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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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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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谌霁额头青筋暴起,眸内的寒光能使六月飞雪,“你听着,茹姐姐是我谌家的人,恕也是我谌家的人,你也逃脱不了!我不能允许谌家人死因不明,也不会任人把谌家人戏耍玩弄。这一去,以你的聪明想要自保不是难事,查得出来了便查,查不出就乖乖做你的王妃夫人,为姐姐报仇的事,有我。”

  此番话,使谌恕泪盈于睫,谌墨更是哭得厉害:“呜呜呜,冰娃娃小弟,为姊真是感动,这是你的山盟海誓呢,为了报答小弟的深情,今晚我到天水一阁为你找一位绝世艳姬,做你开苞的成人礼好不好?”

  “谌墨——!!!!”


天朝皇子
  “三哥,不日将是洞房花烛,你不高兴么?”

  “你一番多事造下的事,我高兴什么?”

  天香楼顶楼,为酒楼的顶级雅座“飞云”,凭窗对饮的二人,气氛并不愉悦。

  生得一张俊美无俦面容的男子,傍身华服明艳张扬,却不见俗气缠来,正乃“皇族第一美男子”广仁王傅津是也。时下,他唇畔笑意漫漫,懒道:“三哥,小弟我自知办事不讨好,自罚三杯总可以了罢?”言讫,三觥见底,说是陪罪,语态间却毫无愧意。

  他对面,着淡色素服,清眉细目,温润如玉,优雅姿态如一幅名家山水,面色虽略透苍白但全无荏弱病貌者,自然是孝亲王傅洌无疑。“老五,谌家为四大家族之首,纵然如今与江湖离得渐远,朝中的势力也大不如前,依然轻忽不得。”忽尔,面转阴翳,“一个侯家千金已然在我府内逝去了,这已经在将孝亲王府和四大侯府之间造成产生了隔亘,你还想再给人以可趁之机么?太子或许很高兴你会这么做。”

  傅津对兄长所分析的时政利弊并不在意。四大家族也好,太子一党也罢,都不在他眼里,并且他也知道,更不在兄长的眼里。“四大家族并没有对谌家大小姐的过世说任何话,谌家不还是乖乖将另一个女儿献出来做三哥的续弦?”讥笑语调,不屑而狂妄。

  傅洌摇头,“作为替我朝打过天下的四大家族,你完全可不必如此。他们向来没有参与过任何权争,对你我,也从不具敌意”

  “哼。”傅津冷冷一笑,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拿着天朝奉禄,享着荣华富贵,想玩明哲保身的游戏,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我就要他们,趟进这池已然浑起来的污水里,想清高想圣贤想豁达干脆辞官归隐去,身在污泥内,岂能不染污?”

  “你唉!”这个向来拿捏人性玩弄各状的五弟,将目标锁住了四大家族?“他们又有哪里开罪了你?”

  “没有哪里,只是他们的姿态令为弟非常不爽。”傅津扬首一盅酒,声腔又转轻佻,“三哥,为弟可是放着那上京第一美人不要,给了三哥你呢,你得了便宜,就莫要卖乖了罢?”

  上京第一美人?不期然地,一张精致绝伦的雪似容颜浮上眼来,若是她,若是她

  “上京第一美人,江南第一美人,三哥,你的艳福真是令小弟羡叹啊。”

  “你醉了。”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

  “好,好,好,小弟失言了,三哥莫怪。”笑嗓依然不见讨罪的诚意,“话说回来,这位将要上任的三嫂可是有位‘上京第一美少年’之称的孪生弟弟,在外人口中,将小弟给比了下去呢。”

  傅洌面容一紧,曜玉般的眸内厉意一现:“老五,侯府的公子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来玩捏的。何况,为兄我有愧云伯侯,你必须给为兄一个保证,离侯爷公子远点。”

  “噫?”五皇子一眉高挑,“若是侯爷公子自动投来小弟的怀抱呢?”

  “阿津,为兄今日要你承诺,永不动云伯侯府的任何一人。”

  “三哥?”眼见兄长的神色,没有半丝谑意,心知这位兄长是动真的了。当下长笑道,“三哥,莫说是什么‘上京第一美少年’,这天下第一美人小弟又何尝放在心上了?要看美人,小弟不会拿过镜子看自己么?哈哈放心,小弟向三哥郑诺,绝不打云伯侯爷任何人的主意,好了罢?”

  看着兄长稍稍放霁的脸色,傅津摇头:不愧是“皇家的良心”呢,他们是同兄同母且同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没错罢?为何,他有时还会会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位兄长的别扭呢?很别扭,很怪异,对罢?

  “还有,那件事,要尽快查出来。”

  

  翌日。孝亲王府,主楼藏月楼,孝亲王傅洌居处。

  琴音暂消,檀香冉冉,一壶清茶,两盘素点,近旁棋盘上黑白分明,只待人执子布局,打开战端。

  傅洌一袭烟色长褛,腰绦漫绾,卸冠散发,自琴案前立起,归座看棋。

  “没有对手,岂不寂寞,三哥?”锦帘挑起,华亮服饰、俊美无暇的傅津造访。

  白子已在捏在修长指尖,“对手不是来了么?”

  “三哥若不是阿津的三哥,会是阿津平生第一劲敌。”傅津甩袍就坐,执黑落子,显露张扬。

  “你敢今日露面,想必事情有所圜转?”白子轻落,未见疾缓。

  傅津一眉高挑,扬唇高笑,“三哥,纵算弄明白了真相又如何?向来远离政事的三皇子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傅洌垂睑,执一枚子,久未搁下,而傅津也不催促,悠然以待。

  在一炷香灯到了一半时,听见傅洌温和的嗓音,“总要弄个明白我欠她的。”

  傅津鼻间冷哼,“三哥,是她不够强,落得那个结果怪不得旁人。在这个食人肉髓的圈子里,弱者不值得同情。”

  “不,不是。”傅洌黑眸依然盯着那棋盘上的黑白世界,“她只是不肯苟能浊流,不肯让这个圈子污了自己,而我,应该保护她的,应该保护她的”

  “哼,小六有一点说对了,她在冀望三哥成为她强大的庇护,一个人在存着对别人的冀望时,已经注定了一条死路,”傅津依是戏谑腔调,“若在当初我们落难时,存有着这样冀望,怕早就”

  “怕我们也不会有眼下的情谊。”傅洌瞥他一眼,“或许,你我正在处心积虑的,是除去彼此。”

  傅津此回未语。兄长说得有理,但是,不是他的道理。

  傅洌也从未有要这兄弟接受自己劝戒的奢望。大难来时,他们这一母同生的兄弟三人,各自采取了属于自己的保生之道。

  阿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将一干人处理得干净,手段之狠厉,作风之张戾,少有人及,所以使诸人畏避,这诸人,甚至囊括了父皇。

  阿澈活泼讨喜,嘴甜人蜜,甚得皇祖母的溺宠,也为己博得一强大庇荫,虽如今皇祖母已逝,但其在世时所有势力,均归了阿澈,不管朝中还是后宫,已无人再敢轻易算计。

  至于自己

  “老五,查清楚罢,我须给她做个交代。”

  王妃,本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洞房花烛
  谌家有女初长成,一朝嫁作天家妇。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传唱甚久、老少咸知的四喜诗,但不知,自己该抱着什样的心情面对即将而来的洞房花烛夜?蒙罩在绣着精致戏水鸳鸯图的红帕之下,谌墨惬意自谑。

  “小墨墨,洞房花烛的销魂时刻,可会忘了咱们的快意岁月?”肆意那厮的凉凉调侃浮上耳来。

  小意意,早晚有一日,我会设法要你也领受一遭。她忖道。

  “二小姐!”

  “二小姐!”

  耳侧,忽有人闷声低呼。

  呃?蒙着红巾的螓首微动,知会对方她有听觉。

  “二小姐。”送嫁嬷娘附在她耳边低语,“您不能再闪神了。您堂拜礼成后,已然是富贵满堂的孝亲王妃,你要当心应付了。”

  唉,又要开始了,不能给她清静一下么?

  “老奴看着二小姐长大,您向来是个得体知礼的大家闺秀,这洞房啊,老奴在昨夜已向您授过了,您也别怕”

  “常嬷娘,我渴了。”你不渴么,自进洞房后,这嘴舌尚未歇过呢?

  “不行啊,新姑爷未进门时,您不能动的,您忍一下,这天不早了,姑爷也该来了”

  门外忽传人声:“奴婢拜见王爷,拜见几位王爷。”

  “来了!”嬷娘通身一凛,“二小姐,您要小心了。”

  谌墨咧笑:她拜过堂的夫君大人,来了。

  

  “为何立在门外?”一道清润男音扬起,“本王不是说过,要你们在本王回来之前,好好陪伴王妃的么?”

  丫鬟回禀:“禀王爷,是王妃的送嫁嬷娘说王妃和她有些体己话儿要说,要奴婢等人回避,奴婢”细恐回述遽遭哗笑声打断——“三哥,小弟几人能体谅,您得娶这上京第一美人,心疼得紧,但也不必在咱兄弟面前这等炫耀,是不是?”

  “老七,你傻了不是?三哥自上一位王妃去后,便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今日洞房花烛,必是销魂蚀骨,这等心思,哪是你这花间浪子能体味的?”

  “哈哈,四哥说得有理,不过三哥您身子素来不好,力道还是要惜着点用呐,哈哈”

  “你们退下罢。”清润音嗓再起,在众声哗噪中,竟能透人耳膜,不容漏闻。

  “三哥,哪有这样玩的?小弟等人还要吃新嫂子斟上的一杯酒”

  “说得是啊,三哥成亲,真乃是天大的事,这洞房没了小弟等人的凑份,岂不冷清?三哥你可莫要拿出兄长的威仪来哦,新婚三日无大小,别说小弟等人,就算二哥也可以闹得。二哥,你以兄长之之尊命令三哥闪开罢,二哥,二哥呢?适才不还在席间要酒喝得么?”

  “他喝得过量了,已扶进客房睡下。”清润男音平和答道,语间无顿挫抑扬,难辨喜怒,“你们酒也都饮得不少,快些回府安歇呗。”

  “不行不行,这洞房是一定要闹的”“吱嘎”一声,听声杂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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