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同时准备大量的火把及篝火等夜战之物。而王世充麾下仅次于戴胄的重要谋士李世英却看出了情况不对,跑到王世充的面前警告道:“陛下,贼军正午方才出兵,又先以火炮弓箭攻击,把时间拖延至接近傍晚,其用意似乎是想在夜间攻破外城,然后在外城巷战中重创我军,让我军在皇城保卫战中没有充足兵力可用。谨慎起见,陛下最好是立即着手布置收撤兵力,集中力量优先守卫皇城为上。”
听了这个建议,王世充一度有些犹豫,但是仔细一盘算后,王世充却还是摇头说道:“不能撤,贼军已经兵临城下,此时撤兵返回皇城,外城将士肯定会以为他们已经被我们放弃,严重动摇军心,给贼军更快攻破洛阳外城的机会。”
也不能说王世充这个担心没有道理,连战疲惫的郑军将士也确实再经受不起士气下滑和军心动摇的打击,所以李世英也没有过于坚持,只是又提醒道:“陛下,那千万小心徽安门外的贼军,如果他们从徽安门杀进城内,就会马上切断我们上春门主力的回城道路。臣下认为,陛下最好是把部署在北市的预备队提前抽调一些补强徽安门兵力。”
“用不着。”王世充哈哈大笑道:“陈应良小贼的用兵习惯我知道,未战先虑不败,还要首先考虑如何把士卒损失减少到最少,徽安门有我们的皇城守军弓箭掩护,他绝不敢从这里发起主攻!”
事实证明了王世充的猜测无差,酉时刚过,两路隋军按照约定同时发起进攻时,上春门那边的战事明显要比徽安门激烈上好几倍。仅第一波攻城,隋军将士就向上春门投入了六百余架飞梯,还有超过五十架的尖头木驴车,郑军将士奋起迎战,与攻城隋军厮杀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徽安门这边只是战事规模小上许多,但激烈程度其实并不压于上春门,还在激战中以火炮不断轰击洛阳皇城的西北角,压制城上的郑军弓箭部队,以飞梯蚁附攻城的同时,也投入了大量的尖头木驴车冲击城墙。
这里也必须介绍一下什么叫尖头木驴车,这种侯景发明的攻城武器是一种四轮车,车上有顶形似房顶可以防箭,也可以有效滑开从城上砸下来的石头,车内藏人推车前进,靠上城墙就可以躲在车下挖掘城墙,只有集中大量的巨石砸击或者燕尾炬攻击才可以有效破坏,在夯土城墙时代曾经是一种相当常见的攻城武器。
但是仅凭人力挖掘城墙自然见效缓慢,所以陈丧良此前用兵时并不是很重视这种武器,很少制造也很少出场,还是到了另一种攻城战术的兴起,需要有效挖掘城墙的陈丧良这才把这种武器拣了起来大量制造,并且当做攻城主力武器使用。——需要的时候当宝,不需要的时候当草,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咱们陈丧良除了丧尽天良之外,还有多么的现实和势利眼。
伪政朝廷实际上已经在新安大战中吃过这种新战术的大亏,但是很遗憾,新安城破时同样是在夜里,天色太黑郑军士兵根本就看不到隋军将士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弄塌了新安城墙的。所以即便有一定数量的新安守军逃回东都城内,伪政朝廷也仍然没有搞清楚新安城破的原因,对陈丧良首次大量出动的尖头木驴自然重视不够,徽安门仍然是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应对隋军蚁附攻城上,没有全力应对挖掘夯土城墙的隋军将士——反正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隋军将士也休想挖出一条进城道路。而且就算挖出来了,也可以轻松应对。
除此之外,攻打徽安门的隋军将士战斗力强悍也是郑军将士无暇他顾的一个重要原因,那怕只有一个隋军士兵杀上城墙,通常都能砍死砍伤好几个郑军士兵,掩护下一个同伴从飞梯上城,所以徽安门守军有点力量也是尽量用来应对蚁附隋军,更没时间和精力去打击城下的尖头木驴车。
对隋军新战术一无所知自然就得付出沉重代价,激战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后,当坐镇皇城的王世充紧张关注着主战场上春门的战事进展情况时,附近的徽安门偏师战场处,却一前一后先后传来了两声巨响,声如巨雷,音量远远超过隋军的火炮发射声,即便距离也算够远,也震得宫殿的窗棂微微颤抖。听到这两声巨响,王世充先是楞了一楞,然后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浮上了心头,暗道:“出什么事了?千万别是徽安门出什么意外啊,那朕就算立即撤回外城军队,也肯定损失惨……,呸!不会!一定不会!”
“陛下!陛下!陛下不好了!”
该来的总该会来,很快的,一个皇城卫士就连滚带爬的冲上了金銮殿,未及行礼就杀猪一样的惨叫,“陛下!大事不好了!徽安门东面的城墙突然塌了,还塌了两段!”
“什么?!”王世充大惊站起,脸色也一下子就变成了漆黑色。
“还有。”卫士又惨叫道:“还有,徽安门城外的贼军主帅旗号,突然变成了陈应良的唐王大旗!贼军大举进攻,正在从城墙缺口处杀进城内!”
“中计了!”
王世充的漆黑脸庞又一下子变成了苍白色,全身冷汗顿时浸湿衣裤,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王世充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咆哮,“快!快传令!让所有外城守军全部撤回皇城!快快,不然就来不及了!”的现实和势利眼。
伪政朝廷实际上已经在新安大战中吃过这种新战术的大亏,但是很遗憾,新安城破时同样是在夜里,天色太黑郑军士兵根本就看不到隋军将士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弄塌了新安城墙的。所以即便有一定数量的新安守军逃回东都城内,伪政朝廷也仍然没有搞清楚新安城破的原因,对陈丧良首次大量出动的尖头木驴自然重视不够,徽安门仍然是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应对隋军蚁附攻城上,没有全力应对挖掘夯土城墙的隋军将士——反正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隋军将士也休想挖出一条进城道路。而且就算挖出来了,也可以轻松应对。
除此之外,攻打徽安门的隋军将士战斗力强悍也是郑军将士无暇他顾的一个重要原因,那怕只有一个隋军士兵杀上城墙,通常都能砍死砍伤好几个郑军士兵,掩护下一个同伴从飞梯上城,所以徽安门守军有点力量也是尽量用来应对蚁附隋军,更没时间和精力去打击城下的尖头木驴车。
对隋军新战术一无所知自然就得付出沉重代价,激战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后,当坐镇皇城的王世充紧张关注着主战场上春门的战事进展情况时,附近的徽安门偏师战场处,却一前一后先后传来了两声巨响,声如巨雷,音量远远超过隋军的火炮发射声,即便距离也算够远,也震得宫殿的窗棂微微颤抖。听到这两声巨响,王世充先是楞了一楞,然后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浮上了心头,暗道:“出什么事了?千万别是徽安门出什么意外啊,那朕就算立即撤回外城军队,也肯定损失惨……,呸!不会!一定不会!”
“陛下!陛下!陛下不好了!”
该来的总该会来,很快的,一个皇城卫士就连滚带爬的冲上了金銮殿,未及行礼就杀猪一样的惨叫,“陛下!大事不好了!徽安门东面的城墙突然塌了,还塌了两段!”
“什么?!”王世充大惊站起,脸色也一下子就变成了漆黑色。
“还有。”卫士又惨叫道:“还有,徽安门城外的贼军主帅旗号,突然变成了陈应良的唐王大旗!贼军大举进攻,正在从城墙缺口处杀进城内!”
“中计了!”
王世充的漆黑脸庞又一下子变成了苍白色,全身冷汗顿时浸湿衣裤,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王世充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咆哮,“快!快传令!让所有外城守军全部撤回皇城!快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第507章 攻破外城
在郑军将士看来,徽安门东面的城墙是无缘无故的自行倒塌,倒得干脆利落又稀里糊涂,但是有苦自家知,为了放这两个大炮仗隋军将士到底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也只有隋军将士自己人知道。
即便有尖头木驴可以防箭挡石,可是为了在城墙上挖出合适的火药爆破洞穴,有六十多名负责挖掘城墙的隋军将士还是被城上落下的大石砸死,被集中抛掷的燕尾炬活生生烧死,好不容易挖出了三个适合爆破的洞穴后,在运送火药过河期间,又有五名隋军将士被弓箭射死,一口盛装火药的厚木长箱还在城上落下的檑木砸破,白白浪费了两百斤宝贵火药不说,抬着火药箱的隋军将士也当场阵亡两人,其他两口火药箱倒是顺利塞进了洞穴中点火引爆。然而城墙倒塌的同时,还是又砸死活埋了十来名躲避不及的隋军士兵,前后几乎付出上百人牺牲的代价才在东都城墙上炸出两个两丈多三丈长的口子,打开入城道路。
不过还好,这点损失还在义宁隋军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也让辛苦蚁附的隋军将士减少了更多的伤亡。欢呼声中,隋军将士冒着夯土城墙可能继续崩塌的危险,踩着倒塌的土墙呐喊杀入城内,护城河对面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隋军罗士信立即带着预备队发起冲锋,隋军中的另一名猛将阚稜也马上带着后续军队出阵,还有熟悉东都城内地形的隋军将士也早早备好了硫磺火药等引火之物,由丘行恭率领了出阵侯命,只等陈丧良一声令下,就冲入城内直捣天津桥,切断洛阳南北两城的联系。
罗士信率领的隋军前军十分争气,乘着郑军士卒因为城墙突然倒塌而措手不及的机会,抢先杀入城内,迅速杀散了城墙后方的郑军预备队,没给郑军预备用塞门刀车暂时堵住缺口的任何机会,然后同样熟悉地形的罗士信率军入城,二话不说就是直接冲向正南面的皇城东门宣仁门。阚稜和丘行恭分别率军入城,陈丧良麾下最擅长打硬仗的阚稜去抢承福门外空地,抢占承福门外的有利地形,同时堵住郑军士兵从承福、左掖和明辉三门逃进皇城的必经道路,丘行恭则直扑天津桥,洛阳外城和皇城的守军拼命在城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