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无奈地点头：“关键是石派还故意将他和我同时安排在南梧城，估计是想让我跟他斗个高下，再做决定吧。”
“他们就不担心你们会斗个两败俱伤？”
“这就是他们的阴险之处啊，既想要我们分出胜负，又不允许我们损害派系的利益，偏偏色狼这家伙早些年被我打击狠了，现在用的几乎都是些两败俱伤的招数，害得我反而束手束脚起来。”
叶沐挑眉：“如此。很明显，是他输了呀。”
“上头没发话，这争夺就不能结束。”宋瑶以手撑着额头，“我们小打小闹产生的利益。还不足以喂饱上面那些人。”
“可是你又不敢真的做出太大的动作，不然你暗地里那个派系会不高兴？”
宋瑶点头，补充一句：“水派。”明地里她是石派的人，暗地里，她是水派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她能从双方都获得好处，但对于这些必须处理的问题，她同样感觉头疼。
“那就想办法双赢呗。”
“双赢？什么意思？”这个词语对于宋瑶来说还挺新鲜的。
“做生意谈判什么的我是不怎么在行，不过，我以前倒是听天歌提过一个概念。叫集聚效应。”叶沐拿出前两天刚刚买到手的南梧城地图，在桌子上摊开。
“目前你手上的十二间赌场分部在南梧城的各个角落，东南西北中各个地方都有，看起来好像可以以此吸引到更多的客人，但在我看来并非如此。赌徒。他们跟别人不一样，只要他们想要下赌注，哪怕赌场在深山老林他们也会不厌其烦地往里钻。在南梧城，你生意最好的一间赌场就是总部的这间，因为它名气最大，对吗？”
宋瑶点头。
“但如果你能让别的赌场名气跟它一样大，甚至比它更有名气。那生意岂不是滚滚而来了吗？”
宋瑶已经被吸引了：“怎么做？”
“把你所有的赌场都迁移到这里来，形成赌场一条街，让所有来到南梧城的人只要想参赌，就会想起这条街。当然，如果做得够好，甚至能让这条街成为南梧城最大的特色。一说到南梧城，别人就会想到这条街，想到赌彩，将远处的人也吸引到这里来。“
宋瑶在这一行也浸淫了有些年头，叶沐一说。她就领会到了其涵义，脑子里面甚至已经做好了一大堆的规划，将叶沐提出的设想一一落实。
“这想法太棒了！”她叹为观止，“这条街位置不算繁华，地价和租金便宜，而且周围的一些商铺生意一直不好，要拿下来并不难。”
叶沐点头：“关键是，赌场和风月才是最好的搭配，你可以让出一个位置给色狼主管的妓楼，允许他们妓楼的女子进入赌场陪客，这样，客人更尽兴，而你们双方都能拿好处。”叶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旁边的这个书行的位置就不错，反正他们的生意受你们赌场的影响，一直都不好，把它买下来，对书行来说也是个解脱。”
“对哦，旁边的书行是水派的，我以中心城最繁华那条街的赌场作为交换，他们拿到了好处，自然不会有意见。而色狼呢，我用这么大代价换下的地盘却送给了他，以后对他再怎么赶尽杀绝他也没话说了。”
叶沐听出不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我忍了他这么多年，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你说的对，赌场和风月是最好的搭配，以后，我们赌场不但提供跑堂，还有漂亮女修陪同，甚至后院可以提供开房……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色狼那家伙的生意还怎么继续往下做！”
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叶沐咂舌：“行，反正你是头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什么？”
“我实在没钱了，你不介意我在赌场里做点小生意吧？”
“什么生意？”宋瑶好奇。
“疗伤啊，”叶沐耸肩，“我就会这个。”
“这个能挣多少钱啊！”宋瑶无语了，“行，随便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叶沐狡黠一笑，“到时候我挣钱了，你可不能抽取分红。”按理说在赌场里做生意，不管是干什么的，肯定都要给主管一些好处，但既然叶沐和宋瑶都这么熟了，走走后门应该没问题吧。
果然，宋瑶摆手：“放心，我才看不上你挣的那点钱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温暖眼睛
在叶沐的建议下，宋瑶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集聚运动，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叶沐则乐得清闲，几乎整天躲在赌场里不出门。
在一个空间折叠术横行的世界里，想要找个安静的小地方并不是难事。这个破旧的竞技场原本也是赌场的一部分，后来赌场的管理者嫌这里地方太狭小，在这里开场收益比较鸡肋，于是就慢慢荒废了。在赌场的跑堂的建议下，叶沐干脆缴纳了象征性的租赁费用，把这里划为自己的领地。
她的生意，确实是疗伤没错。
赌场每天要举行大大小小各种竞技活动，赌场之上，自是死伤无数，别的不说，每天因为伤势过重无法治疗或治疗成本过高而不得不扔掉的兽类就有很多，好一点的还可以剥皮剔骨卖点钱，差一点的真就是垃圾，还得找地方埋。
叶沐花非常非常低的成本将这些受了重伤的竞技兽买回来，治好，然后，转手卖给专门收购竞技兽的采购人员。
如果是赌场内比较有名气或比较贵的竞技兽，平时受伤了也会送到她这里疗伤，成本比用伤药要低得多，而且见效快。在叶沐的友情价之下，双方合作很愉快，到后来，她那些非常非常低的成本都省了，人家直接将原本要淘汰的竞技兽送给她，于是她做的根本就是无本生意，灵石如流水般哗啦哗啦入了她的口袋。
她的修炼方法本来就是在不断的救治中得到提升的，因此赚钱修炼一举两得，她自己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天，赌场的工作人员一连送了好批重伤竞技兽过来，叶沐过去检查，随口问了一句：“小方，我怎么觉得最近送来的竞技兽多了？生意很好吗？”
“生意是比之前好了，不过，这些竞技兽是我们特地留下来的。”小方是个干体力活的。性子憨厚。
“嗯？”叶沐抬头带着疑惑看向他。
“财管说了，从你这里采购竞技兽比在外面要便宜，所以他让我们在竞技场上做些手脚，尽量让这些竞技兽留一口气。”表面上看竞技的效果还是一样的血腥。一样能刺激下注人，但偏偏就是要留下一口气让叶沐救治，等治好了再从她这里买回去，从而省下一笔钱。
“不愧是财管，果然够精明的。”叶沐感叹，然后吩咐，“你看见小圆的话让他尽快过来，他那个手还要再治疗一次才能全好呢。”她都等了一天了也没见着人影，估计是今天生意实在太好了。
“小圆？”小方挠头，“他被头儿带走了。”
“头儿？宋瑶？”叶沐想了想。“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方踟蹰了一下：“那个，前辈，如果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旧伤。您也能治好吗？”
“看情况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如果说早期她擅长的还是临场救急的话，那么从拜神皇为师之后，她已经慢慢向医师转变。对灵药的依赖性越来越低，而更重视“术“的运用；对于治疗的对象从让对方活着，向让对方痊愈转变。
“那……如果伤口被下了咒术呢？”小方压低声音。
叶沐手上的动作一顿，轻瞥了他一眼。小方双脚不安地挪动着，眼睛里却带着深切的期望。叶沐转过身继续忙碌，头也不抬地说：“等你轮休的时候带我去看看吧。”
小方眼睛一亮，连连鞠躬：“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待小方离开，叶沐手上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细声喃喃：“咒术？这个年代，还有咒术？”
跟着小方走过一排排的臭水沟和破房子，叶沐很难相信南梧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终于，小方把她带到了一个勉强算得上干净的院子。让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病人。
看见那人的模样，叶沐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这样……多久了？”
小方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祖上有家训，此人是我们家族的恩人，只要他不死，世世代代，我们方家的子孙都必须照料好他。”
又是这种俗气透顶的报恩，关键是，这样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岂不是比死更难受？还不如给他个解脱……
叶沐甩了甩头，抛开那些不必要的念想，过去替那人检查了一下身体。
很严重，全身关节被打断，灵力被封印，而且，正如小方所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的伤口好转，看起来确实是传说中的咒术。
只是，这种咒术十分粗浅，能起到作用的还是伤害手法，咒术只起到了辅助作用。不过，对于要替他疗伤的人来说，就算只是十分粗浅的咒术，只怕也麻烦得紧。
就在叶沐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那人慢慢醒来，睁开眼睛。
看见那人的眼睛，叶沐愣了一下。
有这么一副身子骨，又被困在床上多年，叶沐觉得这个人怎么着也应该是阴郁的或者是充满死气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有一双带着温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了隐忍和包容，以及不屈的意志。
“前辈，你醒了？”小方看见他醒来，连忙拿出刚刚用工钱换回的灵水给他喂服。
那人安静地喝下灵水，在灵水的润养之下，他宛如枯木的脸色稍稍带上了点润色，可整体看起来依然惨不忍睹。
“你变成这样有多长时间了？”叶沐问。
他闭上眼，想了许久，才幽幽回答：“两千五百年。”
两千五百年？！叶沐震撼了：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一棵树了吗，竟然在床上躺了几千年还没有崩溃？
小方也很震撼：“这么长时间了啊？”怪不得家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供养他的，他都没印象了，估计不止是他，连他的父亲，爷爷都记不得了吧？
“在你身上施展了咒术的，是什么人？”叶沐又问。
这人微微闭上眼睛，神色疲惫：“小道友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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