一眼,让伙计换一个面再片一刀。十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这块毛料基本上算是垮到家了。
小伙子看到这个结果,反而镇定下来,安排伙计准备解第二块。张叔面带微笑,有点欣慰的看着他忙前忙后。吴迪笑了笑,敢情这位是带着子侄历练来了。
第二块毛料的情况终于让张叔动容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这也不用再片了,直接从中间来一刀,至于这块大的,各位有谁愿意接手?”
一个年轻人笑道:
“愿意倒是有人愿意,可关键是价格怎么算?”
“这个,刚才各位也看到了,我是三十万拿下的这块毛料,现在的表现确实不太好,不过我想,还有这么大一块,三万块钱应该还是值得吧?”
年轻人不屑的冷笑了两声,
“哼,这块毛料在这里别想出手了,我花三万买下来,再运回国内,别人一看,是切过的,你认为还能卖多少钱?”
那中年人被问住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年轻人上前观察了一番毛料,没有还价,直接转身离开了。
吴迪又等了片刻,看到没有人再接手,就走上半步,蹲下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他抬头对中年人说道:
“我出一万。”
张叔看看零散的人群,无奈的点点头,说道:
“唉,聊胜于无吧!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本人张琪,小伙子怎么称呼?也是准备参加公盘的?”
“我姓吴,希望能在公盘上看到你开出好料子。”
这时,那块小些的水石已经被一刀两断,凄惨的翻着白肚皮躺在地上,张叔看到吴迪似乎无意深交,叫上小伙子打了个招呼走了。
麻雀凑上来小声问道:
“五哥,极品?”
“哪来那么多极品?这料子有意思,我在想到底在不在这里开。对了,麻雀,去把你包里的那块砖头切上一刀,把有红漆那一半留下来就行了,背着挺沉的。”
吴迪说完,又去看他那块毛料,这么少见的石头,皮壳不可能一点体现都没有,可是怎么就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呢?
宝玉石街,沈翠亭陪着黄伯羽踏进了吴迪所在通道的另一端,他指着路边的摊位,笑道:
“黄哥别小看这些毛料,虽然是捡过无数遍的剩饭,可总是有一些藏得很深的漏网之鱼。临走时爷爷教了我一招,待会儿赌两块,看看我学的到不到家。”
隐翠楼和沈家有很深的关系,上次也是因为他们提供的赌石顾问的暗示,害的黄伯羽大败亏输,所以这次沈鹤庭专程陪黄伯羽过来参加公盘,就是要陪他赌两块表现好的毛料,修复一下关系。
黄伯羽走近一个摊位,随手拿起一块看了看,笑道:
“那就辛苦沈老弟了,吴迪这小子上次可把哥哥害苦了,如果再没点进账,这马上到年底了,连给小辈的压岁钱都出不起咯!哈哈哈哈。”
这时,街道的另一头传来解石机刺耳的尖叫声,黄伯羽神情一动,说道:
“那边有人解石,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先观察一下这里的整体水平如何?”
沈鹤庭无所谓的点点头,这里毛料的整体水平很差,但也可以很好,关键要看买毛料的人是谁。
两人走到一半,解石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黄伯羽加快了脚步,
“这么快,多半是块小石头,不知道是涨了还是垮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一顿,转眼间又变得轻快起来,冤家路窄!虽然很讨厌见到你,可是在这赌石市场遇到,那就真的是你的不幸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狭路相逢赌决胜
沈鹤庭也看到了吴迪,同时还看到了那块被片了三刀的毛料,心中不由得暗笑。看来这小子在隐翠楼那次确实是行大运,居然让他赌着了一块芙蓉种,这次,只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也不知道他怎么选的料子,居然被切成了那么个凄惨的模样。
吴迪绕着毛料转了好几圈,配合着透视都检查了两遍,也没有找到足以证明这块毛料中有三块分散翡翠的特征。又检查了被片掉那两片皮壳,他舔了舔嘴唇,正准备站起来,一抬头,看到了笑眯眯站在他跟前,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他的黄伯羽!
吴迪呵呵笑笑,反而不急着站起来,就这么蹲着和黄伯羽聊了起来,
“来了?”
黄伯羽一愣,导演安排的是这个台词吗?赌了这么块破石头,你怎么着也应该表现的很羞涩才对呀?
沈鹤庭笑了笑,也蹲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毛料,说道:
“吴兄赌的?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啊。”
看到黄伯羽也蹲下来了,吴迪顺手带了沈鹤庭一把,率先站起来,拍拍手,笑道:
“呵呵,我赌石纯粹是靠感觉,这破石头,看着很不给力,可偏偏就给我一种有货的感觉,你说奇怪不奇怪?”
黄伯羽的脸色黑的快赶上吴迪了,他装作看石,干脆蹲在地上不起来了,心里一个劲的盘算着刚才看到吴迪那一瞬间,就起了的念头,怎么样才能让吴迪答应和沈鹤庭赌一场呢?
“吴兄,赌石不能凭感觉,这是无数人用血的代价证明过的。因为你如果不对一块毛料有感觉,你就不会选择它,所以,赌石的人一旦发现自己对某块毛料特别有感觉,恰恰正是应该提高警惕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出手。如果恰好这块毛料价格还比较高,那就最好是收手,过几天再来。”
沈鹤庭这段话说的合情合理,情真意切,吴迪心中一动,这人似乎不错,怎么就跟黄伯羽这个家伙混在一起了?
黄伯羽终于站了起来,他踢了踢吴迪那块毛料,说道:
“小五,沈少这番话是肺腑之言!我看啊,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以后还是不要再赌石的好。就像这块石头,啧啧,这么大的个头,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吴迪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忽然想起隐翠楼最后鉴定翡翠价值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传世翡翠沈家的人出现,现在沈家的继承人又陪着黄伯羽出现在缅甸,这三者之间会有些什么联系呢?
黄伯羽看到吴迪没有答话,笑道:
“看来小五是不太服气,不如这样,让沈老弟帮你买两块如何?他的黄金眼可不是浪得虚名,小五你要是能随便学到一招半式,绝对够你横行京城的赌石界了。”
沈鹤庭皱了皱眉头,昨天是吴迪句句带刺,今天轮到黄伯羽反击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卷到这破事里边!
吴迪笑了笑,
“横不横行京城赌石界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能赢黄兄你就行了。哈哈哈哈,别介意,玩笑,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