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谬赞了。”荷伦斯即使如此也表现的非常礼貌得体。
“荷伦斯,没有必要跟她们废话了……玛莎?”雷蒙德臂弯里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拉了一下他的衣襟。
“玛莎,你在背叛自己的信仰、离开教会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背叛者的灵魂是不可能蒙主招归的,只能永远在地狱或者炼狱里徘徊。我也不可能为背叛者涂圣油。”菲莲泽双手一摊摆出了一个表示遗憾的手势,刚才手里拿着的面膜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听了菲莲泽的这番话,雷蒙德可是无法冷静了,他想强行带着玛莎进入教堂,就算踏着那个讨厌的修女的尸体。
“雷蒙德,不要对菲莲泽阁下无礼。”察觉到雷蒙德的意图的玛莎低声说。她脸色非常差,嘴唇发灰,看上去病的很厉害,可即使如此也能让人感到她的美丽。
“你们认识?”荷伦斯问。
“玛莎。克里狄克,曾经是我的学生。”菲莲泽说。
荷伦斯无法置信的打量了两个女人十来秒,因为菲莲泽看上去比玛莎还要小好几岁。
“西斯庭圣女菲莲泽。菲莲泽大人。”玛莎微启干涩的嘴唇艰难的说。
“圣女?这真让我对教会最后一丝浪漫的幻想破灭了。”刚才为止一直表现的冷静、理智、礼貌、得体的荷伦斯终于撕破形象夸张的捂着脸说。
“你把玛莎放下来吧。教堂她是无论如何进不去了,这是她为她的所作所为应付出的代价。但是我想我可以跟她说最后几句话。”菲莲泽走到雷蒙德面前说,对方的脸上浮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这就是吸血鬼跟人类的恋情结局之一,菲莲泽在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虽然很不想把妻子放在冰冷的地上,在玛莎强烈的要求下雷蒙德还是照办了。玛莎艰难的向菲莲泽伸出右手,菲莲泽跪在地上双手包住玛莎的手。
“阁下,能给我唱那首以前您常唱的歌吗?没想到在死前还能遇见您,真是我的幸运。”玛莎微笑着说。
“那首歌吗?你明明知道我唱的不好,高音总是上不上去。”菲莲泽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仿佛慈祥的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
“可我想听您唱。”玛莎仿佛小孩子一样撒娇。
菲莲泽闭起眼睛,歌声从她口中洋溢出来。
amazing gracehow sweet the sound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i once was lostbut now i'm foundwas blind but now i seewas grace that taughtmy heart to fearand grace that fear relievedhow precious didthat grace appear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through many dangerstoils and snaresi have already e'twasgrace that brought mesafely thus farand grace will lead me homeand when this heartand flesh shall failand mortal life shall ceasei shall possesswithin the vaila life of joy and peace (引用歌曲amazing grace)
(中文大意)神賜恩典無邊昨天活於黑暗 蒙著的一雙眼神教我一切都可見纏我枷鎖 主已摔破 雲裡可找到陽光昨天失喪 神是我這生的寄望扶我風雨中走過慈愛的一對手給我自由如我的知己良友十字架熱血盡流 神是愛源頭唯有祢犧牲拯救無數險阻 風雨滂沱 無畏堅決向前往亮光為我導航 懷著祢賜給的盼望陪我飛奔天國(引用自王菀之 … 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 中文版》)
菲莲泽的嗓音和唱功确实很普通,无法精彩的演绎这首好听的灵歌。但她声音里透出一种庄严而又纯净的感觉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看来她西庭斯的圣女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在教廷混到高位总要有两把刷子的。普通人并不了解,这虽然只是一首普通的灵歌,但根据唱的人作用会有很大的不同。像菲莲泽这样,在唱的同时不但涤荡了现场所有人类的心灵,也让在场的两个吸血鬼头疼欲裂。这需要很高的精神修为(教会术语,类似于咒语力量)。
玛莎也在祥和安宁之中永远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在最后一刻释去心里的愧疚,但至少得到了曾经的恩师菲莲泽的怜悯。对于她来讲这就足够了。
“带她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请葬在你家的墓地里。异教徒是不可以葬在教徒的墓地里的。”放下玛莎已经冰凉的手,菲莲泽站起来对雷蒙德说。
吸血鬼贵族的墓地也不是能随便进葬的,菲莲泽说的句句都意有所指。雷蒙德抱起已经死去了的玛莎,冷冷的看着菲莲泽说:“这是当然的,她是我的妻子。”
“那就好。”菲莲泽露出了笑容,虽然玛莎刚刚死去,却没有人觉得这个笑容不合时宜。
雷蒙德和荷伦斯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留下来的只有荷伦斯的声音:“后会有期啊,西庭斯的圣女主教大人。”谁都能听出来里面包含着赤裸裸的嘲弄。
菲莲泽在心里被气的七窍生烟,她最恨别人叫自己“圣女”了。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跟荷伦斯。苏笛莱卡斯接触,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要和这个血族交错。
(下回预告:日与夜的轮回,悄然而行的阴谋,身陷重围的修女,神圣的光芒将撕开夜幕的黑暗)
第二夜 黑菊家的夜宴(上)
一连许多天,塔南修女都用膜拜主的眼神看着菲莲泽,让后者浑身不自在。罗萨丽亚。尼克拉斯主教和另外一个副主教德琳康伯涅对待菲莲泽的态度都不冷不淡的。而且没有分给菲莲泽一点管事的权力。
菲莲泽对这些似乎毫不在乎,一般来说白天做完例行祷告她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看书睡睡觉,一天三餐都跟普通的修女吃同样的。晚上则早早的睡觉,看上去很是享受空闲生活的样子。
在马赛跟圣玛丽亚堂处于平级的教廷机构还有一个圣保罗堂,跟有三四百人繁荣的圣玛丽亚堂不一样的是圣保罗堂里只有几个驻守的神父,不过他们应该是红衣主教洛汀派的人,这样一来就和圣玛丽亚堂的尼克拉斯主教向来不对盘,因为后台不同。
菲莲泽看着手中印制很考究的请柬,马赛公塞伊里特。冯。英维达尔侯爵晚宴的请柬。白色而光泽度极好的纸上印着金色的字体和英维达尔家族著名的黑菊家徽。这个侯爵现在是马赛市实际的统治者,控制着市议会,虽然他没有直接出任市长。当然这些资料是菲莲泽在梵蒂冈总部的时候看到的。要贯彻教廷这次派她来的任务,看来是无法绕过这个大人物了。
吸血鬼的晚宴,一定会有许多外形符合我审美观的尤物吧。菲莲泽想到这里微笑了起来。这个原本很自然的笑容在塔南修女的眼里被加上了“英明神武”这样的形容词。
菲莲泽靠在床上,享受着夕阳。与此同时,同一修道院里罗萨丽亚。尼克拉斯大主教则忙着在脸上扑上最新到的香粉,据说是睡莲香味的。康伯涅主教在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扑香粉的过程,正在一遍一遍的用碳棒修饰自己的眉毛。兴奋的化着妆的两人女人并不知道菲莲泽也收到了英维达尔侯爵的请柬。所以她们忙完自己的脸换好衣服以后一起乘坐修道院唯一的马车走了。
可怜的菲莲泽只能靠十一路公交车了,夜晚的马赛,出租马车实在太少。驾车的人类都害怕夜间的生物,所以菲莲泽只能靠体力和毅力慢慢的往英维达尔侯爵宅邸的方向挪动。虽然有马车时不时的从她身边经过,可是坐在马车里的夜间生物不会因为一个陌生的修女而停车的,对于他们来说,跟人类交往是自贬身价的行为。
步行参加舞会,这种不优雅的事情,对于菲莲泽来说也是第一次,她真的很希望有个马车代步啊。决定了,下一辆马车经过的时候,拦下它。这个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其实步行是最符合清修准则的。
就这样拦下它,不管是谁的马车,有时候,动作真的跟心念一样快。
“菲莲泽圣女主教阁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银色的长直发,俊美的容颜,灵动的眼神,是看上去好像意气风发的少年的荷伦斯。苏笛莱卡斯。事实上他已经两三百岁了。
荷伦斯相当识相的邀请菲莲泽同乘一辆马车,而菲莲泽也不推辞,大刺刺的坐了进来。跳上马车的动作相当轻盈,并没有接受荷伦斯伸手过来的好心搀扶。
看见菲莲泽手中的请柬,荷伦斯颇有深意的笑了笑。“黑菊家的晚宴。有你受的了,西斯庭圣女马赛分会副主教阁下。”
因为英维达尔家的家徽是黑菊,所以这个家族也常常被称为黑菊家。不过类似于这样的称法总是包含着约定俗成的嘲讽之意。
“苏笛莱卡斯伯爵阁下,你可以称我为菲莲泽修女。”听到了“圣女”这个嘲讽意味明显的词,菲莲泽压下想把坐在对面的帅哥给暴打一顿的冲动说。
“听我的劝告,一会儿去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希望你都能保持冷静,最好可以视而不见。”荷伦斯竖起食指忠告菲莲泽。而后者只注意到了他形状优美皮肤白皙的指头,用欣赏美色的方法来平息心中的怒火。
“嗯。”由于心不在焉,菲莲泽答应的很爽快。
荷伦斯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想插手关于这个修女的事情呢。不过她既然是教皇厅第二次派来的人,那应该不会像上一个那么脓包吧,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合作对象。
巨大的水晶吊灯,浓艳的红色羊毛地毯,金色的扶手,银色的餐具,彩色的血族们,马赛公塞伊里特。冯。英维达尔侯爵的宴会总是如此的奢华、精致、香艳。尼克拉斯主教和康伯涅副主教也都除掉了自己灰色的修女制服,穿在里面的是目前最流行的长裙。仿希腊式的,腰线开的很高,有经验的人还是能分辨出衣服底下哪段是腰哪段是屁股,尺寸如何。总的来说,这两个高级修女的身材都不错,虽然有了一定年龄了,但是保养的真不错。
所以当菲莲泽跟着荷伦斯走进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感到了异样的压力。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荷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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