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样顾瀚扬也坐好了道:“什么事?”
乔锦书有些担忧的道:“眼看着苹果、木瓜一天天懂事了,木瓜还好些,那苹果被娘宠得太没边了,前日娘手上戴着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苹果见了要玩,娘二话不说摘了给她,苹果玩了一气,不小心就砸了,我都替娘心疼得紧,可是娘还笑呵呵的说:苹果手劲越发长了,可见身体好,乳娘有功,竟是要赏乳娘。”
“爷,孩子小这么宠着可极不好呢,锦儿也不好说,爷得了空和娘说说才是。”乔锦书道。
顾瀚扬听了笑道:“一个镯子砸便砸了,锦儿不必担心。”又看见乔锦书脸色不虞方又道:“好,爷去和娘说,让她不要宠着苹果。”
乔锦书这才笑了。
顾瀚扬便起身笑道:“爷会早些回来,锦儿别忘了爷刚才说的。”
说完起身下楼。
看见顾瀚扬出来,湘荷几个忙蹲身行礼,进了起居室,听着顾瀚扬的下楼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三人才松了口气的模样,惹得乔锦书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怕你们爷了。”
湘荷笑道:“奴婢们可不想去给清风、明月帮忙。”
说得乔锦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晚上的锦绣楼自然是温暖如春,只是苦了值夜的妙笔和弄巧大气也不敢出。
等过了几日到了请安的时辰,乔锦书带了苹果、木瓜,梁如兰带了奕哥儿都去给顾夫人请安,顾夫人也不知怎么上火了牙疼得紧,便蹙了眉不爱说话。
乔锦书便让喜儿回去取药丸来,苹果却是趁着乳娘不注意竟蹒跚着走到了顾夫人跟前,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了个糖出来要塞到顾夫人嘴里,还娇声道:“祖母吃,吃了笑。”
顾夫人乐得见牙不见眼,斜睨了乔锦书这边道:“你们只说我太宠着苹果,是我太宠她吗,明明是我的苹果惹人疼得紧,你看那两个小子,只管自己玩,哪里看到祖母不舒服了,我的苹果看见祖母不笑都心疼呢。不过砸了一个手镯你们就心疼,明日我还开了库房给她玩呢。”
乔锦书满头黑线却只能笑了附和着,梁如兰在旁边看了着乔锦书的样子掩嘴直笑,恨得乔锦书拿眼剜她。
梁如兰凑过去在乔锦书耳边低声道:“不碍事,奕哥儿以前也是这样,你只管回去给他们立规矩就是。”
乔锦书这才点点头。
☆、第九莫十八章 莫测
这日乔锦书正和张妈妈商量着苹果、木瓜抓周的事;苹果穿了身大红底子绣平安如意图案的刻丝锦缎小袄和同色棉裤;木瓜穿了件蓝色底子绣着同样图案的刻丝锦缎棉袄;同色棉裤,两人在炕上玩着一套木头小人偶;听见自己的娘说抓周,木瓜也调皮的跟着学嘴里念道:抓周,抓周,说完还伸出小手去抓边上坐着的苹果的头发。
苹果的头发刚齐耳根;修了齐眉的娃娃头,白皙的皮肤,圆圆的小脸上嵌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像瓷娃娃一样,被木瓜抓疼了,也不叫人,只瞪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木瓜,也想伸手去抓,可是木瓜的头发剃得光光的,只有头顶处一撮头发,没处下手,苹果抬脚便踢,木瓜没坐稳被踢了个四脚朝天,手里还抓着苹果的头发,两人便在炕上摔了一堆。
乔锦书见二人打闹也不管他们,苹果和木瓜摔了一堆,见没人理他们也不哭反倒呵呵笑了起来,苹果在上面,一翻身就坐了起来,还伸手去拉木瓜,等两人都爬起来坐好了,苹果大约觉得被木瓜抓了的地方有些疼,便指着头看了木瓜道:“疼。”
木瓜听了忙爬了过去,对着那头发就呼呼吹了几下又抬手摸了摸那里,才露出几颗小牙笑道:“不疼。”
苹果果然笑着道:“不疼。”两人又玩在一处。
乔锦书和张妈妈见了都面露喜色,却也不去打扰他们玩,只顾商量自己的事。
顾夫人和乔锦书商量着这抓周一定要好好的热闹一下,顾老爷和顾瀚扬原也是乐观其成的,谁知到了临近的几日,顾瀚扬从外面回来去了顾谦默的外书房,两人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才陆续走了出来,顾谦默去了晓荷园不知道和顾夫人说了些什么,第二日顾夫人和乔锦书都默契的说岁末了府里的事越发的多了起来,这抓周简单就好。
等到了正日子,也没请客,只有府里自己家人,那些摆在桌上抓周的东西也是极其简单的,苹果抓了盒七彩珐琅盒子的胭脂,木瓜抓了本画满各种动物的画册,秦暮雪见了便有些得意又面露不屑的低声和刘妈妈说道:“龙凤胎也不过这样吗,都说从小看大,也不像个有出息的样子。”
刘妈妈到底年岁大,见识多些,忙拉了拉秦暮雪的衣角不说话,秦暮雪见了便也不再做声。
等回了瑞雪阁,秦暮雪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刘妈妈道:“妈妈今日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刘妈妈看了看自己奶大的姑娘,原是个极聪明有心计的,但只要沾了情字便有些糊涂,遂叹了口气笑道:“姑娘,你今日没发现那案几上最鲜亮的便是那七彩珐琅的胭脂盒子,和那本画满了各色动物的书吗,其他的东西虽样样有,颜色都是暗沉的,小孩子喜欢鲜亮的东西,自然会抓那两样罢了,再说您想想满月的排场,这抓周原该更热闹才是,怎么这么安静就把事办了呢?”
秦暮雪听了才有些醒悟忙道:“是了,多亏妈妈提醒不然我都没注意这些,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收到娘的来信了,如今正该写封家书回去才是。”
刘妈妈听了心里有些担心忙道:“姑娘,秦府再好你是外嫁的女儿,顾府才是你终身的依靠,如今老奴总觉得有些个异常,您还是小心些的好,不然落下话柄可是一辈子的事。”
秦暮雪思忖了片刻冷笑着道:“这顾府我可还依靠得住,还是我自己娘家才是最可靠的,若真的将来大事得成,顾府还不得看我们秦府的脸色吗,到那是,我到看表哥要如何来求我,哼。”
刘妈妈听了低头不说话,只想着这顾老爷和顾夫人都是极正直的人,只要自己家的姑娘大面上不出错,他们也不会太苛待的,到底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大礼上总不错的,只要姑娘把情字看淡了,将来想办法收养个孩子在膝下,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安稳人生总是有的。那秦府可真说不得的,姑娘这些年的不育,自己心里是有些疑惑的,大少爷虽然手段狠,但对自己的女人还是不错的,再不会做这样有伤阴鸷的事,哎,自己却不敢说出来,自己的儿子、孙子可都还在秦府呢,姑娘若能听自己劝还好,若不听时也罢,最多自己这条老命陪着姑娘罢了,总不能再累及家人。
想到这抬头笑道:“老奴总觉得有些不妥,也许是老奴想多了。”
秦暮雪听了便笑道:“妈妈想多了,等下还是按原来的法子把信送出去吧。”
刘妈妈暗自叹气微微颔首。
清风鬼鬼祟祟的进了锦绣楼,见了乔锦书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无奈的从袖袋里拿出封信递给乔锦书。
乔锦书笑着接了信道:“你去吧,我看了必然烧了,不会令你为难的。”
清风行礼告退,最后还悄悄的瞪了湘荷一眼,湘荷只做不见。
出了锦绣楼的门,清风才松了口气,忙往外书房去,一路上心里直埋怨自己这两个不靠谱的主子,自己的爷便不喜锦大少奶奶管别人的事,锦大少奶奶却偏要和外面的人通信,又不想让爷不高兴,便为难自己这个做奴才的,自己又不敢得罪锦大少奶奶,不然就威胁自己要把自己看中的媳妇儿许给别人,可是爷也是个不靠谱的,若要罚人打几板子就是了,自己便也认了,却偏偏想些千奇百怪让人哭笑不得的法子折磨人,清风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无奈的叹口气,谁让自己喜欢上那个没心没肺的湘荷呢。
乔锦书拿了信也不急着拆,只笑睨了湘荷道:“你可心疼?”
湘荷到不害羞只大大咧咧的笑道:“有什么心疼的,就算爷知道了,也不过扫落叶,擦青石地板罢了。”
看见湘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乔锦书摇摇头笑道:“清风也算是个有心计,有成算的,怎么就栽在你这个嘴巴比脑袋快的丫头手上呢。”
主仆两人说笑了一阵,乔锦书才拆了手里的信,那是梅县来的,迟姨娘说服装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连京城的贵妇人也来定制,想到京城开个分店,商量自己。
想当初,解决了魏姨娘的事,顾瀚扬便选了几个庄子,由迟姨娘和许姨娘自己选住到哪里,迟姨娘倒没太犹豫就选了个离梅县最近的庄子,许姨娘又苦求了半天到底不成,便选了个离顾府最近的庄子,连自己叔叔的庄子都不肯去。
后来听说她到了庄子上万事不管,只在屋里做衣服鞋袜。
迟姨娘到了离梅县最近的庄子安身后便和自己联系上了,说想做些小生意,一来赚些零用,二来也打发日子,若能和自己合股将来爷那也好说话。
对于这般明晃晃的利用乔锦书是再不反感的,赚钱原本就是自己喜欢的,如今有个善于经商的和自己合股是再好也没有了,想着还是做女人的生意好,将来即便顾瀚扬知道了也不反感,迟姨娘再怎么名分还是在的,两信来往几次便商量了做女子服饰的生意,乔锦书又结合古今服饰画了些设计图送了去,谁知销路特别好,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梅县那个蒲公英庄的女子服饰店几个月便名声大震。
自己曾问过迟姨娘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迟姨娘回信道:“愿用一世的漂泊换片刻的自由,蒲公英便是这样。”
那个风一样的女子,愿她迎风起舞。
晚上顾瀚扬一夜未归,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但是乔锦书却深深的不安了起来,整夜不眠,好不容易天亮了,顾瀚扬才一身疲惫的回来了。
随意吃了早膳便打发了屋里人,低声对乔锦书道:“锦儿,你多准备些解毒的药丸,还有各种解毒的法子,多想些。”
乔锦书不解的望着他,顾瀚扬摇头道:“你只管准备着,爷到时有用。”
等到顾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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