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汉王名号,自立称帝,与太平天国正是分离,也好让天下百姓知道殿下是为了与太平天国不是一路人。”
胡以晃出身地主家庭,对太平天国本来就没有亲近感,出言附和道:“焦都督说的有理,太平军每到一处就抄人家产,淫人妻女,焚毁房屋,收纳田地,这些与我大汉政策背离,虽然天下老百姓都希望汉王您能吊民伐罪,推翻满清,但内心始终恐惧我们想太平天国那样对待他们。”
曾水源、林启容等广西将领面有不愉之色,他们很多家人亲戚都在太平军中任职,并不希望大汉与太平天国为敌。
广西籍将领有心反对,但见两位都督态度明朗,不敢当堂对质,全都沉默不言,愤懑不平之色全都表现在脸上。
李得胜是地主家仆出身,在他心目中,是汉王收留并且一路提拔他当军长,所以他全心全意的为李云中考虑,听焦亮的意思是让汉王登基称帝,喜道:“殿下早就应该称帝了,那清廷咸丰的才能样样都不如殿下,他能当皇帝,殿下为何不能!殿下称帝,我李得胜第一个支持,”
这个老李看起来糊涂,没想到遇到大事这么精明,只一句话就想把拥立之功抢去,胡以晃见汉王并无不渝之色,再接再厉道:“在永安的时候,殿下之所以接受洪秀全的封赏,是因为南王冯云山的劝说,殿下与冯先生亦师亦友,这才不好拒绝,如今南王早已牺牲,殿下与太平太过再无联系,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请殿下三思。”李云中苦笑摇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当皇帝,他来自后世,习惯了平等自由的生活,对称孤道寡这一套还真不感兴趣,当初接受汉王称号是因为形势逼人,自己还有仰仗太平太国的地方,在南京建都一年,他也从来没有用爵位封赏任何一位功臣。
“我李云中之所以反清,是因为百姓实在生活困苦,而官府剥削日甚,百姓活不下去,心里只想着推翻满清,让老百姓从此以后可以过上安逸富足的日子,并不是为了封王称帝,割据自立,你们都多虑了。”
焦亮见汉王竟说出这样的话,哭笑不得,鬼使神差般的接道:“殿下清心寡欲我等佩服,可是大汉并不是每人都像殿下一般无欲无求,他们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拼了全家性命随殿下造反并不是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而是像历代开国功臣那样公侯万代,与国同休,如今殿下不愿称帝,他们就丧失了立功的动力,我大汉必然有奔溃的一天,殿下三思。”
李云中又愣住了,这一点他到没想到,现在可没有明主思想,大家全都奔着荣华富贵去的,如果他们的诉求得不到满足,会不会抛弃他,投奔敌人!
胡以晃等人面色尴尬,附和就是他们贪图荣华富贵,反对那就大家一起白身,不是他们心中所愿,只有板着脸,自顾饮酒吃菜,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
还是回南京再考虑,李云中抛却顾虑,笑道:“这些事情不是我等能决定的,还是交于大臣们考虑,来,大家再干一杯。”
深夜
酒席散去之后,胡以晃与焦亮心照不宣的留下来。单独坐在一起,交流着对李云中称帝的看法。
“我之所以在安庆滞留几天是因为南京派人找我商量一件大事。”胡以晃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满天繁星。
焦亮喝着热茶,驱散心中酒意,快活道:“他们已经达成协议,等到汉王到了南京就动手,到时可就由不得汉王了。”
胡以晃摇头,叹道:“这觉得这样对不起殿下,有时又忍不住提醒汉王,免得到时殿下难堪,万一要争执起来,反而不美。”
焦亮问道:“你们这边参与进来的有哪些人,一定要把南京的军队控制住,特别是洋枪队,动手的时候一定要瞒着他们,免得出了意外,一发不可收拾。”
胡以晃慢慢说出参与的人名:“户部尚书蒙上升、刑部尚书凌十八、兵部尚书林大基、江苏都督李秀成、参谋长张遂谋、吏部尚书张维坤,这些主要人员,他们掌控了南京所有兵力,还有女军也答应给我们方便进入汉王府。”
“这就万无一失,汉王就是跑到天上也会被搜出来,我们这边所有大臣都已经同意动手,还请了外国使节做见证,我想汉王到时不会反抗的。”焦亮说完,又疑虑起来:“我担心赵老七那边收到风声,让他禀报汉王,我们准备的事情就功亏一篑,说不定还会招来汉王的猜忌,赵老七在你们那边有很多耳目,一定要注意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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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只有军长以上级别的人知道,下面也是听命行事,赵老七就是神仙,也打探不到,我们还是安心在外地等消息吧。”胡以晃打开房门自顾休息去了。
罗泽南听说曾国藩要他领兵增援武昌,惊讶问道:“曾公何必如此,江西局势危急,怎么还能分兵武昌呢,万一我率兵赶赴武昌,短毛来攻,曾公您只剩几千兵马该怎么应付!”
曾国藩不回答,只是催促:“润芝不是个怕死之人,既然他几次请求我派兵支援,那就表明湖北局势真的很糟糕,大家同属湘军一脉,难道见死不救吗,你不要在犹豫了,失去湖北湘军就等于失去根基,变成无根飘萍,我拨给你的全是湘军老卒,你尽快击败长毛,稳定湖北局势,我在这里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罗泽南明白曾国藩决心已下,继续争论只能浪费时间,起身领命:“大帅保重,卑职一定尽快击败湖北长毛。”
郭嵩焘听说罗泽南带着湘军精锐人马支援湖北,心急火燎的追上来,对着罗泽南质问:“曾公兵力薄弱,你却带着大部分精锐人马支援湖北,曾公留在江西怎么办?”
罗泽南深吸口气,抬头看着出城的行军,回道:“上天如果还眷顾大清的话,曾公是一定不会死的,如果上天要灭亡大清,有谁能独活吗?我们就不要为此担心了,”
郭嵩焘还是不放心,问道:“你打算如何支援湖北?”
罗泽南指着湘军水路两师,严肃道:“以幕僚、训导刘蓉统左军两千人、知府李续宾统右军两千人经通城、崇阳往返湖北,以营官鲍超统领水营绕到岳阳走长江接应巡抚大人。”
郭嵩焘放下心来,点头道:“如此万无一失,长毛远征,一时气盛而已,有君支援湖北必有捷报。”
罗泽南笑了起来。答道:“此去不成功便成仁。”
出了义宁州,罗泽南一行日夜兼程的朝湖北武昌赶去。
湖北武昌
“大人,金口失陷了,周大人跳江殉国,如今长毛正在金口整军。”杨载福听到金口逃来的溃兵诉说,急忙赶到胡林翼的大帐通报。
胡林翼大惊,顾不得一惯保持儒雅的形象。叫道:
“撤军,快往岳阳方向撤!”
“杀啊”
武昌城内守军见援军以至,打开城门冲向湘军大营。
胡林翼剑不离手,他已经把分统、营官全都派出去抵抗,见又有一路长毛冲向大营,急忙命令勇丁出营阻击。
“你们快出去拦住长毛。本官重重有赏!”
一个勇丁像是老爷似得,站立不动,阴阳怪气的回道:“大人,这句话我们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您先把欠了我们三个月的军饷还了吧,弟兄们穷的都快当裤子了,还怎么杀长毛。要去啊,你就自己去。”
“对!不见银子,我们就不为你卖命。”
“饿着肚子,还怎么杀敌。”
湘军勇丁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把他胡林翼当成长毛似的,任意辱骂。
胡林翼火冒三丈,七窍生烟,越听越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刺向一个抗命不尊的勇丁,大叫:“再有违抗军令者,此人就是榜样,别比为本官是文官就不敢杀人!”
“长毛来了,大家快跑啊!”最先讽刺胡林翼的那个勇丁,边叫边跑。
湘军勇丁不分真假,全都立刻溃散。各自逃命。
胡林翼嗔目结舌,羞愤交加,拿着长剑跑进马厩,牵出一匹战马。对着太平军的方向就要冲去,谁知战马原地绕了一圈,朝着相反方向冲去,战马驮着胡林翼飞驰而去,一直跑到江边才停下来。
劫后余生的胡林翼举目四望,周边并无一人,唯有江面上有几艘小船快速向北而去。
听着后面逐渐接近的喊杀声,胡林翼绝望而笑,心里想着是用剑自杀还是投水自尽,把尸体留在岸上不免遭到长毛侮辱。
想到这里,胡林翼扔掉长剑,毫不犹豫的跳进江水之中。
鲍超看着岸边身着官服之人投水自尽,连忙驱船来救,将灌了一肚子水的胡林翼救上船来。
胡林翼睁开眼睛,一眼就认出了鲍超,心中感动至极,从此以后,便对他另眼相看,不断的加以提拔,还让他自募一军,独自领兵作战。
此次惨败之后,胡林翼一面收集溃散的湘军,对他他们重新打乱加以整编,一面想尽办法在地方上征集粮饷。
他已经深刻感受到天下的军队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没有银子他们就不会卖命,关键时刻还会闹事。
“大人,凭借我们这几千人是不可能打败湖北的长毛的,我们应该汇合曾公的援军,加以磨合,发足粮饷,再与太平军决战。”杨载福对前几天的溃败心有余悸,考虑了几天终于明白那天湘军为何会不战自溃。
彭玉麟难得称赞杨载福,附和道:“杨大哥说的不错,以后一定要把粮饷备的足足的,否则这帮丘八什么都干的出来。”
胡林翼心里已经把筹集军饷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他作为湘军的首脑人物,对粮饷之事是义不容辞,出言道:“筹集粮饷的事由我负责,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带领士卒训练、打仗!”
鲍超道:“我率领部分人马走水路,所以能先一步到达武昌,罗公率领的陆师恐怕还在羊楼司附近,那里有长毛驻守,不如我们去接应罗公,既能打击太平军在湖北的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