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系到弟兄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刘松与外面的罗坤、米迁闻之,各是一怔,随即听那狄彪道:“三天前,葛云湘那老匹夫与一位陌生人到了何大哥的朗月山庄。”
罗坤闻之,心中一喜,知道随葛云湘同去之人便是师父谷司晨,继而暗讶道:“师父与那葛云湘为何去了水盗的巢穴?”米迁这时却呈惑然之色,低吟一声:“朗月山庄?”尤感惊异。此时见那刘松道:“他们去了朗月山庄又能怎样?”狄彪道:“何大哥敬那葛云湘老匹夫是洞庭一带的名士,自是以礼相待,谁知那老匹夫一见何大哥的面,便相质问,刨根问底,何大哥虽然百般辩解,却还是露出了几处破绽。”刘松怒道:“那老儿如此不知死活,何不一刀宰了?”狄彪道:“葛云湘老匹夫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何大哥的庄上质问,乃是那陌生人给他撑腰压阵。”刘松讶道:“那人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加上葛云湘老儿,顶多才两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狄彪这时面呈惊骇之色道:“老弟有所不知,那陌生人自称姓谷,是葛云湘老匹夫的朋友,不知什么来头,见何大哥辩解不过,对那老匹夫言语上露出威胁之意时,竟借讨茶之机,把客厅中的那八仙大桌的四只桌脚,以掌力按入地中半尺,而桌面上却见不到掌印痕迹。”刘松闻之,大吃一惊道:“此人竟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当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罗坤在外面闻之,心中笑道:“那盗首何飞雁还没有真正见到师父的本事呢,不过此举已经把他镇住了。”此时又见那狄彪忿忿道:“何大哥见葛云湘老匹夫身旁有高人相助,言语上便缓和了些,极力掩饰。何大哥与那老匹夫平日里也是交厚,年节都有礼物往来,面子上很敬他的,葛云湘不知从哪里得了些风声,来到何大哥这里,一连追问了三天,何大哥已是无路可退了。”刘松一旁发狠道:“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何不在酒菜中下了毒药,两下不就都轻松了吗?”外面的罗坤、米迁二人闻之,不由各是一惊。
此时便听那狄彪道:“开始时何大哥极力辩白,想掩盖过去也就算了,就在昨天,何大哥实在搪塞不过,便在茶饭中下了**。”外面的罗坤、米迁二人听到这里,险些惊呼出来。此时见那刘松喜道:“早些这么做,能省去多少麻烦。”狄彪却摇头叹道:“何大哥被迫无奈才出此计策,想把他二人迷倒,以灭口实,谁知他二人直至今日还是无事一般。”
罗坤闻之,猛然恍悟道:“是了,怎么忘记师父是天下闻名的药王了,这点雕虫小技如何瞒得过师父。”心情立时一松。那狄彪接着又道:“何大哥见他二人安然无恙,心知不妙,便暗中传消息于我,招集各路兄弟,待他二人坐船回沙洲岛葛家村时,半路截杀,以绝后患。”外面的罗坤、米迁闻之,大吃一惊。
此时见那刘松道:“不杀他二人,我等皆有灭顶之灾,不知葛老儿与那姓谷的何时离开朗月山庄?”狄彪道:“葛云湘老匹夫却也狡猾,见何大哥掩饰不住,也就不再追问,以免扯破了面子,不好脱身,便出言劝慰,对何大哥说了些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混账话。何大哥知道在朗月山庄内动不了手,便极力挽留二人,以有时间通知各路兄弟半路设伏,葛云湘与那姓谷的似有察觉,今日已有了离去之意。”
刘松兴奋道:“很好,就在半路干他一家伙,不至于泄了何大哥的底。”忽又忧虑道:“那姓谷的武功高强,弟兄们恐怕挡他不住。”狄彪道:“有葛云湘这个没什么本事只会饶舌的废物累赘,并且在水面上,那姓谷的本事再大,也施展不开多少的。为了防止意外,恐令他二人逃脱回去,报官发难,何大哥还专门请了铁水鹰先生前来助战。”刘松闻之,大喜道:“有了铁先生出马,那姓谷的再厉害,也会保万无一失的。”
罗坤闻之,心中讶道:“这位铁水鹰是什么人?竟令众盗如此推崇?”也自有些忧虑起来。此时见那狄彪道:“时辰不早,赶快通知弟兄们半路设伏,在他们必经的土龙岛附近截杀,务必得手。”刘松应了一声,随后一拱手,带了两名手下兴冲冲地去了。狄彪等人又候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也出了竹屋,钻进竹林中不见了。
罗坤见众盗走尽了,忙对米迁道:“应快些找到家师与葛先生,告之危情,助以一臂之力,共同御盗。”米迁点头称是,二人便起身离了竹屋。待出了斑竹林,米迁自是惑疑道:“真是怪了,依刚才强人所言,他们所说的何飞雁何大哥,应当是朗月山庄的主人,可是朗月山庄的庄主却是葛云湘先生的好友顾康之先生。顾庄主我见过,慷慨好施,也是洞庭一地的名士。”罗坤道:“莫非何飞雁是顾康之的化名?若如此,这个人可谓隐藏得极深。”米迁道:“有道理,不过顾庄主怎么会成为为害一方的盗首呢?实在不可思议。”
罗坤道:“事不宜迟,我们当去接应一下家师与葛先生,但不知朗月山庄在何处?”米迁道:“朗月山庄是君山有名的一座庄园,离这里不远的。”罗坤道:“如此最好,我们这就去吧。”米迁道:“你我这时贸然进庄,势必引起不便,为免众盗狗急跳墙,立时发难,我们且在庄外候了尊师与葛先生,然后再从长计议。”罗坤道:“我也正有此意。”
罗坤、米迁二人转过一座山,见前方一面山坡上坐落着一座山庄,庄门上有“朗月山庄”四字,罗坤知道便是这里了,随与米迁在路旁的竹林内隐了身形,密切注视着山庄的大门。此时有一些行踪诡秘的人在朗月山庄的庄门前进进出出,气氛显得有些异常。米迁道:“今日果比平时热闹些,看来真要有所举动了。”不多时,从庄门内陆续出来一些人,互相耳语了几句,便都散去了,庄门前倒一时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庄门忽然大开,从朗月山庄内走出了一群人。罗坤一眼便看见了师父谷司晨在其中,走在前面的还有一白衣人与一位绿袍儒士。米迁这时悄声道:“那位白衣人便是朗月山庄的主人顾康之,着绿袍者是葛云湘先生,另一位气度不凡之人当是罗大哥的师父了?”罗坤道:“不错,正是家师,看来有家师护着葛先生,那顾康之不敢妄动。”
此时见葛云湘与顾康之拱手作别,又说了几句什么,那顾康之唯唯诺诺,也自恭敬,葛云湘则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揖而别,谷司晨稍断其后,不离左右。顾康之目送二人片刻,忽一挥手,率众入内,庄门立时紧闭。谷司晨、葛云湘回头望见,便加快了速度向罗坤、米迁这边走来。走得近时,便听葛云湘道:“此事需细加斟酌才是。”谷司晨道:“事急矣!当以周全。”
罗坤、米迁二人这时从路旁路出,罗坤高兴地喊了声:“师父!”米迁也道:“葛先生。”冷不防把葛云湘吓了一跳,待看清是罗坤、米迁二人时,谷司晨、葛云湘心中各自一喜,都暗道:“来得正是时候。”接着,罗坤礼见了葛云湘,米迁礼见了谷司晨,葛云湘望了望他二人,诧异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又如何来了这里?”罗坤道:“晚辈前两日到贵府会师父不着,便结识了米迁贤弟,今日相约去湖上游玩,偶然到了这里,现有件重要事情有报于师父与葛先生知道。”谷司晨朝身后的朗月山庄望了望,止了罗坤道:“此地不便叙话,换了地方再详谈吧。”四人随即离去。
谷司晨、葛云湘、罗坤、米迁四人来到渡口旁的集市上,寻了一家茶楼,上了二楼雅座。葛云湘与了店家二两银子,嘱其勿让人打扰,店家也自识得葛云湘,应了一声,备了茶水,高兴地去了,葛云湘回身把门关了。罗坤随后便把山中竹屋旁听到的一切细述了一遍,谷司晨、葛云湘听罢,各是大吃一惊,谷司晨眉头一皱道:“顾康之果然要动手了,事情变得严重了。”葛云湘自是急得在桌旁来回走动,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便知道他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这……这怎么办?”
米迁一旁道:“传闻中的水盗头领何飞雁,当真是顾康之庄主?”葛云湘愤然道:“除了他还能是谁?与我称兄道弟,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背地里却干着如此杀人越货的勾当,竟被他隐藏得数年来不露马脚。我质问了他这几天,始终不肯承认,如今还要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我……我不信,他……他真的敢加害于我?”葛云湘这时已然变了脸色,额头渗出汗来,谷司晨道:“葛兄少安勿躁,事情既已突变,当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才是。”葛云湘这才稳了稳神,桌旁坐了。
罗坤这时道:“师父与葛先生如何到了这里?又如何发现顾康之便是何飞雁的?”谷司晨道:“此事说来也巧,那日你我师徒分手后,为师便去沙洲岛拜访葛先生,在岸边久候无船。后来寻了一条网鱼的渔船,船家起初不肯渡送,说湖中多盗,后来我与他五两银子,船家重利心动,这才应了。开始倒还平静,船至湖心时,忽有两条盗船围攻过来,可见这些强人因往来船只甚少,生意不得做,连独舟孤客也来劫了。当时,盗中有一名持纸扇的年轻人,见我没有交出钱财的意思,便上前来欲制服于我,以扇击来,我便乘机反拿其手腕,此人功夫似也不弱,惊急之下,全力回抽。我顺势拿住扇身,以内力将其震脱手。那人自知不敌,弃扇退走,呼哨一声,率众尽数去了。到了沙洲岛见了葛先生,述逢盗经过,以纸扇示之,葛先生不由大惊……”
葛云湘这时接着道:“谷先生是葛某故交,突然来访,自是高兴万分,然以强人纸扇示我,葛某见之大惊,因识出此扇是两年前葛某托人从苏州买来,与顾康之饮酒赏月时题字赠送于他的。洞庭湖水盗猖獗,葛某也曾暗中查访过盗踪,自无线索,那日见了纸扇,便想起顾康之近年来做事神秘,多让人不解。并且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