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陈凡咬牙切齿。
“这就是库西的作风。”林洛然眼睛依然没有张开,只是静静地说道:“如果说他是这个城的城主。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奴隶主加大财主比较合适。”
“后来当然是做不了,所以我的船厂被他没收了。由于我不够钱赔偿,他竟然强行把我的女儿带走。”老人面上出现了绝望和悲伤的神色:“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理,能不能请武者大人把我的女儿从库西手中带回来?”
“老伯,你……”陈凡欲言又止。
这时,老人把身上所有钱都放在桌上,连一元两元、一毛两毛都拿了出来。然后跪在林洛然面前,哀求道:“我知道要雇佣武者战士这些钱不够,但是我保证一定会拼命工作,拼命工作,我一定会把钱付清的……”说到最后。老人流起了眼泪,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地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让我,见我的女儿一面吧!”
“其实,老伯……”就在陈凡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洛然的眼睛微微张开,露出冷峻的神情,说道:“对不起,钱,不够。”
“林洛然!”
“我是周围漂泊的旅人,所以不会接受分期付款的。”林洛然无情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但是你不是说要去库里西斯那里的吗?顺便救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吧?”陈凡用劝说的口吻说道。
林洛然狠狠地瞪了陈凡一眼,说:“我去库里西斯那里只是查点资料,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老伯,如果你真的想见你女儿一面的话,我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洛然!难道……”
陈凡正想继续劝说的时候,林洛然用可怖的眼神迎着陈凡的面:“我肯定不会去了,如果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但、但是!”
“唉……你们别在意。”老人一边收拾散在桌上的一毛几分,一边微笑,虽然他是带着微笑,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痛苦:“就当成是我这个糟老头自言自语,了一顿牢骚好了。”
“……”陈凡不语。
现在的陈凡并不是不想说,但是究竟要说些什么呢?如果说些道歉的话,又好像不太合适;如果说些安慰的话,又好像有点假慈悲之嫌,就这样,三人沉默了一会儿,老伯开口道:“好了,你们真的不用在意,有这份心就够了,今晚就只能屈就一下,让你们睡客厅了。”
“这没有什么所谓,有个地方落脚就已经不错了。”陈凡笑答。
于是老伯从房间拿了三张破毯子出来,铺在地上,微笑道:“我们就用这些垫着睡吧!”
半夜,陈凡不断在毯子上翻来复去,怎样也睡不着,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老伯说的那个请求,还有说那个请求时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
“林洛然,我知道你没有睡熟的!”陈凡翻身坐起,眼睛看着补丁多多的破旧天花板,轻声说道。
听到陈凡的话,林洛然微微地睁开眼睛。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我很希望可以帮到老伯,同为社会的最底层,我可以深切地体会到老伯的感受。”陈凡说:“那种渴望得到真爱的感受。”
林洛然继续不应答。
“可能我回来之后你会重重地责罚我,也可能我再也不能回来,虽然我没有什么能耐,但是……”陈凡站了起来:“林洛然。不好意思,我还是要去。”
陈凡说着,轻轻地走到厨房,拿了一把不算锋利的短刀,然后打开门:“这次我不是特意要逞英雄,而是出于自身的意志,希望你能了解。”说完,毅然走了出去。
林洛然依然是没有应答,不过也没有阻止。听到关门声后,她喃喃道:“真是笨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街道寂静一片,今晚是凑云密布,没有路灯的大街显得十分吓人,感觉就好像进了一个死城一样,不过还可以朦胧地看到,城中央那高大的建筑物影子。
陈凡明确了方向,向着那栋建筑物飞奔而去。
经过了半小时的路程。陈凡终于来到这栋建筑物的门口了,由于太黑。陈凡不能看清楚眼前建筑的形态,从高度估计应该有十层的高度吧!
听林洛然的说法,那个叫做库里西斯的家伙是住在建筑物的最高那层。
“好!开始吧!”陈凡说。
“现在要的任务,就是要翻过这栋围墙爬进里面。”陈凡看着面前这不是很高的围墙,自言自语。
不过,爬围墙对一个市井流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高度,怎样难得到陈凡?陈凡小施一技就翻了进去。
可能明天是一个月一度,海盗购买奴隶的日子,所以现在奴隶交易市场戒备十分森严。
“好,他们走了。”陈凡在围墙上面看到巡逻兵走了之后。翻身跳在地上。
陈凡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大鱼”,果真现了一条就在不远处,正在向陈凡这个方向走过来。
“太好了。”陈凡埋伏在阴暗处,等待着那条大鱼落网。
“一、二、三,就是现在!别动!”陈凡见到猎物来到,马上飞扑出去,正想拔出小刀架在这个巨汉的颈上时,
陈凡摸了摸衣兜,现空空如野,为什么?我的小刀呢?难道刚刚掉在了厕所那里?不是吧?
大汉一把扭住陈凡的双手,怒视着陈凡说道:“你想干什么?”
“切!手被扭住根本使不出力。”
陈凡不停地扭动手臂,企图挣脱大汉宛如锁镣的大手掌,但是实在太紧,陈凡一系列的动作也只是徒劳,要知道,陈凡手中的力量只是限于击出的时候才可以爆,如果被人捉住,就会好像没有子弹的手枪,毫无用处,所以现在的陈凡也只能穷着急而无计可施。
“就凭你这点力是挣脱不了的。”大汉耻笑着说道:“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吧,而奴隶全部被关在地下室里,难道你是入侵者?”
“糟了,这下死定了!”陈凡心情越紧张。
大汉举起巨剑,凶神恶煞地说道:“库里西斯殿下说过,如果看见入侵者就要格杀勿论。”
“可恶,这次真的要完了吗?”陈凡看到巨汉那把闪着寒光的巨刃剑,心里也十分慌乱。
巨汉耻笑道:“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等一下。”一个少女声音从天上传来。
“这个声音是。”陈凡听到这声音真是喜出望外:“林洛然!”只见后面有一双炙炎羽翼的少女,手握火焰剑,从墙上徐徐地降落。
“你是谁?”大汉说道。
“真是无知的人。”林洛然手一挥,用火剑把巨汉手中的巨剑斩成两段,不,准确点来说是融成两段,然后用剑尖指着巨汉的喉咙,厉声说道:“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要你的狗命。”
巨汉看到林洛然那从稀疏的刘海中透出的像利剑一样锐利的眼神,早已吓得双腿软,再看到少女的火焰剑,更加不敢反抗,而趴倒在地。
“林洛然,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陈凡感激地说。
林洛然一声不吭。揪起陈凡的衣领,狠狠一巴掌打在陈凡的脸上。
陈凡整个人立马趴在地上,捂着被烙下一个手掌印的脸,**道:“你打我可不可以轻一点?”
“这就是你随便离开我视线的惩罚。”林洛然冰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不、不敢。”陈凡撒手摇头地说。
这时,人声从后面的院子里传了过来:“快来,这里好像有什么声音。”
“哼……这么快就来了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洛然扬起翅膀。拉着两个人飞到了墙外。
三个人来到漆黑的街上。
林洛然对着那个大汉,质问道:“快说,资料室在哪里?”
大汉怒斥:“你这臭丫头,少臭美了,你们是哪来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林洛然用火剑指着大汉的喉咙,怒吼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等一下。”陈凡一边揉着那开始肿起来的脸,一边走了过来:“林洛然。关于审问就等我来吧!”
“你行吗?”林洛然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了。”陈凡说:“麻烦你去把一下风吧!”
林洛然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去。
“这位兄弟。”陈凡在大汉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其实不想为难你的,但是你被这个会放火的怪物捉住就是你的不幸了。”
“为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吧?”
“不!”大汉摇摇头。
“她就是杀人不眨眼,被世人认为有深度精神病的杀人狂,现在地府教会正在通缉她呢!”
“是吗?”大汉半信半疑:“我看她不像是一个杀人狂吧?”
“这你就错了。”陈凡继续锁:“不过,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她曾经把一个活人生吞活剥,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扯下来。在嘴里慢慢品尝呢!”
大汉听见,面上露出恐惧的神色:“那你呢?”
“我只是个被她拐走的可怜男孩。每天受着她的拳打脚踢来过活。”陈凡指着自己的被林洛然打肿的脸,带着悲伤的眼神,说道:“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你走运了,所以我劝你为了保着小命,还是把一些事告诉给我们吧!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好、好的。我明白了。”大汉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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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第十层?”林洛然展开翅膀,拉着陈凡向高楼的顶层飞去。
“那个家伙是这么说的。”陈凡说:“不单只是资料室,连奇丽娜小姐也是在那一层。”
“对了,你刚才是怎样劝他的?我好像听到你说什么‘深度精神病的杀人狂’。”
陈凡浑身冷汗,连忙解释道:“我、我是说库里西斯那家伙是深度精神病的杀人狂。叫他不要效忠于他而已。”
“是吗?他还满听话的!”
“呵呵……”陈凡苦笑,心想:幸好她没听到。
“林洛然,你刚刚应该没有睡熟的吧?”陈凡说:“为什么你会让我一个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