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脸上的惊惶之色更深!
“柳大人,您这意思是那米氏是无辜的?”县令一脸的紧张和谨慎!
柳七说道:“你刚刚也不听孙河说了吗?他亲眼见证死者之死,而本官又亲自验过尸体,没有发现中毒的迹像!所以米氏无辜,你赶紧将人放了吧。”
县令一听柳七说要放人,便再不敢耽误,匆匆命人去放人!
柳七蹙眉,瞟了一眼身边目光闪烁的县令,说道:“县令大人一身脂粉的气息,想必是从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过来!虽说这里不是盛京,但是官员的守则在这里也是生效的!”
县令一惊,又突然跪了下来,柳七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说道:“希望县令以后洁身自好!退下吧。”
县令如临大赦,又说了不少奉承柳七的话,然后带着人匆匆离开。柳七看到县令和一干人等离开,转身走到了孙河的面前,说道:“你也曾经替那人做过不少的事情,为何如今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我听说自凌家被诛之后,孙副将并没有因为提供证据而立功委以重任!反而辞去了本来的职位,不知踪影!柳七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你!”
孙河那脸色苍白,眼底冷寒惊惶,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柳七不紧不慢的说道:“凌家已经沉冤昭雪,不过曾经陷害过凌家的人却还消遥法外!像如此陷害国家重臣的奸诈之人,想必就算没有被治惩到,也会有报应吧!”
孙河那神色一惊,说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人蛊惑!”
柳七挑眸,声音冷冽异常,幽深的眼底似乎还泛起一丝凌厉的杀气,说道:“受人蛊惑?若是自己没有作恶之心,又怎么可能受人蛊惑?”
孙河惊惶的后退了一步,说道:“就是你给凌家翻的案?你跟凌家什么关系?”
“凌家于我有恩!”生养之恩!柳七冷笑,“做人应该知恩图报!否则连狗都不如,你说是吗?我听说凌家大郎平日对部下都是很宽厚的。”
孙河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神复杂,想起当初司徒澄逼他说捏造凌家大郎的叛敌罪证,事后又承诺他荣华富贵,高官权位,结果那些曾经参与指证的证人,不是病死,就是失踪,其实他知道,都是被司徒澄灭了口,司徒澄是大理寺的少卿,失踪几个人,他可以随手掩盖!孙河好不容易才从盛京逃脱了出来,想回家,结果家人一夜之间因误食了东西,食物中毒,抢救无效而亡,他惊惶未定,隐性埋名,又加入了江湖势力,乞求能保命,不想再回忆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当他听说凌家冤案被查清之后,凌家重新获得荣誉,只可惜凌家再无生还之人!皇上封了凌钺为二等爵,其子也多私了三等子爵之类的称号,凌国公的称号也不过是个虚号罢了,凌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要这些封号有什么用?
柳七见他眼神闪烁不定,目光复杂,说道:“我想你手中应该还有一些可以自保的东西别人找不到!所以他们才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否则你不会活这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河惊惶未定,然后转身扶着二位老人进了屋,说道:“姑妈,姑父,我们先进去吧。”
“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到青州郡守府来!你现在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坦白,才能得保安全,此生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不必想着随时被人暗杀,又或者哪里不小心,上天一阵雷劈过来,就像劈你表弟一样!”
孙河的身子僵住,片刻,才接着往屋内走!
柳七冷冷的一扬眉,看着孙河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恨意,但是她更恨那个怂恿孙河做假证指证凌家的司徒澄!
柳七长袖一拂,说道:“秦重,我们走!”
郭雄将马车牵了过来,说道:“小七,那个孙河手中一定有司徒澄交给他的证据,要不我晚上再过来盯着他?”
柳七说道:“我觉得他一定会来找我!”
只限于拆穿司徒澄做假证据,对付凌家的事情!到时候她就能将司徒澄拉下马!她现在的官位与司徒澄不相上下,不过司徒澄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官,而她现在只是一个地方官,但是她现在有实权,司徒澄不敢对她怎么样,最多联合朝堂上的百官针对自己,若真要像以前一样,派出杀手来袭击,只怕也没有这个胆量!
回城的时间,路过青州驿馆,柳七下了马车,从容的走了进去!
兀湛正因为和多桀的关系恶化一事,愤怒不已,此时听到柳七求见,那气就打算朝着柳七出,
柳七之前又重新检验了一下大皇子一行人的尸首。这才在北冥护卫的指引下,来到了兀湛的厢房!厢房内的桌上摆着一柄巨大的铁胎弓,兀湛正坐在那里拉着弓弦,强大的力量将弓弦给拉满,然后随时一松弓弦弹出,发出呼的一声风啸声!
柳七上前揖礼:“二皇子!”
二皇子冷冰冰的瞟了她一眼,说道:“你来得正好!把这个拉开!”他指了指自己刚刚拉过的厚重铁胎弓!
柳七一脸的恭谦,说道:“我拉不动!”
二皇子愤愤的说道:“你怎么可能拉不动?那千斤的石鼎都能举动,不可能别区区几百斤劲的铁弓都拉不动!”
柳七淡淡一笑:“当初是要胜二皇子,所以想了些办法,但真要硬碰硬的和二皇子比力气,二皇子一根手指头都可以将柳七给撂倒!这弓我确实是拉不动,别说拉,就是拿起来,都拿不动,二皇子是神力,又何必跟柳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纠缠到底呢!”
二皇子冷哼,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柳七,也不让柳七坐下,只是这么淡淡的看着她,说道:“那你今天之所以能举起石鼎,难道是有神仙相助?我之前想过你投机取巧,可是始终不理解,你是怎么举起那两只千斤的石鼎的!”
柳七淡笑,“这个其实很简单,就是运用的普通的机械杠杆原理,就跟平时拉车一样,将车轮做成圆形,比做得方形要跑得快,受到的空气阻力也小!”
二皇子迷糊的听着,然后抬起手掌说道:“我没听懂!”
柳七上前一步,坐在了二皇子的身边,拿起旁边的杯子和茶壶比示了起来,说道:“其实就是杠杆原理,左边是绳子吊起来,中间是挂的重物,右边是人在拉,你看看是不是一根杠杆?这样你就明白为什么是两倍关系了。之所以做成圆的,是因为在提升的过程中,动力作用点和阻力作用点可以随时改变,始终保持是两倍关系。”
“杠杆是什么?”二皇子好奇的看着她!
柳七又拿了一根筷子出来,作示范,说道:“就是假设用一个支点,就能用一个最小的力,把无论怎样重的东西举起来,只要把这个力放在杠杆的长臂上,而让短臂对重物起作用。因此就可以举起重物!”
二皇子突然说道:“是不是像修建高塔,工人将圆形的木柱放在地上,再将大块的巨石放上,然后靠木柱的滚动,推动巨石?”
“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柳七缓缓而道!
二皇子恍然,说道:“原来如此!”突然又冷冷的望向柳七,说道:“果然是你投机取巧,否则本皇子又怎么会败?我只能你十天的时间,从明天开始算!十天之后,若没有结果,本皇子带着使臣团的人马,马上回国!父皇的大军已经压境,此次三十兵马再加绿禁草原十八部落的二十万人马,青州不过守兵二十万,北冥将士骁勇善战,只要一攻过来,完全可以踏平青州!”
柳七说道:“二皇子,柳七就是为查案这事而来的!”
二皇子兀湛一提到兀拓的事情,他那眼神,明显的就愤恨了,说道:“你查到了些什么?”
柳七凤眸轻眨,修长的睫毛如细长的蝶翼般颤动,说道:“大皇子进入青州之时,是装扮成商人入城的,连我大夏都不知道的事情,自然只有你们北冥使臣团才知道,当然也有你们使臣团里出现了奸细!”
兀湛不悦的说道:“不可能!”
柳七从容的拿出一个茶杯,倒了茶,递到了兀湛的手边,说道:“大皇子被害之时,随身的包袱不见了!”
兀湛蹙眉!
“不过装货物的马车却还在,里面也有不少贵重的东西,想来那杀害大皇子的人,本来是想做成谋财害命情景,所以才将包袱给拿走了,不过他们却忽略了一点!既然是要谋财害命,那么大皇子进城的时候就应该被贼人盯上了!当然也包括他们随带的装满货物的马车!”柳七笑意盈盈的看着兀湛。
兀湛虽然反应慢,但并不代表笨,他一下子就听出了个中玄机,“你的意思是说,谋财者,如果只抢了包袱,而没有抢走马车同装着的东西很奇怪,所以那个谋财是只是假像,凶手真正的目的是杀了皇兄!?”
“真正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杀了大皇子,而是挑拔两国之间的关系!”柳七手掌放在桌面上,沾上茶水,轻轻的画了几条线,说道:“唯一知道大皇子进城的是谁?”
兀湛微微的思索,说道:“皇兄提前离开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是大土司先知道的!后来一直有互通信号,直到几天前皇兄与信使失去了联系!后来才知遇难!你的意思是大土司杀害我皇兄?”
柳七指尖轻轻的敲在桌面上,看着桌面上画着的水迹,说道:“大土司第一个知道,他知道之后,你们整个使臣团所有的人便都知道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嫌疑!”
二皇子说道:“使臣团除了三百护卫,就是我,太师,御史,以及大土司!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在就这里面?我从小与皇兄关系极好,又怎么可能会害皇兄?而且皇兄无意皇位,还请父皇将皇位传给我!我根本没有理由要置皇兄于死地!”
“太师,御史,还有大土司,谁与大皇子有过节?”柳七淡淡的说道!
“太师和御史平日都很谨慎,对皇兄也是恭敬有加。只有大土司性子直,脾气也暴躁,仗着自己是绿禁草原十八部落的大土司,连父皇都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