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义戟指李凌风:“你,你,你,你那死鬼爹负了我这个朋友,如今你又杀了我的儿子,咱们两家这笔血债……给我杀,杀,杀。”
四名白衣人抖剑扑了过来。
李凌风刷刷两刀,四名白衣人的长剑全飞了,李凌风心存仁厚,没伤无辜,十几名白衣人扑了过来,李凌风钢刀挥动,丢剑的丢剑,伤手的伤手,十几个白衣人又全退了回去。
骆天义挥手暴喝道:“都给我上!”四面八方的白衣人要动。
李凌风振声发话道:“这是李某人跟骆天义之间的事,李某人不愿多伤无辜,诸位最好不要逼我。”
众白衣人都犹豫了。
他们谁都看见了,谁也不瞎,谁也不傻,李凌风那种神刀,上去几个躺下几个,这不是白白送死么?
只听骆天义怒喝道:“上啊,你们,你们都是这么怕死么,我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
金海君突扬剑暴喝道:“李凌风,还我少主的命来。”
他抖动长剑,扑了过来。
李凌风一刀逼退了他,道:“金海君,你我已经搏杀过一阵了。”
金海君脸色一红转白,道:“你我再搏杀一阵试试。”
刷!
闪电的一剑,攻向李凌风心窝要害。
李凌风道:“由你吧。”
钢刀一翻,迎了上去,金海君一轮猛攻,李凌风从容封架。
金海君叫道:“李凌风,你为什么不还手?”
李凌风道:“我要是还了手,你这数十年修为就要毁于一旦了。”
金海君暴怒,手上一紧,攻势更见凌厉。
突然,一名白衣人从李凌风身后精舍里掠出,悄无声息,长剑疾卷李凌风后心要害。李凌风脑后像长了眼,头都没回,钢刀幻起一片寒光往后疾卷。血光闪现,白衣人一条右臂被齐肩斩下,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金海君看得一惊,只这么微一怔神,李凌风钢刀递到,他的一条右臂也没了,金海君他大叫后退。
两名白衣人掠过来把金海君扶了出去。
骆天义大叫道:“取我的刀来。”
两名白衣人抬过一把九环大刀,骆天义抓刀在手,一振腕,钢环叮当,震慑心神,他怒视李凌风,两眼直欲喷火,道:“小畜牲,你我手上见真章,看看谁的刀行吧。”大步往前走了两步。
李凌风迈步走过去,离骆天义一丈处停了下来,道:“骆天义,多行不义——”
“住口!”骆天义喝道:“什么叫作多行不义?谁又多行不义,你那死鬼爹背弃朋友,不仁不义——”
李凌风道:“骆天义,你若是指先父不该投效血滴子,我服你,可是你不是这样,你只是怪先父不该单独投效血滴子。”
骆天义道:“不错,我怪定了他了,你怎么样?”
李凌风道:“这话该我问你。”
骆天义道:“我要剁烂了你。”
抢刀扑上。
骆天义九环大刀,映着灯光火光,幻起一片寒光,同时九只钢环互相撞击,发出叮当声响,的确相当慑人,一般武林中人也的确不敢轻撄锐锋。
李凌风一个身躯纹风不动,容得九环大刀带着一片凛烈的刀风逼近,他身躯一闪躲了开去。
骆天义沉喝—声,横扫千军拦腰就砍,电光石火般奇快无比,李凌风吸—口气,倏又飘退三尺。
骆天义怒喝道:“小畜牲,你称什么神刀,连接招的勇气都没有?”
李凌风道:“看在你跟先父有—段交往份上,我该礼让三刀。”
骆天义暴怒,钢环叮当,刷,刷,刷一连五刀,一气呵成。
李凌风连躲了四刀,第五刀躲得稍慢了些,噗地—声,腰间衣裳被九环大刀刃锋划破了个口子,再差分毫便伤着肌肤了。
腰部不比别处,锋利的刀刃只沾着肌肤,就非划破肚子不可,这一刀够阴的,骆天义一招得手,暴笑连连,展开连绵的攻势扑了上来。
李凌风提一口气,翻腕出刀。
当!
突地一声金铁交鸣。
李凌风身躯一晃,往后退了—步。
骆天义却踉跄后退,退了三四步才拿桩站稳。
在场都是行家,都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骆天义在内力上,大不如这位年轻英豪。
内力占上风,李凌风并没有乘胜追袭,反倒是骆天义忙一稳身形,抡刀扑上。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搏斗,这是—场令人触目惊心的殊死厮杀。
骆天义的兵刃是一柄九环大刀,他能够有今天这种成就,在这把九环大刀上,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事实上,骆天义当年跟断魂刀李辰一起称雄于黑道,他的刀法奇异而独特,可也相当有名。
李凌风是武林公认,威震江湖的神刀,从来没有对手能在他的刀下占过上风。所以,这一场搏斗不仅是令人把捏冷汗的殊死战,而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殊死战。
场外的人一个个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瞬地望着场中。
但是此刻他们已看不清谁是谁了。
只因为场中两个人闪电交错,太快了。没人分得出谁是谁,也没人能数得出招数。
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场搏斗令人窒息。
突然,场中一声闷哼,众人的心一下提到了胸口,场中两条人影倏分,对立不动。
李凌风神色肃穆,抱刀而立,骆天义脸色苍白,九环大刀也抱在胸前,谁也分不出是准胜准负。
事实上,两个人身上都没一点伤,但是,突然,骆天义腰间标出一股鲜血喷泉也似的,一掠老远。
场外众人一声惊呼。
突然骆天义大刀重重落地,身躯一晃,人倒了下去。
场外乱了,数名白衣人扑到骆天义身边,俯身略一察看,立即腾身飞掠而去,树倒猢狲散,几个白衣人—跑,场外的白衣人也好,各路武林人物也好,刹时都跑了个精光。
李凌风缓缓收刀入鞘,飞身扑向小楼,小楼上竟一点动静也没有,李凌风上了小楼一看有灯,但不见有人影。
李凌风忙又扑向东边精舍,东边精舍里一切都整整齐齐,灯亮着,也不见人影,李凌风正自皱眉沉吟,忽听遥遥传来—声叱喝,是女子声音,而且正是黑凤凰。
李凌风心头一震,立即扑出精舍,他已经听出,适才那声叱喝来自后山方向,所以他一出精舍便扑向后山。
庄院后墙紧挨着后山,路不算远,李凌风翻上后山,夜色寂寂,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略一思忖,腾身拔起,跃上一块高高峭壁,竭尽目力四下搜寻。他看见往山里去,百丈左右处,有几个人影。
他猛吸一口气,横空飞渡扑丁过去,一进二十丈内,他就看出来了,是黑凤凰,黑凤凰对面站着两个人,少妇,还有个黑衣汉子,黑衣汉子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黑衣汉子一脸狞笑,少妇一脸的悲容。
李凌风飞掠而至,道:“竺姑娘,怎么回事?”
黑凤凰道:“你来得正好,这卑鄙东西抢先一步劫持了孩子,逼得这位大嫂不得不跟他走。”
少妇忙道:“两位千万别逼他,我反正已经这样了,跟谁都一样,我愿意跟他。”
黑衣汉子狞笑道:“听见了没有,别管闲事儿了,请吧。”
李凌风冷然道:“尊驾何人?”
黑衣汉子道:“你管不着,也用不着问。”
李凌风道:“你要是骆家的人,我要告诉你,骆家现在已经投有人了。”
黑衣汉子道:“我知道,我早料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抢先一步走这条路了,我就是看准了骆老头儿非完不可,这么标致个小娘儿们,留下来没人要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嘛,我就接收了。”
李凌风道:“这么说,你是骆家的人。”
黑衣汉子道:“是又怎么样?”
李凌风道:“不管怎么说,这位大嫂是你的主母,你这种行为……”
黑衣汉子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这种行为该死,杀千刀也好,死万刀也好,反正这娘儿们我是要定了,你看怎么办?”
少妇流泪道:“两位,你们快走吧,别管这件事了,谁叫我的命苦!”
李凌风双眉一扬,冰冷道:“不,这件事我管定了,而且这种事我也不能不管。”
黑衣汉子嘿嘿狞笑道:“好,够硬的,我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抬手放在孩子脖子上,道:“我数到十,你们再不走,别怪我心狠手辣。”
少妇急抓他的手臂道:“你不能……”
黑衣汉子手一抬,把少妇摔到一旁,道:“一边儿去,不让我伤你的孩子也行,让他们走。”
少妇翻身跪在于地上,满脸泪望着李凌风、黑凤凰,道:“两位的好意我心领,我的丈夫死在骆天义手里,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为他受什么苦,什么罪我都愿意的,两位还是走吧。”
李凌风自己也有孩子,就算没孩子,做母亲的这种心情他也能体会,何况他现在也有了孩于!
他实在不忍不答应,可是他又明知道不能答应,他明白这母子俩要是跟了这黑衣汉子,绝不会有好结果,而且他也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一个做母亲的这么牺牲下去。他心如刀割。
黑凤凰焦急地望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黑衣汉子数道:“一,二……”
李凌风突然道:“慢着。”
黑衣汉子不理,仍数道:“三,四……”
少妇急道:“两位……”
李凌风冰冷道:“你想得到这位大嫂是不是,你要知道,这位大嫂所以忍辱偷生,完全是为了这个孩子,你要是伤了孩子,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你也是死路一条,我发誓不会让你好死,我要一刀一刀割你,直到你咽气。”
李凌风急气交加,杀机陡生,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吓人。黑衣汉子害怕了,没敢再数下去。
李凌风又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的条件不错,你可以找到合适的女人,放了孩子,我放你走,保证不伤害你。”
黑衣汉子嘿嘿笑了,笑得心惊胆战道:“姓李的,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
李凌风道:“你既然知道我李凌风,就该知道,我李凌风向来不会失信于人。”
黑衣汉子犹豫了一下,道:“不,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喜欢这个娘儿们已不是一天的了。”
李凌风道:“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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