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历来后宫,是一个看不见硝烟战火的特殊战场——准确来说,是女人的战场。为了自身的富贵,家族的利益,勾心斗角,残忍无情,腥气熏熏。孰是孰非,真真假假,没有人说得清道得明。每一个朝代,都有着后宫女人用血泪演绎着一幕又幕惊心动魄,又耐人寻味的故事。
我置在在这漩涡中,觉得很悲哀,也很无奈。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活了(1)
我只管低着头,想着心事。
然后在未央宫的长廊里,在转弯角的时候,有人刚巧从了那边过来,我从这边冲过去,结果就撞着了,与他碰个满怀。我“哎哟”了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要跌倒,后面的春梅赶紧冲过来几步,扶住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他已冷声么喝:“走路也不长眼睛?”
原来是武大郎,他身后跟着谢希大。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下子的还不懂得反应过来。
武大郎像雕塑那样横在我跟前,一双深不可测,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他微“哼”了声,淡淡地说:“魂不守舍的,平日里的机灵劲哪儿去了?朕真想不明白,到底你的脑袋瓜子整日里想些什么?”
我仍然不说话,仍然呆呆地看着他。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有着无尽的苦衷和哀诉,想对武大郎倾诉,可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只觉得,我整个人沉浸在一股不可言说的悲伤中,很难过,无助,很孤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凄楚楚。
谢希大走上前一步,关切地问:“淑妃娘娘,你怎么啦?”
武大郎没有动,只是盯着我。
半天后,武大郎转头,用了很不屑的语气对谢希大说:“她会有些什么?她无所事事,又不学无术,吃饱了饭给撑着没事干,整日里不是闹事生非,就是胡思乱想作着自己编织的白日梦。如今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智商还像三岁的小孩子!一点也不肯面对事实。”
我紧紧咬着嘴唇。
难道在武大郎心目中,我就是这个样子吗?难道,我真的一无是处吗?
武大郎不再理我,对谢希大说:“朕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希大,我们走吧,不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谢希大说:“是。皇上。”
谢希大走的时候,回头频频地看我,一下又一下,叹息着,他目光带着忧虑和不安,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谢希大不是不关心我的,可他,也无能为为。
我不想活了(2)
我望着武大郎转身就要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不禁就悲从中来,眼圈一红,眼泪突然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滚滚落了下来。此时,我听到自己的心底,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像皮肉撕裂一般,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样划过心脏,绝望地,旋转,颤抖,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不想活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活了。
我管不了我自己,顿时失去了理智,像疯了那样,一边哭着,一边狠命的朝武大郎的背影冲过去。那一刻,我着有一种要与武大郎同归于尽的冲动。在春梅和西门庆的惊叫声中,我以了很快的速度追上了武大郎,然后在武大郎身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推着他。
我一边推,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皇上,我恨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待我?怎么能够?皇上,我恨你!你混蛋!”
武大郎给我冷不防的这一推,没站稳,身子猛地晃荡了一下,往前冲了好几步,没能站稳,就重重的摔到地上。
谢希大和身后的玳安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把武大郎扶了起来。
武大郎还没站稳,我再次的,像了头凶恶的母狼一样,朝了他扑了过去。我豁出去了,被完完全全豁出去了,我狠狠的抓武大郎,狠狠的咬他,狠狠的踢他,狠狠的推他。我觉得委曲,那么那么的委曲;我觉得伤心,那么那么的伤心;我也觉得绝望,多么多么的绝望。我的泪水,湿了整张脸,冰凉冰凉的,直凉到心窝里去。
众人都吓呆了,坐在那儿只管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皇上!皇上!”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武大郎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躲闪着,后来看到我闹得疯,他也生气了,就一把的揪住了我的衣领,他大吼着:“潘金莲,你发什么疯?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哪里冷静得下来?我想着因为武大郎对我的强‘暴,让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我又再想着如今武大郎对我的冷漠,此时我的心,就发疯的抽搐,无法抑止地痛。
我不想活了(3)
就在我伸手,要狠狠往武大郎那张帅气的脸孔抓过的时候,武大郎把头一侧,伸手一隔,又再身子一闪,我猛扑了空,整个身子不平衡,因为用的力度太大,一个踉跄,顿时跌倒在地上。
我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泪水和汗,落在我一张已变了形的脸上,溶成了一种绝望悲怆的颜色。我又再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前,对着武大郎,用尽了全身力气,又是踢,又是抓,又是咬,出手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狠。
武大郎一边闪过,终于忍无可忍,一个巴掌,不由分说朝了我脸上甩过来。刹那间,猝不及防地,我的脸上就很清脆的发生了“叭啦”一声。随着这“叭啦”的一声响,我又再次的摔跌在地上。
那个地方,刚好是台阶,于是我的身子,就顺着台阶“骨碌碌”地滚下去。台阶不多,不过是七八级,我很快滚到尽头。我也不顾眼前直冒金星,就挣扎着,要站起来,不想,我的腹部,突然间激烈地剧痛,直痛得我眼前发暗,金星乱冒。接着,一股腥腥的,热热的液体,从我体内流了出来。
我眼前发黑,一阵阵的恐惧涌上心头。是不是,是不是孩子流了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孩子没了?是不是,我要死了?
我挣扎着,努力着,要站起来看究竟,可是没有力气,想叫,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景物,一阵又一阵扭曲,变了形。接着,是春梅飞快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哭着说:“娘娘!娘娘!娘娘你出了那么多的血!皇上,娘娘有了身子了呀,皇上……”接着,是武大郎疯了那样的冲了过来,他惊慌失措地抱起了我,他那张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了的脸,时远时近,那么的不真实,飘飘忽忽不着边际。
武大郎一边抱着我,一边狂叫:“太医!快宣太医!快呀!”
我的眼神散淡,心里充满了绝望,我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我喃喃地说:“皇上,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
随后,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魂回二十一世纪(1)
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此时此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了我的身体里游了出来,飘飘忽忽的,升到了虚空的高处,然后在半空中不停地盘旋着,仿佛一架永不停止的摩轮,我就在这摩轮中,萎靡昏转。
我惊恐万状,我想,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不是?
是不是?
虽然说“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可真正要死的时候,我又不愿意了。要知道,我还没满二十岁,正是花正香,月正圆,人生最美妙最灿烂的时候,我,我怎么能够就这样的死去?我不甘心,真的真的不甘。
我正在惶恐不安间,我的眼前,闪过一阵刺眼又迷离的白光。白光过后,我很惊讶地发现,我的灵魂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因为我看到了高楼大厦,马路纵横,车水龙马,人来车往,繁华喧闹的大都市。
我的灵魂从高空落下,飘荡到一间医院里,穿插过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衣马褂的医生和护士。冷不防的,我看到了一个身穿了华丽浅灰色的夏奈尔裙装的中年女子。那个女子,五十来岁的年龄,有张美丽白净的脸,矜持,高雅,一双美目流转生辉,又泛着高贵之气,她朝了一间病房里走去。
我愣了一下。
咦?那不是武植的妈妈吗?
我追了上去,大声地嚷嚷:“阿姨阿姨——”武植的妈妈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喊声,她径直的走进了病房。我跟着她进了病房,然后,我就看到了武植,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着,但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我跑过去叫他:“武大郎!武大郎!”
武大郎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睡得很死的样子。我很是疑惑,问了武植的妈妈:“阿姨,武大郎怎么啦?他是不是病啦?”
武植的妈妈没有回答我。
她像是没有看到我,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说话,她坐在床口,神情忧郁地看着武大郎,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武大郎的面庞,喃喃地说:“儿子,妈妈来看你了。儿子,你睁睁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和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武大郎还是一动也不动,他的脸色平静,呼吸均匀。
魂回二十一世纪(2)
过了一会儿后,武植的妈妈抬起头来,问病房里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医生:“邓医生,我的儿子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表象?”
邓医生摇头:“武夫人,他还是像平常一样。”
武植的妈妈叹了一口气,半晌后她又再问:“那隔壁病房的潘飞儿呢,她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表象么?”
邓医生还是摇头:“潘飞儿也像武公子一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没有出现更好的转机。”
武植的妈妈说:“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呢?”
邓医生安慰武植的妈妈:“武夫人不必过多操心,他们两人福大命大,从十六层高楼跌坠下来,按道理来说,早就没命了,而他们运气就这样好,跌落到五楼的时候,给那儿的广告蓬布挡了一下,到了一楼,刚好那天是六一儿童节,楼下儿童商城要搞活动,有工人一大早的在下面摆放着很多刚刚充好气还没来得及安装好的儿童游乐设备,落到那些堆得老高的气垫上,使他们身体没受到什么损伤,只是昏迷了过去,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咦?我二十一世纪的肉身,没给摔成肉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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