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梅菜扣肉啊,来一块吃。”
这次是二伯母,不过,潘雷劫去了,把肥的那一部分一口咬掉自己吃了,再把剩下瘦肉部分给田远。
“大孙子,吃一口松仁玉米。奶奶老了,咬不动了,零四儿今天不在,这一盘子都是你的了。要不然那丫头和你抢。吃吧,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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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一筷子肉,西一筷子菜,对面再送一点鱼,隔壁的潘雷再给他划拉。眨眼的功夫,田远的碗里冒尖了,那么多。
“都吃了啊,明天一早好有体力跑操。”
老爷子拍板决定,田远必须吃。
一桌子人其乐融融的笑着,看着田远对着一堆的菜发愁,都笑了。
潘雷偷摸的把他碗里的菜弄到自己的碗里。
“吃,爷爷发话了,其余的都吃了。”
田妈妈再一次被冷落,被晾晒。自己的儿子,被其他人照顾得非常好,好到有没有这个亲妈都无所谓了。丈母娘对自己的儿子尤其的好,难道是来抢夺孩子的?
田妈妈想的还是太偏激了,其实,党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你看看,你儿子,在我家里,被我们长辈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疼爱,有来有往的话,我对你儿子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儿子一样的好呢。
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怎么还要绷着脸啊。给你儿子夹菜啊,给我儿子夹菜啊。
田妈妈似乎和党红院长执拗上了,亲妈丈母娘都是妈,别想从我手里把儿子都抢走。
党红给田远夹点菜,田妈妈马上给田远夹一块鸡肉。
党红给潘雷夹了一块鱼,田妈妈马上给潘雷一块排骨。
潘雷没什么见识啊,一看见对他很不满意的婆婆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他一口酒就喷出来了。
这疼爱来得太突然了吧,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婆婆能和他好好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现在还给他夹菜,他能不激动吗?一激动,喷酒了。
田远赶紧放下筷子,给他拍背。怎么了,好好的喝酒吃饭呢,他怎么就吃岔气了?
田妈妈没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加入。起身,主动走到潘雷的身边。
啪的一巴掌打在潘雷的后背上,声音有些大,田远抬眼看过去,妈呀,亲娘啊,你在所有潘家人的面前要殴打最受宠爱的潘家小孙子吗?
田妈妈笑了一下,手劲变小,就像给小婴儿拍着后背一样。
“雷子啊,要不要喝水啊,妈给你倒水去。”
绝对的慈母,绝对的最美母亲。笑容温和,语气温柔,好母亲的典范。
潘雷受宠若惊,马上站起身,扶着他婆婆坐回去,开玩笑啊,他敢劳动自己的婆婆吗?噎死了也自己去找水喝啊。
党红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没出息的混帐东西。”
心里暗骂一句一点好处都见不得的没出息的潘雷,亏给他们两个这么铺路呢。
然后,老姐们相视一笑,继续,你夹菜,我就夹菜,你给儿子,我就给姑爷。你给姑爷,我就给媳妇儿。
田远看着越来越高的饭碗,他吃一碗了,别再给他了。他的碗是最大的,都快赶上狗盆子了,再吃下去他肯定闹胃疼。
刚要放下筷子,潘雷低着头拉他一下。
“吃,努力的吃。没看见二位母亲大人在斗法吗?低着头可劲的吃就行了。还全部吃光,剩下谁夹的菜,你就是挑起事端。”
吃吧,吃吧,不吃能行吗?
这不是惹事吗?亲妈丈母娘都是妈,剩下谁夹的菜,那不是引着埋怨吗?这小日子刚刚好,其乐融融的,没事闲得慌啊,去当那个导火索。真打起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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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吃,吃到田远都想把皮带松上三个眼儿了,这顿饭菜好不容易的吃完。
勉强笑了笑,强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直接奔了洗手间,吃多少吐多少,奶奶个熊的,真他喵的像是怀孕了。
亲妈啊,丈母娘啊,你们老姐们俩和睦相处不行吗?别捉弄我行吗?
吐光了所有东西,坐地板上不起来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大过年的,要是顿顿让他暴饮暴食,他肯定弄出胃病。这可不行啊,他们母亲大斗法,受夹板气可不行啊。
潘雷自己吞了一板的健胃消食片,今天爷爷发话,明天早起跑操去,就休战吧,都休息去吧。明天再约上几个人,在一起打麻将啊。
潘雷拿着健胃消食片回房,就看见他的家宝儿抱着肚子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呢,可怜巴巴看着他。那脸色,有些发白。
“咋的了?快起来,地上凉,小心拉肚子。”
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摸摸他的额头,不烫,但是怎么苦苦的样子啊。
“吃太多撑着了吧,我拿健胃消食片来了,吃几片吧。”
“我是吐干净了。哥呀,他们再这么折腾,估计我过年会住院啊。暴饮暴食我会犯胃病的。疼死我了。”
田远捂着胃,一脑袋扎进枕头,这年,可怎么是好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要哄两个妈开心
田远很郁闷,真的很郁闷,郁闷的他都睡不着了。
昨天打通宵麻将,老一辈人都睡了,各个房间都熄灯了。就他们小两口,还拉着窗帘,开着灯呢。
田远胃有些不舒服,一想到明天要跑操,他就胃疼。一想到亲妈丈母娘斗法,他更胃疼。一想到那小山一样的饭碗,他就差一点夺门而出了。
潘雷也不放心,坐在床边,摸着他的脸,看着他一脸的苦涩,特别的心疼。哎,苦了他了,大过年的让他心里不痛快。要不,他们两口子干脆回部队,在那里过年得了。
“上医院吧。别是突发性胃炎了。你饮食一直都很注意的,定时定量,突然这么多,承受不了,引发什么就不好了。现在就走。”
潘雷说风就是雨,看着他苦苦的脸,就恨不得马上不让他疼了。找衣服拿车钥匙。
田远知道自己,这是神经性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反射。拉着潘雷不让他去。
“你上来,我不疼了,咱们睡吧。明天还要跑操呢啊。”
“我还是把妈妈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家里应该有齐全的药物,让妈妈给你打一针。”
“这都几点了啊,赶紧上来放松,咋睡了。”
他需要的是放松,需要的是安慰,任何药物都不管用。
潘雷没办法,只好听了他的话,脱光上床了,靠在床头,把他抱在怀里,田远后背抵着他的胸口,就在他的怀里懒洋洋的靠着,潘雷的手解开他的睡衣,放在胃部,慢慢的给他揉着。
“不就是明天的跑操吗?你明天别起来了。我跟爷爷说你犯胃病了,起不来。爷爷也不会拿着马鞭抽你吧。”
“谁敢和老爷子反抗啊。”
“去也没啥,你先跑半圈,剩下的我帮你跑了。只要你别在爷爷面前偷懒就行。”
潘雷咬着他的耳朵,拍了拍他。
“行了吧,这件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咱们两位可爱的伟大的母亲的问题了。”
田远呻吟一声,那两位,他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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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好办,上午,我陪你老妈,你陪我老妈,出门口,一起散步去。下午,你陪你老妈唠嗑,我陪我老妈说话,晚上集体活动。别让她们单独在一起就行。都是有教养的人,不会和一个泼妇一样撕衣服抓头发打起来的。对了,明天带着她们一起逛街去。过年穿新衣服,买一模一样的衣服,谁也不偏向。田儿啊,当儿子的,这次要出血了啊。银行卡在身上呢吗?过年我发了一笔奖金,也给你转到银行卡里去了,就用这钱,把全家老小都伺候的开开心心的吧。除夕那晚,我们给老爷子老太太可劲的说拜年话,他们一开心,红包自然丰厚,咱们也能挽回一点损失啊。”
能怎么办?也只能这么办了。
商量好了,知道对策了,田远的胃也不那么疼了,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的,开始打瞌睡。
潘雷伸长胳膊熄灯。军区大院里最后一盏灯灭了。
可不代表所有人都睡了,田远的父母住在厢房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两口同时叹口气,算了吧,别管了,都住到亲家这里了,儿子都成|人家的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啊。就这么,就这么着吧。
六点,天还没亮呢,老爷子精神抖擞,短哨急促的吹起,所有房间的灯马上亮起来,所有屋的人都开始行动,潘雷拉着田远就跑出来了,到外边了,给他系鞋带,给他扣好扣子,冷风一吹,田远打了一个哆嗦,马上清醒了。
上次,他们老少爷们跑操,他是旁观者,跟踪在老爷子身后当监督,老爷子这次回来就说了,一起跑操。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没那么好的运气,可以散步走下来了。
没有潘展,潘革,也还是老少爷们。院里这通折腾,田家夫妻也睡不着了,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就看见所有人站的笔管条直的,就他们儿子有些拧巴的站在那。
老爷子很满意啊。
“考虑到田远,今天跑操五公里,不负重了。”
潘家人的队伍壮大了,转身,起步跑。
五公里,小意思啊,叔伯门这次都很轻松。
“爷爷,田儿昨天吃多了犯胃病,今天就让他跑一公里,剩下的我帮他跑了,行不?”
“行,去吧。小伙子要多锻炼才好啊。田远啊,跑一公里你就可以回来了。”
田远脆生生地答应,爷爷还是很心疼孙子的啊。
跟上大部队,他以为自己能很简单的跑完呢,开开心心的去跑步了。
这次监督的,换成了老爷子和田远的爸爸。
绕过了老爷子的监视范围,潘雷拉着田远转了一个圈。
“你从这偷偷地从后门回家去,等爷爷回去了,你就说你跑完了。”
哎哟,太爱他了。田远刚起步,就不用跑了。左右无人,搂过潘雷的脖子就来了一个大大的响亮的亲吻。
挥挥手,悄悄的撤退。
有人帮忙打掩护,就是美滋滋的啊。
老爷子和他爸爸一边走一边聊天,田远绕了一个圈,从后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