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提点,蓦地有画面自脑海中窜起来。突然想起来…………
三年前地那个下雪的夜晚,他有事去余姚,在回会稽地途中忽飘大雪,他冻得急速策马前行。
雪不断地飘落,热雾从他与马鼻子里喷出来。手冻得僵硬,马蹄声回响于空荡荡的雪夜。
忽然,马儿“吁”得一声抬起了前蹄,硬是不再往前。魏长歌还以为遇到了猛兽,待定睛看时,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个人儿。
他吃了一惊,急忙上前。这么冷的天,有人倒在这雪地里,还不冻死了?是个娇小的身影,趴在地上,小小的身躯完全没有温度。他忙将她翻过来,“喂,喂?”他拍着她的脸,可是毫无反应。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原来还有气。她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又闭上。
他观望了下环境。这里是官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把她抱上马,策马而行。到了会稽附近的小村落,总算有客栈了,忙将她送入房间,好生生火暖着,又请了大夫来…………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中)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中)
“是你?”魏长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啊。”沐见雪灿烂的笑又重回脸上,“原来你没忘!”
“你不提就当真想不起来了。”他道,“当时有事忙着赶回会稽,所以大夫说你没有大碍之后,给你留了五两银子便走了。”
“嗯。”可是她永远记得,昏暗的月光下,他抱着她策马疾驰的样子。只是个小姑娘吧?十二三岁的模样。”
“十四岁。”沐见雪澄清,“今年我十七了。”
“哦。”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昏迷在雪地里?真是奇异。当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毕竟事不关己,又有事务缠身,忙忙地就走了。
“我爹也一直找你呢,”她认真地说,“可是派人找,怎样也找不着。没想到只是一次偶然的街头漫步,就叫我遇上你了!可见的我们真是有缘。”
魏长歌嘴角微扬了扬,算是微笑。
呃,这丫头,对他这么热络,不会是……
夜赫与魏长歌分开后,便往将军府而去。进了府,派家丁去请流光,自己则回屋中换衣衫。银色的劲装,往靴子内的暗袋插一支匕首。双秀进来准备给他梳头,夜赫的心突的一疼,接过梳子,“我自己来罢。”她,曾经替他绾过发。
双秀只好随他,不久有叩门声,她去开了门,而后对夜赫道:“少爷,是流光将
流光进来。双秀便出去了。门合上,夜赫道:“今晚随我到醉仙楼去。南陵王爷设宴请客,只怕动机不纯。。。”
流光道:“既是如此。为什么将军还要去?倘若当真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若是不去,怎么知道韩霄今儿请我的主要目的。”
流光点头道:“知道了。”
二人随后前往醉仙楼。这醉仙楼既然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楼。那豪华的排场是免不了地了。大门前就铺了长长的艳红的西洋地毯,两排一溜四个琉璃灯笼,门口几个姑娘仍不能免俗地在拉客人,见夜赫和流光过来,左右各两个使劲往他们身上贴。“大爷,第一次来吗?好面生呀……”
夜赫甚不习惯地将她们推开,冷漠地道:“我自己能走。”流光跟在后面,一脸讪讪地。那四个姑娘甚是不好意思,走进醉仙楼的大厅,喧哗热闹地场面便在眼前铺展开来。不少锦衣公子穿梭其中,举杯谈欢,高谈阔论。莺莺燕燕娇语柔声,充斥在四周的空气中。夜赫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以前也甚少来。老子舞着绢子扭腰摆臀而来,“两位爷儿,有固定的相好么?”夜赫只问道:“望月阁在哪里?”
“哦。爷儿是要去望月阁呀。”老子对楼上喊道,“蓉翠。下来带爷儿上去。”
不久来了个穿着大红衣衫。身量修长苗条的女子,她瞄了夜赫一眼。也不甚热络,只淡淡地道:“两位爷请随我来。”
夜赫倒喜欢这样地,不至于粘到他身上来甩之不去。仔细地瞧了瞧这醉仙楼的陈设。相当宽大的厅子,桌椅皆用上好的木制成,大厅有数张桌椅,在尽头,搭了个戏台模样的地方,上面覆着薄薄轻纱,女子抚琴的模样在帘后隐约可见,筝筝琴声,流动于嘈杂之间。
醉仙楼有三层,栏杆浅棕,上面毛笔戏画着各色花草。夜赫才看一眼,便是一杆修竹。这个修竹,未免让他征忡了几秒。原来,在哪里都逃不开记忆的追逐。他从未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喜爱竹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却是冷的,直灌心扉。上了三楼,才到望月阁。棉棉轻声细语地道:“就是这里了。”望月阁的门关着,棉棉将其打开,里面铺着厚厚地毯,甫一进入便是檀木桌椅,桌上青花瓷茶壶。巡望四周,竟是清清冷冷,哪里有韩霄地影踪。
先走了?还是根本不曾来过?
夜赫疑惑着。流光低声问道:“夜兄?”
夜赫坐下道,“兴许他是出去了,既是邀我们来,就坐会儿罢。”
流光也随着坐下,棉棉给他们倒茶,问道:“两位爷儿可需要多叫几个姑娘?”“不必了。我们等人。”流光代答道。
那棉棉点点头,去了。几乎才了门,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躲到夜赫与流光身后,他们尚未搞清楚怎么回事,蓦地屋子里窜出四五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来,见棉棉躲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个男子黑着脸道:“居然敢跟大爷我抢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流光看那男子嚣张,未免有些生气:“管你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夜赫拉了下流光,“不要与他们计较。”
“你们是谁?王爷还是皇帝啊?”那男子嚣张地拍桌子道,“这里谁不认识我,快点把棉棉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根本不认识这姑娘。”夜赫对身后地棉棉道,“姑娘你出来吧,别叫我们为难。”
那棉棉抽抽噎噎地道,“爷儿你救救我罢,若是落到他们手里,棉棉也不用活了……”
那男人大吼道:“臭娘们儿,快点儿乖乖过来!若不然,一会儿有你好受!”
那棉棉吓得全身发抖,哭得梨花带泪。夜赫看了看她,这一看,心蓦地一颤!她这侧面,好似有点像云舒……
含泪的眸子,纤长地睫。仿佛触到了他心中地痛,目光射向那几个男子:“这位姑娘得罪你们?”
“她是我们用银子包养的人,现在却在这里陪你,你说是不是得罪?”那人臭着张脸道。“快快地把她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夜赫的眸子透出冷冷的光。
“他娘的,看来你是跟我们干上了是不是?”那几个年青人年青气盛,顿时动起手来。
夜赫岂有吃亏的道理,这几人只有花拳绣腿的功夫,三两下就被他与流光打出去了。那人恨恨地道:“走着瞧!”说罢灰溜溜地跑了。
棉棉对着夜赫与流光福了一福,“谢谢二位公子相救。”
夜赫不语,流光道:“姑娘客气了。夜赫道:“流光,走罢。”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下)
卷四·风云变 第九章 何居心(下)
二人一同出得望月阁来,流光小声问道:“难道王爷不曾来?”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夜赫蹙眉道。最近线人盯着韩霄,并没有得知他有什么举动啊。今儿请他来,又不见韩霄人影,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呢。
出了望月阁,清咧的空气,顿时让人精神也好了些儿。流光说道:“也不知王爷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还以为是场鸿门宴,谁知竟连人也没来。”
“嗯。”夜赫也猜不透。“说不定他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你最近怎么样?”
流光微笑:“还不和以前一样呢吗。”
“那个暮瞳……”
流光有些窘迫:“早已不知去向。想是怨恨父母将他送给别人养罢。”夜赫点头叹息,“而且在外头,过的日子与你们的甚不相同。但是若有下一次被我抓到,只怕就不能像前次那样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流光的眸光暗暗的。
“这附近有家面摊子不错,咱吃了再回家吧。”
回到家里,静悄悄地,让夜赫的心没来由地难受。他坐到书房的藤椅里,拿出那条淡绿色的绢子,征征地,看了半晌。
次日早上去上朝,才进皇宫不久,蓦地看到昨晚挑衅的几个男子,夜赫正自吃惊。看他们的穿着打扮,竟是侍卫?!
他们也不见夜赫穿着二品官服,二话不说就蜂拥过来打。一行约有十来个男子,扑将过来一片厮杀。夜赫最初只是闪躲,在皇宫中打架斗殴可是要处置的。奈何后面他们打的狠了,他也顾不得许多,突的有一人哇得一声飞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众人哗然,忙去看那个飞将出去的人。他仿佛受了重创。嘴角有鲜血不断涌出,突地一阵抽蓄,眼睛一闭,死了。
那些个人大声嚷嚷起来:“打死人了。在皇宫里打死人了!”
夜赫皱着眉头,他根本就没有用内力。怎么可能这人就被他打死了?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严冬带领着人马来了,问发生什么事。
昨晚带头挑衅的那人道:“他,打死了我们兄弟。”
夜赫皱眉对严冬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怎么出手,他就自己飞出去死了。”
严冬对那人道:“张扬,他是夜赫将那张扬一脸愤愤的表情:“将军怎么了?难道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吗?”
严冬道:“这事儿我会查清楚地,倒是你们。。。不是今儿在东门那儿当差吗,来这儿做什么?”
张扬愣了下,“不过刚好路过。”
“跟我回去。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要往严冬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忽地前面一黄一白两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韩霁与韩霄。后面还跟着一群太监。
韩霁看到乱糟糟的景象。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夜赫行了礼,抱拳道:“臣刚进宫门。这些人就冲过来厮杀。我还未怎么出手,这人就飞将出去,死了。”
张扬对韩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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