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其实她早疯了也说不定。
又过了很久很久。
小忆似乎再无求生的能力,她整个人像团无骨绵肉的趴在李英宁身上,前些日子还能感受到她特别灼烫的气息,而如今她整个人却在不断降温中。
一阵惊惧的预感袭卷了李英宁全身。
别……
千万别死呀!
「小忆!小忆!」
该死的,那群王八蛋!!
无论她喊得多大声,说小女孩病了,却也不见他们吭一声。明明就能感觉到他们无所不在的监控视线,可他们就是死都不出面──冷眼旁观!这怎能冷眼旁观──
「该死的该死的……」
她推过小忆的身,让她落在自己的怀抱中,魏颤颤地勉强伸直了手指头,顾不得脏跟恶;,她摸索了半会儿才碰上女孩乾枯的唇。
「小忆,咬,用力咬……」
她狠声命令著,还把手指戳进她口里。
小忆已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顺著她加重的命令句,使上力,咬。
粘心的痛,直刺她心窝──李英宁忍不住抽搐一会儿後憋痛想起,是了,原来她还是个人───还有痛觉在……
感受到小忆开始舔上她的血……李英宁又痛又不免松了口气。
她不希望她有事,也希望这一切恶梦能快点有个尽头。
只是她忘了,忘了这屋子的其他人,忘了除却孩子身份外,这群饿昏头的大小孩子们早也迷迷糊糊,在这样恶劣的状况下,混著臭味腥味的气息里,不由得成魔成狂,只为那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接著,有人扑过来,咬。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我……」
瞬势间,那些原本无声无息的孩子顿时冲撞而来,一把扑过李英宁的四周,就准备找肉找水,只想大块咬下她的肉身啃遍她的血。
李英宁大惊,虽说这群孩子饿过头後攻击力降至零,但是被咬著也是疼,被叩到也是疼──她吼了老半天,却发现这群孩子像见了香饽饽,怎样赶也赶不走──
该死的,滚、离她远一点!!
突发觉怀中的女孩就要被人给拖下,她真正意会到这群孩子疯魔了,多可怕……饿也不是饿成这样吧……「滚──滚──」她开始使力的想要踹开这群小魔鬼,突地铁门一推,煞时射进来的光线顿让这群混乱有了另一波刺激而暂歇。
「傻孩子……人肉怎麽吃……」
听得这声音,李英宁一阵恶寒赶上身。
她多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认命。
那声音。
竟是多年未见的──
润善!!
茶有话要说
最近心情很低落
很有可能过阵子;再开新稿吧
虽然;很喜欢写文
但似乎得休息一阵子才行
^^
当然;等茶存好动力……就会开使放文上来滴……
谢谢大家最近的支持与鼓厉……
碎肉继续无里头yy下去……
近期;以填平坑为目的
未成年欲也先……
再来楚楚
然後……还请多多支持罗……汗
碎肉 13(慎!)
除了她母亲,李英宁童年当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润善还有宝开。
前者叫她避之为恐不及,後者则是彻头彻尾没长脑的猪。
不过,都是同等的很没品。
不提宝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润善的经过。
他是大姑姑所出,七岁以前都在比利时生活,等到李家老爷子过世那一年,正好要喧遗嘱之际,大姑姑带著独生子,宣布她已离婚,要搬回家住,李英宁的母亲不同意,光看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就知道此人来者不善,家里已经乱得炸开一锅了,实没必要再添乱。
可老爸爸是个老好人,笑咪咪地迎著大姑姑搬回她以前做小姐时房院。
母亲无奈,只见人都进来了,再硬要赶人出去只是徒添笑话,所以也只好对嫁出去又反泼回来的大姑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
没想到这一住,住到老爸爸过世,母亲疯癫,转眼间润善与她也已然成年,最後变成她接管了李家一切,到今也没听到主事者换过的消息。任谁也该晓得,这大姑姑不简单,而她的独子润善似乎是青出於蓝,更甚於蓝。
不过说也奇怪,李家虽子孙众多,可是到了李英宁这一代的,几乎都是男孩子居多。
在大宅里唯一的女娃娃也就是李英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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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管有这麽多堂哥表哥同住一块;不过说真的,小孩子们却是彼此谁也不亲谁。
可他们一旦聚头玩起来的游戏,都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真的是一群孩子所为的吗?
似乎吃了李家的米用过李家的水,没人还能真像块白布,不染上一点薰色,个个从小就成精成小妖子,没叫人省心过。
李英宁不喜欢那群哥哥们,一开始就不。严格说起来,她是怕,隐约知道因自己的身份那些哥哥们很讨厌她。
所以她宁愿养了一大群小猫小狗,也不愿意和那一群哥哥套好关系。
直到遇见了润善。
润善长得很好看,李英宁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男孩。他面色姣好,精致无半分缺陷,笑起来时颊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窝,那俊俏的玉人样儿,让她打从第一眼就被他金光耀耀的出众气质给晕眩到了。
「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呢……英宁,你长得可真甜!」
那是润善跟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直到现在,偶时入梦,关於那在樱花下初遇的那一幕,仍叫她无法忘怀……
当他喊她英宁时,她只觉得那声音煦煦,犹如春阳拂过她全身毛细孔,无不舒畅,似乎也就是那第一眼後,她情不自禁,心花朵朵开,偷偷追逐著这後来乍到的小哥哥。
他不但不会用那种轻蔑至极,却又每每冲她笑得如此虚伪的双面样应付自己,他为人斯文有礼,对她更亲切而宠溺,曾经一时,她真以为他是这个宅子里最不一样的小哥哥……
但是,这样友好的关系,一直等到十岁那年起了变化。
父亲死得早,而且也死得很突如其来,根本也还来不及宣步内部权力如何分配,因此一时之间,家中天天热热闹闹。
所有人争得是面红耳热,一点都没有上等人家该有的气质与气度,李英宁那时看得可傻眼,就好比每天回家都像在看宫廷剧,什麽罪恶、下地狱、不得好死、阴谋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然後一天,警察来了,说证据显示是母亲涉嫌毒杀父亲,为了李家庞大的家产。
所有人这会儿噤了声,冷冷的看著那一切经过,谁也没插手管上这件事──等到一年之後母亲无罪被释放时,人也疯了。
就连李英宁,她唯一的女儿,也不认识了。
李英宁和母亲这下算是彻底被李家人给放逐了──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严重性,被那群下人给冷淡轻待後,她找上润善,却见他与那群表兄弟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她站在阴影处,怯怯的唤了他一声。
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瞥来一眼,李英宁心打激零,这才瞧清处他眼里头没半分笑意。
冷得直冻人心。
李英宁那时还不看清润善的变化,和润善来到院里的池塘边,开门见山的就把连日来下人的不尽责种种大不敬行为说了一遍。
「英宁,你跟哥说这些什麽意思呢?」
李英宁一愣,没想到润善会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反问。
在这无人的地方里,明明天还亮著呢,可照在润善脸上的光线,竟是那样暧昧不清──她吞了吞口水,头一回见著完全无笑意的润善。
她软弱,她无能,她碍事──
不知道为什麽,李英宁瞬间就读懂了他眼底的含意。
怎麽会?
她抖著,微微的向後退,却在下一秒间被润善给扯住。
疼──好疼!小哥哥揪著她的手臂就像是要扯掉她的肉一般。
他欺近她,恶狠狠的,竟是一把咬上她的唇。
她吓到,彻彻底底的吓出一身汗。
想退,想挣,却是含著泪的承受,润善强加在她身上那股迫人的幅射,他咬破了她的唇,任那晕开一朵花──舔住,再咬。
微风里,鸟语花香间,他终是放过她,放过那已昏软在他怀里的小英宁。
「任何要求都是得付出代价的……英宁,你懂吗?」
她当然不懂。
她弄不懂润善。
从此之後,她更是完全的想离这小哥哥越远越好。
那天起,李英宁才深刻的认知,被人掐著小命的感受……
如此凄凉──
如此无望──
乍听之下,那冷声冷语,含著一点笑意的。
她几乎可以想见他说话时,眉角微挑的俊样儿。
心底一悚,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怪异,她脑子像是被抹上一团糊,懵懵地,又听得润善吩咐著手下拦著要出逃的孩子们,甚至李英宁还听见了他说 “尸体”扔下……之类的话语。
吊著一颗嗓,李英宁这下终於发现,一切的一切,如此荒谬,又如是真实。
如此血腥,却又是一出才正要好戏上场的故事。
何时自己也成了这故事的要角?
命运之神的毒爪,又为何要将之加诸在她身上。
她想了又想,窝在角落里。原想喊出声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眼。
她只是紧紧的抱著怀中的小忆,心随意转间,她意会到这事容不得自己拖……
小忆、小忆!!
可话还来不及开口,却在不知觉间被个东西给砸到头。
她一愣,发现那东西落至自己脚边,才要捡,哇的一声,另一个孩子已快速的夺过那东西……她一窒,真还要要再这密室待下去吗?可,润善呢?与润善相认又如何?
是血亲又如何?
当年他不只一次想杀了她,想杀了她们母子俩,可又救了她,从宝开的身下救了她,他让她走,最後走到今生再不相见──
那麽现在呢?
现在她与他之间,到底是哪种立场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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