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没有人肯听咱们解释。”银花女煞愤然接口:
“那个什么白衣秀士根本不容咱们解释,就冲上向煞神递剑,要不是符公子相救,他早已沥血剑下了。解前辈与独孤前辈在武林中位高辈尊,应该为此事主持公道。”
“沙姑娘放心,两位前辈一定会主持公道的。”符可为不怀好意地笑笑:
“否则,我会去找宇内一尊华一峰,问问他怎会教出白衣秀士这种是非不分、狂傲自大的门人?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在江湖行侠,其结果必将是天下大乱,成为无法无天的禽兽世界,所以华一峰必须负起教徒不严之责。”
这番话的份量相当重,虽然是单指白衣秀士,实际上却将对方所有的人都骂上了。
天南双剑夫妇及四位劲装女郎听得面红耳赤,脸色难看极了。
白衣秀士更听得神色大变,玉面上泛起惊恐、悚然之色,突然扭身跃下坡地狂奔而去,急如丧家之犬。
白衣秀士这一跑,众人不由怔住了。
“宇内一奇华一峰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怎么这样窝囊胆小?”煞神摇头叹息:“华一峰完蛋了,这小子真替师门增光不少,异数异数,报应报应。”
“老弟,你说了那些威胁性的话,把他吓跑了,你教我与独孤老哥如何主持公道?”天涯怪乞苦笑道。
“我可是当真的,决不是空言威胁。”符可为淡淡一笑:
“跑了一个白衣秀士不打紧,这儿还有武陵山庄的人,以及武林七女杰中的三位凤凰呢!”
天涯怪乞与孤魂将目光投向天南双剑等八人。
“你们怎么说?”孤魂独孤行神情严肃地问。
天南双剑虽然心里觉得不是滋昧,但恪于形势,不得不低头让步。
“在下叶修、叶政夫妇,先前误会诸位了,请多包涵,仅致歉意。”天南双剑夫妇迈步抱拳向符可为等人道歉。
四位劲装女郎亦趋前致歉。
穿宝蓝动装的女郎,是武陵山庄庄主司徒生的爱女司徒玉瑶,刚刚出道,还没获得名号。
天南双剑夫妇是司徒生的好友,由于不放心爱女初次行道江湖,特商请好友夫妇随伴照顾。
其他三女是四凤凰中的三位,穿黄色劲装的是金凤尤金凤,月白色劲装的是玉凤沉玉凤,绿色劲装的是翻天凤高天凤。
“好啦!误会冰释,天下太平。”天涯怪乞松了口气。
“这两个长风堡的打手,是否被两位前辈击毙的?”
符可为指指草地一角的两具尸体。
“不错,是老朽与解老哥干的。”孤魂点点头:
“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已有廿余名旅客被刑求致死。于是立即现身击毙两个走狗,引他们到十里外的山区捉迷藏,希望能有其他同道闻风赶来救回几个活口;果真老天有眼,屠老弟与沙姑娘得遇符老弟而获救。”
“屠兄,长风堡掳人行凶的目的何在?”天涯怪乞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事在天下各地都可能发生……”煞神将经过情形一一详说了。
天南双剑听得双眉深锁,叹口气走向草地北端,挖坑埋尸。
符可为默默地走到树下,解下全念祖的尸体,就在树根旁挖坑,将尸体埋妥,并在树干做了记号,然后回到煞神和银花女煞两人的调息处。
他的行动均落入两个老怪物与武陵山庄那些人的眼中。
不久,天涯怪乞和司徒王瑶走了过来。
“老弟,他是你的朋友?”天涯怪乞问。
“不,是朋友的义弟,仅有一面之缘。”符可为淡然道。
“老弟难道不想为他申冤讨债?”天涯怪乞道。
“事实上在下没有承担替他讨债的义务,纵使想承担,亦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淡淡一笑:
“讨债是要凭实力的,长风堡高手如云,加上招引许多江湖亡命,实力超强,我不会傻得去用鸡蛋碰石头,与其冒险硬闯,不如在江湖上等他们。”
正在调息的煞神和银花女煞,听得甚感迷惑,刚才他还曾表示有意去长风堡,现在却又说要在江湖上等他们,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符公子,天南双剑两位叔叔,准备就地召请友好管这档事,如有公子加入,咱们的胜算就会超过八成,公子既能为煞神前辈和银花女煞姐姐仗义,亦理该为那些无辜冤死的旅客申冤呀!”司徒玉瑶态度甚为友好。
“司徒姑娘,在下不是行侠仗义之士,只不过是个无聊的江湖浪人罢了;救煞神和银花女煞亦只是机会凑巧顺手为之。我这个人对自己的利益看得很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他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我虽然不知公子在江湖上的真身份,但从解前辈口中得知公子并非如你自己所说的那种人。”司徒玉瑶笑吟吟地道,毫不介意他的态度。
“姑娘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他沉静地道:
“姑娘,你听得进忠一言吗?”
“公子请说!”
“在下认为你们最好别管这档子事。”符可为诚恳地道:
“纵使以天南双剑的武林名望,能召集到足够的高手前往讨公道,但死里逃生的煞神和银花女煞两个证人都不在,你们到长风堡怎么说?徐长风只要说一声拿证据来,你们怎么办?”
“这……”
“你还是劝劝天南双剑,打消原意吧!”
“老弟,你有何打算?”
天涯怪乞是人精,似乎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有什么打算。”符可为指指正在调息的煞神和银花女煞:“等他们恢复功力后,我就走回头路南返。”
天涯怪乞和司徒王瑶带着失望的神情告辞,偕众人下坡而去。
足足化了一个时辰,两人才调息完毕,整衣而起。
“小子,你刚才向天涯怪乞与小丫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煞神不解地问。
“我不愿他们在中间插上一手,以免影响我既定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我亦算是债主,没错吧?”
“去讨债?”
“为何不?”
“好哇!小子,我跟你去!”
“你想通了?”
“想通了。除非今后我煞神隐姓埋名逃灾避祸,不然离开这里之后,我一露名号,长风堡的人与他们的亲朋好友,便会闻风蜂涌而来,我那有好日子过?”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下决心跟定你了,我……我做你的随从,你得答应。”
“废话!你是前辈。”
“我是当真的。”煞神郑重地道:
“我煞神一生不服人,今天可是心甘情愿服了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今后你是主人……”
“我银花女煞亦愿追随公子。”正在一旁与欧玉贞低声交谈的银花女煞接口道:“愿像符姐姐一样做公子的随从。”
“少胡闹!”符可为断然拒绝:
“一个假冒的随从我已经感到不再逍遥自在?再多两个,那岂不是捆住了手脚?多两个人就多费两分照顾,你们自己走吧!”
“我跟定你了。”煞神诚恳地道:“你是我煞神值得替你卖命的好主人,你就认了吧!主人。”
“公子,你既救我在先,总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山西任由长风堡的人宰割。”银花女煞可怜兮兮的表情值得同情:“只要你暂时将我留在身边,事了之后,公子只要吩咐一声,我就会走自己的路。”
“这实在太荒谬了,你们追不上我的,我随时都可以摆脱你们。”
“呵呵!你摆脱不了的,我看穿你了,你是一个讲义气的可敬主人,不然你不会先后两次救我们,我与银花女煞都欠了你两条命的债,没错吧?”煞神得意地道。
“爷,就让他们跟在你身边吧!此去长风堡的确需要人手,多他们两把好手,办起事来亦顺利些。”欧玉贞在旁劝道。
“连你也起哄,胡搞!”符可为不愿再夹缠:“先回林家沟,你们将行囊兵刃取回再说。”
“是的主人。”煞神与银花女煞笑吟吟地应道。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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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
两个老村夫,各牵了一匹小驴,驴背上各有一位老村妇,分驮着两个大包裹,不徐不疾向北走。
在这一带,小驴是妇女们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必须有人牵着,以免小驴发起倔性子来反而不安全。
谁都不会在意村夫村妇乘驴往来,那是附近村镇的人。往来的长程旅客,都是人强马壮的引人注目大爷。
小驴向北缓进,村夫村妇心无旁骛地通过林家构。
悦来客栈与隔邻的车行歇脚站,人们仍在忙乱。
山西泰安车行的大车仍在,客栈的拴马桩仍系有旅客留下的十余匹坐骑,但客栈的大门已关上了,仅留下侧门供人出入。
邻村来的乡丁保正,正在与当地的人讨论善后问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天南双剑等八位男女骑士已来了片刻,向店中的伙计盘问。
乡丁里正不敢得罪这些鲜衣怒马、佩了剑的英雄好汉,只能在旁补充一些意见,不敢干涉他们的盘问是否合法。
前来掳人的凶徒,的确是长风堡的好汉。堡主徐长风是山西地区大爷级的风云人物,地方人士谁也招惹不起。该堡人多势众,林家沟的人怎知这次主持掳人的主事,到底是堡中的那一位爷?
没有尸体或证人留下,谁敢指证主事人是谁?
官府又如何行文缉凶?
乡丁里正大感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头小驴通过悦来客栈,可以清晰地看到八位男士骑士的身影。
“认得那些人吗?”
第一匹小驴背上的村妇,用只有牵驴老村夫才能听得到的语音问。
“认识三个女的。”老村夫一面走一面道:
“穿黄衣的是金凤尤金凤,白衣的是玉凤沉玉凤,绿衣的是翻天凤高天凤,武林七女杰中的三个。”
“那个穿宝蓝骑装的是武陵山庄庄主司徒生之独生女司徒玉瑶。”驴背上的老村妇道:“哼!有一天,我花非花要替她们除名,凭她们这些黄毛丫头,也配托大号称武林七女杰,简直是在自抬身价。”
“她们不会愚蠢得招惹你这可怕的花非花,你又何苦有心多树强敌?”老村夫好意地劝解:
“我们银汉双星虽然口碑差,但不会有把柄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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